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财女掌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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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面前的高台上,站着位严眉利目的中年,他用一双冷目紧盯着女孩,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如此等待半个时辰后,他才开口说道:“夏霜!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女孩支支吾吾,强忍泪水,哽咽道:“错在骄傲。。。。。。。。不,是错在轻率。”
中年半闭的眼睛突然圆睁,大声喝道:“你错在愚蠢!错在浪费!我们商场之人,敬钱如神,却也畏钱如鬼,一文钱亦有一文钱的价值,你今日花去三十文,却只得二十文的物件,你说!是不是浪费,是不是愚蠢!”
女孩终于哭了出来,梗咽着说道:“兄长,夏霜知错了,夏霜一定牢记兄长教诲。”而后,她虽然抽泣不止,却重新规整跪姿,继续忍痛不语。
这中年便是朱夏霜的兄长,珠玑庄园的主人朱贵堂。但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吊钱,抽去串钱麻绳,扬手而出,一千文钱瞬间散落园中,而后对亲妹说道:“既知错,那便把这一千文全部找到,重新串成一钱,就算是悔过,之后,再去吃饭!”说罢,转过身去,不再面对亲妹后,他才露出不忍神色,却又怕被夏霜看到,加以严厉口吻补道:“钱系生意人根本,半毫不容有差,夏霜,你要牢记!”
夏霜点头,拖起满是血渍的膝盖,跪着向前移去,独自在园中寻找那一千枚散落的铜币。
时光如梭,烟云飞逝,白驹苍狗皆难御之。当年的小女孩现在已然长大成人。
冶平朱府祠堂内,朱贵堂的牌位被供奉在上,夏霜三拜后站起,将薄香插入香炉,祭台之上,俨然放着当年那一吊钱,那穿钱麻绳经历岁月摩挲,几乎快要断裂。此时,堂外传来了井樽的声音:“轩主,月琅已经答应您的条件,今晚我便让她独自去与那两个鞑靼人交易。”
夏霜静静的看着兄长牌位,稍有沉默,立刻应道:“此行务必暗中护得她周全,此女心思颇多,若稍加历练,日后可成大器。”
窗外井樽听到夏霜回话,暗自叹气,神色肃然,但,还是不得不出声回答道:“是!”
井樽转身离开祠堂,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枚琥珀坠眼,反复揉捏后,将坠眼塞入怀中,大步流星向府外而去。
落樱平湖之畔,缓慢行进着一辆轻轿,轿身朴实无华,顶加乌云小盖,又以粗布围匝,杠头也因年代久远,漆皮脱落,露出内中糟木。但这前后两名轿夫看起来却与这破轿格格不入,但看二者,身高足有八尺,威风凛凛,四方脸,云玄眉,额下虽然无须,却均生着一头卷发,耳垂打有鬼兽钢钉,高挺鼻梁,眼眶深陷,瞳孔湛蓝,精神内敛而不散射,即便抬轿行走,却不见二人丝毫气喘,巨手如同龙爪一般紧扣前后杠头,自始至终,铁臂不曾因为酸困而动弹半分。显然,这二人应该是从西域来的高手,轿中所坐之人也必定身份斐然,而这顶破轿也只是掩人耳目,为了低调行事罢了。
行了一会,只听轿中传来声音,说的是标准回回语,两名轿夫听罢,立刻加快行程,脚下顿时如同生风,二人一轿踏过草坪,草直立不折,轻功之强着实让人惊讶。
月琅独自行走在湖畔,手提盛放银两的包裹,心中仍然在思索日间井樽与她所说之事,虽然五百钱只是去代替他的主人做笔生意,但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似乎其中另有隐瞒般。
“娘子,且住!”忽然,月琅听到旁边有人叫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乘破轿里伸出颗非常滑稽的脑袋,头顶上斑秃严重,却任然固执的将那仅剩的头发留长束起,向下看去,那人笑容却端是殷切,眼角皱纹足有数十条,嘴角咧开,金黄一片,原来是满口牙齿一颗不剩全部掉光,全部换用金牙镶嵌。看起来这家伙没有七旬也足有六旬了,只是生的太过难看,那人一手撩开轿帘,一手抓住轿沿,对从旁经过的月琅喊道:“娘子,我初到落樱镇,实有要事,唐突叫住你,还望原谅,我想请教,不知这落樱陆羽楼应该怎么走哇?”
月琅看了几眼这家伙,重新低头,默默回道:“进城后,沿西街往东直走,如再找不到,询问路人即可,那陆羽楼甚是出名,不会有人不知的。”
“啊,那便谢谢了!”老者转头进轿,继续说道:“娘子,我见你包中似是放有银两,且数目不小,我朱某人从不亏欠别人,今日指路,算是缘分,你且回家,多购棉麻,广积存储,半年后即有人高价上门收购。”
月琅一愣,这老者眼光好凌厉,竟然隔着包裹就猜到了自己包袱里的银两,但。。。。。。。。现今正是酷暑六月,莫说广积棉麻了,就是棉麻店也没有存货,还说会有人上门收购,这不信口胡诌吗?棉麻之物最易招虫,如果处理不当,放在越冬时怕是根本用不了了。这怪老头,说的什么颠话。月琅摇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
破轿一路东去,轿夫用回回语,轻声询问了那轿中老者什么,老者则不徐不火的说道:“村妇无知,纵然告诉她天大的商机,她只以为你在消遣她,但这最好不过,做买卖讲究有买有卖,她卖我信息,我还她商机,公平的很,而后,在不在意是否得利就是她的事情了,半斤八两,脚程再快一些,夜晚陆羽楼,七大家联合处理安顺之事,断然不能迟到。”
这半斤八两正是那回回轿夫名号,二人应声,再次加快脚程,如狂风席卷而去。
按照井樽昨日所示,月琅独自行至镇后东丈山腹地。她耳边回响起井樽对她叮嘱之话:无论后果如何,鞑靼人手中那本书定要得到。事关重大,绝不容有失。月琅不由念叨起来:“到底是什么书,竟然如此重要,这一包银子,沉甸甸的足有二百两,二百两买一本书,我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嗯,或许一会有机会还能偷看几页。”一路之上,月琅倍感无聊,只能自言自语来解闷。但她却不知,不远处,井樽正在暗中跟踪她,井樽知道这是安顺为对付夏霜而提前设好的圈套。所以,他才倍加小心,不敢有丝毫马虎。
井樽穿梭与林木之间,树顶透下光斑在他身上不断变换,行进了不长一会,忽听耳后风如响哨,逼近面门,他来不及细想,急忙凌空侧翻,伸手接住来物,定睛一看,好险!那是只长箭,箭头有十字倒钩,如若射入人体,若想再拔出定然会带下大片血肉,造成严重出血,是相当残忍的弓箭类型。箭身刻有蒙古文,井樽立刻知晓,这是鞑靼人在暗中偷袭,鞑靼人自幼弓马娴熟,弓箭更是从不离身,普通牧民尚且百发百中,何况箭术好手,此时他们在暗处偷袭,自己如若大意,很容易着了他们的道。
井樽依靠在树后,将周围环境全部窥探一遍,做好充足准备,这才猛的闪出,只待那躲藏在暗中的弓手加射几箭,以此辨别弓手方位,再求反攻。但,当他闪出树后,却没有等来他所想的伏击,反而是一片沉寂,耳边只有鸟猿蹄鸣。不好!井樽大叫不妙,上了那弓手的当!把月琅跟丢了。
第7章 七业雄商风云会 陆羽楼中结联盟()
城西陆羽楼是落樱镇最大的酒楼,就是如此奢华,酒食丰美的酒楼,却很少接待寻常百姓,那是因为陆羽楼掌柜裘三,私利寡德,趋炎附势,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小人,而他豢养的那些如犬彘般的酒保,平日里更是耀武扬威,狗仗人势惯了。
入此陆羽楼之人,非富即贵,那裘三自然也赚得盆满钵满,便越发的不愿理会那些普通民众了。
破轿停在陆羽楼下,那怪老头从轿中钻出,手持一柄扭曲拐杖,颤巍巍的欲向楼内走去,不料门口的几个酒保见到这老者穿戴普通,纷纷围了上来,挡住老者去路,老者笑盈盈的问道:“怎么,这开门生意还有撵客的?”
一名酒保嬉皮笑脸,伸手向路对面指着,对老者说道:“哎呀,撵客咱家可不敢,只是您老年事已高,这楼梯颇陡,不如,您看对面那茶摊位置还空出许多,四面透风,凉快!您就去那里高座吧!”
老者笑呵呵的点点头,不再言语,转身用回回语向两名轿夫吩咐了几句,两名轿夫立刻会意,将破轿停在陆羽楼旁,趁着酒保不注意,俩人腾空跃起,竟然直接跃上酒楼二层,酒保们一见,大惊失色,纷纷追上楼去。可刚跑到一半,就见两名回回轿夫将个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胖子抓了下来。那胖子开始还骂骂咧咧,但一见老者面貌,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一头磕在地上,惨叫起来:“裘三该死,挡了朱爷的路,裘三该死,该死啊!”
那朱姓老者脸上任然笑意满满,他缓缓走过,将掌柜裘三扶起,和声细语的问道:“其它几大家的管事人都来了吗?”裘三点头如鸡食米,哆嗦的说道:“都。。。。。都来了,都在等着您了。”
老者缓缓点头:“那就好,好的很,来,扶我上去吧!”
裘三急忙接过老者手臂,毕恭毕敬,像伺候祖宗一样,将老者请上楼台。
老者边走边默默说道:“你这裘三还懂些礼貌,只是你那些酒保嘛。。。。。。。。。。。”
“您放心,我马上叫他们滚蛋!”裘三马上接道。
老者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摇头道:“那到不必麻烦了,多给他们家人些银钱,毕竟家里突然少了人,可是件大事,您说是不?”
裘三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双目紧闭,但又不得不点头,他小声回答:“您老放心,他们的后事。。。。我会办好的。”
老者轻瞥眼裘三,直视向前,拍拍他的肩膀,撂下一句:“这陆羽楼还剩你算个聪明人。。。。。。。。。就勉强。。。。。。。留着吧!”
陆羽楼二层会客厅,装饰的着实气派,南北通透,可容百人。长桌之上,坐着六名男子,其中有老有少,老的能有五旬左右,少的恐怕还不及二十。其中一个,便是前些日子被夏霜夺去家产的安顺。他正与手下私底商量什么,似乎得到个不错的信息,满脸喜色。见到老者到来,安顺立刻坐正,六人同时站起奉礼,说了声:“联主身体安好。”老者笑呵呵的摆手,示意大家就坐,而后道:“老朽尚算硬朗,多谢诸公挂心,快请落坐吧。”那六人得到老者首肯,这才敢坐下。
老者扫视众人,娓娓说道:“我们七大商户未免某家独大,特设了这天下联会,制衡七家势力,并由朱某担任这主席之位,处理诸多事宜,朱某虽无能却也在一年里将联会打理得井井有条,今年本想告老,将权利移交他贤,却不想竟然偏偏又出大事,安顺,你且说仔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用了何种手段,将你全部家业诓了去?”
安顺哆哆嗦嗦的站起:“说来话长,她自称隐伏在我周围二十载,那些替我卖命的人,竟然生生变成了她的人,那女子自称朱贵堂之妹朱夏霜。”众人听到朱贵堂三个字,不由窃窃私语起来,老者面容冷青,没有言语。
“朱夏霜。。。。。。。。。。。她处心积虑二十载啊二十载,我竟没发现,任由她将我的家业全部搬了个干净,此女心肠歹毒,着实可恶!“安顺说到这里,将声音压低,走到老者身边,继续道:”不过,联主大可放心,安某已经设计将她拘禁在东丈山上,只待我现在下令,她定会身首异处!只是,我那被她夺去的家财,还望联主和众家主替我在太后驾前多说句话,我得回后,自当少不了诸位好处。”
安顺说完,老者才长出一口气:“朱贵堂。。。。。。。。。可是我那一脉同宗的晚辈,曾经的珠玑庄园经营不善,才被你与黄铧乘机夺去产业的那个朱贵堂?”
安顺抱手弯腰说道:“正是。。。。。。。。。”
听到这里,老者沉默不语,旁边却有一人站了出来,他拍拍安顺的肩膀说道:“这便放心,我黄铧与安兄交情不菲,怎会任由安兄受苦受难而置之不理?联主虽与那女子沾亲带故,但我想他绝不会徇私舞弊,今天这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既然知道了,我就一定会辩出个黑白分明来,黄家与安家联手,我就不信,还斗不过她一介女流!”
老者见黄铧站出来替安顺撑腰,眼珠滴溜溜一转,立刻计上心来。他咂巴几下嘴说道:“啧啧啧,黄老板,你与安兄交情不菲,难道和朱贵堂交情就差过?我都听明白了,这是那夏霜为报仇而来,本来与在座其他人无关,任你们三家斗个鱼死网破都不打紧,可是。。。。。。如此一来天下商会可就遭殃了,我朱正琮,自认还是商会会长,不如这事就交给我去处理,安厂主,黄老板你俩只需各给我一纸文书,写明由我帮你们处理此事,可以自由调用你们手下账目,而后,我自然有办法将那朱夏霜清理出商界,你俩看。。。。。。。。这样可好?”
安顺眉目猛的扬起,道:“联主要看我与黄老板两家的账目?”
老者朱正琮笑呵呵回道:“我帮你们总得师出有名嘛,是吧?”
此话看似是趁火打劫,实则另有他意。他早知黄铧野心不小,借着义气的名义想将安顺拉进自己队伍,打破七大家共分天下商机的平衡,于是他故意说出这不疼不痒的话,是想让安顺对黄铧难以联手,若帮,账目就必须交给他过目,若不帮,那么安顺和黄铧的情谊自然会破,不管黄铧帮不帮安顺,最终都会受制于自己,真可谓一石二鸟之策。
黄铧听罢,浅思一番,即刻明白厉害关系,脸上顿显难看颜色,回头小声对安顺说道:“安兄,如需周济,尽管开口便是。。。。。。。。。。。”说罢,再也不提为安顺出头的话,闷声坐了回去。
正说到这里,忽然,那回回轿夫急匆匆的赶入,凑在老者耳边说了句什么,同时,其余五家除安顺外,都有家丁神秘跑来,俸给自家主子一张字条,老者慢悠悠展开字条,轻扫一眼,神色突然大变,他惊呼一声:“这是。。。。。。。。。。”随即眼眉抽搐了几下,思考片刻后,抬起头,将凶恶的目光锁定在安顺身上,而其它五名家主也都是各自惶恐之中。此番变故可谓始料不及,唯独只有安顺不曾接到纸条,他心下顿感不妙,恐怕此时还会横生其它枝节。
陆羽楼上,六位家主不知得到什么信报,全场气氛顿时变的诡异起来。
安顺看在眼里,心有所虑,疑惑的问道:“诸位,你们。。。。。。怎么了?”
朱正琮也不理会安顺,大声呼喝轿夫,道:“半斤,八两,刚才送纸条的人呢?”
轿夫摇头,老者眼神微微颤动,似是着实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慢慢的,他回复了平静。
朱正琮看了眼焦急的安顺,也不理他,兀自宣布道:“安顺得不义之财,如今没落,算是天道轮回,报应所致,民女朱夏霜为保兄长产业,二十年卧薪尝胆,其情其义朱某尤为赞佩,至此,我提议将朱家夏霜纳入七大家联会之中,而这恶贼安顺,咎由自取,我意。。。。。。将他赶出落樱镇,让他沿街乞讨,尝尽天下欺辱和唾弃!放算赎罪!”
“什么?”安顺大惊,他万万没有料到朱正琮的态度竟然变的这么快,刚才还说同气连枝,片刻不到就翻了脸,气愤之下,脱口而出:“朱正琮,你这老狐狸说什么?你这出尔反尔的。。。。。。。。”
“住口!”旁边突然有个女声将安顺打断,厉声叱责道:“安顺,联主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还要他老人家重复吗?”安顺随着声音方向看去,却见前来之人正是那朱贵堂之妹,朱夏霜。
第8章 孤家一言平七户 报得旧日夺业仇()
夏霜缓步移入陆羽楼,行至场中,蔚然站定,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