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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到七零年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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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芹满脸愕然;喃喃:“闹翻了?!”

    “听着像是许向国的媳妇打伤了他两个孩子,”姚母顿了顿,看着姚芹的眼睛:“许向华就把他嫂子给摁进水里了;要不是人拦着,差点儿就闹出人命。他倒是心疼孩子,只做事也太冲动了些;那到底是他嫂子。”

    姚芹不由自主道:“做父亲的哪能看着别人欺负孩子而无动于衷;要是有人欺负我,我爸也不会轻饶对他的。”

    姚母心沉了沉;抓起女儿的手放在掌心;笑道:“是啊;你爸最疼你了。”

    姚芹笑了笑。

    “芹芹;你觉得许向华这个人怎么样?”姚母冷不丁地问道。

    姚芹手抖了抖;睫毛轻轻颤动。

    姚母耐心地看着她。

    姚芹咬了下唇;轻声道:“人挺好的。”

    “是挺不错,模样生的周正,工作好;人品也不错。”一个愿意养家这么多年的人;本性就差不了。尽了情分之后果断分出来,可见这人不是老好人。

    只是姚母缓缓道:“听说也是个疼媳妇的。”

    不经意间,眼前浮现秦慧如柔美的面庞,姚芹想起了几天前接到的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她找许向华。

    她下意识问她是谁,其实心中暗暗有了答案。

    那头的人说她是许向华的爱人。

    她说许向华出差去了。

    她就问什么时候回来?

    洪梅在办公室里说过,许向华让她捎话给秦慧如,他大概二十八或者二十九回来,让秦慧如早上九点在那边等电话。

    鬼使神差一般,她说大概三十回来。

    秦慧如便拜托她传话,让许向华一回来就给她打电话,她会在那头等着。

    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为什么还要藕断丝连!

    “芹芹?”察觉到女儿走神,姚母叫了一声。

    姚芹恍然回神,抬眼看着姚母,认真道:“他们离婚了,秦慧如回首都了,她不会回来的。”回城的知青怎么可能回来,那可是首都,岂是他们这种小地方能比的。许向华便是再舍不得,也不可能跟去北京。

    姚母心里咯噔一响,开门见山:“你喜欢他?”

    姚芹的脸腾地红了。

    这下,姚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才在车站,她就觉得女儿看许向华的眼神不对劲。知女莫若母!

    说句心里话,许向华还真挺合适女儿这状况。三年前那次流产对姚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姚芹不能生了,她们去过省城大医院,上海都去过了,求医问药这么多年,依然不见起色。医生都劝她们放弃了。

    她们不想放弃,可她们无能为力。

    姚芹这情况,只能嫁给二婚有孩子的男人,哪个初婚的男人愿意娶一个不会生的女人,哪怕他们家条件不错,也难。没个孩子,这家哪是家啊!

    这么看来许向华条件真不差,然而:“这后妈可不好当。”

    想起许清嘉姐弟俩,姚芹脸上露出笑意:“两个孩子很可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哪怕是为了以后养老,我都得善待他们不是。”

    闻言,姚母心里发酸,握紧了女儿的手:“听说许向华和他媳妇感情不错。”他媳妇还是他们这一带有名的美人儿,当年秦慧如刚到他们红河公社时,可有不少大小伙子追求过她。

    有过这么个漂亮媳妇,只怕许向华要求高的很。姚母自然觉得自己女儿漂亮,可也得承认跟秦慧如比差了不少。

    姚芹脸色一僵,捏紧了袖口,闷闷道:“再不错,也分开了,许向华还能为她守着不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许向华上得心,等她发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直以来,她只敢默默地看着他。

    峰回路转,许向华和秦慧如竟然离婚了,不管是真离婚,还是假离婚,离婚证明是真的。

    她想为自己争取下,不然她肯定会悔恨终生。

    姚母沉沉一叹:“那你想怎么办?”

    姚芹眼底浮起茫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找人去探探他的口风?”姚母提议。

    姚芹连忙阻止:“不要,妈。”她抿了抿唇:“他们才分开,他这会儿肯定没别的心思。”这么贸贸然的过去问,多尴尬。

    “妈,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姚芹赶紧岔开话题:“许向华的大哥找爸干嘛?”

    姚母睨一眼姚芹,善解人意地跟着转了话题:“开年老赵要退了,空出个位置来,他想填上。”许向华那一场闹,把许向国闹得灰头土脸。他这个大队长威望锐减,在村里待着恐怕不得劲了。

    “我爸的意思呢?”

    姚母道:“晚上我给你问问。”

    犹豫了下,姚芹忍不住道:“许向国连媳妇都管不住,瞧着也是个无能的。”老许家的事情,她当然知道一点。

    “这就护上了。”说得姚芹酡红了脸,姚母语重心长道:“这兄弟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今儿吵得脸红脖子粗,保不准过两天就和好如初了。咱们再看看,根据情况看要不要帮忙,也好给你当人情。”

    许向华可不知道有人在打他主意,半路遇上了不放心过来看看的许再春。许再春连忙接过几样东西。

    腾出手的许向华就把走得摇摇晃晃的许家阳抱起来,架在脖子上。喜得小家伙有模有样的喊驾。

    “臭小子,蹬鼻子上脸了。”许向华轻轻拍了下儿子的屁股。

    逗得小家伙咯咯咯笑起来。

    正在厨房做饭的刘红珍一抬头,就见许向华一行大包小包的经过,登时眼珠子都红了,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东西。

    要是没分家,这些东西就该是他们家的,现在却都便宜了许再春一家。

    自打分家,刘红珍就后悔了,以往许向华和许向军交的钱,起码有一半能花在他们家身上,可这家一分,他们只剩下十块钱。十块钱够干嘛!

    两天过去之后,这份后悔没有减轻,反而加重。

    之前家务活大半是周翠翠干的,可现在烧饭择菜,刷锅洗碗,喂鸡喂鸭,洗衣服都得她一个人来。

    她被许向国揍得浑身没一块好肉,动一动就疼得慌,饶是这样,也不敢偷懒。自从分家之后,许向国和许老头就对她没个好脸色,她战战兢兢,生怕触了两人霉头,换来一顿揍。

    走着路的许清嘉不经意间一扭头,恰巧对上刘红珍的双眼,将那双眼睛里的贪婪和愤恨一览无余。

    许清嘉翘了翘嘴角,眼馋了吧,馋死了都没你的份。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刘红珍这样的奇葩。

    回到许再春家后,许向华拿了几个苹果橘子和两包糕点塞给许麦哥俩。又把买到的猪肉糖油酒花生瓜子等递给许再春的媳妇栁丽萍。

    “明天的年夜饭就拜托弟妹了。”许向华笑着道。

    栁丽萍看向许再春。

    “拿上啊,明天好好整治一桌。”许再春可不会跟许向华客气。

    在外头说了几句话,许向华就进了孙秀花那屋:“妈,这是芳芳给您织的毛衣,还有棉鞋,这些吃的也是她买给你的。”

    老太太抱怨:“她大着肚子折腾啥,伤眼睛。”面上却是口是心非的高兴,还爱惜地摸了摸毛衣鞋子。

    许向华忍着笑道:“这是我给您买的围巾和帽子。”老人家习惯自己做的棉袄,他就没买。

    “去年的还新着呢,你别瞎浪费钱。”老太太教训,这造房子烧钱着呢。

    孙秀花忽然留意到桌子上还放着一双男士棉鞋,目光顿了顿。

    留意到她目光的许向华道:“这是芳芳给老爷子买的,还有两盒点心。”跟给老太太的东西一比,差距十分悬殊。

    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老爷子最喜欢许向国,比另外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加起来都喜欢。就不知老爷子将来能不能享上他最喜欢儿子的福。

    至于其他几个,该尽的义务会尽,再多也没了。

    孙秀花抿了抿嘴角:“那你给他送过去吧。”

    许向华应了一声,提着东西过去了。

    老许家这边正在吃饭,气氛颇为沉闷,就连最跳脱的许家全,低头扒着地瓜玉米渣粥,一声不敢出。他已经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很大很大的祸。

    许向华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惊了惊,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刘红珍眼睛亮了亮,看清之后又失望下来,买了这么多东西,居然只送这么点过来,也忒小气了。

    许向华把东西往许老头手边一放:“芳芳让我捎给你的。”说罢就要走。

    “吃饭了吗,要不吃了再走?”许向国留人。

    许向华看着他,挑了挑嘴角:“不用了。”老大还真是不死心。现在后悔了,晚了。但凡他别那么贪心,纵着刘红珍胡作非为,把刘红珍给养混了,关系都不会恶化到这个地步。说完,再不理会径直离开。

    许老头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要不是许向国使了眼色,只怕当着许向华的面得爆发,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混账玩意儿。”老大都放低身段服软了,他还想怎么样,有几个臭钱就以为了不起,眼睛长头顶上去了。

    冷下脸的许向国想起软硬不吃的许向华,就觉头疼。难道他真想和这边彻彻底底划清界限,连老爷子都不顾了,老爷子可是他亲爹,他就不怕别人戳他脊梁骨。

    许家武瞅瞅黑着脸的祖父,再看看冷着脸的父亲,伸手抓篮子里的红薯。

    “啪。”刘红珍打开他的手:“你这都吃三个了,别吃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由着他吃下去,他还能再吃三个。

    许家武委屈:“我没吃饱。”之前精细粮食是有数的,每人一碗,谁也别想多,可粗粮却是敞开了让他们吃的。

    “都要睡觉了,吃这么饱干嘛?”刘红珍没好气道,眼下家里条件不比之前,哪能让他敞开了肚皮吃。

    “阿武想吃你就让他吃好了,哪来这么多话。”许向国狠狠瞪一眼刘红珍,他难道连口饱饭都供不起儿子。

    刘红珍瑟缩了下,不敢说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能乖乖闭了嘴。

    第二天就是除夕,一大早女人们都忙碌起来,再苦再穷,这一天都得杀鸡宰鸭,过个好年。

    河边热闹非凡,都是在清洗鸡鸭鱼肉的人,这一刻河边成了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大伙都在暗自比较谁家的年夜饭最丰盛。赢了的,眉开眼笑。输了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灌了一口老陈醋,又酸又苦。

    “你这是什么东西?咋没见过。”

    “蛤蜊干,是前几天许向华给的。”阮金花满脸的高兴,别有用意地瞥一眼不远处的刘红珍,叫她横啊!

    问话那人不禁羡慕,后悔那天没叫自己男人过去给许向华帮忙,听说帮他搬家的人都分到了好东西。

    阮金花一边洗东西,一边大声道:“许向华谢我那天赶过去的快,没让他们家嘉嘉多挨打。我说这都是该的,都是一个村的,哪能眼看着某些人以大欺小,欺负一个孩子。可许向华就是客气,一定要给。”

    听得刘红珍气血上涌,也不管洗没洗干净,霍地站起来,端着木盆就走。边走边在心里暗骂阮金花,要不是这臭娘们唯恐天下不乱,什么话都往外冒,他们家名声也不能这么差。

    骂完阮金花又骂许向华,明知道马国梁和许向国不对付,他居然和马国梁来往,这不是打许向国的脸吗?

    正骂的起劲,刘红珍与许清嘉来了个狭路相逢。

    许清嘉视若无睹,继续走她的路,奈何刘红珍不想让她走。

    刘红珍端着浮夸的笑脸走过去:“嘉嘉,在许再春家还住得习惯吗?”不等许清嘉回答,她自说自话:“肯定不习惯吧。”她听说许清嘉是跟老太太睡得,这人年纪一大,身上就有一股怪味道,小姑娘哪能喜欢。

    “你那屋还空着呢,要不你劝劝你奶和你爸,搬回来住怎么样?”她假惺惺的抹了一把泪:“伯娘知道错了,伯娘那天是脂油蒙了心,以娘肯定不会再犯了。伯娘以后肯定好好待你们,你们妈走了,伯娘就是你们的亲妈,以后伯娘拿你们当亲骨肉疼。”

    她觉得这小娃娃哪有不想娘的。目下,刘红珍只想哄好了许清嘉,老太太和许向华最疼她,要是她愿意回来,老太太和许向华还能不依着她。

    只要他们回来了,这日子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她发誓,她肯定不再胡来了。

    眼下这种日子,刘红珍一天都不想过,在家里她整天夹着尾巴做人,就怕碍了老爷子和许向国的眼。这就算了,下米都得数着,不敢多放。

    许清嘉神奇地看着刘红珍,一个人能活的这么自以为是,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刘红珍被她这奇怪的眼神看得笑容发僵。

    许清嘉嗤笑一声:“好不容易跳出了火坑,再让我跳回去,我有那么傻吗?”

    刘红珍笑不下去了,一张脸瞬间变得狰狞,咬紧了后糟牙,死丫头片子!

    许清嘉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还想打我。”

    刘红珍恨恨地盯着她,只想再给她脸上添几条,小小年纪,生得妖精似的,跟她娘一个样,一看就不是好货色。

    望着她眼底满溢出来的恶意,许清嘉气沉丹田:“爸爸。”

    刘红珍闻言勃然色变,两天前被按在水里的窒息感猛然间涌上心头,一张脸刹那间褪尽了血色。

    她想也不想地迈开腿就跑,彷佛背后有老虎在追。慌不择路之下,一脚踩进雪坑,摔了个五体投地。

    一连串的动作看得许清嘉一愣一愣,看来那天的许向华让她留下了刻骨铭心的阴影。

    摔得七晕八素的刘红珍缓了缓,瞥见许向华大步从院子里奔出来,吓得一个哆嗦,手忙脚乱地捡起滚了一地的东西,逃命似的跑了。

    “怎么了?”许向华急问,看着不远处的刘红珍,沉了脸:“她欺负你了?”

    许清嘉想了想,摇头,欺负没有,就是被恶心到了,小声道:“她哄我搬回去,我没理她,她脸色就变的很难看,像是要打人。”

    “她说什么你都别搭理她,也别跟她单独相处,但凡有一点不对劲,就喊人,知道吗?”许向华摸摸女儿后脑勺叮嘱,幸好要不了多久就能搬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红珍比许老头和许向国都难缠,后两人有顾忌要脸面,并不敢肆无忌惮。然而刘红珍这人既蠢又坏,脑子一发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许清嘉点点头。

    许向华心念一动,弯下腰直视女儿双眼。

    许清嘉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怔,纳闷地看着他。

    “嘉嘉,你是不是在怪妈妈?”

    许清嘉愣住了。

    许向华静静地看着她,许清嘉和许家阳的反应差太多了,这不是年龄所能掩盖的。要知道一直以来许清嘉比许家阳还黏秦慧如。

    许清嘉摇了摇头,她不怪秦慧如,一来她没这资格,二来所有知青都有一个回城梦,是这个时代特殊的烙印。

    好好地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变成了挣工分的乡下人,不是谁都能坦然接受这个转变。现在这城乡差距可不是说着玩的,喊着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是平等的,可几个工人不觉得自己比老农民高了一等,哪个农民不想成为工人做城里人。端看几个工人愿意和农民结婚,又有多少农民想通过婚姻进入城市,就能看出两者身份地位差别之大。

    无论如何,最终秦慧如选择放弃首都的家人,到手的工作,优沃的物质条件,愿意回来陪伴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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