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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权财女掌门-第31章

小说: 权财女掌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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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待,她急忙冲出人群,一把将那准备踹人的汉子拉住,横眉喝道:“无法无天,你如此强壮,却去为难个老妇人,难道不知羞耻二字吗?”

    不成想,那汉子尚未开口,老妪反倒抢先斥责道:“你又是哪家小姐?我们贫苦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他想踹让他踹好了,不用你屈尊护我!”

    月琅听老妇人如此好歹不分,不由愣住了,她还从未见过这种替人说话,却反遭叱责的情况。这一刻,月琅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令她浑身着实的不舒服。那老妪吐口怨气后,见月琅颇为尴尬,便又说道:“小姐,回去吧,我的事,不劳费神,只是报应不爽,反倒引出诸多事来。”

    月琅不明所以,疑惑着点点头,松开汉子衣襟,默然退开一旁。

    这老妪便是十二房主李粟之母,此时她怀抱口袋,再次向围着她的街坊们说道:“大家相信我,这真的是好粮,拿出来分给大家,别无他意。。。。。。。。。。。。”

    那中年汉子不等老妪说完,张口又骂道:“老贼妇,你儿投机倒把,丧尽天良,却要你来这里惺惺作态,恶心!快些滚,否则打你个荤素不进,油水不分!”众人见中年汉子带头,也在旁你一言我一语讽刺挖苦起来。

    老妪长叹口气,满面无奈,摇摇头,只得颤巍巍的走开。月琅从旁看着,心中越发好奇起来,这老妪看样貌颇似富贵,为何宁愿在此遭受众人欺凌,反而不愿离去。正想着,忽听背后不远处发出声尖叫,正在围观老妪的人群闻听惨叫,全部循着声音去看,只见在众人身后竟然有个农户扑倒在地,身边铜钱散落一地,一个妇人跪倒在旁,惊魂未定,泣不成声。

    着实了不得,围观人群胆小点的直接吓到尖叫,胆大点的也是不自觉退开丈许,不敢靠前,将被杀农户周围空出一片场地来。月琅见过无数死尸,细辨过去,但见倒地农户脑后受到重击,鲜血淋漓,勉强抽搐着,血还不停从后脑汩汩流出,怕是活不成了。她急忙推开人群,走上前去,试探农户气息,可惜,即便师父在也是于事无补,回天无力,检查间,那农户受伤过重,渐渐气绝。月琅心中略悲,暗自摇头,甚是惋惜。

    当街杀人这是何等嚣张,何等恣狂,简直可算是惊天大案。人群亦开始骚动不安,随之各种谣言也绯绯而云起来,月琅回头朗声道:“大家不要惊慌,我乃东丈仵作弟子,自可辨析此人死因,但,此事还需要有官差协助,可否有人替我去报官?”

    围观者方才骂人时个个龙精虎猛,此时需要他们报官却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出头了。约莫着,大伙应该都怕摊上什么无妄之灾吧。

    “小姐,我去,我儿常邀府衙官差来家做客,我自然也与他们熟识!”说话的正是方才受排挤的李粟之母,月琅看着老妪,心生感激之情,点头示意,老妪也不顾自己蹒跚腿脚,转身便向镇东方向走去。

    月琅附下身子,轻声询问那倒在死尸身边惊慌失措的妇人:“别害怕,只管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和夫家是佣农,从镇外几户佃农处收来田租的银钱,准备返家,路过此处见有热闹,我夫耐不住好奇便要去看,不想此时冲出来个大汉,络腮胡子刀疤脸,满脸凶相,想抢我夫手中钱袋,我夫不肯,他便举起铁棒打杀了我夫,一个人向哪里跑了。”那妇人用袖子擦去满面泪痕,指向街后深巷。

第67章 观细节辨得真凶 无奈何定罪浮萍() 
络腮胡子刀疤脸?慌张间能看把凶犯样貌看的如此仔细?月琅心中暗自嘀咕起来,又向妇人所指深巷探眼望去,心中疑虑更甚,于是她张口大声问道:“诸位街坊,方才情况还有谁看见,烦请如实相告。”

    围观的所有人均露出一副茫然神情,足见方才老妪之事吸引了在场全部围观者目光,这才给了凶手行凶的机会。月琅盯着坐在地上哭泣不已的妇人,心中不由暗想:若按这妇人所说,恶徒杀人必然会发出诸多响声,况且,恶徒撕破钱袋后,数千文钱散落一地,稀里哗啦声必然惊动他人,甚至恐怕五十步内都听的一清二楚,可全场偏偏却没有一人得见,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这妇人贼喊捉贼?可,这农户后首血溅出一尺多远,凶器必然是重约十多斤有余的铁棍物类,可在这集市中,摆设一幕了然,都是些贩豆卖菜的地摊,哪里能藏的下如此沉重的凶物?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疑惑中,几名官差在李粟之母的引领下来匆匆到凶杀现场,为首捕头张口便向路人喝道:“方才听李老太太说有人懂得查验尸体?可充堪仵作协助察凶!是谁?”

    月琅站起身,缓缓向捕头施礼道:“捕头大人,是民女。”

    捕头一见月琅,不由露出喜色道:“竟然是你?月琅姑娘!”月琅一愣,不明所以,那捕头急忙凑上来小声说道:“啊,您一定不认识我,上次刘大人在落樱园宴请澄王殿下,小差便是守护,姑娘当场神断查凶的智慧,我亲眼所见,有你在这里,一定当场便能破凶,我也不必回去挨刘大人的骂了。”

    月琅听明后,也凑在捕头身边回道:“如此便是再好不过,捕头大人,我请你吩咐几个衙役兄弟去前方深巷后看看究竟通向何处?还有,切莫让围观百姓偷取散落地的钱,一文也不行。我还需对妇人问些问题,她是唯一的突破口,凶手是谁,现在只有她一家言辞,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在她身上,辨别是非真假。”

    捕头点头答应,抱拳回道:“好,月琅姑娘神机妙算,为能破得此恶劣凶案,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等也候在旁边,随时听姑娘吩咐。”

    月琅转身继续询问那妇人:“你听到了吧,捕头大人特批我审问权利!现在我要问你第一个问题,你与死者既是夫妻,可知他平日里可否结怨与人?”

    妇人拭眼角泪痕,平复气息,惨然摇头道:“我夫是佣农,有些家产,所以能从耕地主那租来大片田亩,再转给佃农耕种,从中赚些活计,若说结怨之人。。。。。。。我便不知了。”

    月琅边听妇人陈述,边留心观察妇人手掌,心中暗道:这妇人手掌细嫩,不似务农之人,能将十几斤的钝物挥起,对她来说显然不可能。难道真如妇人所说,凶手另有他人。。。。。。。。。。嗯?她有一片指甲断了?月琅看的仔细,妇人食指指甲的确是断的,并且断口发白,明显是新痕,这点细节引起月琅注意,她眨动双眼,无数假象在她心中飞掠而过,凝思片刻后,她猛的醒神“原来是这样,差点让她瞒天过海。”随着,月琅心中已有答案。

    月琅微笑站起,回头对捕头道:“大人,我问完了,现在。。。。。。我有十足把握,谋害这农户之人,正是他的结发之妻,我们眼前的这个毒妇人!”

    捕头咂咂嘴,疑惑道:“月琅姑娘,你说是她?可她手无缚鸡之力。。。。。也罢,即便她力气够了,可这周围一目了然,并不见她杀人凶具,我们没有物证呐!”

    月琅微微一笑道:“她的杀人凶具就在这里,是铁一般的证据,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罢了。”

    那妇人听到月琅指证自己杀父,顿时气上眉梢,呛声回击道:“我一介女流,缚鸡尚且困难,如何杀人,你可不要信口胡说。”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便详细说出来!”月琅走到死去农户身边道:“你口中那络腮胡须的杀人大汉根本不存在,如按你方才所说,你夫家当你面被杀,你却安然无恙?无端留下个看过他容貌的人,行凶之人不能如此蠢吧,这是其一。其二,你说那大汉为抢夺你夫收租而来的钱财才起异杀人,想必洒落一地的钱财就是争夺所致吧,但,你说谎是有没有想过,这可是足足几千文钱呐,因为抢夺而散落在地的声音,恐怕周围环境就算是电闪雷鸣,也会引起周遭人的注意吧!其三,你说那大汉顺着那条深巷跑了,刚好,负责巡查深巷的衙役兄弟也回来了,我就暂且代问,请衙役兄弟如是说,那深巷所通究竟向往何处?”

    捕头给衙役使个眼色,那正巧回来的衙役,急忙回道:“啊,我随这妇人所指深巷一直走下去,出口处便是苍镰将军供堂旧址。”

    “好,我果然没有记错,众所周知,苍镰旧址乃我朝太祖为纪念征战中舍己救君的苍镰将军所立,百年来,都有兵丁把守,除朝祭时间外,百姓不得靠近,一旦违规,则被视为对太祖御命的大不敬。守卫兵丁可视情况判断是否当即当犯嫌之人斩杀,如果凶手走的是这条路。。。。。。。。。。。难不成是杀人之后想去自杀吗?所以,你的诡辩完全就是子虚乌有,无稽之谈!”

    妇人不服,厉声叫道:“子虚乌有?好,那就看你如何将我杀夫证据找出来吧!”

    “这却不难!”月琅蹲下捡起一枚散落铜钱,道:“它就是你的杀人工具!”

    捕头在旁插嘴问道:“一文钱?月琅姑娘,你怎么越说我越不懂了呢?”

    “捕头大人切莫担心,我有充足的理由!”说罢,月琅又捡起农户用来收租布褡裢道:“一文钱当然不可能,但若是将这满地散落的铜钱收在一狭长褡裢中,那重击的效果,我想与流星锤无异吧!”月琅看向那个妇人,继续说道:“方才,所有人都在这里观看这位老人家的事,包括你与丈夫,而你们恰好又是收了地租回来,佃户存钱,从来都是省吃俭用,一文一文的收集,所以你则早早准备了装钱的褡裢,欲在归途中杀夫。但这里的特殊情况对你来说简直千载难逢,你便趁着众人围观时的疏忽,乘机以褡裢袭击夫家后颅,致使他当场厥死,你再将褡裢划破,做出被歹人突然袭击的假象,意图瞒天过海,最后来个死无对证,不了了之,而你则可以坐拥遗产,到那时。。。。。。。。。。立不立贞洁牌坊就看你喜不喜欢了!”

    妇人听了月琅的推测后,面如土色,但仍然不甘的说道:“这都是你臆想而已,没有证据!”

    月琅低声道:“人证现在恐怕是真的找不出来了,不过,物证,现时就在你身上。”

第68章 倚奇学尽服众民 真赤诚老妪归心() 
月琅走上前去,看准妇人内襟,冷冷道:“你料到捕快和衙役都是男子,不会轻易搜你身,所以才将撕破的褡裢藏于贴身内衬里,找个机会或烧或埋。。。。。。。。。。”说着,月琅伸手到妇女腰前揪住内襟丝带,只一扯,便抽出条麻布褡裢来,这下可好,周围只要长眼的人就能看的清楚,那麻布褡裢上的殷红一片。

    月琅贴近,从麻布上摘下一物,正是那妇人的半片指甲,月琅叹口气,说道:“当时你只要用一根簪子挑断褡裢最主要针织部分,那么撕扯麻布时就会轻松许多。不过。。。。。。。。不是你撕扯时不慎断掉的这半片断甲,恐怕我也想不到你已褡裢杀人的巧妙方法。”

    妇人深叹口气:“姑娘你真是好辨力。”在强大物证前,妇人无法再做辩解,终于,她点头承认,黯然道:“没错,我只是临时起意,深恐机会失不再来,这才落下把柄,让你查出玄机。我认罪,是我杀了官人。。。。。。。。。。”听到妇人招供,在场众人此时顿时明白一切,纷纷骂起贼妇人来,声称要将这杀夫恶妇装入木樟笼沉江以示正义。

    妇人缓缓走向捕头,做好被拘役的姿势,口中却还默默念叨道:“沉江?贼妇人?啊。。。。。。。。说的好,随意你们怎么骂吧,我终于解脱了。。。。。。。。噩梦。。。。。。。。也该醒了。。。。。。。。。。。”妇人被揭穿杀夫事实后,竟然丝毫没有畏惧,反而一副释怀神色,月琅看后甚觉奇怪,轻示衙役稍缓羁押,月琅走到妇人身边,轻声问道:“杀人需要偿命,况且你杀的可是自己夫家,为何没有丝毫悔意?”

    妇人微微侧脸,没有回头,淡淡说道:“父家?那你可知他如何逼迫我父将我嫁与他?可知他收租时如何毒辣,分文不让,害的几家佃户家破人亡?可知这散落遍地的千文铜钱中,也有我父母插秧拔穗,日晒雨淋攒出的租钱?他甚至将那些烟花柳巷的细嫩婊子接回家来,当我面淫乐,几年夫妻下来待我尚不如脂粉堆里那一夜恩宠。我平日禁足在家,外出则如丫鬟般使唤,你可曾见过夫妻收租,让妻独自背沉重褡裢的吗?姑娘你说,他还算是我的夫家吗?不过这也好,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手刃这厮。。。。。。。。。。。姑娘,我命薄无福,希望你出嫁时莫要遇到衣冠禽兽吧。。。。。。。。。”

    月琅听后,深感妇人心中之苦,不禁黯然,那捕头以铁铐锁住妇人手腕,回首抱拳道:“月琅姑娘,在下多谢姑娘奇谋破案,也省得我兄弟等粗人空费一番事,若有机会,我必相助以报姑娘厚德。”

    月琅急忙说道:“捕头大哥,小女正有一事相求,可否让这妇人与家人道别,还有那几千散钱。。。。。。。。。。既然佣农已死,不若将钱归还佃农,就当是。。。。。。。。。替这死了的汉子积些阴德吧。”

    捕头面露为难,踟躇道:“这。。。。。。。。。姑娘,这几千散钱虽是钱却也是杀人凶器,我回去申告案情时,还需有此物证呈上给大人过目才行。“捕头与月琅对视片刻,瞧出月琅似乎略有失望,急忙补道:”这样吧,姑娘,我答应你,一旦知府大人结案后写好上报刑部的批文,我就将这几千钱归还众家佃户,绝不私纳一文。”

    有了捕头的保证,月琅才算放心,弯腰施礼道:“如此,小女谢过了。。。。。。。。。。”。

    捕头微笑回应,随口喝道:“兄弟们,收队回衙!”

    苦命妇被衙役押解前行,回首相望,淡然一笑,这一笑却令月琅心中泛起酸楚,她不知道自己破了此案是否是对的,或许世间有些事还是不要追求真相会比较好一些呢?

    命案发的快,破的也快,一个女子竟有如此缜密思维。围观者个个看的明白,纷纷对月琅由衷的感到佩服。一时间,人群中那些窃窃私语的内容几乎全是在赞扬月琅机智。一场风波就此息偃,众乡亲见衙役走后,纷纷围住月琅,七嘴八舌询问起自家那些难解之事。月琅被围在中间,行动不得,只能勉强应答,有的人说的清楚倒还罢了,还有的甚至牵出鬼神巫蛊来,乱糟糟,你说罢我登场,真是荒唐。

    这一围可整整挨了两个时辰,人群才渐渐散去,月琅抬头眼看太阳已经西斜,长出口气,方才说的口干舌燥,喉咙发肿,突见面前有人递过碗静水,而那递水之人正是那脾气古怪的老妪,李粟之母。月琅接过净水,很有礼貌的回道:“谢谢。。。婆婆。”

    老妪看着月琅,终于露出笑容,道:“你这小姐,虽然看起来颇有大户家模样,但我听你方才解决街坊们杂事时出的主意,却好似你身经百业,所阅事物也颇为纷繁似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婆婆,实不相瞒,我曾是东丈县中的游脚牙婆,卖过胭脂水粉,卖过官妓,现在是黄铧老爷府上的执事,所生经历颇为杂乱,所以才会对街坊们所虑之事,略懂一二。”

    老妪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姐,老婆子我从你方才不厌其烦解人疑惑的真挚劲儿上便可看出你心地善良,但,赎老婆子之言,黄铧为人奸恶,贪婪无度,你还是早日脱离黄府才是上道。莫要以质朴之身浸染沆瀣泥污啊。”

    月琅一愣,心道:这老妪怎么对黄铧如此清楚,平常人家想高攀黄铧都苦于无门,而这老妇人竟然有如此见解,她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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