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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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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铮的神色自然,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沈渊道:“请。”

    李殊慈本想抬脚就走,可临了又想听一听,便站在角门没挪步子,轻声对木云青鸽道:“你去老糊往常等咱们的那家茶馆,然后到后面巷子等我。”

    青鸽轻手轻脚从后院的角门出去找老糊,时辰还早,客人不多,平时三人也是赶着这会儿人少的时辰来。李殊慈立脚站在角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李铮介绍道:“沈世兄口味清淡,不如就来一碗素虾面。”

    沈渊在声音清朗如玉:“好,就按你说的罢。”

    李铮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声落在掌心:“小二,来一晚素虾面,一碗爆鳝面,再来两碟子小菜。”

    小二乐响亮的应和一声:“好嘞!”

    李殊慈只听沈渊道:“李兄可听说最近上京的那起奇案?”

    李铮道:“自然是听说了,一个月内连死了三个人,都是被抽空的体内血液,异常诡异。”

    “凶手手法莫测,衙门至今还没有一点线索,只能尽力压制附近知晓内情的几户百姓,以免造成恐慌。”

    “是啊,上京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这般棘手的案子,听说已经惊动了上面。”李铮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死者三人生前没有任何瓜葛,凶手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有人怀疑是买凶、杀人。”

    沈渊摇了摇头,“这三个人一个是刚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寡妇,一个是农户老妇,还有一个是响誉上京的大善人。若是买凶、杀人,不是为财,就是为仇。可这三个人之间却找不出任何联系。”

    “怪也怪哉!”

    李殊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想见沈渊,总之她不想和他过早有什么交集,何况以前她从来没听说李铮和沈渊来过这里。李铮到底存的什么心?大房不是一直想让李姝乔嫁给沈渊,好让李家嫡支败灭之后两家结成一股绳?上辈子若不是她自己吵着闹着要嫁给沈渊,恐怕李姝乔会如意嫁给沈渊的吧!

    李殊慈正出神间,只听身后风声呼啸而起,紧接着扑通一声。李殊慈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只见木山跳下墙头,木云还保持着一脚踢出的架势。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怎么回事?”

    木云一脚踩在那人身上,“这个人不知站在咱们身后多久了,我竟没发觉。”

    木云紧张了半天见李殊慈只是站在那里发呆,冷不丁一回头却见后面站了一个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听壁角。她下意识出手,那人身手奇快,幸好今日大哥跟着,趁那人不注意,偷袭得手。

    李殊慈被吓出一身冷汗,这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已经晕了,“看这锦绣袍缎,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把他翻过来看看。”

    木山一声不吭利索上前将那人仰面翻过来,脸上虽然沾了土,也能看出容姿出众来。李殊慈皱眉,看着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在哪见过,倒抽一口气。

    木云心想,坏了,急忙问:”是谁?这是谁?”

    李殊慈看了一眼角门,道:“快,带上他,回车上去!”

    李殊慈出了后门,老糊果然赶着马车等在不远处,青鸽见木云和木山抬着个人出来,吓了一跳,李殊慈紧忙吩咐她道:“你快去,去前门,等着方大姑娘和俞三姑娘,就说我今早不舒服,没来得及和她们说,今儿就不来了,改天给她们陪不是。”

    青鸽点头紧忙去了。

    木云和木山七手八脚将那人抬上车,老糊看看那人又看看李殊慈,看样子是要等个解释。崇南的男女之防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同车同行却说不过去,李殊慈对老糊道:“这事,这是个意外,这是这是赫连世子这事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老糊意外的往马车里边一眼,“只要姑娘没事,老糊不是多嘴的人。”

    李殊慈点点头,犹豫一下只能先上车,等出了巷子,再找一辆马车给赫连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她可不能将他就扔在这。赫连家的公子,平白晕在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可没法担待。

    幸好马车够宽大,赫连韬躺在那一动不动,李殊慈和木云坐在对面,瞪眼看着他一阵无语,他站在她背后多久了,为什么不说话,就看着她在那偷听

    李殊慈一阵头大,马车渐渐驶出了月牙胡同,街上传来噪杂热闹的声音,正想着在哪把他放下,对面躺着的人一轱辘坐了起来,揉揉后脑勺。

    木云反应也快,紧忙把李殊慈护在身后。

    赫连韬抹了一把脸上沾的土,嘴皮子利索道:“你这丫头,偷听俊俏公子说话也就罢了,还纵容恶仆伤人。”

    李殊慈听他这么说,脸彻底黑了,本来是要跟他陪个不是,“你在人背后鬼鬼祟祟又好到哪里去了?”

    赫连韬没想到李殊慈这么牙尖嘴利,忽然笑了:“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没想到人品端方的李少傅竟有个这么脱俗的女儿。”

    赫连韬被誉为上京四公子之一,容貌气度自不必说,这一笑起来,直如骄阳乍然冲出,可嘴里的话依旧却不饶人,将“脱俗”二字故意咬死了才吐出口。

    李殊慈没想到他将她认出来了,他们只见过一面,就是流芳文会那次,她就抬了一下头。“你想怎么样?”

    赫连韬又揉了揉后脑勺,轻轻扭了扭脖子,装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脖子都酸了。笑眯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坐着咬牙切齿的李府五姑娘,他没见过哪家的深闺小姐是这样的,怎么样他也说不清,总之肯定不是她这样,身边的丫头身手不错,偷袭他那个也是她的丫头?他背着身没看见就被打晕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爷好好的站在那赏风景,却被人一棒子打晕了过去,你这丫头想怎么样?难不成是仰慕爷的美名?”赫连韬放松下来,往车壁上一靠,仿佛是自己家的马车一般舒适自在。

    木云愕然的看着赫连韬,她头一回见这么不要脸面的世家公子,果然如传言一般。赫连韬是个一等一的纨绔子弟!

    李殊慈咬牙道:“赏风景?你站在人家后院赏的哪门子风景?世子果然是难得一见的雅人,这风景赏的真真别致!”

    赫连韬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莫要说些没用的话,说罢,你掳了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44章 麻烦上身() 
“”李殊慈无力道:“世子若没事了,便下车吧。”

    赫连韬双手一拍大腿,笑道:“也好。那我可在这下车了。这大街上这么热闹,谁看见谁没看见的,我可就不管喽!”

    李殊慈气的牙痒痒,他的确不能让他在这里下车,她做的是李府的马车,上面印着李府的徽记,让赫连韬大摇大摆的下去。明早上京的小报邸抄上说不准写出什么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李姑娘将在下打成这般。”说着还划拉划拉身上的灰土。仍然脸上带笑,明显是在戏耍李殊慈,“难不成在下就白吃了这一记闷亏?”

    木云目瞪口呆,眉毛倒竖,罕见的羞恼道:“难不成你还要还回来!”

    李殊慈深吸一口气,“世子方才根本就是清醒的罢?”

    赫连韬心中一动,脸上的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这丫头倒是眼尖,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殊慈敏捷的捕捉到赫连韬面上的异色,“世子若是在躲什么人,到了方便的地方,还请自行离去,小女子不介意被世子利用这一次,只是不想惹什么麻烦。”

    说罢,也不理赫连韬是什么反应,将帘子掀开一个细缝,看了看外面,悄声吩咐:“老糊,寻个僻静的地方,让世子下车。”

    马车轻巧调转半圈,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木云半天才反应过来李殊慈方才一句“世子方才根本就是清醒的罢”是什么意思,说了半天,原来这位臭名昭彰的世子殿下居然是在戏耍她们,要借她们的手躲灾呢!

    崇南这百余年来,总共就封了赫连霆这么一个异姓王,提起赫连老将军一生峥嵘,谁敢违心说一个不好?唯一的儿子却是个祸害。木云最恨被人利用,越想越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赫连韬,一瞬间将沈洪、黄仁才之流所作所为全在脑中过了一遍,嫁接在了这位的身上。

    李殊慈不想再跟赫连韬打太极,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这位赫连世子相较于其他纨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躲着的说不得是什么人,说不定是什么好人家姑娘的爹娘叔伯。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和这么个无聊的人打交道。

    赫连韬惊讶于这个小女子的聪明敏锐,看主仆两人的态度,恐怕是没将他往好了想。可此时却也不得不放下调笑的心思,他确实是在躲人,躲的,是要杀他的人。

    马车停在一条低矮冗长的胡同口,主仆两人沉着脸,默契的都没说话,李殊慈依然低着头,木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位“响誉”上京的世子殿下,什么时候被姑娘家这般相待过,上京的小娘子,无论是世家千金还是小家碧玉,亦或是那风尘中百般妖娆的花魁头牌,哪一个见了他不是眼放光芒?赫连韬舔着脸皮笑笑,朝紧盯着他的木云点点头,弓起身就要下车。

    正在此时,清冷的空气中突然疾声传来一阵尖利刺耳的呼啸,从半掀开的帘子一侧猛地穿过,李殊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见赫连韬左手五指并排捏住三只黝黑的十字镖,不等人她看得清楚,十字镖如星如雨密密麻麻激射而来,赫连韬从腰间拔出一柄银光玄刃的匕首,木云抽出藏在马车暖窠中的双刀,两人反应极快,叮叮当当将全部暗器击落。

    木云手臂被暗器震的发麻,见赫连韬已经跳出马车,护住李殊慈屏息听着周围的动静,周围再无异样的气息,看来这伙人已经走了,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击不中,便抽身而退,绝不给他留下丝毫破绽,赫连韬郁闷的回头朝马车里面道:“没事了。”

    李殊慈呼啦一声掀开帘子,见木山站在外面护着老糊,两人都没事,松了口气。地上也有不少同样的十字镖。

    木云惊呼:“究竟是谁这么大胆,他们没看见是李府的马车吗?”

    “连赫连世子都敢下手诛杀,想必也不在乎一个李府了。”李殊慈从袖中抽出一块手帕,垫着手捡起一只十字镖道:“这暗器是不是有毒?”

    木云闻声上前去看,玄黑的十字镖上果然有一层幽蓝的暗光,两人下意识抬头去看赫连韬,赫连韬抬起左手,方才夹住暗器的手指已经紫黑,紫黑从手上的经路脉络已经开始向手腕蔓延。

    赫连韬愣怔片刻急忙在怀中翻找,“糟了,我随身带的百解仙不见了。可能是方才掉在了月牙胡同。”

    赫连韬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僵麻一头栽倒在地。李殊慈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你之前随身带的解药是什么样的?你家里还有没有别的解药?”

    “白瓷瓶,没有了。”赫连韬舌头已经打结,强挺着说道,临晕倒前,还努力扯出一个变形欠揍的笑容来,“你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李殊慈瞧着已经晕死过去的赫连韬,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倒霉,她不救?她倒是想不救!

    几人重又将赫连韬抬上马车,“木山,你先回月牙胡同,到他方才倒地的地方去找,看能不能找到他说的白瓷瓶。一定要小心,那些人隐在暗处,万一有什么冲突,什么也不用管,性命最重要。然后到西城的宅子跟我们回合。”

    “是。”木山答应一声,轻巧一个旋身上了墙头,身法极快,说是鬼魅也不为过。

    老糊定立在那,讶然看着李殊慈冷静果断,条理清晰的吩咐手下,多年来脑子第一次不够用,这位五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江湖气了。

    他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如今崇南已经不是他那个时代的崇南,世族崛起,再也不兴什么女侠士、女谋士,女英杰了。躲在后院弹弹琴绣绣花,极尽柔美风雅之事,一生就那么如意或不如意的过去了。

    可他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竟然想起了九娘。

    李殊慈心里堵得慌,今日真是不宜出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抬眼直视老糊,认真的道:“老糊,我知道你亦不是普通人,你不愿说,我自然也不会问,咱们各行其事,各自安心。”

    李殊慈也不等老糊答话,说完上了马车,老糊一愣,咂咂嘴。他隐在李家将近三十年,几乎是看着这妮子长大,倒是小瞧了。能逃过他的眼睛,这份心机城府可是不简单。方才那个小子的身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出来的。“姑娘放心,老糊虽叫老糊,却不是糊涂人,也不爱管闲事。”

    路上换了几次马车,在城中兜了几个圈子,才将尾随的人甩掉,老糊轻声道:“姑娘,人已经甩掉了。”

    “好。木云,给老糊指路。”李殊慈深吸一口气。看着躺在那半死不活的赫连韬。今天她出门没有看黄历!一棒子打回个祸害来。那些人既然已经看到了她们在一块,以后不知道会多出多少麻烦来,她出来的时候坐的可是府里的马车!明晃晃的告诉人家她是李府的人。

    西城宅子里只有五山在,一见李殊慈她们抬了个人回来,紧忙跟着将人抬到里面。“五爷,这是”

    “先别多说,木云看看他现在如何了?能不能看出中了什么毒?”

    木云抽出随身携带的细长银针,将赫连韬的手指扎破,取了几滴血,细细的闻了闻,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白的小瓶,倒出一粒淡青色的药丸,切下一小块混入血液中,等了一会,血液中的紫黑慢慢变淡,但并没有完全回复原先的血红色,又等了一会,血液又渐渐变得紫黑。

    木云皱眉,“这手里的解毒丸只能暂时缓解毒性,并不能清除。”

    李殊慈示意五山先将药丸给赫连韬喂下两粒,又问“这毒,很难解?”

    “也不是,只是药引十分罕见,药引名为‘冰灯鬼’,全身的血液会迅速携带毒性流至全身,最后血液在身体里慢慢干涸,死法很奇怪。人是好的,可内里一滴血也没有。若尸体久不下葬,就会慢慢风干变成干尸。这种毒杀的手段根本也称不上无声无息,简直就是告诉别人,这人死的不明不白”

    “什么?”李殊慈面色阴晴不定。这刺杀看起来明显就是蓄意而为。上京三起无头血案,到了赫连韬这,是巧合?还是蓄意?

    “难道要杀赫连韬的,是上京最近发生那几起命案的凶手?”木云方才在面馆后门,就站在李殊慈身后,显然也听到了李铮和沈渊的对话。

    李殊慈摇摇头,“死的那三个人,不是老幼就是妇孺,手无缚鸡之力,三人之间更没有什么联系,暗杀赫连韬的那些人,明显是暗杀高手。杀这些人还用费这么大的周章去毒杀吗?”

    “说的也是,一般人也不可能会这道这种毒药里面隐藏的玄机,用来杀一些老弱妇孺,确实大材小用了些。”木云的榆木脑袋就更一头雾水了。

    木云上前又仔细看了看,道:“这毒其实并不难解,只不过很少有人听说过冰灯鬼这种毒,所以解毒无从下手而已。

第45章 局中有局() 
“我以前常跟着我爹捣鼓这些草药,恰巧还救过这么一个人。”木云顿了顿,显然想起家人对于现在大仇未报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我爹连夜进山采药,还受了伤,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这冰灯鬼只能在夜里采摘,解药一般就生长在它的不远处。”

    李殊慈听她如此说,知道木云颇为了解此药毒性,微微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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