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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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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嬷嬷在一旁一边忙着,一边也露出询问的神色,“老婆子倒是也好奇了。”

    李殊慈解释道:“梅白稳重,霜白憨厚,月白敢作敢当。”

    李殊慈并没有再多做解释,人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不好。眼缘很重要。

    栖云阁,庭院周围是一丈来高的木雕栅栏,拱门内种了两颗硕大的紫藤花树,老桩横斜,根茎叶蔓蜿蜒而上爬满木雕栅栏,碧紫辉映,从门外看去,一派繁花锦绣。

    可此时栖云阁的人却无心赏景,一片愁云惨淡。

    沈洪在李府出了事。这种家丑,不说李府,沈府也不会想被别人知道。偏偏长公主和六皇子亲眼所见。老尚书气得要死,不欲外扬,只悄悄派了两个小厮来接,没想到居然半路被劫,第二天一早,才被人发现沈洪死在了不知名的小巷子里,直到有人报官,衙门来人辨认,才有人认出了这是上京有名的沈大少爷。

    不仅死了,还被净了身。

    衙门的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声张,直接派人去沈府报了信,才将沈洪的尸体悄悄抬了回去。

    风声传进李姝乔的耳朵里。她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置身事外,虽然传言没有直接提到李姝乔,但是沈洪的父母,沈文贺和连氏却是不得不避!沈府自然有权知道真相,长公主也不会对沈府音盲,而她,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周氏指挥着丫头婆子给李殊慈收拾东西,周氏的脸色和低气压让丫头婆子们不敢做声,全都轻手轻脚的忙着自己手里的事。

    周氏到李姝乔的房里,见她呆呆的坐在窗前,对她道:“所幸有长公主压着,外面的传言并没有提到李府,你安心在灵心庵呆上一阵子,过段时间事情平息下去,娘就接你回来。”

    李殊乔透过窗子看着李府的红脊飞檐,眼睛红肿,手心被指甲划破,一阵阵的疼痛。她被人算计了!虽然有沈尚书压着,可沈洪是人家唯一的儿子!沈文贺和连氏总要将账算到她的身上!她回头望着周氏:“母亲”

    这一声少了平日的柔弱娇怯,多了一丝狠戾。

    现在冷静下来,她不得不好好想一想,当时她一曲终了,本来是要去给长公主请安,可听到那个贱丫头居然把她比作乐姬,一气之下,她便回了栖云阁,可半路上,她被人从后面打晕了。我在回栖云阁的路上,被人从后面打晕,醒来就见沈洪一身脏污倒在地上,她手里还攥着把锈刀子。“母亲!我被人算计了!是不是三房的人?母亲,你说是不是三房的人?”

    周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想想当时的情景,双手还忍不住发抖,到底是谁下的黑手,是三房的人?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三房若是有这般算计早将李府把牢了,怎么会让他们和沈家人有机可乘?“这么多年来,我悉心培养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可不是让你平白被人欺负的。”

    李姝乔猛地抬起头,道:“娘,我知道娘是疼我的,既然如此,娘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出头?任由三房那个贱丫头爬到我头上!”

    周氏的神色渐渐平复,低声道:“乔儿,你如今马上就要及笄,若不是和沈家有约定,娘怎么会忍心让你装了三年的病秧子,让明珠蒙尘!”

    李姝乔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水,越发的楚楚动人,“娘说的是我和渊哥哥的婚事?可渊哥哥虽然是长房嫡子,可毕竟是过继的,沈侍郎将来也未必不会有自己的儿子,女儿未必嫁不成”

    李姝乔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说到底,她还是急了,她对沈渊是喜欢的,甚至比她相像中的喜欢。她知道父亲母亲和沈家有约,将来她会嫁给沈渊,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被动的被推上前,可昨天她知道沈渊在场的那一刻,她深深的害怕沈渊会因此而嫌恶他。

    周氏轻轻将李姝乔额角的碎发别道耳后:“你现在还不明白,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娘说的也不仅仅是你和沈渊的婚事。”

    李姝乔疑惑的看着周氏,父亲和母亲对她十分严格,哪怕严寒酷暑也从不懈怠,琴棋书画礼仪规矩样样不落,却让她深藏人后。

    “娘,我知道了”她隐隐约约知道父亲母亲的用意,她也想让父亲早点摆脱头上的庶字!她不想站在那个没脑子的贱丫头身后!

    “好了,娘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有些事情必须等待时机。”周氏稳了稳心神,一会乔儿就要去灵心庵避风头,现在她要去找沈姨奶奶!

    园子里的树木已经带上了深深浅浅的黄,云在天边聚拢成山,今夜恐怕会有一场秋雨。

    李殊慈陪着老夫人在走湖边,猛地听得一旁有人道:“祖母!”

    李殊慈转头去瞧。只见本该在族学的李铮从竹林后头绕出来。笑吟吟的给老夫人行礼问好,又同李殊慈见礼。

    李殊慈惊讶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房嫡子李铮,文雅知礼,风度翩翩,他和李姝乔不一样,在李殊慈的印象里,她和祖母的亲近不亚于自己,甚至在李家的长辈和平辈之中人缘是最好的一个,众人仿佛都把他当成了家族斗争之外的人。这种感觉是多年来的潜移默化,他是真正的厉害!无论三房之间有什么腌臜龌龊,都会下意识的将他刨除在外,李殊慈也是一样!

    他的心机绝对在李姝乔和周氏之上,李殊慈心中闪过一丝警惕。若不是李殊慈二世为人,绝看不出李铮那直达眼底的笑意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会咬人的狗不叫!

    李殊慈心里陡然一个激灵,以前她贪玩,李铮经常邀请她一起斗茶赏景,溜出府游玩,若是受罚都是李铮帮她担着,从小到大,这种信任感在心里滋生,壮大。她甚至隐隐将李铮划为亲近之人。她也是通过李铮,才会对沈渊越来越上心

    李铮笑道:“今日休学,我便邀了沈世兄,在竹林里下棋来着。”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公子安静从容的从竹林后走了出来。一双清冷的眸子大大方方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行云流水般的行下礼去的,道:“沈渊见过老夫人。”

    李殊慈心中的一根弦被猛地拉紧,紧到极致,紧到几乎就要崩断。流芳文会的时候她刻意躲了,并没有见到他,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和他正面相对的准备,可今天,如此突然,毫无防备,沈渊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一如从前,温文端方,闻郎如玉。

    李殊慈手足冰凉,一直以来维持的笑意也变得僵硬。

    沈渊站直了身子,干净修长的双手无意识的拂过袍摆,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李殊慈脑中一片混乱,她直愣愣的看着沈渊,沈渊抬眼,清清冷冷的望过来,那丝出尘的淡然此时如寒冰扎在李殊慈的身上心上,原来她还是在意,她无法不在意,她如何能不在意!

    她嫁给沈渊近六年,倾尽所有的付出过。眼前的人和那个狰狞狠毒的沈渊重叠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分辨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幻。她又想哭又想笑,心绪万般,可最后残存的理智强硬的将她拉回。

    九月下旬,深秋以至,留园的湖里早已看不到什么荷叶荷花,只余一池的岁寒清骨,枯黑的莲蓬静默的立在湖中,平添了几分忍耐和煎熬。

    李殊慈稳住心神,再向沈渊看过去,淡淡一笑,礼貌的点点头。

    老夫人没有感觉到李殊慈心中一瞬间的惊涛骇浪,李铮似乎也毫无所觉,亲近的对李殊慈打了招呼,只是目光在李殊慈和沈渊中间打了个转。他敏锐的察觉道见到沈渊的那一刻,李殊慈的心中似乎迸发出了什么

    可四肢百骸中凝注的血液已经重新流动起来,比先前更有活力,让李铮无法看的清楚,李殊慈忍住上前一刀砍死沈渊的冲动,笑的极是自然,“大哥和沈家表哥都是上京四公子之一,若要下棋,恐怕难分胜负喽。”

第39章 知己知彼() 
李铮微微一笑,“可惜今日沈世兄还要去枫亭居,改日我们在一分高下。”

    后一句自然是冲着沈渊说的,枫亭居是沈姨奶奶的住处,沈渊点头道:“乐意奉陪。”

    几人走的远了,老夫人道:“沈侍郎过继的这位公子,确实十分出色。”

    李殊慈看着沈渊的背影,李嵘和沈浩跟在他身后,更觉他如宝珠于瓦石之间。她道:“能被称作上京四公子的人,自然是一表人才。”

    老夫人听她如此说,转头细细打量李殊慈的神色,沈渊虽好,可若这丫头对沈渊上了心,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殊慈知道祖母的想法。那时她不管不顾亲人众人的反对,拼死要嫁给沈渊,她们就早将这里面的厉害来来回回跟她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李殊慈淡然说道:“可惜是过继,沈家也不太平呢。”

    李殊慈在长辈的眼中还是那个只知道玩乐的小女孩,老夫人面上难掩惊讶的神色。她看着李殊慈通透的目光,她意识到她这个灵秀的孙女是真的长大了,“沈家长房其实并不是没有过嫡子。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

    李殊慈惊愕:“什么?”

    “林氏早年生长女的时候,其实是一对龙凤胎,只是当时卜算生辰八字的时候,说哥儿的八字太弱,若是长在富贵人家,便活不了。当时林氏刚得了儿子,正欢喜的不得了,听了这话,却不敢不信,哥儿生下没几天就被沈家人找了可靠的人家送走了。”

    “还有这事,怎么从没听人提起一丝半点?那这个孩子最后还是夭折了?”李殊慈前世在沈家五六年的时间,也从没听人说提起过。

    “林氏当时和先皇后几乎是前后脚的生产。皇后生了嫡子,在朝野也是大事。林氏的事情也不过悄声办了,只有咱们常来常往的几家人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对外只说只生了一个姐儿。”老夫人感慨道:“听说,后来这孩子还是夭折了,却没听人说是什么缘故。林氏深受打击,谁还会主动提起这个孩子的事情?何况这个孩子本身就没在人前路过面,时间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偏偏林氏的子女缘不旺,再没有过身子,沈文瀚是长子,长房不能断了香火,只能选择过继。”老夫人当着李殊慈的面,略过了沈文瀚纳妾的一段。“林氏始终怀疑是二房三房的人从中作梗,让她失了这个孩子,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沈家三房的矛盾几乎就要摆到明面上来。亏得沈尚书压得住。”

    李殊慈不想在沈渊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说道:“大姐去了灵心庵,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外面谣言四起,风头正盛着呢。”

    上午李姝乔刚去了灵心庵,下午沈渊就来了李府去见沈姨奶奶,李殊慈对沈姨奶奶更加好奇。沈姨奶奶是沈家的智囊不成?什么事情都要来找她商量?

    老夫人对大房的人一个失望两个失望,并不想多说,只是叹了口气。

    此时,水阁中只有她和老夫人两人,青鸽和素罗等人在远处做针线,只有木云守在外面留心四周的动静,“祖母,阿慈有一事不明,沈姨奶奶不过是沈尚书的庶妹,是祖父的妾室,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一个常年礼佛,不能影响沈家家族争斗的人,到底为什么沈家人将沈姨奶奶看的这样重要?”

    从前沈嘉怡常常来找沈姨奶奶的时候,她觉得沈嘉怡一介庶女,和沈姨奶奶感情好不过是巧合,可现在沈渊也来看沈姨奶奶,他虽是长房过继的子嗣,可又能关着姑祖母什么事。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当年我的公公,也就是你的太祖父,奉恩振国大将军是何等的威风,天下初定之后,先皇将当时最受宠爱的华邑公主下嫁给了你祖父,表面上是给李家莫大的殊荣,实际上则是为了掣肘李家如日中天之势,当时我父亲在你太祖父的麾下,知道你太祖父心中,从未有过什么别的想法,只不过世事无奈,灰心之余,便自请卸甲。”

    李殊慈点点头,“嗯,太祖父和华邑公主的感情很好,只可惜公主并没有为太祖父生儿育女。”

    “没错,大长公主是个很好的人,绝代凤仪,没有人不喜欢她。只可惜月圆则亏,华邑公主的身体并不好,他们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恩爱了十几个年头,先头生了一子一女都是没过周岁就夭折了,华邑公主一心想为李家生儿育女,奈何力不从心,最后忧思成疾。”

    “听说长公主临终之际亲自给太祖父选了继室?”太祖父的继室便是沈族女,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李家和沈家才开始有了姻亲。

    “华邑公主有一位闺中密友是沈家的嫡女,新寡在家不说,还贤名在外。公主有意让她嫁给你太祖父做继室,当时公主已经是弥留之际。你太祖父本不想再娶,可华邑公主一直内疚没为李家延续香火,心中有愧。你太祖父为了解开她的心结,便答应了。”

    “那华邑公主和沈姨奶奶有什么关系?”

    “华邑公主临终前给了沈氏一块先皇御赐的令牌作为聘礼。而这块令牌如今应该是在她的手里。”

    李殊慈吓了一跳,先皇御赐的令牌!那可是当今圣上也不得不重视的东西!“她?沈姨奶奶?怪不得”

    老夫人点点头,“我也是猜测,不然再没有别的理由,能让沈家人如此对待她”

    夜里果然下了雨,李殊慈披衣坐在窗前,愣愣的看着外面零星的雨丝出神。

    青鸽给李殊慈披上外衣,小声提醒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姑娘仔细着凉了。”

    这次见到深渊,让李殊慈思路更加清晰,从前她是个什么也不想的糊涂人,这么多的事情她居然什么也不知道。“青鸽,沈姨奶奶有多久没在人前出现了?”

    青鸽不解道:“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个?沈姨奶奶统共我只见过两三次,沈姨奶奶在枫亭居礼佛,不常出门,枫亭居又离得远”

    李殊慈对沈姨奶奶也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依稀记得样子。这么一个不作耗不惹人眼的妾室,手里捏着先皇的令牌李殊慈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咱们能有意无意的算计人家,说不定哪天也会被别人无声无息的算计了”她现在虽然掌握了先手,可好多时候也是雾里看花,时有分拨不清的状况。而且,事情也因为她的不同的发生了变化,并不会完全按照原来的轨迹,她要时刻打起精神。“木云呢?”

    “姑娘,都这个时辰了,我让她们都去睡了。”

    李殊慈点点头,“嗯。咱们在这深闺后宅里,消息太闭塞,得像个法子咱们现在就如同瞎子聋子一般,贺全他们几个在外面得到的消息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李殊慈细细的想着前世发生的一点一滴,沈渊一直和太子金徵走的颇近,他心机深沉,直到她死的时候,才看出端倪,沈渊看似是在帮太子,实际上是想借太子的手,隐藏自己的实力。

    沈渊有夺位之心!沈嘉怡会入宫生子封妃。沈姨奶奶手中捏着先皇的御赐令牌。这一条线联系起来李殊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谋逆!这中间不知道要有多少腥风血雨,李家就是那池鱼。

    可即便沈渊夺位成功,于沈姨奶奶又有什么好处?她不过是深宅后院一妇人尔!李殊慈怎么也想不通。

    李殊慈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她已经吃过教训,一无所知,最后只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一定要像个知己知彼的法子。思来想去,终于沉沉睡去。

    一连想了几天,也没什么好主意,青鸽道:“若是三爷肯对姑娘说一说”

    李殊慈断然否定:“不行我一个深闺小姐,打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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