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财女掌门-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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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粟睁开眼睛,扫视众人,拖长音调道:“兄弟们,现在却有机会让我们重新做人。。。。。。。。。。。。。”
那些正在厅内七嘴八舌,嚷嚷着李粟恩德的房主们听到李粟如此说,全都安静下来,眼巴巴看向他,不知他接下来要说出个什么由头来。
李粟脸上挤出微笑,缓缓说道:“现在有机会让我们将黄铧扳倒,以后我们不用再去做那些恶事,我们能重新堂堂正正的买卖货物,赚良心钱,睡踏实觉!”;李粟说完,就这么等着,但,平日里唯李粟是从的十一房主,此时却全都没了声音,良久,总算人小声问道:“大哥,那就是说。。。。。。。。我们要和黄老板撕破脸皮?”
“不止撕破脸皮,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
此话一出,那些房主顿时没了声音,李粟厉声责问道:“怎么?你们害怕了?”
方才回话的房主说道:“不是害怕,大哥,只是。。。。。。。。如果不在黄老板手下做事,那我们每年还能赚到这许多银钱吗?”
“做正当生意,如何赚不到?”李粟不由的嗓门大了起来。
但那十一房主却面面相觑,谁都不愿点头,一盏茶时后,终于,有人撞着胆子表态了:“大哥,我们以后尽量做些好事便行,黄老板家大业大,我们还是不要和他硬碰硬吧,搞不好,我们辛苦半生的产业全要搭进去了,大哥,您对我们有再造之恩,别的事,我等绝无二话,但兄弟们拖家带口,不能冒这个险,大哥,对不住。。。。。。。。。。。。”
“你们这群混。。。。。。。。。”李粟刚烈脾气,正要开骂,月琅在身后死死抓住李粟衣襟,暗示他不要发作,李粟这才强忍怒火,努力平息下来。
“大哥,您消消气,我们。。。。。我们先走了。。。。。。。。。。。。”十一房主说罢,个个黑着脸,低着头纷纷退出执事大厅。
李粟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最仰仗的十二房兄弟,竟然公开反对他,难道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从身边溜走。
第88章 众房主临事畏首 母灵前李粟誓心()
李粟一屁股坐在石板地上,沉闷的说道:“这些混蛋,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居然来反我!真气死我了!”
月琅在旁劝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他们有家有室,小心谨慎也是情理之中,李爷莫要责怪。”
尽管月琅劝说,但李粟仍旧气郁在胸,抽出随身携带的羊皮酒壶,将壶中烈酒咕嘟嘟的全部灌了下去,这可是他几天的量,畅饮之后,用力将酒壶远远扔出大厅,任由酒壶砸坏花园盆景。月琅默然而视,微微摇头道:“花草无过,何必摧之,李爷,善应由心而发,想想鹦鹉道的田耕之乐,消些火气。”
“月琅姑娘,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助朱夏霜击垮黄铧不正是你来黄府的目的吗?”
“我当然觉得可惜,但有什么办法,那是你视作臂膀的兄弟们,他们不愿,又怎能强迫,我来黄府后做梦都想早日完成厂主所愿,今天时机终到,不料想却徒添阻碍,这也许是黄铧气数未尽吧。。。。。。。。”月琅站在厅门口回答李粟,面向院落中欣欣然荣的草木,但那背影却显得失落悲凉,饮酒后的李粟看着月琅,恍惚中两三背影,各有不同,只有一道铮亮的轮廓却也森森发白,清冷的紧。
月琅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之中,李粟却还在呆坐在地上。终于,他缓过神来,独自摇头,将气息全部屏在胸中,而后长长舒缓释放,如同给自己吃了剂镇定汤药。他心中默念起来:月琅姑娘,我李粟作恶半生,本以为此生就此浑噩下去,但你帮我重树人生,又让我娘晚年终成心愿,得以安心上路,你放心吧,黄铧这块石头,纵使我李粟粉身碎骨,也要帮你从脚下移开。此志无悔,苍天可证!
李粟仰头躺地,此时他的世界天旋地转,沉醉之间,却又令他脑海中无比清醒,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努力爬起,跌跌撞撞闯入后院祠堂,李母牌位端正的摆放在上。
李粟蜷缩在牌位前,拿起供奉在桌上的瓜子,嗑开,再用四根光秃指甲缓缓剥去壳,最后将瓜子仁放回盘中,盘中瓜子儿仁渐满,李粟口中才默默念叨起来:“娘,你爱吃瓜子,可这番邦物件,你平日舍不得吃,如今儿剥给你,你多吃点,啊。。。。。。。。。。。”李粟吸吸鼻子,眼中噙着泪,继续幽幽道:“娘,您为了儿,操劳了一辈子,为我这个混蛋儿子操碎了心,如今儿好不容易走上正道,可是您却又看不到了。。。。。。。。。我知道,您现在在骂儿没本事,连自己的兄弟都劝不了,儿和您说句实话,他们不是不愿,而是不敢,但我有办法也让他们走上正道,却要付出严重的代价,儿。。。。。。。。。其实想好了,人没几年好活,您是高寿,但儿造孽太多,怕是阎王记恨,会早早招我去,在这之前,儿准备做件大事,既能报了月琅姑娘的恩情,也能成就夏霜厂主的伟业,更重要的。。。。。是绝了黄铧这害人精,这样,我那些兄弟也能像我一样,娘,其它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您在泉下有知,也会支持儿做完这最后一番事业的,是吧?。。。。。。。。。。。哈哈哈,您瞧,我又哭了,儿其实是高兴,很快就能下去找娘了,这下呀,咱娘俩就又团聚了。”
李粟的背影活像个蚕蛹,敦实成一坨,口中喋喋不休着,也不知是何心境,竟然让一个烈火性格的汉子成了这幅模样,比起方才月琅失望离开,李粟此时显得似乎更加殇然。而后,就这么坐着,沉入了梦乡。
纵然落樱到京城有千里之遥,可骑马驾车,月余时间也便到了,澄王故意将一月路程走出四个月来,名义上皇帝舟车劳顿,身体困倦,不得长行,实则,他这一路边走边部署京城力量,通过书信遥控夏霜派去的范小巴,利用雄厚资金替他买通了大半的宫内底层应侍。现在的皇宫内院哪怕死了一只宠物,都逃不过澄王的耳目了。
这日,半勺在车上摇晃久了,不但身子酸痛难当,更感胸闷,于是,从马车上探出头来,想透口气。在队伍中骑马的澄王见状,急忙高声喝道:“停!”整个车队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近卫军装扮,一声令下,竟然连马都不会再迈出半步。
澄王下马快步迎上,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显然,半勺对陛下这个称呼还很陌生,稍作反应后,才急忙回道:“这车坐的久了,想出来透透气。”澄王听罢左右看看,微微点头,走在车前,掀起门帘,单膝跪地等着。半勺钻出后,见澄王以膝做凳,一时紧张,不敢下车,澄王伸手揪住半勺,眼中露出凶光,贴近半勺耳边道:“别多嘴!踩着我下来!”
澄王双目凶气摄人心魄,半勺暗暗心慌,只得照做,轻轻踩踏在澄王的膝盖之上,扶在澄王肩头,下的车来。
澄王起身后朗声道:“陛下,此间已到炊氓山,此山多有匪寇,依附山形地险,难以清缴,为安全起见,陛下稍歇后还请上车,臣预计再行五日,便可抵京。”
半勺回头,茂密树林依稀落下斑驳日光,洒在车轮碾压的落叶之上,他蓦然回首望去,光雾中竟然显出月琅的双眸,半勺凝视后不禁黯然,那夜对月琅未说出的话,此时如鲠在喉,又如刀剜心。伤神间,不觉自林木间传来阵阵洞箫之声,萧声凄美婉转,恰似半勺此时心情,他听得呆了,犹自深陷曲律音韵中。
澄王等随行,听到萧声,顿时紧张,假扮马夫与随行家丁的近卫队哗啦啦围了过来,手指纷纷扣住藏匿在衣服中武器,以防不测。萧声越飘越近,俄顷,自茂密绿色中转出一黄裳女子,那洞箫正是她吹奏,她就似没有看到澄王一行人马,竟然骑在青牛之上,横穿队伍而过,近卫们紧绷神经,但没有珠子的命令,谁都不敢动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子远远离去,直至消失不见,众近卫这才松口气。
第89章 挟天子澄王北还 莽汉子谋划大局()
澄王给半勺使个眼色,示意他立即上车,半勺心下明白,娓娓从命。澄王亲自扶着半勺上车后,装模做样,弯腰拱手道:“陛下,方才那女子兴许是附近农家,秋割结束信步林间,未尊孔孟,不知礼仪,这才横穿陛下行仗,还请陛下莫要怪责那村妇,由她去吧!”说罢,竟然三拜扣首跪倒。周围近卫见此情况,交头接耳暗声赞佩澄王仁德。
半勺见澄王拜倒,急忙道:“快起,快起,一切随你便好!”
“谢陛下!”澄王起身,拭去尘土,翻身上马,扬声道:“起行。。。。。。。。。。。。。。”
车队重新开拔,半勺坐在马车之中,闷闷不乐,车厢中竟是他从未见过绸绣缎织,但却不见如此奢华能令半勺喜悦半分,反观车旁马上的澄王,踏在马镫之上的脚仿佛灌注千钧之力,稳如泰山,真正是意志风发,湛然自得。
车队驶远,远处的萧声戛然而止,寻迹而去,密林之间,那黄裳女子旁竟然多了个苍然老妇,老妇弯腰驼背,手中拄着一柄黑檀沉木仗,女子依附在老妇怀中,嘤嘤哭泣。老妇安慰道:“你可看的清楚,真是他么?”
女子抽泣道:“是他,是他,他忘了我,忘了大芋头,我和大芋头就从他身边走过,他就是没有认出我!他发达了,肯定是拿了我给他的辟火金簪发了家,可他发达了,却不认我了,奶奶!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老妇急忙道:“噢,不哭,不哭,我的心肝不哭!“说罢,面目愤恨道:”是那狗贼忘恩负义,我岂能让他逍遥下去?奶奶现在就去要了他的命!”老妇刚要走,女子急忙拉住老妇袖子,娇声道:“奶奶,谁叫你去杀他了,我只是。。。。。。我只是。。。。。。只是气不过。”
老妇心疼孙女,只得顺着说道:“好,好,好,奶奶不去,那今夜时分,我将那草包掳来,从此就让他和你好好过日子,就算他有了金山银山,我们也通通的不稀罕,好不?”
黄裳少女眨动几次大眼,这才转为笑意,低声道:“谢谢奶奶!”
老妇听后大笑,携带少女,纵身便跃上那头青牛,少女拍拍牛脊,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大芋头,咱们走,悄悄跟在他们后边!奶奶晚上可要大显身手了!”青牛如同有灵性般摇动尾巴,发出“哞”的长鸣,乖乖的向着车队的方向跟去了。
黄府十二房大厅外,围满了黑压压的人头,但细细看去,这些人却非十二房伙众,他们有的身背褡裢,有的高卷裤腿,似是刚从水田劳作赶来般。看起来不是商户就是农丁。他们静静看着台上,无人鼓噪。此时,一高壮黝黑的屠户,扬刀插入黄牛脖颈,黄牛吃痛,四下冲撞,那屠户手法老道,什么状况没有见过,给帮徒们使个眼色,顿时冲上四五个,死死绞住黄牛四肢,先使它不能动弹,屠户猛搬黄牛犄角,几人合力竟将偌大黄牛掀翻在地。黄牛只得任由脖间鲜血流淌,鼻息越发微弱,终究流下绝望眼泪,等待死亡。
李粟从旁走过,弯腰拾起盛满牛血的陶碗,以拇指点上牛血抹在眉心之中,对天三拜后,大声宣示道:“众家兄弟,鹦鹉道屯垦,已到丰收,按十二房规矩,合该办丰收祭,李某在此,以血祭苍天,还愿于天,来呀,布置!”随着李粟一声令下,霎时间从大厅两旁涌来数十名伙众,在院落中摆下百面大桌,而后,李府丫鬟如彩蝶般纷沓而至,将一盘盘飨食放置在桌上。
李粟大手一挥道:“请落座,开宴!””
众人呼啦啦坐下,各桌自有好事操办之人带头题意,杯盏交替,霎时间,场面热闹起来,起初那份陌生荡然无存。
李粟穿梭在众人之间,不断有人与他搭讪,足见其地位之高。忽的,李粟瞥到角落中有个独自喝闷酒的家伙,与周围人具不搭话,李粟走过去,拍拍那人肩膀道:“嘶,这位兄弟,看起来面生啊!”
那人见是李粟与他搭话,急忙将筷子放下,正要站起,却被李粟压住,李粟满脸堆笑道:“咱这是丰收祭,何必见礼,只管坐下喝个痛快!”那人惨惨一笑,不得不遵命。李粟牵凳随后坐下,又问起来:“可是近日入我十二房的兄弟?”
那人慌忙摇手道:“李爷,我叫三堡,是新任的黄府管家,黄老板俗世缠身,还未将我的事通知大家。”李粟听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三堡管家,甚好,甚好,石茶那厮向来与我不和,今番换你,想必定是来与我套交情的吧!”
三堡面容尴尬道:“李爷,此话。。。。。。。。。”
不等三堡说完,李粟当即打断道:“哎,我李粟是粗人,套交情听着不好听,但我认为,这是好词,起码我知道三堡管家能来这里喝上几杯,那便是我李粟脸上增光的好事!”
“哎,是,是,李爷说的是。。。。。。。。”三堡唯唯诺诺,表情很不自在。
“我不怕说,今天你就在我身边,看看我李粟为人如何,说句心窝里的话,黄老板的猜测实属无中生有,而那谣言中说我杀了石茶管家,更是子虚乌有,恶意中伤!来,喝酒!”说罢,拽着三堡发髻,硬生生将壶黄汤给他灌了下去。
这可是丰收祭酒宴,李粟自然占据主导,三堡哪能违背,只得随同李粟接连灌下黄汤,几巡酒过后,就已站不稳脚跟了。李粟摇晃着站起,向周围众人抱拳后道:“对不住。。。。对不住,兄弟我。。。。。不胜酒力,大家伙继续,继续,今天,不把摆出来的酒喝光。。。。。你们谁都不许走,啊?嘿嘿,哈哈哈哈。。。。。。。”
说罢,转头对三堡道:“走,你我同塌而眠,我要和多你多讲些我十二房的故事,走。。。。。。”此时三堡纵然脸上万分不愿,但嘴上却半个不字也不敢说出,被李粟拉回了十二房后院。
李粟强拉着三堡回房后,立即倒头大睡,但三堡确实做贼心虚,他本是黄铧派来刺探丰收祭虚实的,不想却被李粟强行拉来同寝。此时心乱如麻如何睡的下,三堡蹑手蹑脚从床榻上起来,看看鼾声如雷的李粟,在李粟脸上啐了口吐沫,但害怕李粟因此醒来又急忙拭去。
第90章 三堡盗得通敌信 黄铧阅后起杀心()
卧床就在李粟平日里处理大小事务的书房内,三堡爬下床,再次验看李粟是否真是睡的不省人事,心上悬的石头落下后,这才潜到堆满文件的书桌上,细细翻查起来,十二房买卖众多,票据自然也非常繁杂,都被李粟塞入一个木盒中,三堡随意拿出几张,偷看之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那信上并非用文字记录买卖则细,李粟则是用画的形式记录。一石米就画个布袋,再加十个秤砣。你还别说,李粟不会写字,但常年练习下,画画的功夫却很厉害。三堡心中暗暗骂道:这草包,若不是运气好成了十二房主,就凭他这两下子,啧啧,一辈子苦力的命。随意翻了一会,三堡又看到一沓崭新的书籍放在桌角,不禁又想:啧啧啧,字都不识,放书也就是充个面子。
但很快,书页中一个细节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信笺角,夹在书中,显然还未写完,暂时夹入书内,以免丢失。三堡小心翼翼将其抽出,只看了几眼,神色霎时大变。
“逆贼!”黄铧怒喝道,气愤的手都开始哆嗦了。三堡跪在他面前,战栗不停。
黄铧手中拿着那封三堡从李粟房内偷来的书信,眼睛似乎要喷出毒焰,他恶狠狠道:“怪不得起初章月琅那贼婆娘进府后和李粟闹的凶,而这几月都过去了,两人谁都没有戳出对方把柄。原来他们早就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