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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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雪夜寒芒()
“咕,咕……”阴云蔽月,暗夜中忽然传来猫头鹰低哑的咕咕声,李殊慈犹如被人从上至下灌入无数冷意,寒毛根根乍起。而站在李殊乔身后的环儿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李殊乔凤眉含怒:“小蹄子干什么!不想活了?”
环儿保持着跪坐在地的姿势,将头低低伏在地上,吓得几乎哭了出来,“姑姑娘,环儿知错了,实在是鸮鸟叫声不详,这才’
“哦?”李殊乔好似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什么不详?”
环儿身体微微发抖,平儿从昨天出去就没回来,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大姑娘的性子愈发阴晴不定,她才十五岁,真的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落个身死命消的下场她强将眼泪吞回肚子里,道:“环,环儿听老人们说过,鸮鸟会闻到将死之人身上的气味,并且会飞到窗前看着,若是看清了那人相貌,就要带走人命”
环儿嘴上说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李殊乔的眉毛挑了挑,连嬷嬷已经将榻上的纱帘落下,挡住了老妇人的身体。悬挂在廊前檐下的灯光在风雪中不断飘摇,被重新换上的蜡烛发出幽暗昏黄的光,屋内仅有的几个人,全都在这样的光线下失了轮廓,模糊成一团。唯有坐在烛台近处的李殊乔,依然眉目清亮:“你浑说什么!祖母吉人自有天相,岂是一个什么鸮鸟能带走的?”
“是是奴婢多嘴”环儿退到一旁,隐没到黑暗的角落中,再不敢吭声引起他人的注意。
李殊慈紧紧皱着眉头,鸮鸟又是这个鸮鸟
“夫人!”濯香院,元霜恭敬地拜倒在沈氏面前。
沈氏眉眼低垂,看着茶盏中飘摇不定的翠绿嫩芽淡淡道:“都准备好了?”
元霜道:“五姑娘身边那个会武的丫头,之前被大姑娘所伤,伤势十分严重,想来如今还在拂风苑中养伤,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五姑娘的院子水泼不进,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即便是她无伤在身,元霜也有信心制服那个丫头。”
沈氏一身蓝底云纹长裙,一双清冷的凤眼微微上扬,伸手抚了抚鬓边的碎发,她还是喜欢头发干干爽爽的味道,不喜欢那些桂花油之类的东西。周氏站在一旁,听了此话不由问道:“母亲,您这是”
沈氏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出手,自然是要一举两得的好。”
“杀人?”
“怎么?不敢?”沈氏斜觑了一眼周氏,道。
周氏对这个婆婆,从来不敢露出半点违逆的意思来。但还是犹豫的问:“母亲,这个时候杀了五丫头,恐怕会带来许多麻烦。对外又如何解释呢?”
“谁说要杀五丫头?她不过是个还未长成的小丫头罢了,何足为虑?”沈氏放下茶盏,修长洁白的手指在手帕上摩挲着,“姚氏看似柔弱无能,却是三房最大的弱点。”
“杀了姚氏?可是姚氏就这么死了。李唯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性子平淡无争,但他在君上面前十分得势,若是逼急了”周氏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冒险,既然已经将姚氏牵扯其中,何不等着光明正大的处置。
“如今情势所迫,已经容不得咱们再慢慢等下去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一击必胜。若是等她们有了防备,便更加难以找到机会下手。我断然不能再让她们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这一年你们坏了我多少好事!”周氏的身日一时瑟缩,沈氏冷笑一声,凤眼中满是冷意:“姚氏毒杀婆母,惹人怀疑成为众矢之的,一时后怕畏罪自杀,不过是情理之中。即便事后李唯清追查,人已经死了,再翻盘又如何,沈家也不是好惹的。姚氏死了,可儿女在侧,李唯清能下多大的力?我就不信他敢鱼死网破?”
“母亲说的是。”
周氏的后背依旧微微缩着,眼睛有些发红。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她才算彻底放松下来,“这些日子我就没睡踏实过!本想趁着爷不在,多抓几个兰氏的错处,没想到她倒是个有心眼的,几次试探居然都被不软不硬的搪塞回来。”
何嬷嬷上前给周氏轻缓的揉压头部,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是多抓一些兰氏的错处,让事情顺理成章一些,没有也就算了,这件事一出,不信兰氏还能躲得掉”
“哼!她自以为聪明,殊不知早就已经被算计进去。被人抓住破绽,还想撕掳开去?做梦!”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却麻烦丛生,让周氏愈发觉得力不从心。她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弃妇?让一个狐媚子鸠占鹊巢。
深夜,几个身影从外墙一跃而入,分别向两个方向而去,如游鱼一般汇入夜色。
李唯清受命钦差,到各个州郡巡视灾后重整事宜,此时并不在上京,等李唯清收到讯息赶回,怎么也要两三日。姚氏双眼红肿,终于困倦不堪沉沉睡去。木云躲在横梁之上,睁大双眼,听着外面的动静。重伤刚刚痊愈,体力还未完全恢复,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已经开始觉得疲惫。忽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房屋上面轻轻跳跃,脚步如猫一般轻盈。
木云眉头紧皱,幸亏姑娘对青鸽示警,不然今夜便要着了道!她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飞身跳下横梁。
此时,屋外已经站了七八个身影,手握寒刃,元霜脚下游移,眨眼已到窗下。细听片刻,转身向后面几个人做了个速战速决的手势。
元霜推门而入,抬头却见一个披头散发,身穿雪白中衣的女人悬挂在屋脊横梁之上,顿时愣怔,难道姚氏真的不堪受此怀疑之辱,上吊自杀了?
就在这时,吊在横梁上的女人突然一个倒悬,一把粉末洒向众人。元霜首当其冲,混乱挥舞间,元霜只听身后的房门咣当一声紧闭。双眼传来一阵灼痛,模糊间,床上躺着的人已经起身,一把长剑朝她的咽喉直刺而来这怎么可能!
元霜当机立断:“动手!”紧接着身体后仰,躲过致命一击。
原本呆愣住的几名黑衣人,这才如梦初醒,只是他们也被那药粉沾染部分,眼睛皆有不同程度的不适,杀伤力大大减弱,床下跳下来的女人剑锋凌厉鬼魅,同时,各种药粉不断向他们脸上撒过来,又痒又痛,简直苦不堪言,让他们几乎只有招架的份
李殊慈在老妇人榻前守了一夜未合眼,李殊乔也一直瞪着眼毫无睡意,丫头伺候着各自的主子洗漱过后,周氏便进了内室。“乔儿,五丫头,老夫人如何了?”
李殊慈行了礼,李殊乔上前一步,目露担忧:“母亲,祖母还是”
周氏眼圈一红,“这可怎么是好。”转头又对李殊慈道:“阿慈,我相信你母亲定然与这件事情无关,老夫人此时病痛在榻,身为儿媳怎能不伺候在身边,若是老夫人有什么不测岂不后悔终生?不如去求了老爷,解了你母亲的禁吧!”
李殊慈眼睛本就布满血丝,听周氏一说,一股酸涩涌上来,不过却不是因为周氏的几句话。她断定昨夜母亲的院子定然会有事发生,虽然已经布置下去,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担惊受怕。再加上老夫人的境况,这一夜真真难熬她顺着周氏的话说道:“大伯母说的是,可阿慈年纪还小,不知该怎么办,还请大伯母为我做主”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显得面色更加憔悴苍白。
周氏亲自用帕子为李殊慈擦拭,道:“你莫要着急,你这就随我去找老爷。”
家中出此重大变故,李煜自然告假在家,见到周氏几个前来,猛然站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氏稳稳当当行了礼,她在长辈面前,向来以当家主妇的身段自居,做惯了老好人,礼让妯娌姑嫂之类的态势对她来说是手到擒来。此时为姚氏说话,也不过是她惯常的作风,任何人也不会觉得突兀:“父亲,三弟妹性子醇厚温良,儿媳相信她绝无可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母亲这般境况,若是不能在身畔照拂,三弟妹恐怕又要担此不孝的罪名”
周氏说的情真意切,若是不知道真相,李殊慈几乎要相信她是真的在为姚氏求情了!李煜看着李殊慈憔悴不堪的面孔,也不由有几分心疼,道:“既然是这样,便先让姚氏出来吧。我已经命人彻查,想来是何人作祟,不日便能水落石出!”周氏心中暗忖,这次恐怕姚氏是出不来了!
“我先去看看蕙兰。”蕙兰是老夫人的闺名,李煜有多久没有出口这样称呼他的妻子,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时辰还早,姚氏院子里的丫头见到周氏不由愣怔,“大夫人,您”
“你们夫人可起身了?”
那丫头自然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此时只当是来兴师问罪的,当下便有些害怕,懦懦道:“夫人昨晚回来精神就不太好,把奴婢们都赶了出来,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里,一直到现在也未出过房门,时辰还早,奴婢们不敢进去打扰”
李殊慈半靠在雪心身上,几乎哭的昏厥,一副小女孩不知所措的模样。周氏眉间促起一丝忧色:“别是病了吧?”说罢,上前敲门
她甚至想象的出姚氏纤细的身体悬挂在横梁之上,脸色青紫的模样心里说着:立场不同,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第89章 我扇死你()
门从里面缓缓打开,梅白从里面走出来,“大夫人。”
周氏一愣,“你是谁?”她往梅白的身后看去,姚氏身上穿着雪白的中衣站在屋子中央,面上全无血色眼下乌青,空洞的眼神穿过一切不知望向何方。
周氏浑身一颤,急剧向后退去,若不是丫头在身后挡了一下,几乎栽倒在地,李殊乔站在台阶下面,见此情景,心中暗想,母亲演的还真是像。连忙上前扶住周氏,抬头往屋子里看去,同时,口中一声凄厉的‘三婶婶’已经脱口而出然而就在她看见姚氏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寒意从脚底渗入全身,牙齿冷的咯咯打颤,声音变调:“你你是人是鬼!”
梅白面色惊讶,似乎被这母女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大夫人,大姑娘你们这是”
李殊慈看到梅白,心中松了一口气:“大姐!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殊乔听见李殊慈这一生呵斥,缓缓响她转过头来,李殊慈此时的面色也比姚氏好不到哪去,她心中大骇,脑中嗡嗡作响,“啊!”的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她已经期待了这么久,为什么这母女俩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李殊慈眉目带煞,咬牙道:“梅白,大姐姐昨夜辛劳过度,此时有些魔怔了,你让她清醒清醒!”
“是。”梅白答应一声,不等周氏等人反应过来,已经越过一众呆立当场的丫头婆子,‘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直打的李殊乔原地转了两个圈,一头扑到在地。两边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嘴角却没留下血迹。梅白平静的退到李殊慈身旁,一点也没有刚打过主子的觉悟,她可是练过的,这种惩治人的本事,门道可多了。既能让对方感受到无边的羞辱,又不能让外人看出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院子里的人一时愣住,谁都没想到梅白的动作这么快,周氏起身飞扑道李殊乔跟前,喊道:“乔儿,乔儿你有没有事”
李殊乔感到口中牙齿几乎都有些松动,一时怒火中烧,挥开周氏就朝李殊慈抓了过来,口中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穿了在场众人的耳膜,“我杀了你!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你怎么还不死!”
李殊慈腿脚利落的往梅白身后一退,梅白上前又是‘啪啪’两个无比响亮的耳光!这次李殊乔没有顺着她手上的力道倒下,一粒药丸顺着她的袖口飞入李殊乔口中。院子里乱成一团,几个丫头上前拽着李殊乔,将她强行按在地上,李殊乔的脸颊贴在泥土上,眼睛向上恶狠狠的瞪着李殊慈,拼命挣扎,愈加疯狂尖叫:“啊啊!我要杀了你!放开我”
李殊慈充耳不闻李殊乔的尖叫,惊慌道:“大伯母,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周氏已经被女儿的疯掉举动吓得傻在当场,李殊慈不等她反应,直接喊道:“来人!大姐姐失心疯了!将她送回房中严加看守,等祖父定夺!”
本来院子外面空无一人,经李殊慈这么一喊,不知从哪冒出五六个粗实婆子来,将李殊乔如小鸡子一般,抓住手脚提了出去,老半天过去,竟然还能听见她嗷嗷大叫的声音,居然真如疯了一般。周氏手脚都在颤抖,还在愣怔当中,李殊慈走过去,柔声道:“大伯母,你别担心,大姐姐不会有事的,许是一时间脑子糊涂,说不定一会就能好了!”
周氏这才转动眼珠,朝李殊慈看过来。她几乎以为是在做梦,姚氏为什么没有死?她的乔儿又是怎么回事?她这才想起,元霜呢?不是说动手之后要来与她报信吗?就在这时,何嬷嬷突然从院子外进来,惊慌道:“夫人,不好了,大,大少爷出事了!”
周氏脑中犹如一声天雷炸响,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一群丫头婆子跟在后面一齐涌了出去。李殊慈一声冷笑,在儿子面前,女儿又算得上什么!木云从房梁上跳下,喂了姚氏一颗雪白的药丸,扶她躺回踏上,接过远山递来的热毛巾,将姚氏脸上的画的乌青惨白擦掉,兴奋道:“姑娘无须担心,夫人睡一会就没事了。梅白姐姐方才那耳光扇的可真带劲儿!实在太解气了!咱们要不要去大少爷那边看看热闹?”
李殊慈上前看了姚氏一眼,叮嘱远山留心照顾,道:“哼,这戏还没唱完,咱们自然要去!”她转身看向梅白,梅白如来的时候一样,低眉顺眼十分稳重,仿佛刚才大显神威教训李姝乔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不管梅白奉命来监视还是调查她,总之,梅白救了姚氏的命,李殊慈真心实意的感谢,欠身致谢:“多谢你!”
梅白一直看着李殊慈的行事,对她很有好感。无论是遇事镇定果断的决策,还是遇到危险时的坚强无畏,亦或是对待亲人朋友,甚至下人的保护照顾,梅白都不由被对方折服。她侧身避过,说:“梅白不敢受姑娘大礼,虽然是世子殿下遣奴婢来保护姑娘的,但梅白自从进了姑娘的院子,就是姑娘的人了。奴婢所做的,都是应该做的。”
李殊慈不置可否,梅白最初的目的应该是来监视调查她的才对,她感受到对方没有敌意,所以才按兵不动,只是敬而远之。她的武艺远远在木云之上,之前也定然是赫连韬信得过的人。至于以后,便看以后吧!三人快步走到李铮的院子前,院里院外已经站满了人,李煜也才匆匆赶来,李殊慈关切的问:“祖父,大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李煜面色复杂的看着李殊慈,不发一言,直接进了院子。
只见两个丫头身体抖如筛糠,瘫坐在房门口抱成一团,周氏被两个婆子架住,已经昏厥过去。李煜大踏步走进屋子,李殊慈心中冷笑,并不跟上,只等在房门口,那屋里的情景,她自然心中有数。她看着院子中各色人等的神情,真真是一副众生相!
她百般小心,功亏一篑!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她可怜的祖母,一生良善,还是没能躲过奸人残害!既然无法阻挡,她就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李铮的房中,书案上放满了各色书卷,书案一角摆放着一只十分素淡的白瓷净瓶,当中插着的正是冬日里竞相绽放的粉白腊梅。然而,这难得美好的冬日清晨,屋子中央却不合时宜的摆放着睡前入浴的大木桶。李铮身着中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