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诡话-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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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推波助澜，还是当年崇拜魔神的部落还有漏网之鱼，苗疆部落中一直有人在悄悄传播一种说法，说苗疆人实际上最早是生活在中原地带，苗疆人的神灵被汉家人的神灵击败，斩下头颅封印起来，把苗疆人赶到了穷困的山区里。
很多苗疆人都相信了这种说法，这也是以前苗疆人对汉家人一直不太友好的原因，这种对汉家人的态度贯穿了整个封建时代，一直延续到了民国，甚至到改革开放初期，很多苗疆人对外来人还怀有敌意，只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动手了。
也就是这些年交通发达了，资讯发达了，民族间的交流愈发频繁，融合也越来越快，再加上国家对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也被更多的苗疆人知道，才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敌意。
只是，极端的人到处都有，哪怕是文明开放的大城市都还有邪教伤人事件，更何况还相对比较落后的苗疆。
母亲和小姨所在的家族，就是一个狂热相信这种说法的家族，为此，他们甚至不惜牺牲母亲做诱饵，去潜入黄家岭。在季家重要仪式举行时突然发动袭击，差点导致了季家的覆灭。
母亲和小姨所在的家族？那不是外公外婆他们一家吗？外婆应该没事，那外公呢？家族里的其他人呢？
“是外公吗？当年的事情是外公一家做的？那姨婆有没有问题？”我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跟自己有着血缘亲情的人成了敌对的黑手，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寒。
“是的。”小姨艰难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继续道：“不过你姨婆跟这一切没有关系，她嫁的是另外一个寨子。但是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太疯狂了，你现在知道事情的棘手程度了吧？”
“我妈现在是被外公抓回去了？外婆呢，她为什么去了外面没有回来？”我这话刚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外婆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是不想让我被发现，不想让事情朝更糟的方向发展。
小姨沉默了很久之后，开口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你手臂上的印记给去了，等这件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去救你妈出来，这必须从长计议。”
小姨走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外公这个词对很多人来说无比亲切，可是到了我的身上。却成了幕后黑手的存在，这让我如何能够平静？
不过想到母亲，我就更是觉得痛苦无比，对我来说，外公的家族还隔着一层。对母亲来说，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是她的家人，母亲该有多么痛苦？
更何况，母亲现在被外公的家族抓了回去。囚禁了起来，作为儿子的我，是有责任救母亲出来的，只可惜我却是个战五渣，现在还自顾不暇。更不要提去救人，送菜还差不多。
越想这些，我就越是痛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多，我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起身探出头，隔着窗子往外看去。
今晚的月亮并不太好，是一弯残月。月光虽然能够照出外面的景象，却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我只看到两个身影站在对面那竹楼的角落里在说话。
一高一矮，两个人的情绪似乎很激动，所以争吵的声音才会不由自主的大了些。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不过，他们很快又压低了声音，再加上离得也比较远，我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讲些什么。
两个人争执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最后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那个子比较高的人拍了拍矮个子人的肩膀，接着快步消失在了竹楼后面，而那个个子矮的人影，却站在阴影中迟迟不见动弹。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像武侠片里演的那样，被点了穴不会动了的时候，他突然从竹楼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虽然我看不清他的外貌，但是对方走路的动作有些特殊。一瘸一拐的，看来是有残疾。
他走得不疾不徐，不过也没有什么特殊动作，很快也消失在另外一个竹楼后面。
我站在窗口看了这么一场无聊的八卦，也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进入梦乡之后，我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山岗上，四周开满了鲜花，等到我仔细看清楚那鲜花。整颗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因为漫山遍野开着的都是彼岸花，它们是那么的妖艳，整个山岗就像是着火了一般。
就在我面对整个山岗上如火的彼岸花手足无措的时候，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口往外面一看，只见下面围了黑压压一片人，而且群情激奋，明显是出事了。
我赶紧穿好衣服，来到楼下胡乱洗了把脸之后，就跟同样是刚起床，脖子里还种着不少草莓的廖庆江一起出了门，来到了人群边上。
小姨不在人群当中，寨子上其他的村民我都不认识，他们叽叽喳喳说的又是苗疆这边的方言，我和廖庆江根本就听不懂，不过他们这些人看我们两个的眼神，却十分古怪，充满了敌意。
“咱们要不先回去？等下再来看热闹？”我打起了退堂鼓。
“等等。我感觉到了死气，这是出人命了。”
廖庆江的话让我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死人这种事情，不管在哪里都是大事——我们两个外人刚到，寨子里就出了人命关系。这些村民对我们有怀疑是很正常的。
说话间，冯婷婷也赶到了，冲着一众村民问道：“出什么事了？”
第116章 谁是凶手（三更）（）
没有人回答冯婷婷的问题，所有村民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怀疑和不信任，这也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在出现意外因素时，人肯定更相信自己熟识的人，而不是突然到来的两个陌生人。
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就在气氛越来越凝重的时候，小姨搀扶着蛊婆婆从最大的那栋竹楼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人群跟前。
村民们自发的闪到了两边，给她们两个让出了位置来，等到人群散开，我这才看到，刚才人群围着的地方，平放着一具尸体，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整个人像是肿了一圈，双腿又黑又紫。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头立刻有了计较，这是被毒物咬了，才会出现这样的中毒症状。
蛊婆婆来到那老头的尸体跟前。扒开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了对方的嘴巴，最后看了看他肿胀的双腿，用苍老的声音道：“这是被银环蛇咬了。”
听到蛊婆婆的话，一众围观的村民立刻聒噪起来。我以为他们是担心寨子里有了银环蛇之后不安全，可是冯婷婷一句话就让我有些懵了：“怎么可能，蛇五爷本来就是养蛇的高手，他自己就有两条银环蛇，这寨子里谁都可能被蛇咬伤，只有他不可能。”
这可就邪门了，本身就是养蛇人，哪怕被蛇误伤，身上肯定也带了解毒药丸，为什么会死于蛇毒之下？
“蛇五被发现时是什么样子？”蛊婆婆脸色阴沉的问道。
一众村民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个村民站了出来，把情况交代了一遍，有冯婷婷这个翻译，我跟廖庆江也了解了情况。
原来，这蛇五爷被发现时，居然是吊死在竹楼门前的，最早发现他尸体的村民还以为他是想不开了，赶紧把绳子接下来抢救，可是发现人已经凉透了。
“我昨天看到蛇五爷的时候，还跟他打招呼说话，他看起来好好的，不像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再说了，他就是养蛇的高手，怎么可能被蛇咬死？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说着，故意朝着我和廖庆江这边看了过来。
尼玛！这完全就是扣屎盆子了，说有人动手脚，还故意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不是暗示是什么？
果然，一众村民看向我们的眼神变得更加的不善了，就差直接上来冲我们动手了。
这个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如果现在退缩，别人只会当我们心虚，把这死人的事情安在我们的头上，我只能硬着头皮硬瞪了回去：“我们又不懂养蛇，怎么可能是我们？”
谁知，比我们反应更强烈的是冯婷婷，她直接跳了出来，指着那个年轻小伙子骂道：“马世雨，你什么意思？我男朋友和季藏昨天才来寨子上。跟蛇五爷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他？你就是追我被我拒绝，现在怀恨在心，故意想冤枉我男朋友和季藏。”
不是吧？！居然还有狗血感情戏？怪不得这小子那么不遗余虑的煽动村民，原来以前是冯婷婷的追求者。
“我没说他们两个跟蛇五爷有仇，可是寨子上一直都平安无事，他们两个才刚来一天，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谁敢保证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马世雨这小子倒是口才不赖，扣黑帽子的手段也很熟，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个。
“你……你卑鄙！别以为你这样陷害我男朋友就能怎么样，我最讨厌你这种卑鄙小人。”冯婷婷咬牙道。
我在一旁，看到冯婷婷的表现，感觉有些惊讶，我一会以为她说看中了廖庆江只是嘴上说说，如今看来，她是真的把廖庆江当成了丈夫来对待的。
廖庆江也有些感动，作为男人，他当然不能一直躲在女人后面，于是把冯婷婷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着马世雨道：“不要耍这种低劣的手段，我会占卜，只要你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占卜出蛇五爷到底死于何人之手，你敢不敢接？”
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异常，蛊婆婆也有些为难，占卜这种东西，苗疆人也信，可问题是。村民们会不会信任廖庆江，万一结果有问题，到时候闹腾起来，闹出更多幺蛾子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却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蛇五爷左脚上的鞋子磨损的方向有问题，正常人走路磨损鞋子要么是脚前掌，要么就是左右侧后跟，却很少有磨损整个鞋子侧面的。
我大学时看过不少侦探小说的，这些知识也是懂得一点的。这种磨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蛇五爷的一只脚是有残疾的，走路时会造成鞋子异常磨损。
“蛇五爷的脚有残疾？”我忍不住冲冯婷婷问道。
“是，蛇五爷的脚摔伤过，没接好骨头。后来就瘸了。”
是了，昨天晚上我在窗口看到的那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那个，就一定是蛇五爷。
只是，他们两个到底谈了什么？为什么蛇五爷会被发现吊死在竹楼门前。还被毒蛇咬了？
那个高个子人影，是不是就是害死蛇五爷的凶手？可我明明看到他当时就离开了的。
我想的有些出神，不由得就嘟哝出声来，在异常安静的现场，显得格外的引人注意。一众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季藏，在嘟哝什么呢？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你放心，只要你没做错事情，小姨给你撑腰。”
我稍一犹豫。还是决定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讲出来，毕竟这牵扯到一桩人命官司。
可是我刚讲完，那马世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你这人撒谎也不看清楚情况，你仔细看看蛇五爷。”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蛇五爷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说你看到一个比蛇五爷个子还高的人跟他争吵，可是蛇五爷的个子快有一米九，是我们寨子上最高的人，谁能比他还高？”
听马世雨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蛇五爷个子的确很高，是因为我站的比较远，视角有问题，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如果蛇五爷的死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撒这样拙劣的谎话？”
我顿时语塞。不过心下也产生了怀疑：“寨子上还有没有其他走路有点跛的人？”
“没有。”
这可就奇怪了，我明明看到一个跛脚的人在月色下走到了案发的竹楼附近消失了，那跛脚的人不是蛇五爷，又是什么人？
至于身高，我是站在二楼窗口往下看的。那种俯视角度，又是深夜朦胧的月光，无法确定身高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另外那个肯定是比跛脚的人影高出不少的，这我相当确定。
这个时候。廖庆江再次站了出来，说道：“还是让我来试试吧，我的占卜术是很灵验的，如果谁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先占卜一次，证明我的能力。”
蛊婆婆看了看小姨，又转过头看了看一众用敌视目光看着我和廖庆江的村民，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不用你证明，你直接占卜结果，只要你能确定，我有的是办法能让凶手招供。”
蛊婆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的森然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想到电视上演的那些蛇虫在身上乱爬的画面，不由得在心里替那个凶手默哀了一秒钟。
廖庆江也不客气。回竹楼洗过脸净了手，拿出了他用来占卜的三枚铜钱，开始占卜起来。
很快，六次占卜结束，他开始推演卦象。就在我以为一切即将迎刃而解的时候，廖庆江微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大了：“这怎么可能？！”
第117章 长山鬼（一更）（）
说着，他还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气得差点想一脚踹死他：你是猪吗？！出事了看我做什么？特么的别人往咱身上扣屎盆子就算了，你这样表现，不是摆明了给别人怀疑我的把柄吗？
廖庆江却毫无所觉，一脸震惊的继续说道：“按照占卜的结果，蛇五爷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属于意外死亡。”
“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那就是自杀了？怎么又属于意外死亡？”我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奇怪，廖庆江这话怎么前后矛盾？
“不，你理解错了。占卜上的与任何人无关。跟警察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是跟他本身也没有关系，不属于自杀。他的死亡，就像是走路上被山上掉下来一块石头砸死一样。没有任何人参与其中，有的只是机缘巧合的五行雷杀。”
廖庆江说的五行雷杀我是知道的，这是听济公传学来的，我还特意请教过舅舅。玄学界的确是这种说法。
以前人赌咒发誓，所说的五雷轰顶并不是说是天上的雷劈下来，天雷打死的那绝对属于十恶不赦的恶人，真正的五雷属于金木水火土。
被刀剑砍死是金雷，被木头砸死是木雷，淹死属于水雷，被土石砸死是土雷，死于火灾当然是火雷。死于五雷，在古人看来都属于很惨的情况了，能死在病榻上或者无疾而终才是最好的归宿。
可蛇五爷被人发现时，明明是被吊在竹楼的屋檐下，还身中银环蛇剧毒，怎么可能与任何人无关？还死于五行雷杀？难不成他被蛇咬死之后，尸体爬起来把自己吊在了竹楼下面？
马世雨显然也知道这些，他立刻就提出了异议：“蛇五爷明明是被吊死在竹楼上的，你居然说他的死不是人为的，自杀都不是，你想混淆黑白，颠倒是非，伎俩也太低级了一些，这话说出去有谁相信？”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和廖庆江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敌意，那架势，只要有人带头，或者我和廖庆江再说错一句话，就要被围殴了。
就在气氛尴尬异常的时候，蛊婆婆忽然开口了：“都给我安静。季藏，你说昨天夜里三点多看到蛇五跟一个比他高很多的人影在争吵，那个人有多高？你有印象吗？”
“他转过竹楼的时候，我看到他碰到树枝了，那他就应该比那个树枝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