云中时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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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何出此言呢?”傅时雪看了他许久,看他这般局促,倒是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将军实在是憨厚耿直的很。她弯起眉眼笑了笑,趋身在案前双手撑着下巴歪头问他。
任平生见她如此语笑嫣然,明媚动人地看着自己,倒是看的这个快要奔四十的壮汉有些不自在了,惶然不安的挪了挪脚步,上前道:“末将看夫人与黎国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这才晃神认错了人,还请夫人恕罪。”
“黎国先皇后?将军是说我姑母傅云梦么?”案前的人若有所思。
任平生顿了顿道:“正是,夫人与皇后,真是太像了,如不是年龄不同,末将还真的以为是皇后娘娘呢。”
傅时雪当下好奇的很,她从没有见过姑母,家里人也甚少提起。如此听来,倒是突然想明白了为何长公主见到她时那般的惊骇,甚至不惜要将她置于死地,想来她是把她当成姑母了吧。
林润和在一旁微微蹙起了眉,傅时雪的身份,如今还不适宜被众人所知,他有些不自在的假装咳了咳声,任平生会意,闭嘴不再说话。
第92章 拌嘴()
“将军先前在练射箭?我能去瞧瞧么?”傅时雪没心思去关注两个男人间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倒是对他之前说的射箭很感兴趣,她还记得半年前在雍城时林润和在数百步外的一箭穿喉,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让她有些悸栗栗,若是那一箭偏了射到自己脖子上,那她真的是要冤死了。
“当然可以,末将这就领夫人前去。”任平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傅时雪当下高兴的很,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起身便要往营帐外去。
“怎的如今有了好玩的便不要为夫了么?”还没待她起身,身旁的林润和便一把将她拉住,脸色有些不悦道。
她低头凝视他,好声好气哄了他道:“将军日理万机,想必还有要事忙,我不便在此打扰,待夫君忙完再来寻我可好?”外头有好玩的,谁愿意待在这个几丈见方的帐篷里头,哪怕是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啊。
看着上首的两人此时眉目传情的早已忘却了还有旁人在,任平生顿时有些尴尬地蜷起手指忍不住干咳,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林润和见此,虽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还是正了正脸上的表情朝傅时雪道:“如此前去,可不能闯祸,一会我要来检查的。”
“将军可还记得先前答应我的事?我在射箭场等你!”面前的女子吊着一边嘴角,冲他谄媚一笑,转身撒开他的手出去了。
林润和见她小鹿般地冲了出去,当下无奈地笑着摇头,这个鬼灵精,当日病中的话她倒是记得清楚。
虽身在营帐中,但心始终在帐外,待看了几本公文,便有些不耐烦的起身寻她去了。
傅时雪跟着任平生到了靶场,一干将士们刚刚训练结束,她有些懊恼,心想原先还想偷偷学两招呢,怎么每次都扑了个空。她随手揪了根干枯的狗尾巴草,在营中怅然的晃荡了一圈,有些无趣,回到靶场带了些气恼的坐下了。
林润和寻到她时,却见她一人坐在靶场边有些闷闷不乐,不远处的一干将士们在任平生的操练下一应的刀枪棍棒倒是练得不亦乐乎,转头瞧她颇有凄凉的感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才离开我半柱香的时间,便无趣了?”他在她边上坐下笑道。
“你怎么来了?”傅时雪见他到来,有些诧异,他是跟屁虫吗?自己前脚才刚到靶场,他便跟来了。
“这个时辰,不是练习射箭的时候,靶场没人,你来了也无用,为夫怕你不高兴,才巴巴的跑来陪你,如今倒还怨起我来了。”见她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当下起身牵起她的手道:“走,本将军教你射箭。”
“真的?”
“本将军答应你的,可没有反悔的道理。”
傅时雪当下的表情由阴转晴,心满意足的咧嘴一笑,跟他去了。
两人直至天黑才往回走。
“自成婚你都没有回过傅府,想来也有十多日了,母亲病危,也没能好好陪你回门。趁着明日还有空,我陪你一道回去可好?”半道上,林润和给她将身上的披风扯紧了一些,现下是深秋了,走在外头着实有些冷风刺骨。
身旁的人唔了一声,“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没得明天回去又要挨爷爷训斥了,说我有了夫君便不孝了。”傅时雪听他这么说,才猛然想起这段时间因着照顾林峮澜,还一直未回去过,正好尹阿与赵觞成婚的日子快到了,回去给她挑些贺礼才是。
“祖父若训斥,自有我替你挡着,想来他应该不会如此不近人情要用戒尺打这么标致的孙女婿吧?”他倒是颇为自信,傅家人是怎样的,他心里一清二楚,况且两人现在新婚,谁闲的没事准备了戒尺要打新女婿?
“爷爷哪舍得打你?”傅时雪似嗔似怨,颇有些不服气,好似自从林润和与她在一起以来,爷爷那老头子眼里就只有他,是知长是知短的,感情他才是亲孙子,自己倒像是个嫁进来的。
“再不济,容衍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提到傅家,他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待我喊他一声大哥,保准他护犊子护的比谁都快。”
“是是是,你们郎舅情谊深,早在云栖寺我便看出来了,他早把我卖了。横竖现在你是傅家最紧要宝贝的人,如此我跟着你混,想来是不会吃亏的!”她蹙过身去下死劲狠狠绞了绞披风上的穗子,撅起嘴兀自嘀咕。
“那不成你还吃夫君的醋?”林润和见她如此,走在她身后忍不住笑得风光霁月。
傅时雪不理他,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小人得志!她在心里暗自嘟囔。
“又在暗自说我坏话。”身后的人追上她,佯装冷脸,“我看你是胆子大了无法无天,如今说夫君坏话,不怕我向祖父告状去么?”
“你怎知。。”话到嘴边的傅时雪一下反应过来,忙捂住嘴,小脸憋的通红,暗自咬了咬牙,他是鬼么?这么长时间下来,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混?
林润和却是不再与她开玩笑,领她进了府,“为夫这么爱你,你的小九九,有哪样能逃过我的眼睛?”他笑了笑,“所以以后要乖乖的,有什么事,最好主动跟我坦白,可明白了?”
“将军欺人太甚!”她狠狠一跺脚,有些无所遁形的局促。
“好了,别再恼了。”他唯恐她真生气,忙给她赔礼道歉,“只要你高兴,我一辈子都让你欺。”
傅时雪却是噗嗤一声咧嘴笑起来,“夫君不怕外头人传你妻管严了么?”她抿了抿唇,“就算你愿意,我可不愿外头人传我是个悍妇,若是传到爷爷耳朵里,还有我好日子过么?”
林润和一脸哑然,完全没有置喙的余地,小女子的心思实在难琢磨的透,横竖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自己陪着她开心便成了,“只要你高兴,想怎么样都行。”他温和的眉眼落在她身上,似是怎么都看不够。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乏累的上前拥住他,心中被欢喜填的满满的,“夫君抱我。”她说。
想来她今天是累了,此刻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窝在他怀里,林润和心上一颤,一团柔软蔓延开来,满是宠溺的将她横抱起回了房中。
第93章 回门()
次日,傅显一家见他们回来,全府上下忙的不亦乐乎,新女婿第一次上门,自是要重视的。“是知拜见祖父,拜见父亲母亲。”林润和领着傅时雪一道进门,遣了人将带来的礼收走,随后撩袍在堂前朝众人下跪行礼。
上首的三人看着面前模样朗朗,神清气爽的新女婿,当下心里乐开了花,竟有些喜极而泣。傅显因着天气冷下来有些感了风寒,不便上前亲自扶他,便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傅骧忙前去扶了他起身,连连道好。
“是知近来还忙么?”傅显端着杯子朝在下首落座的林润和温声问道,“纯乐这丫头性子冲,若是惹你不快,你多担待着些,甭跟她一般见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爷爷讲,爷爷帮你收拾她。”果不其然,进傅家门的第一句话便是给傅时雪来了个下马威,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有些气恼,咬着嘴唇兀自坐在圈椅中不吭声。
“爷爷!”她有些不满的跳起来,“哪有人这样诋毁自己的亲孙女的。”
“祖父说笑了,纯乐很好。”林润和见她这般满是委屈的写在脸上,当下起身拉住她,朝众人讪讪的笑道:“能与她在一块,我很高兴,断不会有不满和委屈。”
“得了得了。”傅显看着底下拉拉扯扯的两人,摆了摆手道:“你这丫头,爷爷还说不得你了。夫妻间相处,可不能像在家里这般耍小性子,你成了亲,也是大人了,凡事不可再莽撞,可知道了?”
真不愧是大学士,老学究,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人家明明刚出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跟她上纲上线的,她有些不情不愿的点头哦了一声,挣开林润和的怀抱,领着采菲和采葑往榕园去了。她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脾气有些燥燥的,情绪时好时坏,倒是让她有些闷的慌,想来是天气转凉了有些不适应了,左不过不愿意在前厅待着听他们一帮子的男人说话,横竖自己先溜了再说,顺便给尹阿挑些她能用的一并给她送过去。
见她离开,傅显含着笑的有些嗔怪,朝林润和道:“纯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小姐脾气,是知有容人的雅量,还望别见怪啊。”
林润和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朝傅显拱手道:“祖父放心,是知定会好好待她,不让祖父和父亲母亲担心。”
傅显年迈的脸上满是欣慰,不再管傅时雪,众人又另换了个话题聊。
“哟,还真是稀客了啊。”傅弗卿刚从东宫回来,便见傅时雪一人在园中晒太阳,上前打趣道。
“大哥哥,如此稀客,你不应该好生招待么?”傅时雪撑着下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傅弗卿玩味的一笑,“不着急,等你肚子里的稀客出来了,大哥哥我自是把最好的都拿出来招待。”他玩味的在她身边坐下,细细打量起来。自成婚他还没见过这个妹妹,如今见她,脸色红润,一脸的幸福与满足,浑身上下透着新嫁妇特有的气质,知道林润和待她定是呵护备至,心里自是高兴的很。
傅时雪被他说的红了脸,忙用手掩面,“没正经!”待过了好一会,这才平复了脸上的红晕切切的探出头来,憨言问道:“大哥哥刚才是去了东宫么?”
傅弗卿点了点头,兀自倒了杯茶,“太子近来纳了两个侧妃,有一些政务自是耽搁了,我去帮着处理一下。”
傅时雪闻言一怔,太子向来对姐姐情深意重,原以为他们会相守一生,如今怎的才几年,便一下纳了两位侧妃,这让姐姐情何以堪?
傅弗卿见她木瞪瞪的,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姐姐这几年除了生晚晴这个孩子外,便无所出,太子是储君,将来继承大位定是要有接班人的,如此,纳侧妃也不为过了。况且身在皇家,一切自是要以子嗣为重,姐姐心里虽不舒服,但也不能说什么,将来要成为国母,这些自是需要忍耐的。”他有些口干舌燥的押了一口茶。
傅时雪当下有些背脊发凉,身在皇家,身居高位,意味着便要牺牲,牺牲那些至真至纯的感情,牺牲仅有的一丝爱,毕竟皇家,向来是没有爱的地方。
“对了,皇上给是知定了封号,他跟你说了没?”傅弗卿问道。皇帝有意要提拔栽培这个儿子,之前又对他愧疚颇深,如今,自是捡着什么好的都想给他。
“什么封号?为何要有封号?”对面的人一脸茫然。
“皇上欲封是知为宣王,命他掌管兵部。”傅弗卿的话如一柄利剑刺进傅时雪的心脏,她猛然想起,他也是皇子,他也身在皇家,他也会被权力阴谋所淹没。如今即使他心如止水,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猛浪,将他卷进这是非之地。
她哑然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从未想过要与皇室沾边,当初误以为林润和是王镛之子时她心里都没有过一丝的不安,他只是他,他的人生由他自己做主。如今突然进了皇室,他的人生便由不得他自己了,傅时雪有一种想要抓住他却不得不放手的感觉。
她无力的吁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怪不得是知会说前路艰险,她起初还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听哥哥一说,倒是蓦然清明了。
“纯乐。”傅弗卿唤她,“是知近来在值上懈怠了不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觉着树大招风,有意收敛。哥哥只有一句话,他是个足重的人,他值得你去相信和依靠。还有,虽说哥哥官职不高,就冲你俩喊我一声大哥,我这条命,豁出去也值得。”
“大哥哥。。”她嗫懦,“朝廷真的是凶险重重么?”
“凶不凶险,全看个人,只是在朝中行走,没有几把刷子是断然不成的,哥哥我便是这般。”他有些自嘲的垂下了头,“想来我是不适合在官场上混的吧。”他入仕已经八年,到现在还是个八品御史,除了和县,几乎没有被外派过。他也颇为苦恼,他性子中正,像极了傅显,然骨子里清高,容不得沙子,偏偏朝廷中却是水至清则无鱼的现象,他时常枉然,有些举步维艰。
“大哥哥若是不喜欢,便弃了仕途吧,爷爷和父亲在朝中已经很累了,你还要前仆后继的追上去,该是有多难?咱们傅家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度日。”她也有些心疼傅弗卿,论才华,他是大遂出了名的才子,然在政绩上,为人处事不够圆滑,终究是欠缺了一头。
“你和姐姐如今都嫁进了皇家,若是背后没有强势的娘家撑腰,免不了要遭人白眼,哥哥怎么忍心看着咱们傅家的女儿受他赵家的委屈?”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看向傅时雪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了焦点,颇有一丝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怆然。
傅时许见他这般,顿时有些心急,忙道:“大哥哥无论如何都该先顾着你自己才是,你若为了我与姐姐在那仕途上挣扎,那筠谣姐姐那边,你也忍心看她暗自垂泪么?”
他心中一沉,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他与赵筠谣,这辈子怕是都要错过了吧,有些东西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的。
“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如今首要的,是养好身体早些生个胖娃娃,我这个做舅舅的,还等着抱呢!”两人沉默了许久,傅弗卿终是直了直身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眉舒目展道。
当日林润和陪傅显陪的尽兴,自是喝了不少酒,傅弗卿上一次在太子处碍着太子在也不好将大舅子的威风摆的太过,如今他自己上了门,自是不能再放过他,待晚宴结束后两人又把酒言欢到深夜,傅显见状,忙留了他在傅家歇下。
待他回到榕园时,竟已跌跌撞撞走不了路了。傅时雪见状,忙叫采菲与采葑将他扶至榻上,拿了热水给他擦脸,又给他灌了些醒酒汤,这才命两人退下,自己服侍他。
“纯乐,纯乐。。”隐约听着他在唤她,两手还不停在半空中挥舞,似是要抓住她一般,她顾不上其他,忙趋身上前答应他。
迷迷糊糊中寻着她的声音去抱她,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搂的紧紧的不愿松开。自成亲,他早已习惯了每日拥她入睡,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