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焚爱逆欢-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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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从来没有这么的稳定过,段锦睿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柳墨言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不需要另外预备麻沸散,玉白的仿佛艺术品的手灵巧地运用,"咔擦!"露在身体外的那一截弩箭杆子被男子狠狠折断。
第一百一十章红衣()
柳墨言下手掰断那截箭杆子的时候,已经尽可能地做到快狠准了,比他在战场上收割人命还要稳,他只是不想要段锦睿感受到任何一点更加多余的痛苦,可惜,深深地陷入血肉的箭头,还是不可避免地随之颤动。
"唔!"
段锦睿静静趴卧着的身子猛地一颤,抽搐了一下,若不是被柳墨言另一只空着的手,狠狠的,牢牢地按在榻上,一动都不能动的话,恐怕早已经让伤势加重了,柳墨言看向男人蹙紧的眉,紧闭的眸,那是代表痛苦不安的征兆,到底没有清醒过来。
暗自松了口气,柳墨言再不迟疑,手上的动作越发利落迅速,用剪刀将伤口附近的衣物卸下,用小巧而锋利的刀子割开那处伤口附近的皮肉,火苗燃起,玉白的手指捏着镊子来回翻转,烧的通红。
"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之后,伴随着男人从喉咙中溢出的惨哼,狰狞的被鲜血饱灌的箭头连着那小半截箭杆子掉落在了地上,喷上烈酒消毒,撒上金疮药,雪白的绷带一圈圈地将整个人前*后背缠绕,呼吸一直时轻时重的男人,虽然还是虚弱的厉害,还是在面上多了些许代表生机的起色,*口的起伏也渐渐地平缓下来,直到了这个时候,柳墨言才终于卸了那口强自撑着的气,无力地坐倒在段锦睿身边的榻上。
"来人!"
柳墨言终究不是那些能够在喜欢的人卧榻受伤的时候时时刻刻守候在身边的人,他做不来那些小儿女情态,而且,现实也不允许他现在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
握了握手,冷汗涔涔,柳墨言感觉身体中因为心理的乍然放松而无力的状况稍微好了一些之后,沉声唤了一句。
"公子有何吩咐?"
管事的已经不是方才外面一副员外翁的富态样子,而是满面肃然。
"你派几个机灵善辩的,忠心可靠的去附近还有城里散播太子殿下遇袭的消息,暗中查探一下,城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是被抓捕的人,还有让他们留下暗记,最好和京城的人联系上,不要让人找到这里,找个稳重细心的,伺候好我带来的人,这几日要多加小心,加强戒备,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庄子里的其他人都不要外出,还有,给我准备一匹好马,还有多准备些暗器"
柳墨言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开口吩咐,段锦睿遇袭的事情,其中牵涉的人肯定不止一个段锦容,他现在要做的,是将主动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里的管事是他以前安排下的,连陆俊冯都不知道,狡兔三窟,柳墨言从来都不觉得在有能力的时候尽可能多的准备后路有什么不对,归根到底,是前世被段锦容伤的太深,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男人,唇边挑起一抹温柔的笑,手指遥遥地点在男人的心口位置:"你做到了我的要求活了下来,那么,作为回报,我不会白白让你受伤的!"
这句自语,很小声很小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却带着强大的气势与自信,柳墨言眼中闪烁着寒冷酷烈的光芒,那一袭已经被鲜血浸染了个遍,根本看不出是喜服的袍子,根本就没有换下,就这样带着一身的炽艳与血色,去做他早就应该去做的一件事情。
红袍男子决绝转身,乌黑的发丝飘过那满目的萧瑟,本来应该陷入深度昏迷的男人,手指费力地动弹了一下,无力下垂,惟有那失却了血色的淡色薄唇间,隐隐地溢出一声:"不要去"
段锦容是秘密前来的,截杀段锦睿这件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的话,他手下能够调动的人肯定不止是那些暗中培养的死士了。
现在段锦睿被柳墨言救走了,他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应该说,自从段锦睿代替皇帝泰山封禅之后,段锦容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便越发地岌岌可危,顾不得保持自己行踪的绝密,段锦容联系了自己以前布置在这里的几步暗棋。
便是心里再怨恨不甘,段锦容联系人的时候也很是小心,奈何柳墨言前世跟在他身后实在不是一日两日,最熟悉的便是他暗地里布置下的这些个人与势力,自然是不需要另外费力寻找了。
柳墨言找到段锦容的时候,对方正和几个相熟的官员躲在一座私人府宅中密谋,他们所谋划的,无疑便是趁着现在段锦睿遇袭的事情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好时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里将人找到解决。
"众位大人,此事便拜托了,若是谁能够为本王达成所愿,待到他日功成之日,本王定然会有所厚报!"
段锦容笑意莹然,一袭青衫,半敛星眸,端的是翩翩公子,如玉君子,丝毫不见几个时辰前被雷火弹炸的狼狈的样子,还有杀人时的狠辣无铢。
"容王爷能够看得起下官,是下官几人的福分,您且宽心,那位只要没有出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定然让您称心!"
段锦容既然能够给出承诺,这几个早已经想要攀附上高枝,将自己的位置好好动上一动的人自然也是投桃报李,表表忠心。
段锦容越发笑的温雅柔和:"那就预祝几位大人早日功成了!"
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一声冷笑在耳边徘徊,屋子中的几个人心底一惊,有反应快的已经张口准备唤人进来了,可惜,柳墨言不会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头上方哗啦啦一片灰尘瓦片掉落,首先便砸伤了几个人,段锦容向着门边退去,可惜那些烟尘瓦片还有受伤恐慌的人将他逃生的路堵截。
感受到凛冽的杀机刺得脸皮发痛,段锦容将腰间的长剑挥舞,戒备的动作才做好,惨哼声,倒地声,他身边围着的几个官员已经有一半被软剑封了喉,没有惊心动魄的杀戮,没有血色漫天的狰狞,一袭红衣,一泓秋水,只是如同舞者般翩翩几个起伏,便已经让嘈杂的声音褪去了一半。
第一百一十一章后手(一)()
"来人,有刺客!"
终于有回过神的喊出了声,雕花木门被那些因为害怕而发挥了超常速度的几个漏网之鱼打开的时候,柳墨言方方脚尖落了地,精致的红色靴子在地面上滴溜溜转了一圈,艳色的衣摆旋转出绚烂的弧度,伴随着的,是不曾止歇的杀戮。
"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没有追出去,反而是对着面色难看的段锦容冷笑了一声,在对方蓦然收缩的瞳孔映照时,头颈连侧都未曾侧一下,手臂平伸,手腕翻转,软剑横空飞出,穿透了那层糊在窗框上的白纱,一蓬艳色的花儿绽放在窗纱之上,和着自破损的口子中穿梭的风儿,凄然而冷寒,艳丽的让人害怕,一如此时袖底飞针收走了剩下几个人性命的那风华绝代的男子一般,透心的凉。
"墨言,我没有想到,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段锦容在瞬间便否决了自己要趁乱逃跑的注意,反而是强自镇定地站住了,连柳墨言明显冲着他来都没有变化面上的色彩,最多眼中多了些许哀伤悲痛与惑然。
段锦容自认为情深的表情,让柳墨言像是吞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心口难受,懒得理演戏演得入迷的人,一声不吭,一只手快速地点在段锦容身上几处大穴之上,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这个让他厌恶的男人往肩膀上一抗,顺着来时被他弄出了大洞的屋子上方冲去,这一连串的变故兔起鹘落,让人根本便反应不及,等到这座宅子中的侍卫们赶到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地的或死或伤的大老爷们,抬头望去,还有那一袭红衣一角闪过,已是芳踪杳然。
柳墨言扛着段锦容出了宅子,却是没有离开的太远,现在是大白天的,他再是隐蔽,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出城,听着耳际段锦容艰难的喘气声,柳墨言的唇冷冷地勾了勾,肩膀一甩,"砰"的一声轻响,段锦容像是一块死猪肉一样,被他随意地扔在了地上,若不是点着穴道,恐怕早已经因为柳墨言这些动作出了声儿,段锦容死死地盯着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男子,方才伪装的那些情意,像是云中的雾气一样,来的快,消散的更加快。
柳墨言没有兴趣去研究段锦容现在在心里是怎样的凌迟他,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带着段锦容躲在宅子隐蔽的附近位置,看着里面的侍卫们一批批地出来搜查,却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里面让他杀了的人有不少,他们却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从段锦睿苍白着面色昏迷之后一直在心口熊熊燃烧的烈焰,终于有了熄灭的兆头。
转身坐下,柳墨言闭起眼睛运功,他一直没有休息过,而且几场突围杀戮,将内力损耗的太过,现在要抓紧时间恢复功力。
段锦容看着柳墨言就这么闭上眼睛不搭理他,本来还在想着要如何解决这样的困境,等会儿要说些什么软化多方的人,硬生生地被这股郁气堵在了咽喉中,咽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直到月上中宵,柳墨言终于舍得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涨红着一张脸,隐隐有青色浮动的纠结表情,柳墨言不需要问都知道段锦容为什么会如此,先不说自己这一次将他劫持出来坏了对方什么算计,便是一个只有几手功夫的人这么被人点住穴道,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天,不谈饥饿还有如厕问题,光是不流通的血液便够段锦容喝一壶的了。
段锦容不能开口不能动,只能用眼神向着柳墨言示弱,他觉得全身都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一般,又痛又痒,比他遭受的任何痛苦都要难耐。
"容王爷,我也不想要为难你,只是迫不得已才将你请来,希望你见谅!"
柳墨言好像没有看到对方示弱的眼神,轻声抱歉。
段锦容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他看到柳墨言救走段锦睿的那一刻起,其实便已经暗自给两个人的关系下了注解,以前甚至还利用这些感情做成了几件事情,他只是没有想到,柳墨言会那么在乎段锦睿,居然抛下新婚的妻子,来了这里,还劫持自己这位堂堂的王爷。
柳墨言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轻轻抚了下,将吹落在上面的叶片摘下,没有看段锦容丰富的眼神,自顾看着指尖的黄叶:"王爷不需要担心太多,墨言和您之间没有什么仇恨,只要我的事情解决了,自然会将您放走的!"
柳墨言的视线,全部凝注到了手中的落叶之上,所以,段锦容看不到男子现在的眼神,也自然无法看清其中的酷烈与隐忍,他只是松了口气,暗自揣测柳墨言的话语意思,是否是他和段锦睿有什么龌龊,要借助他做些什么,段锦容脑海中飞速掠过段锦睿成婚,柳墨言远赴边关,还有皇帝中秋后的赐婚,这里面说没有蹊跷,傻子都不信。
本来忧心忡忡,想要快点儿逃出生天的心思,渐渐地被另一种心思取代,也许,他能够借助柳墨言,从段锦睿那里得到些什么。
柳墨言在段锦容面前好容易坚持着演了一场戏,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很深很深,所以在将段锦容送到另一个隐蔽的藏身地点之后,吩咐了手下人准备的一些需要见光的东西,还有看似紧张实则有漏洞的防护,他便毫不迟疑地离开了,他相信,以着段锦容的'聪明'和'擅于投机'的性子,定然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直到找到自己想要他见到的东西的。
报复一个人,杀了他不是最简单的,让他失去自己所有在意的才是最成功的,柳墨言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便要趁着段锦容离开京城的大好机会,像是对方趁其不备截杀段锦睿一样截杀了他,但是,事到临头,到底是长久压抑的执念还有害怕局势失控,进而连累段锦睿的心思占了上风,柳墨言停了手。
第一百一十二章后手(二)()
段锦容现在不能死在这里,正如同纳兰明秀阻止段锦容直接杀死段锦睿一样,他们放眼的是那天下间至高无上的宝座,只有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压制,让理智占据上风,才能够获得成功的果实。
不过,死不了,也不会让段锦容痛快的。
眼中满是凛冽的寒芒,柳墨言的手无意识地松松合合,像是抓住了什么,又主动地扔下一般,抬头望天,天色已经很晚了,出来了有一日了,也不知道男人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归心似箭,此时此刻,柳墨言只有这一个念头。
柳墨言给段锦睿找的藏身地点是很隐蔽的一处地方,里面的主人名义上和此城城守的小舅子沾着亲戚关系,恰好,那位小舅子是负责为城守敛财的人,所以他也不害怕段锦容勾结的人一时间会找到这里来,再加上段锦容现在被他掳走,而那些他收买的官员的乍然死亡,城里现在看似没有什么大风声,实则那些官员们乱成了一片,定然是忙于争权夺利的,柳墨言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现在只需要确认段锦睿的安全,然后,等着庄离诀的人及时赶到前来护卫他。
那所宅子看样子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柳墨言却悄然顿住了脚步,他看了眼门口守卫的两个人,身姿笔直,看起来精气神也只是比一般的守门侍卫好些,没有太大差别,柳墨言敏锐的神经,却是瞬间便嗅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军人的训练有素与凛然,身子一转,到了院墙后,脚下一点,单手在高高的围墙之上一撑,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点银芒,另一只手飞快地在墙壁上一按,转换了方向,没有一丝动静,是天蚕丝,销金断玉,若是直接冲上去的话,就不是简单的几道口子了,这回小心的多了,避开天蚕丝还有其他伤人示警的东西,幸亏这原来是他的地盘,便是有些意外,死角之类的也在柳墨言心中掌握。
柳墨言终于趴在了墙头之上,可能是对宅子本身的防护很有信心,里面的人到现在没有发现他,院子中多出的几十个陌生面孔便是想要忽视都难。原来宅子中的人,他认识的面孔,居然一个也没有!
这些人是陷阱,还是庄离诀的人赶到了?他自信院子中自己亲自布置下的人的能力,不可能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地被人包了饺子,但是,按照路程还有实际情况来看,庄离诀也不可能这么快便赶到这里,毕竟,他想要离京,并且带着大批能够动用的手下离京,是很需要费些工夫的。
不知段锦睿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走的时候,男人身上还受着严重的伤,若是敌人的话,恐怕
柳墨言脑子里转了一圈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没有再掩饰自己的身形,大大方方地从墙头跃下,他在赌,不论是敌是友,对方现在都不会贸然开了杀戒,因为那个想要直接将人杀了的段锦容,还在他的手上。
"谁!"
院子中徘徊的人虽然身手单个远远地不如柳墨言,但是警惕心还是有的,更何况柳墨言这样没有一丝遮掩地直接从墙头落下!
柳墨言身上还是那件红衣,被鲜血浸染,被尘埃污浊,只是他的样子,却凛然高华的宛若凤凰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兵器出鞘声连成一片,转眼间,柳墨言身边便围住了一圈的雪亮兵刃,每一把都在隐隐地释放着杀戮的气息,红衣男子颜色绝丽,未曾因着这逼迫有一丝失态,缓缓启唇,声音带着优雅与磁性:"柳墨言前来一会此间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