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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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蓝玉的手臂被黑衣人拽的生疼,却大气都不敢出,任凭他带着她俯冲下山。只是才行到半山处,黑衣人却停住了,解下腰间的绳子将她捆了个结实,尚蓝玉见此大惊:“这,这是何故?你,你为何要绑我!三皇子明明”
尚蓝玉说到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刚才荣挚根本就没有表明身份!
第288章 屠庄(二)()
那黑衣人不屑的一笑,怪不得她家姑娘说尚家姐妹都是猪脑子!“你是尚蓝玉吧!”
“你怎么会知道!”尚蓝玉大惊失色,“快放开我!三皇子可是让你一块带我回去的!不然你一会要怎么与三皇子交代!”
“交代?”木山冷冷的瞪着她,尚蓝玉与尚碧玺长得有六七分相像,他一见此女便认出了她的身份,“你有兄长么?你骗了三皇子,你以为你凭着色相就能活命?他若知道你身份可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三皇子现在恐怕还要为他自己的性命担忧呢,哪有功夫顾着美色!让他带着尚蓝玉也不过是在路上顺便捡便宜罢了!真是尚家姐妹个个都让人无语!
“你”尚蓝玉身体微微发着抖,这人明显早就知道她的底细!“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你之前碰到方无极了?”木山重新将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毫无迟疑的问出话来:“听说封甲山庄要取消与刘擎的结亲,这是为什么?他们难道不想揽取财富了?难道是有了更好的选择?等等”木山抬手制止了尚蓝玉要回答的言语,先提醒了一句,说道:“你若是再说谎,我就一刀砍下你的脑袋!然后再去问别人!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尚蓝玉两片嘴唇抖动了一下,几乎要哭了出来,犹豫片刻,便将之前吴清雪说的那几句摸不着前后的话说了出来:“好像,好像是为了什么遗脉古族遗脉”
木山双眼骤然眯起。尚蓝玉惊恐道:“我说的是真的!是方无极的相好亲口说的!还说方无极早就与刘擎结盟了。而且根本就没有要了结这件婚事,他们暗中将我出卖了!”
听到这,木山收回目光,已经相信了八九分,因为古族遗脉这件事情,知之者甚少!而且之前李殊慈也已经有所怀疑而提到过这一可能。他放下长刀,用绳子将尚蓝玉绑在一颗仨人环抱的大树上。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吧,若没人发现你,就是你的造化!若被人发现一刀杀了,就是你倒霉!”尚蓝玉在荣挚面前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此时已经没什么用了。姑娘说了,将她困住便可,是死是活就听由天命吧!
而尚碧玺是必死的,她与她们接触的太多,难免暴露太多消息,在她们到此处之前,已经让尚碧玺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了。而荣挚等人关于皇权的争斗,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说着,木山一个起落不见了踪影。留下尚蓝玉独自被绑着树上惶恐不已。
木山几个跳跃,进了封甲山庄中,此时山庄里已经一片混乱。将三皇子‘一个不留’的命令散了出去,他便目光冷冷的看着那些护卫将山庄中人砍杀。
方壑身后跟着梅夫人和几个亲近之人,已经被逼的连连后退。虽然方壑武艺远胜他人,却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此次三皇子带来的人中,不乏太子身边借来的死士高手。方壑边打边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既然到了我封甲山庄,又何必藏头露尾!”
方无极也是急怒!见事态无可逆转便想要溜走,木山冷笑一声,一记飞刀甩到他脚下,众死士一见‘东亭大人’的飞刀出手,顿时注意到了方无极,一拥而上,将他围堵在了里面。
方壑一见此情形,对蒙着脸的木山大声说道:“阁下能否言明封甲山庄到底是何处得罪了人!”
木山自然不会让方壑再有什么说话的机会,若他再将古族遗脉的事情散播出去,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又将平地起风波。他手上举着从‘真东亭’手上窃取的令牌,喝道:“杀无赦!”
命令一下,死士攻势越发伶俐,方壑怒喝一声:“该死!”脚下一提,手腕一番居然飞出两柄及其玲珑的小剑,直直的朝木山射了过来,剑身幽蓝,显然是猝了剧毒的。木山眉毛一挑,居然还有人对着他放毒?难道不知道老子就是带毒的嘛!
木山脚下灵活的一扭,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躲过了两柄小剑,欺身往方壑处甩出了两枚长钉,长钉速度并不快,所以方壑先是鄙夷,随后又惊恐的,眼睁睁的看着那长钉之中,突然探出一根细针,直奔他的眼睛而来!
方壑下意识的闭眼扭头,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脖颈一痛一麻,人就有些不听使唤了!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耳边已经传来方无极的惨叫声!“我命休矣!”方壑不甘的喊出这一句,一股黑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跪地身亡!
而不远处的庄主夫人和一个白衣青年,不知什么时候也中了这毒针,瞪着大大的眼睛,面色惊惧至极,不甘的倒了下去。
木山见不能留活口的人都已经死了,知道不必再留。便趁人清理最后的战局之时,溜出了封甲山庄。将身上罩着的夜行衣脱下烧掉,往城外飞奔而去。
城外,李殊慈等人正在马车中等着他,一见他的身影,木云往前跑了几步迎上他:“大哥!怎么样?一切可都顺利?”
木山点头说道:“过了今夜,封甲山庄将不复存在!”他将前后事情与李殊慈等人交代了一遍,说道:“果然如之前所想,是为了古族遗脉才有了这番动静。”
李殊慈与赫连韬对视苦笑了一下,皆是无奈摇头。“不必再耽误,咱们这就动身离开大夏!”之前他们也已经问过了六皇子关于古族遗脉的事情,真相却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所谓古族遗脉,根本不是什么古族财富的聚积地。
古族人一直相信,只要将古族强者的灵骨与神兽供奉在一起,古族强者就会借神兽的气息长存,魂魄凝聚,附在血树之上,庇佑古族。这也是他们为何要供养血树,血祭的原因。只不过,岁月久远,代代相传下来,知道真相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大多都一知半解。
而他们所认为的神兽,就是寿命十分长久的巨蟒。而那处供奉灵骨的地下神庙,恐怕早已经成为蛇窝了吧!
三月后,一行人终于走走停停到了醴都府。
雨帘渐收,一丝爽气从山峦峰林中升起,被雨淋过的碧草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李殊慈从长亭中走出,踩在石路上,来回走着缓缓的舒展身体。赫连韬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咱爹早就催着咱们快些过去,不过,我都听小五的,咱们一路走走停停,好山好水好风光,我就愿意这么一直陪着你。”
自从危机解除,赫连韬便一口一个咱爹,也不嫌害臊,李殊慈翻白眼也没能制止他,最后也只能凭着他厚脸皮了。“自从捎了信回京,阿爹阿娘一直催着让我回去,君上不是也一直劝你回京帮他?咱们当真就能这么一直在山水间躲清闲么?”
赫连韬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快走两步绕道李殊慈前面:“怎么不能?只要小五想的,我再没有半分不愿意的。”
李殊慈无奈的看着他摇头,最后叹道:“等咱们到了风暴滩,见了老将军,也走了足够远,这一趟行程也就结了。不管以后如何,现在能出来走这么一遭,我也已经满足了。”
赫连韬见她并没有几分失落之色,也放下心来,“小五,你得相信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整片幽林碧野都散发着盎然生机,李殊慈走回长亭,坐在栏杆上,望着远处一片茫茫一片绿,心情飞扬轻快的不行,笑道:“可惜没能赶上大哥成亲,听说向九和宝婵的亲事也定了,真好。我心里实在开心。”
“他们的亲事咱们虽然没赶上,但咱们成亲的时候,一个都不能少,若是缺了谁,看我不揍死他!”赫连韬威武的挥了挥拳头,朝李殊慈得意洋洋的大笑三声。
“咱们?谁和你咱们。”李殊慈憋着笑扭过头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阿爹可是看你分外不顺眼呢,我阿娘和大哥也怪你将我拐走呢。”
赫连韬窘然,想起李唯清诓他一事,不由抽了抽嘴角。还是对着李殊慈拍拍胸脯道:“小五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当牛做马也要说服岳丈大人!”
来叫二人去用膳的柳如刀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我说,大舅哥!你也别忘了你妹婿我!等到了风暴滩,见了我家岳丈大人”柳如刀忽然一抱拳,恳求道:“在下别无他求,只求你,千万别说在下的坏话!”
赫连韬本来背着手得意的等着柳如刀恭维自己,没想到他居然是怕他拆台!顿时眼一瞪:“你小子!”两人顿时一个跑一个追惹得一行人哄笑起来。
青鸽走到李殊慈身边,笑道:“姑娘,我从没有一日像现在这样欢快过。”日子轻松,无愁无恼,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
李殊慈歪头看她,忽然想起曾经在那片蓝湖上看到的那幅场景。说道:“你可是认定了贺全了?若是如此,我就为你做主”青鸽脸一红,却大大方方的应道:“嗯,他就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了。”
第289章 民乱(一)()
青鸽与贺全都是都父母早亡,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亲事倒没什么麻烦的,不过李殊慈总想着,贺全上辈子对她有埋身之恩,这辈子跟着她也尽心尽力。而青鸽这两辈子都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所以不想让他们的喜事办的太简单。
可贺全已经急的脸红脖子粗,青鸽也不同意李殊慈要给她大办的想法,这么一来,众人便决定在醴都府停留一段时间,先将两人的亲事办了在继续往北去。
“早知道,就让蓝心和雪心一起跟来,这一有事忙乎起来,人手倒不够了。”木云一边学着剪喜字,一遍抿着嘴笑道:“不过,贺大哥可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半点不想假手于人!我看那,不如这这些个细活儿,青鸽姐姐也应该都揽上,一个人主外一个人主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琴瑟和鸣?”
青鸽跪坐在那脸颊羞红一片,立起来一拳捶在木云的肩头:“小蹄子乱说话!将来你若是找了人家,看你还说不说得出!”
木云嘻嘻一笑,毫不在意青鸽的粉拳,又说道:“我看外面宅院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一会姑娘和青鸽姐姐去长长眼,万一哪里有不妥当之处,再改一改。”
李殊慈点头,她与沈渊的那一段姻缘,虽然支离破碎,但她嫁人的时候,阿娘是半点也没让她受委屈的,该有的规矩物件半点也不缺,所以她对成亲来回所需的东西倒是清楚的:“我总觉得就让你这么嫁了有些委屈,等咱们回京安顿好了,该选宅子就选宅子,你的嫁妆,我早就给你备好了。”
青鸽知道李殊慈本来是不打算带着她一起出来的,“此时大难全都熬过去了,日子怎么过都是舒心的。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的命同姑娘的命连在一起,分也分不得,这一辈子都是要赖着姑娘的,到时候给姑娘做管事嬷嬷。”青鸽这话说的窝心,李殊慈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转眼间就是正日子,两人的亲事半的简单又热闹。
柳如刀和木山等人与贺全都是再熟悉不过的,笑闹着送他进了洞房。只有赫连韬寸步不离的跟着李殊慈,脸上的笑半分不逊色与今日的新郎官。李殊慈奇怪的瞅了他好几眼,他也没收了笑。“你想什么呢?”
赫连韬听见李殊慈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去没听见她说什么:“啊?什么?”
李殊慈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想什么呢!”
赫连韬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我在想咱们成亲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小五,我想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你觉得好的,还有我觉得好的,都给你。”
李殊慈胸口一滞,泛出点酸意来:“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说这些让人窝心的话。”嘴上胡乱应着,面上却漾起前世今生两辈子中最最发自肺腑的笑容。
赫连韬走到她身后,两只手臂交替着环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李殊慈僵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动,微微放松了身子汲取身后传来的丝丝温暖。两人就这么站着,仰脸看着天空中又大又亮的星子。
越往北地行去,越是地广人稀。
一行人又走走停停三个多月,终于靠近了北地的边陲小城北襄,照样租了间民宅。
傍晚,屋子里早早点了油灯,还是显得无比昏暗,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一桌人都挤在一起用饭,赫连韬有些食不知味。李殊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主动说起来:“北襄这几日突然涌进了这么多人,大多是北铭府那边来人,往远处的还有,恐怕北安城那边又有匪乱。”
“哪来的匪?怎么会突然暴乱起来?”青鸽最怕兵匪乱民,虽然没见过,但只要是听说过的,都十分惨烈。
“其实乱匪最初都是由一些对朝廷不满的乱民形成的,日子越是艰难,这种情况就越多,自己没有,只能去抢别人的,不然就得饿死冻死,尤其是冬日难熬的时候。若是生活富足,谁不愿意安安稳稳的,怎么会去当匪?”
“不是说粮饷都拨下来了分到百姓手里了么,怎么还会这样?”
“粮饷其实主要还是从各个地方集来的,可谁愿意平白拿自己的东西给别人呢?再说,老远的粮饷运过来,经一处扒一层,等到了真正有需求的北地,也剩不下什么了。”赫连韬眼见着北襄城里形势都这般紧张,老头子所在的风暴滩又会如何?
“他们我是说这些民匪,他们杀人么?”青鸽颇有些担忧,没想到离的京地五都的锦绣繁华,还有人过着这样的日子。
李殊慈叹了口气,说道:“杀人,怎么不杀人?不止有民匪,个别地方还有兵匪,手上有武器。咱们进城的路上,我听见的。北安城那边如今几乎能逃的都逃了,原先富足些的人家几乎已经十室九空了。剩下的都是无处可去,走不动的。就是白日里也有可能遇见人抢粮食的。若是反抗的厉害,就直接杀人了。”
“那咱们再往那边走岂不是”
“咱们明日悄悄出去换了粗布衣衫来,都换上,扮成普通百姓,不能太显眼。”李殊慈看了一眼众人,沉吟道:“咱们去年年底同大夏的那场征战,虽然并不持久,但也十分耗费钱粮,君上又继位不久,正是一切最不稳固的时候,北野趁此机会大肆扰边,强夺百姓的财物粮食等。大战没有,小争不断,就像偷油的老鼠一般。即便是免了赋税也是没用的。”
“而一些受难的百姓,但凡有一丝气力的,就成了乱匪,让本就算不上富足的边镇更是雪上加霜。”
“各地军队难道没有办法镇压吗?”
“如何镇压,他们其实也是民,兵来便躲,兵走便起。而且,跟乱匪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北地十月份末就要冷下来了,没有食物果腹,没有棉衣暖冬,说什么都是白费。”
众人一阵沉默。
“北襄也是迟早的事。咱们还是赶早动身,在这之前,我去找这里的安抚使一趟,希望他能早作准备。”
李殊慈知道他想做什么,没出声阻止,却也没抱希望。
果然,第二日赫连韬去找北襄的安抚使吴志成的时候,只换来一句:“老将军在风暴滩驻守,本官敬佩的很。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