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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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慈松了一口气,她不需要一个莽夫,而是需要一个有担当有脑子帮手。雷嬷嬷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吵着要去告诉母亲和祖母。“这些事不能让祖母和母亲知道。”
“那今日沈洪和大姑娘的事”
“没错,是我做的。”
雷嬷嬷既惊且怒,既惊讶于李殊慈处事严密和使用的手段。更对沈家人的所作所为怒火中烧。思考片刻,说道:“姑娘,老奴明白了。可大房如此处心积虑,他们图的是什么?”
李殊慈点点头:“这些事其实并不难猜,李家只有三房是嫡出,大房若想摆脱庶出的身份,就只有一个方法”
“沈姨奶奶!”雷嬷嬷瞳孔一缩,“她怎么能?就算就算是老夫人有个什么,她也没资格”
“若是沈家出了一个贵妃呢?”沈嘉怡早晚是要进宫的。
雷嬷嬷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真的按照姑娘所说。照煦文帝对先沈皇后的一往情深,沈家再出一个贵妃觉不是什么难事。老夫人若是没了,沈姨奶奶扶正,大房二房就是嫡出,雷嬷嬷浑身一个激灵。“所以她们才会找机会对三房的人下手。可即便是沈姨奶奶坐上了大妇的位置,对沈家又有什么好处?”
“祖父身为当朝右丞,乃朝廷重臣,门生遍布朝野。父亲身为太子太傅,虽无实权,却能在圣上面上说上三分话。这些可算好处?”李殊慈无比镇定的答道。
雷嬷嬷愣了一下,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但,若是沈家是为了这个,那么便属于结党营私。结党营私又为了什么难道?李殊慈目光炯炯,仿若黑夜中的星辰,璀璨闪亮,直刺的雷嬷嬷头晕目眩。雷嬷嬷震惊的望着李殊慈。
李殊慈点了点头,“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沈家一定要揪着李家不放!朝廷有助力的官员无数,像李煜这样的朝臣,朝堂上也不是没有别人?想主动贴上沈家的也大有人在。为什么沈家要费这么大的劲儿,非要把李家绑在这条船上?!”
李姝乔是个小角色,周氏也不过棋子罢了,至少在李家,幕后操纵者定然是沈姨奶奶无疑。
雷嬷嬷也是想不通此处关节,“沈姨奶奶对沈家若是重要,当年又为什么送来李府做妾?”
沈姨奶奶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能让沈家不遗余力的帮她至此?!
第35章 杀手向九()
入秋天色渐短,漆黑的夜空映照着月色,浮云稀松。马车拐过重顺门,钻进一条小巷子里,马蹄上包了布,走动时只发出闷闷的嗒嗒声。巷子里照不到月光,十分阴暗。走到巷子的另一头,马车停下,隐在暗影中。
李殊慈此时和青鸽一身黑衣坐在马车里,紧张的留心外面的动静。
此时夜露已深,距离西城不远的残风客栈里,有几对刚刚抵达上京的商旅,身后背着长条轻便的特制竹篓,里面是新鲜的草药。一个精壮的青年汉子瞄着角落里坐着的干瘪老头,颇有些嫉妒,没好气儿的道:“老黑头,这次又采着什么新鲜玩意了?瞧把你乐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老黑头桀桀怪笑几声,精壮汉子后脖颈的汗毛几乎乍起来。大半夜守着坟堆听到如此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老黑头虽然长的瘦小干瘪,枯瘦的双手却十分干净,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拨弄着竹篓里新鲜植株,不知是毒是药。“嘿嘿不枉我老头子费这么大劲。”
精壮汉子眼珠子转了几转,就要凑前去看,老黑头细长的眼睛泛着精光,瞄着他:“你真要看?看了之后若是直接让人埋在西山,回头我正好捉了你闺女给我孙子当童养媳。”
精壮汉子讪讪做回原位,尴尬顾左右而言他道:“亏得这西城门开着,不然这许些珍贵药材便要废掉,忒也可惜。”
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都需要在夜里以特殊方法采摘,采摘之后便要及时处理,不然时间长了就会失了药效。
老黑头见精壮汉子又坐了回去,复又打开竹篓盖子,抚摸着这株如朝露如雨滴般的“冰灯鬼”。他将这株草药送给那位,债便也还清了,至于那位要拿去害谁,便不干他的事。
一个身穿粗布短褂,头上还留着几滴汗的圆脸年轻人问:“为何上京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没有宵禁?真是奇怪,难不成是故意留给咱们采药的?”
店里的伙计打了个哈欠,不愿跟这个傻子搭话,继续道柜台后边打盹去了。
精壮汉子见有人问话,正好解了他的尴尬,听到后半句嗤笑道:“为了让你采药,便开成城门了?谁这么傻?”
一旁,一把折扇敲在手心,传来“啪”的一声,“各位有所不知。”
原来是客栈里的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一身雪白长袍,手中捏着一把折扇,那是一张只能算得上清秀,但看上去十分顺眼的脸,声音温和平易近人,“在下向九,夜来少眠。正好给诸位解惑!”
在场众人皆是刚道此处喝茶歇脚或等着时辰出发的商旅,正坐着无事。有人愿意讲个世故听听自然是好,纷纷拍手叫好。
向九十分满意,惊堂木往桌上一拍,柜台后瞌睡的小二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众人哈哈大笑,向九忙朝他拱了拱手,接着面向众人严肃道:“崇南徳奉十五年,在各暗流的推波助澜下,天下局势随着各派势力归顺朝廷或隐退江湖而渐趋分明,朝廷一枝独秀,逐渐收拢被分散的兵权,接连替换的不少强大势力,有世族豪强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化为飞灰。有经不见经传的升斗之人一跃成为帝宠新欢,直上青云。”
向九声音甚是好听,随便抓来一个典故便娓娓道来,可见其口才。
“待煦文帝登基,依然保留着老祖宗“居安思危”的秉性,武王朝与传统王朝的区别就是,从不将自己置身于“安乐之中”。西城门便是故意留出的一道缺口,若无非常之事,是不会无缘无故关闭的。可,难道就这样给外敌留下一个缺口?给不轨之人留下可乘之机?”向九惊堂木又是啪的一声。
众人精神抖擞,纷纷附和。
“就是。”
“不可能啊!”
向九仿佛很喜欢这种吵闹,十分享受和听众们的互动,“当然,帝王又不是傻子,不会真的明目张胆的留个口子让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重兵把守,排查来往人口是少不了的。而且,西城外的西山也不仅仅是一座山,而是一条蜿蜒千里的绝险山脉,乃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山路蜿蜒,若是想从这从这里带几十万重兵铁甲战马攻入,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何况还要趟过人家的坟”
众人听到这句,深深感到向九的恶趣味之所在。唯一常走这道山脉的人,便是大夏的商旅,大夏医毒双绝,这医药和毒药自然都在山里,按照向九的话,他们整日趟过人家的坟众人纷纷笑骂不停,气氛一时无比活跃。
小巷子里,五山坐在马车外头,眼睛盯着对面街道上的残风客栈,五山为人憨厚老实,认死理。贺全在他要饿死的时候,给了一顿饱饭,便是一世的恩情。贺全说:五爷是好人,跟着五爷好好干,有肉吃,有酒喝!他就听贺全的,死心塌地的给五爷办事。
眼见十来个黑点一一跳过墙头消失不见,五山低声提醒李殊慈道:“五爷”
客栈的最北边一间二楼的厢房里,一男一女和衣而坐,只等着那队大夏的商旅出发,她们便跟着一起出城去。
易南易北身量比平常人高,脸上涂了特制的药粉,假扮一对小夫妻不是什么难事。
易南闷闷不乐,易北知道她在想什么,劝慰道:“阿南,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伙人紧追不舍,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崇南,若是有缘,定会再见。”
易南点点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她和大哥好不容易在上京兜兜转转了不知多少个地方,才勉强甩掉那伙人。
易北正用棉布擦拭着一把长剑,忽然听到屋外变得嘈杂,不由呼吸一窒,侧耳听了一会,原来是楼下的说书先生又在调笑客人了。
吱呀极细微的声响,易北眉头一动,瞬间熄灭了室内的烛火。易南站在原地没动,努力的适应着房间内的昏暗。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射进一道微弱的光线,一道黑色的人影游鱼一般滑了进来。
黑衣人进了屋,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昏暗,略一犹疑,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长剑寒芒暴涨,剑气直刺肌骨而来,显然对方并没有打算多废话,黑衣人左手五指连弹点在剑尖,卸了这一件的气势,右手画了个弧形绕过长剑,瞬间俯身点在对方的手腕。
易北虎口一阵发麻,长剑险些跌落。已经肯定是追杀他们那一伙人无疑,其中个个都是高手,若是单打独斗,他会轻松愉快的把他们打到哭爹喊娘,然而,现实是,对方有十来个人。而且他还带着易南。
易北猛地提气向后一跃,长剑从右手换至左手,对方一愣,显然没想到易北居然会用左手剑,这一个愣神,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划出尖锐的声音,黑衣人下意识一档,却扑了个空,空气中四散着淡淡的香味,黑衣人暗道不好,他居然没发现着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易南和易北一直是分头行动,以特殊手段保持联络,今天到此才刚刚回合,没想到易北还是暴露了行踪。易北眉头一皱,毫不犹豫长剑刺出,竟然比右手更快,黑衣人喉头咕哝一声,来不及呼喊,一剑毙命。
易南第一次见到大哥亲手杀人,虽然不得不杀,可她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易北轻声说:“咱们和这些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易南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室外搜索之声渐进,两人在黑暗中对望一眼,皆是苦笑一声,如今他们在这客栈里就如瓮中之鳖,两人神经紧绷,各自退到角落处,时间紧迫容不得多想,逼不得己只好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此时,楼下一瞬间的安静,突然传来一声极响亮的吆喝:“店家,给官爷们上壶好酒!”
“诶!来喽!”店家一见是西城守门的官兵,呜呜泱泱十来个人,黑衣铁甲,腰间挂着佩刀,都是常客,答应一声,利利索索便去准备酒菜。
屋外悉悉索索的声音瞬间凝注,易南呼吸一窒,这声音是贺全?易南心中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深更半夜,贺全不会无缘不顾到这荒郊野外来。听他刚才说话的意思,外面来的是官兵?
贺全脸上堆着笑,极其豪迈的道:“白天多亏了您的照料,晚上这顿我请!几位老哥务必要尽兴!”
一个粗大的嗓门回应道:“老弟勿要见外,你小子是个仗义的,早晚能出头。到时候别忘了哥几个!”
贺全挨个给官兵倒着酒,面上极其诚恳,一脸感激:“这几年城里城外跑活计,多亏了您,以后也少不了您的照料。”
李殊慈带着人悄声隐在巷子中,见贺全带着十几个官兵进了客栈,悄声说道:“一会等黑衣人一走,咱们就退回巷子那头去等人。”
五山答应一声,神情专注的看着对面。五爷和贺大哥做的什么事他不明白,不过他只要按吩咐办事,办的一丝不差就没错。
屋里,易南轻轻移动到易北身边,小声说道:“是姑娘的人。”
第36章 月黑风高()
易北既是惊愕又是惊喜,想问个明白,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好先把疑惑噎在了嗓子眼里,先过了这关再说。那伙人不可能真刀明枪跟官兵搅在一起,他们也许能趁乱躲过这一劫。
正在两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屋外传来轻声交手的声音,只听一人说道,“在下并非阁下要找的人,还请让路。”
然后声音一顿,只打了一个照面,两人各自退了一步,只听对方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阁下还是明哲保身,勿要多管闲事。”
先头说话那人一闪身,居然进了易南易北的屋子,另外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
那人一身白袍,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晃。他仿佛没发觉是进了别人的屋子,从衣袖里掏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一回头,见易南易北贴在墙角,双手一拱笑道:“原来这是你们的屋子。在下向九,惊扰了二位,见谅见谅。”
向九的声音无比自然,一点没有不速之客的觉悟。易北警惕的望着他,易南则好奇的打量向九,她来的时候,向九就已经在客栈住着,白天不露面,晚上才在客栈里说书,就像今天晚上一样,也挣不到什么银子。看上去他是在给别人说书,可易南总觉得,他就是在给自己解闷。
向九见二人都不说话,一脸紧张,“放心,在下不是多事之人。等外面的官兵走了,我便离开。”
贺全这厢好酒好菜伺候着官兵,那厢留意其他动静,他突然捂着肚子站起身道:“老哥,对不住,我肚子疼,去趟茅厕,您先喝着,小弟一会就回!”
那人哈哈大笑:“瞧你这点出息,快去快去!”
贺全捂着肚子一溜小跑进了茅厕,茅厕紧靠着客栈边上,贺全站在那一动不动仔细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便轻轻敲了敲茅厕的木板。隔了片刻,对面传来同样敲木板的声音。
不一会,客栈后门,一辆普通的青帷布马车动了动,不知怎么却突然惊了马。马儿一声嘶鸣,疯了一般带着马车咣啷咣啷直直冲出去,跑得飞快。藏在客栈各处的黑衣人纷纷从墙头掠过追了上去。
贺全慢慢悠悠从茅厕出来。回到客栈里头,听了听动静,趁着人不注意,迅速上了二楼。
易南易北正在和向九大眼瞪小眼,便听有人敲门,门外贺全小声道:“木云,开门。”
易南扫了一眼向九,见向九并没有说话或者动作的意思,急忙上前打开一条门缝,让贺全进来,“贺全,你怎么来了,姑娘她”
贺全打断她:“先别多说,那帮人暂时被引开,一会发现马车里面的人不对,必定会返回此处,姑娘在对面胡同尽头等你。这就赶紧走。快走!”
易南忙到:“好好好,我这就去。”
贺全悄声下了楼,又回到酒桌上和官兵们喝起酒来。
易南将包袱斜挎的背上,“大哥,快走!”
易北着实被李殊慈的手段胆识惊的不轻,却也来不及多想,跟着易南避过大堂轻手轻脚从后门出了客栈,饶了半圈匆匆钻到对面的巷子里,才察觉不对。
易北侧身回头,长剑已经出鞘,“你来做什么?”
向九还没做解释,便听那边有人说话,定是那伙人发现不对已经返回,向九道:“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在下绝不是阁下的敌人。若非如此,刚才我就动手了。只想借兄台贵手保住小命,”
也没有别的办法,再不走大家都会被困在这,还会连累李殊慈等人。易北一咬牙,三人迅速向巷子另一头奔去。
李殊慈的马车就停在巷子口,五山一见有三个人过来,小声提醒道:“姑娘,有人来了。”
李殊慈忙掀开帘子去看,一见是木云,忙吩咐五山:“快,让她们上车!”
来不及多说话,五山跳上马车,轻轻拍了拍马儿,那马儿便明白了似的快而缓的穿过一条条胡同巷子。等到了西城的宅子,众人才送了一口气。
木云这才有功夫问,“那个马车里是什么人?若是被抓到岂不是”
“他必死无疑。”李殊慈答道:“是沈洪。”
五个人匆匆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