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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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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儒王才会设计让金豫将皇子身份存疑的真相公褚于世。并且用了如此惨烈的方式,看起来,似乎八皇子早已知晓真相,并且被压抑被迫害,甚至被人陷害杀害卫嫔,这背后的一切污烂仿佛都成了六皇子金曜的罪过。”

    “难道,就不会有人怀疑此事的真假吗?”

    李殊慈无奈摇头:“儒王正是算好了人心,八皇子虽然已经身死,但当时,几乎所有在场的皇亲国戚元老大臣们,都将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年德妃与婢女小织在春芜宫中被禁足了四年之久,出来之后各育有一位皇子,虽然当时君上是以养病的名义,但时隔多年,当初的许多细节都已经不甚清晰,这件事难免被当做猜测的源头,且成为无法开解的死结,让原本斥为无稽之谈的人也信了七分。”

    夏星也是越想心越凉:“如果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六皇子若回到上京,岂不是变得无比被动,腹背受敌?”

    “无非是让人瓮中捉鳖。”李殊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六皇子已经准备启程回京了,这样一来,似乎还要想办法拖延一阵“儒王在世人眼中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先前许多阁老反对他继承大统,无非就是因为他的身世。但此时他若借此摆脱了此般束缚,以他今时的地位,自然是储君的第一人选。而在百姓口中,还有各方诸侯之间万众高呼的六皇子,则成了手握重兵,祸乱江山之辈,正应了八皇子的那句临终之言。”

    李殊慈按住额角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心头火一阵寒一阵,煎熬无比。

    “原来儒王早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小织的孩子”她想起儒王看见花嬷嬷的时候,无意中显露出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嫉恨不平的眼神。

    今日的天气似乎都比往日寒凉几分,屋里燃了几个火盆还是觉得透着丝丝冷意,青鸽上前给李殊慈披了件衣服,说道:“花嬷嬷有君上的刻意维护,在宫中藏的天衣无缝,以至于这些年都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儒王为什么会有所察觉?难道她派人刺杀过六皇子?所以花嬷嬷才暴露了身份?”

    “儒王心细如发,不管有没有过,既然咱们能够发现,他在宫中多年,总会有办法知道。”她就应该想到的,可天下间根本就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既然他早知道自己不是德妃的孩子,那么他与李殊慈说过的,为了查找德妃死因而深入权谋之中的谎言不攻自破。李殊慈心底冷笑,她到底还是没有冤枉他,从一开始,他就是不怀好意,另有目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包括她在内。

第255章 追悔莫及() 
天光熹微,狂风骤雪终于悄然停息。

    朱大官从圣心殿走出,太医令姜行道也跟在他身后。曹诚和李唯清率先一步上前,身后的众官员也都紧张的看着他,而儒王亲自操持着八皇子金豫的身后事,并不在此。朱大官站定,环顾四周,扬声道:“君上一时气血攻心,现在已然苏醒,还需静养几日,各位大人先请回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已经有人将姜行道扯到一旁详细询问起来,姜行道低声言明:“君上确实如此,只是老毛病。”朱大官看着众人三三两两散去,开口挽留道:“李大人请留步。”朱大官的震惊绝不比李唯清差,只不过他们震惊的并不是同一件事。“君上请您进去说话。”

    李唯清脚步顿住,他的眼中全然没有焦距一般,仿佛还久久不能从昨夜的那一幕中回神。一步步踏进圣心殿,煦文帝半躺半靠在龙榻之上,微微合着双眼,听见动静,才略微抬眸看向来人:“你来了。”

    “君上您多歇息吧”李唯清见他如同一头垂死挣扎的老龙,努力凝聚着所剩不多的气力,心头微颤。

    “朕,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微微直起上身,朱大官又将他身后的靠枕往后抬了抬,让他坐的更舒适些。“可事到临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当真全然是另外一种朕,最近老是梦见从前,梦见年少岁月葱茏的时候,常言道,梦生得死,朕兴许已经走到最后了。”

    煦文帝说完,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无声无息,似乎打了个盹儿。李唯清和朱大官站在那里看着他,谁都没有说话,等着他再次清醒过来。迷糊中,煦文帝神色温柔,手微微向前伸着,似乎在他的对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李唯清看向朱大官,朱大官声音极低:“君上最近夜里总也睡不踏实,都是这般半梦半醒的,这会儿兴许又发梦了。”

    李唯清点点头,目光中隐有悲伤之意,但更多的是担忧。

    朱大官反身去桌案前倒了一盏热茶,伸手试了冷热,正好七分烫。在到煦文帝跟前,他已经醒了,伸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道:“身处皇室,就是这般,形成一个圆圈,一个循环,生生死死的循环。”

    煦文帝挥了挥手,朱大官神色不变的退了三步,然后转身,开门。他的面容中满满都是疑虑之色,在关上门之后,他遥望着高高在上的太极殿和昨夜八皇子立于其上的那处雕栏玉柱,难道,他错了?他一直都做错了?额头上密布的一层细汗,经冷风一吹,不禁让他打了一个寒噤。

    儒王,六皇子

    朱大官想起儒王的深沉多疑和六皇子的温润和善,想起儒王的算无遗策和六皇子的处处退避,想起六皇子如清风明月,想起六皇子的随遇而安,想起六皇子眉眼中的干净无争朱大官双腿一软,砰地一声跪在圣心殿门前。

    不远处的全恒看见他的异样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朱大官顺着全恒的气力站起,这些年他帮着儒王帮着儒王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却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儒王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却借着他对阿真姑娘的情分,一直蒙蔽他到今日!朱大官闭了闭眼,摇头道:“没什么你且在此候着”

    李唯清看着煦文帝费力的下榻站起身,急忙上前为他披衣:“君上,您”

    煦文帝摆手让他别再问,此时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手掌在多宝阁的搁架处上下一按,横卧在那里的龙床移开,露出密道的入口。李唯清曾与他来过,便上前替他点亮火把,率先走在前面将黑暗的夹道照亮。

    鹤子钦仍然在前方拐角那里等着:“君上大安。”

    煦文帝点点头,李唯清扶着他也朝鹤子钦点头招呼道:“鹤前辈”

    鹤子钦引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处石室,煦文帝坐下,缓了缓才说道:“朕也没有想到老四会突然下这样的狠手”

    “老身今晚便出发去南郡府。”鹤子钦的言语十分精简,煦文帝和李唯清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之前,若不是李家妮子与我说了那几句,恐怕麻烦会来的更早。但,小姑娘虽然聪明,此时却比六皇子更加危险。”后半句是对着李唯清说的。

    煦文帝看向李唯清,李唯清的眼中有复杂有心疼,却也有骄傲。煦文帝笑道:“到底是你的女儿,这份眼力比起你,也不见得差到哪去。只是之前朕已经言明要送她出宫,她却拒绝了。这性子同你倒是如出一辙。”煦文帝停顿了一下,“她母亲受了苦,这孩子现在对你恐已有了心结。这是朕的错,朕,会想办法补偿。”

    李唯清垂首道:“臣相信她们母子会理解的。”

    “朕知道你不希望这孩子卷入官场是非之中,但命定之事,你我不可逆转。这孩子虽然于政事涉足未深,却头目灵活,十分敏锐。四两拨千斤解决了沈家与朝堂之中的种种瓜葛。”煦文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至于老四那里,唉是朕对他不公”

    李唯清躬身应道:“君上,臣已经让他们拟好了折子”他们,指的自然是这些年来,与儒王明争暗斗所强夺在已手的臣子们,“臣虽与儒王虚与委蛇多年,但儒王对臣防范有加,并不全然信任,所以在这些人当中,未必没有假意从属之辈。”

    煦文帝点点头,却并没有说话。李唯清心底到底还是担忧自己的女儿:“臣,想见阿慈一面。”

    翌日,李殊慈眼下仍然是乌青一片,青鸽拿了煮熟的鸡蛋,剥了皮敷在她眼下,“姑娘这样可不行,天大的事也不能熬坏了身子,坏了身子也解决不了不是?”

    李殊慈沉默不语,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破了此局。

    木云却突然从外面进来,吞吞吐吐道:“姑娘,那个三,三老爷说想与姑娘见一面。”李煜退居在家,成了老太爷,李唯清三兄弟自然就成了老爷。

    李殊慈腾的从椅子中站起,呆立片刻又从容自如的坐下,一副不在意的神情:“他来干什么,有什么话让他跟阿娘说去!”

    木云尴尬道:“哦哦知道了。”

    青鸽在后面一把拉住她,瞪了一眼,回头劝李殊慈道:“姑娘,三老爷既然要见你。定然有要事要说,您为何不仔细听听,三老爷说不得是有大苦衷的,若这一切都是误会,您和夫人岂不白难受一场?”

    “就是,就是,是敌是友,那个知己知彼嘛!”木云有胡乱劝了一句,引来青鸽和夏星的一顿白眼。

    李殊慈咳了一声:“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苦衷。”李殊慈怎么能猜不到他另有原由,可姚氏小产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的。

    李唯清一身天青负手站在天水绝的亭子中,依旧清隽如斯,却不如以往间从容自如。李殊慈看着他的背影低头重重咳了一声。他听见动静连忙回转身来,“阿慈?”

    他三两步奔到李殊慈面前:“乖女儿,你来了”说了这一句,发现李殊慈神色冷淡,也不抬眼看他,顿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才好。青鸽看看两人,对李殊慈说道:“姑娘尽管和老爷在此叙话,我们几个到边上看着去。”说罢,朝两人屈膝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李唯清没话找话道:“好女儿,你身边这几个丫头都十分得用”

    “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李殊慈将他的话打断,将头扭到一边。

    李唯清此时哪里还有当朝权臣的气势,说手足无措也不为过:“阿慈,我知你聪慧伶俐,但这宫中处处险峻,你还是回府的好”

    “如果您是来说这些的,还是请回吧!”李殊慈气道,转身便要往回走,李唯清连忙伸手将她拦住,扳过她的脸,“女儿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阿爹定然全力相告。”

    “当真?”

    “真,当真!”

    “那好,我问你,你和儒王在一起鬼混了那么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做的那些事你都参与了几分?君上对你是否信任?你把秦妙人藏哪去了?她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与朝局有关?”

    李唯清一阵愕然,她句句问到点子上,反倒让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乖女儿,事到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爹也没什么不能告知与你的。只盼着你能从这危局中及时抽身,为父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住你阿娘和你们兄妹。”

    李殊慈皱起眉头:“阿爹,事到如今,儒王步步紧逼,不仅您深陷其中,女儿至今还是她的准王妃呢,您凭什么认为女儿能脱此桎梏,独善其身?您不如还是早点将话说清楚,免得咱们相互猜来猜去,不得安生!”

第256章 老天的美意() 
李唯清愕然的看着女儿,肩膀一点点松垮下来,“没错,该来则来,避无可避。”

    李殊慈凝眉看着他,他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阿慈随为父到暖阁里说话,别冻坏了,你阿娘可要心疼死了,倒时为父又添了一宗罪责”

    李殊慈白了他一眼,乖乖跟她入了天水绝一旁的暖阁中叙话。

    李唯清低声说道:“为父早知沈姨奶奶的身份,也知道你祖父的打算。你祖父糊涂,父亲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家受难。李家是一呼百应的百年大族,又是朝廷要员。这样祸事,若不是我打定了主意站在君上身边,如今咱们李族早已灰飞烟灭,你祖父如今还能在家做老太爷?你们母女能谈何能够保住性命?”

    李唯清虽然只说了寥寥数语便轻飘飘的将这些年的潜伏和艰辛一笔带过,但李殊慈如何能不明白其中凶险?他知道沈姨奶奶的身份,却不能让他人知晓半分还要帮助其隐瞒,然后另辟蹊径得到了煦文帝的绝对信任,所以在沈皇后之事爆发来临之时,煦文帝才没有为难李家。“阿爹?”

    李殊慈的声音中含着哽咽,父亲原本性子淡泊,却生生被李煜的狼心狗肺逼上前去抵挡腥风血雨。而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痛恨自己前世的糊涂,若不是她死活要嫁给沈渊,父亲也无需受制于人,那么李家最后还会有那样的悲剧吗!她扑到李唯清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不是她的重生以后,早知沈家的阴谋诡计,阿娘还要受辱濒死,大哥和岫弟也难逃悲剧她想到在那之后抑郁酗酒的父亲,他夹在妻女和生父之间苦苦挣扎,最后还是被沈渊设计陷害“阿爹”

    李唯清没想到李殊慈不仅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还反应这么大。身为英才俊杰的他第一次不知如何劝慰这个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阿慈这是怎么了,阿爹心甘情愿,只要你和你阿娘能理解阿爹,原谅阿爹,阿爹即便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不要!我不要阿爹付出什么性命,凭什么要我阿爹付出性命!”李殊慈的眼泪刷刷的从眼中流出来,似乎要将毕生的眼泪都一次流干一般。谁能够理解她在失足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之后,再次回到大难临头之前,站在岔路口看到失而复得的亲人的心情?

    李殊慈在李唯清手足无措的呆愣下哭了个痛快,她已经及笄,都能嫁人的人了,还能这么厚脸皮撒娇似的哭这么用力,恐怕天下也只有这么一个了。李殊慈是不怕别人怎么看她的,她是重生之人,若重活一次还要这么顾忌那些无关人等的眼光看法,她简直辜负了老天爷让她重回世间的美意。

    对父亲的怀疑,一直如同一片阴云罩在她头顶,可现在,入眼之处风轻云淡,那些血腥和仇恨似乎都化作尘埃被风拂去了。她的家人在她和阿爹的努力之下,完好的呆在他们身边。而眼下的这桩事,虽然难解,却有父亲和她站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阿爹,回头阿慈定然会在阿娘面前给您美言几句。您现在给阿慈说说余下的事情吧。”

    李唯清被李殊慈的忽冷忽热弄得迷糊,听到她最后说的一句,便顺口答道:“儒王这次出手,明显将为父与朱大官都排出在外,说明他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身边的人,为父这些年来暗中从他手中挖的墙角也不知有多少人是可信的。而那个秦妙人,她当真与为父没什么关系阿慈你定要帮阿爹跟你娘解释”

    “说重点!”李殊慈气闷的看着他,她自然会帮忙解释,但现在她更想知道秦妙人到底有什么猫腻。

    “你还记得秦妙人有个叔父吗?那人并不是她的什么叔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秦正先,父女俩为了隐藏行迹才给人留下叔父不慈,侄女不孝的印象,其实这两人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计划着为秦家人报仇。”

    “秦妙人在华都府撞见阿爹阿娘,就是她们父女暗中筹划好的了?他们的仇家是谁,秦正先不是父亲的旧友吗?为什么秦妙人会对父亲有敌意?”如果秦妙人父女的目的是为了给秦家人报仇而找上了李唯清。那么他们应该尽量博取信任和同情才对,又为什么制造出被李唯清收房的假象,来挑拨李唯清与姚氏的关系呢?这其中出了威胁李唯清之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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