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焚爱逆欢-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啪的一声脆响,柳墨言用手捂着脸颊,眼中奇异地空茫:"你打我"
"你居然为了庄离诀打我!"
他猛地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怔怔看着他的段锦睿,手高高抬起,掌风扫过,却是将旁边的一个博古架扫的七零八落,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一地的珍宝古玩,现在,却像是垃圾一般,被人毫不留情地破坏。
那双流离般晶亮的眸子,瞪大了,明明是凶狠如同野兽的残虐,男人却蓦然间看到了闪烁了水色。
门外传来胡横的声音:"殿下,您怎么了?"
"全部退到十丈之外!"
段锦睿冷喝一声,直起了身子,面对着柳墨言满面的愤恨,气势滔天,若不是看到他*前涔涔溢出的艳色,若不是看到那雪白的里衣之上,渲染出了朵朵血色的花儿,谁又能想到面前的男人受了伤。
"柳墨言,你闹够了吗?"
这一刻,段锦睿是真的动了怒的,他为什么要招惹面前这个孽障我,为什么,要放不下,要离不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心底,却是怅惘与愁郁,想好的斩断孽缘,想好的说辞,都在那一抹隐约的水色之间淡去,直至消散。
""
少年抿紧了唇,花瓣般精致的唇瓣闭合着,宛若海底最精致的蚌壳一般。
"闹够了,便坐下!"
段锦睿的腰背坐得更直,他指着对面的一张锦凳,吩咐了一声。
柳墨言心底莫名地有些发虚,明明是男人先动手打的他,明明先前莫名其妙的是男人,他只是小小的发泄一下,他还没有以牙还牙地报复回去呢,凭什么男人反而表现地更加像是一个受害者?
可是,男人这样沉肃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转圜余地的命令语气,他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乖乖地走了两步,将那张凳子搬了过来。
少年的两只手稳稳地按在膝盖之上,双肩,腰身,容颜,绷得比对面的男人还要紧,这是属于柳墨言真正的抗议。
沉默的气氛,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久久,无声,让十丈之外竖直了耳朵听的胡横唉声叹气,他想的没错,果然,在殿下的心中,柳墨言是特殊的,其他人若是在太子面前如此闹腾的话,早已经被拖下去了,哪里还用得着拼命遮掩?
"你去,让他们将嘴都给闭紧喽,若有任何消息传出去,别怪咱家无情!"
苦着一张脸的李贺,在听到胡横的吩咐之后,瞬间满血复活,重新生龙活虎地去安排了,毕竟他现在跟着的主子是柳墨言,还不知道殿下是个什么态度,柳墨言惹恼了殿下,他这个小虾米也得不了好,他师傅伺候太子殿下许久,最是知道殿下的心思,现在既然有心遮掩,那便是没事了。
"哎,你小子,跟着那样一个主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胡横看着自己笨笨的小徒弟跑远了,无奈地摇头,接着做好自己站岗的工作,起码,不能让庄离诀进去,上回偷偷给对方传信,他可是受了主子不知道多少冷眼呢。
外面是一番情景,屋中又是另一番味道,沙漏中淅淅沥沥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仿佛也变得清晰起来,先开口的,居然是段锦睿:"脸,很痛吗?"
柳墨言的手还是坚定的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承认因为对方先开口般的认输而欢欣鼓舞的内心,皮笑肉不笑的:"你试试挨这一下会不会恨痛!"
段锦睿没有发怒,无奈地叹息:"墨言!"
"嗯?"
"本宫和离诀之间,是自小的友人,以后不要再胡乱猜测了,毕竟,他还要娶妻生子的!"
段锦睿的嗓音轻渺渺的,浑不着力,柳墨言却觉得比起自己脸上挨的那一巴掌还有些不痛快:"因为他要娶妻生子,所以你将脾气发到我身上来了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本来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可是,话一出口,柳墨言便莫名地认定这个理由,他对庄离诀的猜忌与忌惮,还有那些隐隐的嫉妒,让他愿意相信自己瞬间的脑补:"看来他对你可真是重要!"
酸溜溜的,像是喝了两坛子山西老醋似的,段锦睿哭笑不得,一开始那种沉重的心情,都因为柳墨言毫无根据,莫名其妙的猜测,而舒缓了些:"你整天在想些什么?"
"离诀前程远大,本宫待他,最多便是兄弟之情,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胡说!"
段锦睿的神态语言动作,柳墨言一丝一毫都没有错漏,滴溜溜地转动着黑琉璃般的眼珠子,确定庄离诀对男人是真的没有另一种特别涵义的,觉得堵塞的心肠,开始畅通了,连脸上留存的一次刺痛,都感受不到了。
心情好了,自然便想起了先前想要做的事情:"咳,你那里的伤势要不要紧?金疮药的话虽然不比你身边的太医,治疗内伤还是没有问题的"
讪讪地放下了捂着脸的手,上面除了一点点红印,没有任何青紫的痕迹,显然,段锦睿那一下声音响亮的巴掌,不知道是谁忽悠了谁。
"无碍,只是一些意外!"
段锦睿的手按在自己的受伤的位置,低垂了睫毛,轻声答道:"你不用担心!"
后面又加上一句,也只有柳墨言能够得此待遇了,只是当事人没有感觉到这种荣幸。
第四十三章成全你()
段锦睿想要粉饰太平,柳墨言偏不愿故作无事,他刚刚平复下去的火气又有些窜起:"你不说我也知道,定然是情报错误,以身犯险,才会如此吧,庄离诀说是来保护你的,便是如此保护吗?"
段锦睿抬眸,有些愕然地看着少年,显然未曾想到他的消息如此灵通。
柳墨言微微仰起下颔,心底有些得意,实则,大多数是他的猜测:"呐,刚刚问我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其实我能够给你的更多!"
"云清韬的秘密,应该就在此图之中!"
将那张云溪给他的图纸放到男人的手上,柳墨言看似不经意,眼睛却向下扫视着男人,等着对方的夸奖。
段锦睿的反应有些出乎柳墨言的意料,不是急切地展开图纸观看上面的秘密,也不是追问他如何得到的,而是久久的沉默,扫了一眼上面娟秀的字迹之后。
"墨言,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若不是柳墨言离得近,几乎都忽略了去,男人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是要确认些什么,这让少年不自在起来,男人今天怎么如此地怪,先是行为,再是话语,什么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
上一世,他有喜欢的人,乃至爱着的人,可惜给了他狠狠的一刀,这一世,他唯一交集最多的,便是面前的男人。
悚然一惊,脚步微微向后一退,凳子刺啦一声刺耳的挪动声,站直了身子:"做什么突然问这个,我还小呢!"
少年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有多么的僵硬,不自在,有多么地欲盖弥彰,所以,他更加没有看到,男人眉目间的黯然与解脱,两种情感交织成了一片难言的郁色。
"阿睿,我早饭还没吃完,李贺还等着我用饭呢!"
拙劣的谎言,谁也没有追究,他转身,匆匆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走的太急,差点撞到院门外守着的,圆滚滚的胡大总管。
柳墨言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可能喜欢段锦睿,绝对不可能,他只是在利用他,只是在掌控他,可是,他的认定,越来越不牢固,真的,只有利用,真的,只是掌控吗?
那些他说过的话,男人说过的话,那些似是而非的甜蜜,在脑海中起起伏伏,让他的脸色乍红乍白,精致的容颜,看着有些怕人。
"殿下,需要小的将柳公子请回来吗?"
段锦睿身上冷肃的气息太过怕人,胡横小心翼翼地躲过地下遍布的碎片,轻声询问,虽然他一点儿都不想要将柳墨言找回来,但是,看着自己主子眼底空茫的黑暗,他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段锦睿的脖颈动了动,像是僵硬已久般,很是生疏:"胡横?"
"殿下尽管吩咐,不论是杀人放火,欺男霸女,小的都给您办的妥妥帖帖的!"
终于有了人气的男人,让胡横松了口气,咧开嘴,笑的谄媚,眼中却是满满的认真,证明他的话不是随口说说的。
"你记得本宫十一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他的声音幽幽的,带着无尽岁月的沧桑。
"殿下,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想到当时找回来的段锦睿那种崩溃般的样子,胡横脸色剧变:"奴才恳请殿下保重自己!"
那个时候,段锦睿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整整半年,连太医院最优秀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将他治好,最后还是有人献策让殿下多接触同龄人才慢慢好转,这件事情,是宫廷秘辛,除了他这样的贴身近侍和几个当事人,大多数活口都被灭了,毕竟,一国的储君太子,不能存在精神上的瑕疵。
"他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段锦睿笑了笑,笑的有些惨淡,当年的事情,怎么可能过去,他的脑海中,还清晰地记着,那个自桃花树下一跃而下的孩子,他的脑海中还记得,那个霸气骄傲的孩子,看着他宝贝着的手串,强硬地夺去,让他心底发狠。
"整天对着个破手串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我,丽质天成,懂不懂?"
插着腰,仰着头,跋扈无比,傲慢无比。
他从来不曾忘记,当杀手出现的时候,他没有抛弃受伤的他,点住了他的穴道,对着他灿然一笑:"唔,虽然你作为小爷的朋友还不够格,但是,你是小爷护着的人,那些阿猫阿狗才没资格抓你呢!"
孩子在他的面前被抓住,被那些人折磨,却咬着牙没有将他的藏身地点说出来,然后,被抛下了山崖,再然后,他终于知道,是谁要来杀他了,从那些心有不甘的杀手手中。
"胡横,你知道的,本宫欠他的"
一个五岁孩子的功力能够有多么深呢?
他的穴道,半路已经解开了,可是,他的害怕,他的胆怯,让他未曾发觉,或者说,刻意忽视?
即使知道了那个孩子未曾死又如何,即使知道那个孩子忘记了一切又如何?总是他,错待了那份真心,总是他,辜负了一片赤诚。
低垂着眸,看着手中的图纸,还有上面娟秀字迹标注的地名:"你在郡守府中打听一个人,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
不论他对于少年的心思如何,不论他心底有多少的不甘,有多少的苦涩,注定了,他的放手才是最好的结果。
既然她是你喜欢的人,那么,我成全你,年年,只愿你,永远都保持着那份明朗的笑容。
……
云溪提供给柳墨言的情报是真的,这一次,庄离诀亲自带队,当云清韬名为探望,实为试探地来见段锦睿的时候,城池中,某位官员的老宅,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云清韬会将那一千多的瘟疫病人安置在城中,即使那个官员是十一皇子的人,也不可能没有他的手脚在其中,当庄离诀打开那密封的通道口的时候,里面的惨状,即使是以他的定力,也悚然动容。
污浊的空气,潮湿的环境,肮脏的食物,成堆的尸体,还有那些死寂的眼神,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审问之后,才知道,这千多人居住在里面,尽是自愿,原因,却是市井中早有传言,太子殿下性情乖僻,奉皇命巡视天下,对于无法根治的瘟疫,多数杀死,他们中,有认识那个官员的,便想出了这个办法,偷偷藏匿到了这里,然后,互相认识,互相串联,一个不拉,都躲在了这里。
以后的事情,不用费心想都会明白,等到段锦睿不得不离开,这些躲在城中的人定然会一下子冒出,到时候,前所未有的重大瘟疫会彻底爆发出来,云清韬是要有一个失察的罪名,恐怕,段锦睿和十一皇子更加讨不了好,只要这样想想,庄离诀暗自庆幸来的及时。
白日里抓住的人,为了怕引起恐慌,到了晚上才偷偷转移,便转移到云清韬一开始给他们设下的陷阱浮屠山那里,食物药品住房都是齐全的,这一回不需要藏匿踪迹,大军压境,什么人都不敢反抗,至于剩下的,便是苏太医的事情了。
胡横俯下自己的身子,在段锦睿耳边轻语,一直和云清韬打着太极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云大人应该知道,本宫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云清韬面不改色:"殿下是为了视察九江郡治下,巡视天下,劳苦功高,若是有任何不便,下官定然鼎力相助!"
段锦睿微微前倾身子,盯视着云清韬不减风度的容颜,勾了勾唇:"不需要鼎力相助,云大人只要想想怎么和父皇,九弟,十一弟如何解释便好了"
云清韬指尖捻着的杯盏滴水不漏:"殿下的意思,下官不明白!"
"难得糊涂,大人明不明白都无所谓,对了,听说云大人你的女儿近日要成亲,不知是哪位才俊?"
云溪被许配的人,正是那位十一皇子的人,性情暴戾,已经死了两个妻子,只是不知,她是如何骗得秘密的。
云清韬抬头,哑然失笑:"殿下哪里听来的笑言,在下的两个女儿全都待字闺中,虽然到了嫁人的年龄,却还是调皮的很"
看来,倾姿和三皇子的婚约,要暂时缓缓了,云清韬眼中闪过精芒,虽然事情暴露了,可是,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将自己牵涉在外,所以,最多便是惹些怀疑,自身,还是可以保全的,大计,徐徐图之。
段锦睿的手指,在杯盏的边缘摩挲,薄薄的边,带着些许的刺痛:"哪里,本宫觉得,令千金正是芳华绽放的年龄,便是调皮些,也是无妨的"
云清韬看不到段锦睿的表情,可是,段锦睿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样一句话,心底有些惊喜,虽然不知道段锦睿说的是谁,但是,他要的只是一个亲近的态度:"殿下的身边到现在都没有个贴心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小女云溪倒是很合适"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事情,谁都明白,以前是无法攀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而现在,有机会,为什么要拒绝呢?
第四十四章痴心。妄想()
"都派了谁在他身边?"
马车平稳行进,车轱辘匀速转动,胡横紧随在马车一侧,段锦睿忽然开口。
"启禀殿下,暗五到暗十都派了出去,柳公子很安全!他们会保证柳公子安全到达京城的"
胡横心底苦笑,为自己主子这样执迷不悟的保护。
"暗一也过去"
"可是,主子,暗一是您贴身的暗卫"
"本宫只要他安然无恙!"
段锦睿闭上了眼睛,手指微微蜷缩着,心底有些冷,他现在,应该收到自己留给他的回礼了吧,那个少年,会是开心,还是得逞所愿,在和那个同样青春年华的少女,如何地相处?
他会不会,有一时半刻地想起自己?
这些疑问,催压的他内心不堪重负地疼痛,却又无法言说。
"殿下,既然放不下,为什么"
胡横见不得段锦睿自毁长城,但是,为了自己主子那份无法掩饰的脆弱与悲戚,那份他忽视了的强烈情感,让他还是忍不住反悔了,既然那么喜欢,既然无法放手,那么,便不要放手:"殿下,您的身份尊贵无比,只要是您想要的,奴才一定帮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