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诡话-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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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闻言，脸上露出了邪恶的微笑，来到我身边，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就要给我割开绳子。
“滚！不要碰我。你这个疯子，你不是我小姨，你给我滚！”我怒骂道。
“季藏，不要这么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你好。等你拥有了超人的力量，一定会感激我们的。”
说完，小姨伸手割开了捆在我身上的绳子，也不担心我会逃走，割开之后就起身走开了。
我顾不上身体的酸麻。从担架上直接滚了下来，几乎是半滚半爬朝着母亲的方向赶了过去。
溶洞的地面上冰冷无比，在上面爬行，我的双膝又疼又冰。
离得越近，我就看得愈发清楚，母亲被一根长长的金属链条锁在那根石钟乳上，她所在的地面上，还画着一圈诡异的符文，看起来有点像之前我见过的那个彼岸花法阵，只是中间没有那彼岸花的图案。
“妈，妈，你看看我，我是季藏啊！我是你儿子！”我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可是母亲依然坐在那里，蓬乱的头发遮住脸。一言不发，就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呼喊一样。
母亲没有反应，我只能继续往前爬行，走进那圈诡异符文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左眼有一瞬间的刺痛感。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来到母亲跟前，我直起身子，跪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妈，你还好吗？儿子来看你了。”
就在这时，母亲的手猛然动了，像铁箍一样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喘不上气来。
第138章 灭绝人性（三更）（）
透过那蓬乱的头发，我看到了一双疯狂的眼睛，眼睛里满是狂乱之色，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
母亲疯了？
不过想想也是，长时间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被逼疯了也很正常，九年时间，哪怕是犯人也有放风时间，可是母亲就这样一直被拴在这里，精神不出问题才怪。
“妈……快……快松手，我是你儿子，再……再掐我就要死了。”我努力挣扎着说道。
而远处原本看戏的大祭司和小姨，此刻也反应过来，正在朝这边飞奔，显然是不愿让我死去。想要救下我的性命。
“我没有儿子，我生的是一个怪物，他是个怪物，杀了好多人，我要掐死他。”母亲的声音嘶哑难听。话语中充满了疯狂。
我的心此刻真的破碎了，母亲疯了，而且，她的话语里，说的应该就是当年我在季家举行仪式时被魔神附身的情形。看来当年那一幕，给她带来了太大的伤害。
此刻我的心里无比复杂，我渴望活着，可是又觉得活着真的是太痛苦了，既想让大祭司和小姨快点赶到救了我，又想干脆这样被母亲掐死也好，免得遭遇更多的苦难。
随着母亲的双手收紧，我的眼前猛然一黑，随后，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暗无比的空间里，只有头顶有一束光照射下来，却又看不出那光束是哪里来的。
我这是又进入意识空间了？是外婆来救我了，还是那个面具少女？
就在我四下寻找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藏儿。”
我的身体如触电般猛然一抖，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声音我听过，在我七岁之前的记忆片段里听过，这就是母亲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有点像小姨，但是气质却有很大差异，看起来十分温暖亲切，看我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慈爱。
“妈，你没事吧？”我想起刚才差点被母亲掐死的情形，心中充满了担忧，担心母亲真的成了疯子。
“季藏，我没事，只是我必须这么做，我知道即便这样，也没有办法骗过大祭司他们，但是只要能让他们心中有那么一丝怀疑的种子存在，我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真的伤害到你的。”
“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外婆说大祭司他们要做出很恐怖的事情，会不会对你不利？要怎么样才能把你救出来？外婆说我们这一方有很多人，他们一定布置的有后手，对不对？等下有没有人来救援我们？”我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些都是一路上在我脑海里翻腾了不知多少遍的问题。
母亲听了我的话，表情顿时黯淡下来：“季藏。我们正义一方，的确有不少人，可是他们都有各自的职责，季家禁地下面那个巨人头颅，你应该在幻境中见过吧？要不然大祭司他们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
“见过，不过妈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你只有被那巨人头颅的灵魂侵扰过，才可以继续下一步的仪式，只有那样，大祭司他们才能带你来这里，这是他们复活魔神的最后一步。”
“什么？魔神真的要复活了？”我的心中顿时惊骇莫名，这一切似乎进展的有些太快了。
“那倒没有，魔神现在整体都被封印着，不会那么快就复活，只是这种仪式一旦成功，就会成为不可逆的过程，魔神会一步步降临，所以，除非我们一开始就能阻止，要不然就无法更改。”母亲解释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那些盟友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再出现了，我记得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女孩。整天带着一只黑猫，一开始的时候，总是在紧要关头救我，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现在不出现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母亲听到关于那女孩的描述，微微有些错愕。接着微笑起来，伸手在我的脑袋上摸了摸：“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子啊，那是你爸和我给你订的娃娃亲，要是你七岁那年没出事，妈现在都能抱孙子了。真的是太可惜了……要是能给我生个小孙女，打扮得跟洋娃娃一样，该多好……”
母亲嘴里念叨着，脸上居然露出了一脸神往的表情，让我有些晕乎乎的摸不到头脑：这是什么神展开？娃娃亲是什么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定娃娃亲的？而且看样子玩的还挺真的。
还有，老妈你这是什么情况？现在都生死攸关了，正在聊正事，你提到娃娃亲的事情，居然能走神去想象抱孙子的事情。你儿子马上就要挂了，咱俩说不定都要挂了，你这心也太大了吧？
我赶紧咳嗽了一声，把母亲走神太远的思绪给拉回来：“妈，娃娃亲的事情咱先放一边。先说正事好不好？你刚才说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阻止，到底是什么情况？”
“关于那个巨人头颅，你了解多少？”母亲反问道。
“我知道的不算太多，只知道他是苗疆这边崇拜的神灵。被天神砍下头颅后封印起来，由季家守卫，苗疆这边的狂热分子一直想要把它给复活。”我把自己了解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看来你知道的也不算很多，那邪神的确是被砍下了头颅，被封印了起来。不过他的身体，同样十分强大，所以被按照头颅，四肢，身躯。还有心脏，分别砍下的方式，分别封印镇压，总共有七个家族守护，因为季家守护的是最关键的头部，所以，季家一直是七个家族的首领。”
“啊？！还有其他的封印？”这是我根本不曾想到的。
“而且，我们现在所在的溶洞之下，就封印着那邪神的左手，这里原本属于一个鬼修的家族看守。可惜十年前，他们被偷袭灭族，只有那个小姑娘逃离了此地，哎，那丫头也是个可怜人。”母亲说到这里。眼圈又有些发红。
我却根本无暇去顾及那面具女孩的悲惨身世，因为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母亲的那句话：这里是封印邪神左手的地方。
要知道，我的左手手臂之前曾经被尸魔用彼岸花印记标记，而现在，我又被带到这里。他们要用邪恶的仪式让魔神复活，这里恰好又是封印邪神左手的地方，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巧合，而是一开始就设计布局好的。
“妈，我的左手上曾经被尸魔印记过彼岸花。他们这一次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想要唤醒魔神的左手，然后让魔神占据我的身体？”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应该是吧。其实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这种关于魔神的秘辛，只有掌握着传承的大祭司才知道，我只做过圣女，并没有知道那些事情的资格。”
“大祭司？他就是外公吗？”我的心头猛然闪过这个猜测，忍不住开口问道。
母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他就是你外公，不过他已经彻底疯了，变得没有亲情，他的人生只有复活邪神这一件事情了。”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片冰寒，原来那无比可怖的大祭司。居然就是我的亲外公，他不仅把母亲囚禁在这里，还要害了我们，去复活邪神，这已经不能用冷血无情来形容了。这是彻底灭绝了人性。
“妈，我们到底该怎么做？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仪式举行吗？”
第139章 疯狂到极致（一更）（）
“我的力量都被封印了，现在根本做不了什么，而你，七岁的时候失忆，之后又被送出季家，肯定也没学过什么本事，我们两个根本无法跟这些人对抗，所以，接下来的仪式肯定是无法阻止了。”母亲一脸黯然的说道。
“那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让那个魔神复活？”我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不，仪式我们的确无法阻止，不过那邪神最终能不能复活，却并不一定。”
“啊？！你不是说，这仪式一旦进行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进程就会无法阻止，那魔神不是铁定要复活了吗？”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母亲的回答似乎前后矛盾。
“进程的确无法阻止，不过，那邪神在上古时期被斩下头颅。肢解身体之后，被分别封印了起来，想要复活也没有那么容易，既然你成为了邪神选中的躯壳，所有的转机都在你的身上，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都会由你来决定。”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有些听不懂了？”
魔神一旦复活，占据了我的身体，我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反抗？我还能决定什么？不是成了傀儡吗？傀儡还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就在这时，四周的空间猛然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猛烈的撞击一般。
母亲变了脸色。飞快的说道：“季藏，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一点，坚持你的本心不要变，只要你不迷失方向，我们最终就能取得胜利，千万要记住……”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四周的空间就崩裂开来，我重新回到了现实中，依然是被母亲掐着脖子，两眼发黑，快要昏厥过去了。
大祭司（其实我应该叫他外公，只是这样灭绝人性的人，我不想叫他外公，更愿意用大祭司来称呼他）和小姨已经来到了我和母亲的跟前，大祭司抬手在母亲的颈部用力一砍，母亲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卡在我脖子上的双手，也被小姨给拽开了，我看着小姨粗暴的动作，很想开口朝她骂两句，可是一张嘴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母亲的确有分寸，没掐死我，不过下手也够重的。
不过这么一咳嗽，我也想明白过来，母亲假装掐我，带我进入梦境空间交流，怕的就是让大祭司和小姨看出端倪，所以，这个时候，我要表现出对母亲疏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咳嗽的时候，我假装有些害怕的往后退，显出对母亲十分恐惧的样子。
果然，看到这一幕，大祭司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姐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疯了？该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母亲装疯肯定有她的道理，要是被大祭司猜到真相，那可就麻烦了。
“可能是觉得我欺骗了她那么久，心理有点承受不了，疯了吧？要不然就是知道我们快要成功了，知道一切无法改变，就崩溃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叫什么莎莎的女孩子也没捉来，他那个同伴又逃了，现在你姐又这样对他，我们的计划还能成功吗？”大祭司说道。
“应该没事吧？据我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心理坚强，神经坚韧的人，大不了多用点折磨人的手段不就行了。”小姨也皱起了眉头。
他们两个说话。完全就没想过要避讳我这个当事人，显然根本就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也许，在他们两人的心目中，我不仅肉体层面是战五渣，精神层面依然也是战五渣。
这让我在窝火的同时，心里也闪过一丝悲哀——好像我还真就是这样的人，肉体废物，心灵也软弱不堪，根本没有坚强的意志力。
不过，与此同时，我也大致猜到了一些真相，不管是干婆和母亲都在梦境中警告我，不能失去本心，要坚持自我，还是大祭司和小姨商量要如何折磨我，让我的心灵崩溃，这些矛盾的集中点就在我自身的意识上面。
也许，那魔神复活，想要占据我的身体，是不是还需要我这个人陷入疯狂？它才能真正成功？
怪不得大祭司说，莎莎没有抓到，廖庆江也跑了，现在母亲又疯了对我下手，他说不定是想要在我面前对我这些在意的亲友下手。让我精神崩溃，好像电视机里都是这么演的，那些反派喜欢折磨主角的亲友，让主角痛苦不堪。
只是，母亲演的这场戏，能不能成功骗过大祭司？我要不要再加点料。让一切看起来更自然，更真实可信？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不顾还在咳嗽的嗓子，低头在地上疯狂的摸索着石块，将一粒粒小石子砸向了母亲：“你不是我妈。二十多年都没有养过我，见了我还要掐死我，有你这样当妈的？”
溶洞地面上其实没有多少石子，所以，我演起来也很容易，反正摸到的都是一些石灰岩形成的薄片石头。扔过去先不说几乎砸不中，就算丢在身上也没那么疼痛。
大祭司和小姨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说阻拦，仿佛是想要确认我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对母亲产生了愤恨的心理。
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继续演下去，要不然穿帮了之后。母亲说不定会遭受更严重的折磨，于是继续朝母亲的方向丢石灰岩碎块。
为了避免真的伤到母亲，我还假装想要拔起一个石钟乳，我原本的想法是，这玩意是石头，怎么可能轻易弄的断？我只是想要装装样子而已。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演戏居然出了岔子，那根石钟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真的咔嚓一声断裂下来，被我拿在了手里。
这根石钟乳至少有二三十斤的，这要是真的拿去打母亲的话，下去就一定会是重伤。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我拿着这石钟乳，顿时有点坐蜡：这要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如果母亲真的受了重伤或者真的死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可是不演下去的话，等会儿大祭司他们折磨母亲，我又该怎么办？
只是稍一愣神。我就看到了小姨嘴角勾出的嘲讽笑意，大祭司的表情倒是看不出，因为他还带着那鬼脸面具，一直没有摘下。
我心中顿时一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了，如果我不继续演下去的话。等到仪式进行的时候，母亲的痛苦会更重。
于是，我装出一副愤怒道疯狂的表情，举起那石钟乳，把尖端对着下面，朝着母亲走了过去，作势要将那石钟乳尖刺砸向母亲。
其实我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如果没有人阻拦，我就会调整尖刺砸下的方向，尽量砸在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