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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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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鸽想了想,“难道大夫人是在等大爷回京?”

    李殊慈赞赏的看着青鸽,“我身边的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灵秀。”

    青鸽脸红了红:“跟着姑娘,总不能什么事都让姑娘时时想着。”

    “李姝乔拼命的想回李府,想回到沈家人的羽翼之下,只不过我是不能让李姝乔这么简简单单回来的。”

    说着,李殊慈手中的笔顿在当空,道:“木云回来了。”

    青鸽一怔,侧耳凝神听了听,几息之后才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开门去瞧,果真见木云脚上蹬着一双羊皮短靴,一身短打装扮,身上披着黑色的棉斗篷。“姑娘如今的耳力真是厉害。”

    木云见青鸽开门看着她,几步跑上前,进门先问了声姑娘,之后一屁股委顿在椅子里,接过青鸽递过来的手炉,道:“事情都办好了。”

    李殊慈笑道:“不急,先暖过身子,吃过饭再来回。”

    木云利索惯了,片刻功夫便换了衣服,吃好了饭,道:“上京的冬天真是冷,在外边的时候我就想,若不是跟了姑娘,现在我和大哥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能不能喝上这样好的茶,穿着这样暖的衣裳。”

    李殊慈知道她是想父母家人了,宽慰道:“别想那么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缘法”,木云念了两遍,失落道:“从前父母俱在,不愁一日三餐,不知什么养育恩情,如今,却没机会再去体味了。可我是感念姑娘的恩情的,若不是姑娘,我和大哥两个衣食无着,身后还跟着些魑魅魍魉,没日没夜的追杀,即便是平平安安,也不过是在医馆做个女医和伙计罢了,生计都成问题,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青鸽拍拍木云的手,木云笑了笑,“这半月绕着上京走了三个州郡,路程可不短,我和向九日夜兼程,总算将姑娘吩咐的事,办好了。”

    李殊慈点点头,“多亏了有你们。这事觉不能露出半点风声,否则可就不灵了”

第54章 贼心贼胆() 
连氏脚步打着结,头昏脑涨,一头撞进二门,垂花门上雕刻的莲叶花纹在灯火稀疏,光影晦暗的院子里露出一丝精致来。连氏也不看路,手中不仅没提灯笼,身边也没有丫头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佩兰院的方向走。暗影中,季嬷嬷隐在角落,漠然嘲讽的打量着连氏,见她上了青石阶,连忙从另一条路悄然拐向佩兰院。

    连氏不知是悲是怒,浑浑噩噩的往前走,眼看就要到院子门口。想起孤身一人守着这清冷院子,想起刚才在前院看到的沈文贺脸颊酡红,身上那个小妾就是近日新抬进府的,把沈文贺狐媚的晕头转向,又是首饰,又是承诺。她就没见过那么浪的狐狸精连氏一下子顿住,心里一阵恶心厌恶,想抬脚往佩兰院走却又不愿意回去,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

    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纷纷。昨日。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听见几个丫头嚼舌头,说沈文贺答应那个小妾,只要一有身孕,马上出府另辟宅院金屋藏娇,生了儿子就以平妻论。她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非要去看个明白不可。连氏垂着头垂着胳膊,仿佛也垂着肺腑。冷风吹进脖领子,她缓过一丝心神。

    “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又能怪得了谁呢?”远远近近传来一个婆子的说话声,在夜里不偏不倚整整好好顺着冷风吹进连氏的耳朵里。她心中的怒气好似有了发泄的出口,正好喊出说话的婆子好好教训一顿,正要发作,却又听见另一个婆子道:“可不是,一心想用儿子来争一争,可现在好好的一个儿子也没了。大房那边夫妻俩不过是哄着二房三房乖乖的别闹事,真出事,又见谁肯出头?”

    连氏胸口的怒气瞬间又落回肚子里,摇摇晃晃往阴影里退了几步,站定。又退了几步,支起耳朵听起来。

    “不说洪少爷好与不好,好歹是沈家的亲生子。沈家就这么两个根,大房虽过继了渊少爷,可真要说没防备,谁信那?保不准就盼着洪少爷和浩少爷出点子事,她们可就放了心了。这不,你看看,洪少爷人都没了,还不明不白就这么没了,大房别在老爷子的裤腰上,一根绳栓紧了,哪管二房的死活,别说出头,连句明白话都没有,啧啧。”

    “说的是,听说大夫人当年生的那个哥儿夭折之后,大夫人就一直怀疑二房三房,心存芥蒂也不奇怪。”那婆子叹了口气,又道:“也是可怜,再没怀上,身下就一个姐儿,她怎么能不害怕?偌大的沈府,百年的基业!过继的儿子,万一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唉,这里面的可能太多想想都糟心呢!”

    “哎哟哟,王皇后病入膏肓,六姑娘又进了宫,以六姑娘的手段,指不定哪日就要封妃掌权,大夫人心里不踏实,毕竟不是自个肚子里出来的,不放心二房出了这事,于她来说倒说不上是件坏事”

    “你看看,这事谁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偏偏二夫人还指着二爷,二爷整日横在小娘们的肚皮上,要能指望的上,早出头了。二爷和二夫人闹翻了之后,更变本加厉,荤素不忌,一个一个的小妾往回抬,二爷别的事跟大爷比不了。这事,照我看,跟快就能和大爷比肩了。”

    “说起来,这水这么浑,洪少爷这事就跟大房没关系?”

    “哟,这话谁说得准,洪少爷是在李家出得事,那李家大姑娘现在还在灵心庵禁着呢,李家大爷的生母可是咱们沈府的女儿,说起来,这位庶出的姑奶奶和咱们六姑娘的关系可不一般”那婆子一拍大腿,自认说道了点子上,语气愈发快了起来,“沈李两家已经是几代姻亲,李丞相就那么一个嫡孙女能嫁给大房一个过继的?说不准就是大房的大姑娘或者二姑娘嫁过来”

    “照这么说,大房恐怕是清白不了可你说那李家大姐儿,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能摸起刀子来,还哎哟,真是下了死手,就算洪少爷没死,可也断了根儿啦!”

    “若不是因为她。洪少爷也不会半路给人劫走,死的不明不白!”

    “唉,二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二爷整天被那些个狐狸精狐媚的晕头转向,哪天真生出几个儿子来,二夫人得沦落成什么样?到时没儿没女,小妾作耗,哎哟对了,听说新近府的那个小妾手段不得了,前院爷们儿的书房,平日有哪个能进得?她就偏偏进得!听说二爷答应了,生了儿子就是平妻,要上族谱呢!”

    “平妻?”那婆子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二房情况特殊,若是真能给二房延续香火,这功劳可大着呢可怜二夫人就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要是我,儿子没了,爷的心也不在了,这么憋屈这有什么指望?不如寻着机会痛痛快快报了仇。”

    “瞧你这话,说的容易,她一个妇道人家,这仇怎么报?”

    “妇道人家怎么了,这深宅大院里的阴私手段多了去了,咱们还见得少了?又不用明面里抄刀子,怎么就不成了。这仇要真想报,还能没有办法?”

    “这话怎么说?你给我细说说,这夜还长着,左右也是没事。”

    “你想想,沈家不说满门朱紫,可也有老爷和大爷这两根顶梁柱在这,可容不得沈家出什么污糟事,若是让君上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再怎么说,二夫人也是沈家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二爷这事说轻了是想再要儿子,说重了就是宠妾灭妻!就这一条,传出去污了沈家的名声,老爷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如若不然,等小妾生了子,说不得又是个有手段的,使出些许伎俩,往二夫人身上泼了脏水,到时候撺掇二爷休妻,二夫人也就到头喽”

    “你这话说的透亮,可惜二夫人是个傻子,这段日子自己闷在院子里哼哼唧唧,有什么用,二爷又看不见!”

    “唉,可不是,这人傻哪,再大的福气也没了,还真是怪不到别人。”

    两个婆子说着话往远走了,连氏站在阴影里,瑟瑟发抖。晃了几下,一把扶住旁边的树干才勉强站住。她心里比身上更冷,又呆呆的垂头站了一会,忽然握紧拳头,大步回了佩兰院。

    进了屋回身关上门,靠在紧闭的房门上闭眼深吸了口气,王嬷嬷赶紧迎过来,见连氏脸色极差,忙倒了热茶,“夫人,我正想让香儿去找你呢,可把我急坏了。”

    连氏挥开茶杯,道:“嬷嬷,我是个傻子。”

    连氏面色枯槁,眼底发青,已经有一段日子吃不下睡不好了,今日非要独自一人去前院将二爷的荒唐看个清楚,怎么也劝不住。王嬷嬷吓了一跳,“夫人怎么这么说?”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却还妄想着,他能回心转意,还妄想着他能给儿子报仇我不是傻子是什么?”

    王嬷嬷心里一酸,“到了这个时候,二爷指不上,夫人要自己好好保重,才能寻着机会报仇雪恨。”

    “你看,你们都是明白人,只有我还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嬷嬷”连氏先是自嘲笑了笑,忽然转头看着王嬷嬷唤了一声,眼中不自觉露出几分阴狠:“我定要报了此仇!”

    名寿堂里,老夫人躺在榻上,周氏殷勤的在床前伺候,端茶熬药,全都亲力亲为。哪怕老夫人并没有几分笑脸,她仍然毫无怨言,照顾有加。

    看着周氏不急不缓踱出了正屋,老夫人对李殊慈道:“慈丫头,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对人的防备有限,却也不是毫无顾忌,周氏从前虽然恭敬,但并不亲密,大房毕竟是妾室所出,人心隔着肚皮,可最近她这一出,老夫人着实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殊慈拍拍老夫人的手背,安慰道:“祖母别多想,先把身子养好要紧,忧思重虑最是要不得。许是因为年关将近,大伯父要回京,之前那信上说的大伯母还得指望祖母给做主呢,还有大姐姐,现下还在灵心庵住着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大房这些个人,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乔姐儿今年都已经十五了,本来正应该是看人家说亲的好时候,却到现在还掖着藏着的不让乔姐儿露脸。我知道大房打的什么注意,她们想让乔姐儿嫁到沈家去,想和沈家大房拧成一股绳。可上回那件事,亲眼所见的人不在少数,渊哥儿也是在场的周氏心里怕是也没底了吧”

    经了上次连氏陷害姚氏的事情上,老夫人就怀疑是周氏从中帮衬,心里失望之余,也算是看清了大房的真面目,不再一厢情愿自念自的好,愿意去想,就没什么想不明白的。李殊慈浑不在意的笑笑,说道:“大姐姐闹出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不过是有相府的面子,不愿多说罢了。但若是想找个不大不小的官宦人家做宗妇也不是没着落。只是,大姐是个心气儿高的,未必就愿意。再者,她们若是真铁了心要搭紧了沈家,还有三姐姐呢”

    老夫人一愣,“雯姐儿?”

第55章 野火(一)() 
天色已经不早,老夫人年纪大了,睡眠越来越少,李殊慈最近晚上都会多陪一会,“三姐姐虽说相貌不如大姐姐,可都是大伯父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倒是这么个理儿”

    “大伯父外放任满,政绩虽说评的不差,可到现在听说到现在委任还没下来这中间许是出了什么变故,若是大房以为咱们从中作梗,事情怕就没那么简单了祖母万事多小心,养好了身子要紧。”

    老夫人点点头,知道李殊慈说的什么,她们背后还有一个卧伏在深处的沈姨奶奶呢。周氏是沈姨奶奶亲选的儿媳妇,和沈姨奶奶走的近也不奇怪,可最近一反常态,在她面前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怎么都让人觉得不自在。听李殊慈说了这些,思量片刻道:“我没什么要紧,不过是前几日大雪,受了些凉。等好了,你再陪我去大宝慈寺上香,自从上回连氏在李府闹那件事之后,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好。全听祖母的。”李殊慈笑眯眯道。

    老夫人觑着李殊慈的脸色,心中想着君上御赐的婚事,“你别怪你祖父。”

    李殊慈听语气好似和她商量一般,心里一软:“怎么会?祖父从小把我捧在手心里,又怎么会害我呢,祖父是为了我好。”

    老夫人惊讶的看着李殊慈,姚氏不止一回在她面前说李殊慈性子倔强,怕她一气之下做出傻事来。现在看来,真是杞人忧天了。兴许是小丫头年纪还小,在这方面并不上心,也就没那么多不满。放心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你娘这些日子可是担心坏了。”

    李殊慈笑着点头答应。

    栖云阁,周氏侧卧在美人榻上,丫头春草跪坐在塌下轻轻给她锤着腿,周氏眉头一直皱着,心里扭着劲的不舒服。翻身坐起来,烦躁的挥了挥手,春草将起身将美人锤搁在抽屉里,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外间的何嬷嬷见状倒了杯热茶递给周氏,道:“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忧,老爷外放两任,虽是六品,但政绩评的极好,又有个清廉为民的名声。六品到五品是个坎儿,只要翻过这个坎儿,您就是诰命加身,对少爷姑娘也都是天大的好事。”

    周氏捧着茶盏也不喝,眼角扫着小几上的书信,神色晦暗:“哼,若不是为了他这个清廉的名声,我何需时时与二房虚与委蛇,从吴氏手里往外抠银子?这两年二房知道从我这得不着什么甜头,怎么也不肯再出银子。我只好贴着我的嫁妆帮衬他!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如今,回京听职的通告都下了半年了,可吏部的委任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他这才急了,才想到我!”

    何嬷嬷又劝慰道:“大爷在外六年,身边定是要有人伺候的,可再怎么得大爷的欢心,回到这府上,还不就是个妾,任由您拿捏?何苦为了一个小妾气坏了身子。”

    “小妾?若是一般的小妾,能撺掇爷瞒这么久?如今一双儿女都已经四五岁了,连点风声都不叫我知道。我若不是为了帮他在府里争得一席之地,何苦在府上守这六年?跟到任上多逍遥自在?”周氏心酸不已,指着自己的鬓角道:“嬷嬷,你瞧瞧,我这鬓边都生出好几根白发了,我这些年,为他生儿育女,费心劳力图的是什么?”

    何嬷嬷跟着周氏多年,深知这些年周氏兢兢业业的打算着,筹划着,一心为了大房,操碎了心。只听周氏又道:“还有乔姐儿,一封一封的信,急着要回来,让我可怎么办?我难道会不心疼她?她就是一点也不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

    何嬷嬷叹了口气道:“夫妻一体,您不给大爷想着,谁给大爷想着?大爷外放之前,对夫人体贴备至,连通房丫头都不要,就连福陵还是外放时夫人硬塞给大爷的。等大爷回来,见着面儿,大爷体念夫人这些年的操劳,也就好了!乔姐儿还小呢,庵堂清苦,哪是她一个小姑娘家能受得了的,等到了年关,大爷回京,老夫人也不会让乔姐儿见不着父亲不是。”

    周氏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爷的差事久久没有着落,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爷虽是庶出,可毕竟也是老爷子的亲子,吏部怎么也的看老爷子的面子。今年春天,明年的委任明明已经有了名目,怎么这会儿却没半点生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殊慈依然早早便到了名寿堂给老夫人请安,一进门便见周氏已经在服侍老夫人用早膳。大大方方请了安,老夫人放下筷子问,笑道:“数九寒天的,怎么不多睡一会?何苦来陪我这老婆子。”

    李殊慈从蓝心手里端过一小盅羊奶酪,放到老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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