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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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三个嫡子,大哥和二哥是父亲的先夫人,也就是我的亲姨母所生,姨母难产而死,我娘后来便嫁给了我爹做继室,生下了我。我们三个一同由我娘带大,不分彼此,我娘心地善良,从没有因为大哥和二哥不是她亲生的就亏待半分,甚至对他们的关爱和严厉要远远大过我,立志要将他们二人培养成材,继承赵家的家业。”
“原来你们的生母并非一人,而是姐妹?”
“没错,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赵斐然曾经真的认为他们兄弟不是同母,胜似同母,然而事实将他唤醒。“赵家隐世多年,以经营药铺为生计,现下多数人都以为赵家是因此而被成为药王世家,其实并非如此。极少有人知道,赵家的医术曾举世无双。”
李殊慈与赫连韬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不知道此事,不由更加好奇纳闷起来。
只听赵斐然继续说道:“赵家子弟从小便要熟读医书,苦练医术,传承赵家技艺。夏三伏,寒三九皆不可断。然而,赵家却有一条奇怪的祖训。便是不可对外人暴露赵家的医术。”他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疑惑神色:“我也曾私下探究,却无从查起,历任家主都将此事深埋心底。”
“身怀绝技却又深隐于世间,那么苦练医术又有何用?难道只是为了传承吗?”
赵斐然摇头苦笑:“不止世子由此疑问,就是在下,包括赵家每一个子弟,都由此疑问。”他缓缓踱了几步,说:“也正因为如此,赵家开始乱了,不甘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冲破束缚一展宏图。也有人渐渐对医术不再上心,任凭荒废”
“这是必然会出现的结果,一生苦学,满身技艺,到头来只能弃之不用,时间久了,还有谁会刻苦用心,白费力气?这也是人之常情。”
“没错。到了我这一代,只有我一人得了赵家医术的真传,对家族庶务也较为通透。所以,我爹想要让我担任赵家下一任家主。”赵斐然的面上显出几分矛盾,显然他并不认同赵家的信条,然而,却还是选择了尊重祖辈。
“恐怕赵家大多数人都站在你的对立之处了吧?”
赵施听见问话,无奈点头:“族人坚持祖训的人有之,不甘于平淡,想要出世寻求权富贵权势的亦有之。我虽说不上哪一种是正确的,但我愿意听从长辈的训诫,接替家主之位后,保持赵家现状。这样一来,想必赵家绝大部分人都是反对我接替家主之位的。兴许这其中最为尴尬的人便是大哥和二哥。而我却天真的并没有多想,总觉得赵家若维持此种现状,谁当家主根本没什么分别”
李殊慈哑然。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女人的羽翼之下,可那又怎么会完全相同呢?
“而事情,就是在这期间发生的。”赵斐然语气低落到极致,那股无法书法的伤怀郁郁凝在心口无法消散。“那日,我从药铺里回来,云层厚重,眼见就要下起大雨。我担心药园中几味及其珍贵的草药,便想到那里去看一看。原本我已经独自骑马出了门,只是走到半路便见大哥追了上来。”
“大哥说我一个人去他不放心,万一被大雨阻在路上,两个人总有个照应。”赵施暗暗后悔自己太过大意:“大哥找我谈过赵家以后的路子,可我在做出决定之前,却没将大哥二哥的意愿考虑在其中,着实不该。我事后想想,觉得大哥先前其实试探过我许多次,而我一次都没有放在心上细想,只觉得我若做了家主,他们也一定会无所顾忌的支持我。”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日,大哥似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赵斐然将手放在脸上从上到下使劲磨。搓了一遍,说道:“我们还没走到药园,天就下起了大雨,几乎将天地都下的白茫茫一片。大哥便说雨势太大,容易出事,劝我先别去药园,只是我向来任死理,一定要去看看。大哥便不再说什么,我却没想到,大哥当时就是在犹豫,要不要对我动手。”
李殊慈听到这已经大概明白了:“所以,随后你大哥趁雨势大,将你推下山崖。”
赵斐然点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摔下那么高却没死,兴许是中途挂在了什么地方,或树木太多挡住了我的身体,总之我并没有死,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直到郑婷做的那一桩事,马车从山坡上滚落,我在惊惶碰撞的瞬间,突然记起了自己到底是谁。”
赫连韬听了叹息一句:“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我们帮你重回赵家?只是,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赵斐然瞬间明白了赫连韬问话的意思,他说道:“我并不是想要报复谁,即便当日大哥害我,我也不想去夺他的性命,只是,我却不能让赵家百年来一直守护的东西轻易破碎,赵家既然有此祖训,必定是有原因的,若因此惹来什么祸事,我有何颜面去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赫连韬道:“你只是想要重掌赵家,想让赵家回到原先的轨迹上去。”
赵斐然点头:“是。”
“既然如此,那也好办,你与我们一同回程,这期间,我便让人到洪都府去打听赵家现在到底是如何情形,咱们再做打算。”
赫连韬如是说道,赵斐然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几人便开始商量什么事后启程往回。正说着,甲三的声音突然传进屋子:“世子,世子妃,上京来了封万分紧急的消息。”
赫连韬两人一惊,连忙开门接过信筒。
信上的内容不禁让两人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紧绷了起来:王府失火,侥幸逃脱。祁柔被掳,路上小心。
李殊慈身子一晃,险些栽倒。赫连韬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住,也为信上的内容感到惊骇莫名。“这里到上京传消息,一个来回最少也得七八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郑婷这等人不如就交给官衙的人等候处置吧,反正消息已经传开,咱们在此处也不过是等个结果罢了。”
“好”李殊慈从不怕别人来找她的麻烦,可她却怕别人去找身边之人的麻烦,反过来再威胁她。“青鸽,你马上去收势”
“小五,你别担心,这上面直说被掳,说明并无生命危险。”赫连韬嘴上说着,心中其实根本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对方抓了祁柔,明显是有其它目的!他看着李殊慈,心中也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洪都府赵家。
赵啸的院子外,稀稀落落的种着几颗梅树,薄薄的清雪沾在嫣红的梅瓣上,显得格外孤清单薄。金晟折下姿态最好的那根梅枝,擎在手中推开了房门。
赵啸身材高大,即便躺在病榻之上,眼下青黑一片,也显得十分结实英气。他听见门扉响动,勉强睁开眼睛转头朝来人看去。逆光之下,他仔细看了好一会,才分辨出是自己的三儿子赵斐然:“是是你来了啊?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金晟并未应声,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赵啸,那种殷殷期盼着子女到跟前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父皇不安于病榻之时,看他的复杂眼神。他几乎在这种目光之中沉沦
只是下一刻,他记起了自己是谁。
他将手中的梅枝插入青瓷瓶中,转头看向赵啸:“嗯。父亲好点了吗?”
第339章 待宰羔羊()
金晟插好梅枝,缓步走到赵啸床榻前,看着眼前未曾老朽便已开始虚弱的男人,不由想到自己在金屋玉柱之间周旋的前半生。那是他人无法企及的锦绣繁华,却不如眼前的男人,从没有一刻活的荒芜贫瘠。
赵啸在病榻上微微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医者不能自医,何况我这病,是心病。任是灵丹妙药也无法治愈。若说近来,确实好了些。只因能看见你回来,为父很是欣慰。”他顺着金晟的动作移动目光,尽管眼前的情景仍是模糊不堪。
金晟原本不是话多的人,此时即便是扮作他人,也仍如从前。赵啸见他沉默,也不以为意,似乎从前便是这般,他说:“为父知你同他们一样,并不愿意被困在此处,蹉跎一生。但你又与他们不同,因为你愿意为了家族至亲,放弃那些死死吸引着你的事物。你学习医术,通晓庶务,都不是你心之所向,为父对你,心疼有之,感念亦有。”
赵啸顺着金晟递过来的茶抿了几口,顿了顿,感慨的似笑非笑道:“几年前你突然不知所踪,为父在心痛之余,竟然又有一丝庆幸和痛快!不知是为你,还是为我自己。”赵啸的两鬓已经全白,其余的发色还是乌黑,显然那些华发是突发所致。“你从小就沉默固执,还记得有一次,你说赵家有你大哥和二哥就够了,你说你想自由自在的活一活,那时你才十二岁。”
“为父狠狠的痛斥了你一顿,你自此再也未曾提过此事。然而你却不知,也正是那时,为父觉得,你的性子正是赵家家主的最好的人选。”赵啸整个人都陷入回忆当中,喃喃道:“你娘为人善良,想的又多,生怕你大哥二哥心中不快,有所顾忌,心里存着委屈。所以对你颇为冷淡。你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的时候却故意因此耍些性子。我知道,你这么做那其实是在安慰你娘,让你娘觉得你仍然在乎她的关爱。”
“为父一面心疼你懂事,一面又逼自己不能心软。”赵啸说着,眼圈突然有些红,便伸手拍拍金晟的手臂:“不说以前的事了然哥儿,你既然能回来,就好,就好”
金晟看着赵啸欣慰心痛,无比复杂的情绪在那双混沌的眼中浮浮沉沉,心中想起那个将他流放苦寒之地,还下令敲断他双腿的男人,双肩微微颤抖了一瞬。那个人曾是他心中巍峨伟岸,任何人也无法逾越的高山,一个展开手臂能让这天下遮天蔽日的神一样的男人。他从小到大都在追寻他的脚步,争求他的注视,讨取他的庇护。
而最后,他是被舍弃的那个。
他突然很想要安慰眼前的这位父亲,于是便抓住了赵啸那双病态十足,却保养的无暇柔软的医者的双手:“父亲,儿子很快就带心爱的女子回来见您。”
赵啸似乎没有料到金晟的动作,微微错愕,片刻,他双手微微摩挲几下,抬头深深的凝视眼前的人,情绪激动的几乎全身颤抖,之前努力存留在眼中不曾掉下的眼泪,噼啪落下,过了好一会,他轻声说:“好好为父等着你”
天色不早,赫连韬等人已经在路上行了几日,他回头看了一眼李殊慈的马车,对四周的护卫们说道:“从今日起,我们便将行程放慢些。”
从南台郡至醴都府,再到洪都府这一条路,行商的队伍络绎不绝,几乎每日都能看到商队载着满满的货物从北至南,或从南至北。护卫们心中也隐隐有所感觉,这一路上,兴许要出什么事。
此时途经的要道虽然经过多年的经营,早已成为十分宽阔的大道,但崇南多水,依山傍水之处数不胜数。
队伍一侧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另一侧则是滔滔不绝的江水。此时他们从南往北,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沿路山水中,树木花草逐渐凋敝枯黄,如同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四季变化,让人心中徒生凄惶之感。
道路两旁只有零星的草屋房舍,像是狩猎人家临时搭建的栖息之地。
“快看!那是什么?”
一个护卫偶然抬头,长空之上,一只大鸟疾如迅风一掠而过,高远之处打了一个转,又迅猛反身盘旋而回。
“鹰?是不是鹰?那么宽大的羽翅,应该是鹰吧?”
赫连韬沉默的看着天空上来回盘旋的大鸟,微微皱眉。
“这称得上鹰王了吧?”
“可这叫声,怎么听也不像鹰?”
有护卫忍不住笑:“难不成这鹰丢了东西,急坏了嗓子?”
赫连韬抬手止住周围护卫的说话声,死死盯了几眼,那大鸟虽飞的很高很快,可绝对不是鹰击长空的雄姿。“不是鹰,那是鸮鸟。”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鸮鸟,从他听说起,就是个不吉利的东西,何况,几次见过和杨家有关的鸮鸟,还有后来多次出现,如同奸细一般阴魂不散似的。
“鸮鸟?这么大的鸮鸟?”护卫们纷纷抬头看去,只见那大鸟就在天空来回旋绕不去。
“全体队伍,列阵。”
尽管心头存疑,但赫连韬话音一落,说笑之声霎时止住,整支队伍不过半息间便完成列阵。
在他们头顶半山处一块巨大山石后,一个青年男子背着手站在那里眯眼望着下面的车队,半绿半枯的草丛间偶有寒光闪过,一群身着玄色紧身衣的蒙面人伏在其中,将身上的杀意收敛降低到极致,只等着青年男子一声令下便全部迸发出来。
一个侍从站在青年男子身边,说道:“看情形,都是极厉害的高手。不过,咱们的人也不弱,一对一缠上,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主攻赫连韬和抓人,想必没什么问题。”
青年男子轻抿了一下嘴角:“不要小看赫连韬,你以为他当真只有这么点本事。”
侍从不解,还要说什么,青年男子面色一变:“不对,他们要上来!”
车队中有女眷,马车又上不得山,原本他们是要等车队走到埋伏的中间,立刻冲下山去直击车队要害,斩断整个对付的阵列。如此一来,便能立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任他们功夫再身经百炼也逃不过此次伏击。可他们此时的情势,明明就是要上山来,怎么会?
“计划有变!”青衣男子手一挥,所有人立即戒备起来。“他们敢上山,难道不怕我们再山下也设了埋伏吗?难道”
一旁的侍从脸色也是一变:“难道,人不在马车里?”
不等青衣男子猜出一二,赫连韬突然从马背上的行囊中拿出一只古旧厚重的暗红色弯弓,将箭袋背在背上,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传令下去,羔羊待宰,杀无赦!”
侍卫们见了霸王弓,瞳孔猛的一缩。
此次跟随赫连韬出行的人,几乎都是从小跟在他身边一同练武受训的死士,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超出寻常。除了他们自己,最了解的人便是赫连韬,他所背负的,所隐忍的,所掩藏的之前在上京外遭敌人阻杀命悬一线之时,他都没有拿出霸王弓。此次却带了它来,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可此时无暇多想,因为赫连韬的霸王弓已经射出了第一箭。
箭身奇快,猛地离弦射出,在发出破空声的一刹那,山上石后已经接连传出三声闷哼,竟是一箭三雕,一连射中三人!对方连躲避要害都来不及,可见箭速之快!青衣男子此时的面色已经无法用变色来形容:“三息连环!他是霸王鬼箭的传人!散开!动手!”
赫连韬放下手中弯弓,见对方果然因为这一箭而分散开来,眼中的凌厉半分不减:“逐个击破。”
侍卫们相视一笑,动作迅猛的冲向目标所在的方向,上山的动作竟丝毫不比下山的慢。片刻间便与各个方向分散开来的黑衣人遭遇在一起缠斗起来,侍卫们配合默契,来回间极有章法,时聚时散,似乎还保持这某种阵列。
眨眼的功夫,在青衣男子口中不弱的高手们便有一半被砍瓜切菜般被砍下了头颅,血腥味随风进入鼻中,令人发指胆寒。赫连韬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烈!他从前所做出的选择,都是为了能够保护身边的人,可如果这些选择已经无用,便没有再留存的必要,以后,他将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魑魅魍魉烟消云散!
青衣男子瞳孔剧烈收缩,这与之前他所想的完全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