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诡话-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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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如果没有人阻拦,我就会调整尖刺砸下的方向,尽量砸在母亲的旁边,这样可能造成一些皮外伤,但是总比真的伤到母亲好。而且,这样也能骗过大祭司和小姨。
就在我高高将石钟乳尖刺举过头顶,装模作样准备砸下去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祭司咳嗽了一声,我只觉得手里的石钟乳尖刺猛然一轻,被什么东西给夺走了。
我有些不解的转过头去。只见一只鬼童抱着那石钟乳尖刺,已经跳到了大祭司的跟前,举过头在向大祭司献媚。
“还给我,把石头还给我,我要杀了她。”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演技足以冲击奥斯卡影帝了。把一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疯子演绎到了极致。
“银花,把他打晕,现在还不到仪式的时候,要是仪式的时候,能这样就好了。”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我只觉得脖子一痛,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终于蒙混过关了,母亲应该没事了。
昏睡中,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跟母亲被围困在一个悬崖上,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毒蛇,正在朝着我和母亲围过来。
我看着那些亮着毒牙,不停吐着蛇信的毒蛇,心中充满了恐惧,心一横,想要直接跳崖死掉,也免得被毒蛇咬死。
可是伸手去拉母亲的时候,却拉了一个空,转过头看去,却发现母亲早已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无数的毒蛇已经一拥而上,缠着我的双腿,把我缠倒在地,接着,那些毒蛇伸出冰冷的蛇信,在我的身上来回舔舐着。
那蛇信冰冷无比。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却又痒痒的,让我忍不住想要扭动身体,可是身体却被缠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我心中一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赤着身子躺在溶洞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大祭司正拿着一根蘸满鲜血的毛笔,在我的皮肤上画着一个个鬼画符,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装着鲜血的陶罐。
原来不是蛇信在我身上舔舐,而是这蘸着鲜血的毛笔划过皮肤的感觉。
不过这并没有让我放松下来,反倒让我更加紧张了,大祭司在我身上用鲜血写这样的鬼画符,该不会是要开始仪式了吧?
第140章 诡异的黑色火焰(二更)()
我努力转过头朝四周看去,想要看看周围的情况,却发现我身体四周的地面上用鲜血画满了诡异的符号,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法阵,把我围在中间。
这法阵看起来有点像当初那尸魔向我胳膊上印记彼岸花时的那个法阵,不过上面的符文似乎又有些不同。
这么大一个法阵,画了那么多鬼画符,需要的鲜血可不少,这些鲜血是哪里来的?
我四下张望,很快就找到了源头——不远处的那个石钟乳上,母亲依然被铁链拴在上面,只是,她的左手上鲜血淋漓,被人用一块布胡乱包扎了一下,可是却根本没有有效止血,导致鲜血依然在往下流淌。
而母亲此刻靠在石钟乳上,垂着头,蓬乱的头发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此刻的情形,不知是死是活。
母亲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大祭司是只取了一部分鲜血,还是对她下了毒手?可是就算是只取鲜血,取了这么多,虚弱的人也会有性命之忧的,母亲她到底怎么样了?
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团怒火:大祭司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母亲?要知道,母亲可是大祭司的亲女儿,他真的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因为愤怒,我的身体不由得绷紧了,大祭司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停下了手中的毛笔:“你醒了?在激动什么呢?”
接着。他就要转过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我心中大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用脑袋朝着他的脸上撞去,想要给他来个头槌攻击,口中还骂道:“你给我去死,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画的什么鬼画符?!”
我这种战五渣的攻击,还是身体无力的情况下,用头槌攻击对方,轻而易举的就被大祭司给躲了过去,接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毒针,刺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身体顿时一阵麻木,再也动弹不得。
接着,大祭司轻轻摇头道:“何必呢?!明明一点实力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心,老老实实的配合多好,也不会有什么痛苦,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大祭司的这些话,我现在全当耳旁风了,毕竟我进攻他只是为了扰乱他的视线,让他不至于发觉我跟母亲之间是在演戏,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别的我已经不在意了。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在不在意了,因为大祭司很快就要完成他的工作了。
我的皮肤上被他用鲜血画满了鬼画符,头上,脸上,身体上,双腿上,右手上,所有这些地方都被他画满了之后,他才开始在我的左手臂上画了起来。
这一次,他画的分外仔细,显然是到了关键时刻,我想到母亲梦境中跟自己说过,这里封印着邪神的左手,心中的恐惧也抑制不住的生长起来。
“季藏,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背叛了苗疆,我还会留下她性命的原因吗?”大祭司的声音阴冷非常。
我没有理会。
他继续道:“背叛了神灵的人,是没有资格活下来的,她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她还有点用处,她是你的母亲,你又是神灵选中的躯壳,用她的鲜血来进行仪式。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这是血脉的融合,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疯了,这人真的疯了。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思维了。此刻我更加不愿搭理这个疯子,哪怕他是我的外公,我也不想理会他。
随着大祭司的绘画,我的手臂上慢慢的布满了诡异的花纹,只是原本那处彼岸花印记所在的地方,却被空了下来。
“啧啧,金花寨的那个老婆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居然真的把彼岸花印记给去除了,害得我还要重头来,真是太麻烦了。”大祭司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之情。
接着,他开始在我的手臂上绘画起一朵花瓣上带着尖刺的彼岸花,跟之前那个印记一模一样。
我在心里狂吼:快停下,你给我停下,我好不容易才脱离那印记的掌控,就不能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可我知道,就算我开口大骂,大祭司也不会改变一丝一毫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在意一个从来没生活在一起过的外孙?
很快。我左手臂上的彼岸花也被他画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那个彼岸花印记画完之后,我就觉得手臂处开始一阵阵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往里生根发芽一般。
大祭司将手里的毛笔插进了那个装着鲜血的陶罐,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完成了。再过半个小时,到了午夜时分,就可以开始仪式了,季藏,你应该觉得荣幸,可以成为神灵的躯壳。”
荣幸个屁!我又不崇拜你们的魔神。谁愿意失去自我意识,成为别人的傀儡和玩偶?
你们这帮狂热分子,愿意为所谓的神灵去死,去做各种灭绝人性的事情,那是你们的选择,我是正常人。我只想好好的生活,哪怕只是在殡仪馆做个入殓师,天天跟死尸打交道,我也不愿遇到这样疯狂到骨子里的事情。
大祭司说完,把毛笔和陶罐收了起来,随后朝着远处一个小山洞走了过去。他走进去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明显传出了鬼童吱吱的尖叫声,就好像动物园的猴子听到饲养员后发出的兴奋叫声一样。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麻木,动弹不了分毫,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左手臂上,那个彼岸花印记发出的一阵阵刺痛感。
那刺痛感一开始还很轻微,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刺痛感开始逐渐变得强烈,而且似乎还有顺着手臂朝全身蔓延的趋势。
这是怎么了?是我的幻觉,还是这些画在我皮肤上的鬼画符。开始起效了?
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母亲,想从她那里得到些指点,可是母亲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祭司说过,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仪式了,可是现在我却没有看到任何的转机出现。
季灵没来,廖庆江不知所踪,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带猫少女,到现在也没来,还有展逸文那个每句话只有两个字的冰块家伙。他们一个都没有到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被正义一方给放弃了吗?
别人放弃我倒也没什么,可是那戴面具的少女,不是我的娃娃亲对象吗?她难道有了新的选择,不要我了?
我脑子里乱糟糟一片,觉得自己的思维是不是被母亲给带偏了,娃娃亲那种事情,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约束力,又不是封建社会,现在这年头,结婚还出轨隔壁老王,更何况只是娃娃亲而已。
大概是胡思乱想的缘故,我竟然感觉不到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等到重新回过神来,身上已经彻底换了一种感觉,那是一种温热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都泡在了温泉里,浑身都暖洋洋的。
我努力转过头看去,之间自己皮肤上的那些鲜血画成的符文。居然在慢慢的变淡消失,仿佛被我的身体吸收了一样,只有左手手臂上那个彼岸花印记显得愈发的鲜艳。
这是怎么了?母亲的鲜血为什么会被我的身体吸收?那彼岸花印记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鲜艳?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大群鬼童从大祭司刚才进去的那个山洞里跑了出来,吱吱叫着跑到了我的身边,开始又蹦又跳。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在跳着某种诡异的舞蹈一般。
随着这些鬼童的动作,我躺在地上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跟随者鬼童的动作,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不知何时,大祭司带着一群同样带着鬼脸面具、身穿麻衣长袍的人,围成了一个半圆,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哪怕小姨,此刻也戴了一个鬼脸面具,换上了一身同样的衣服,如果不是我认得她的头发,怕是也认不出来。
随着鬼童和我齐齐的来了一次跳跃,落地的一瞬间,地面上那些用鲜血所画的鬼画符,猛然燃烧起来,就好像是汽油被点燃了一般,只是那火焰并不是黄色或者红色,而是一种诡异的黑色。
我心中大骇,可是身体却依然不受控制的跟着那些鬼童跳着诡异的舞蹈。
又是一次集体跳跃之后,落地的瞬间,我的脚上燃起了熊熊火焰,随后。黑色的火焰顺着我的身体向上慢慢蔓延,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腰间。
那黑色火焰在我的身上燃烧,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只有一种温热的感觉。
可是,等到那黑色的火焰来到我的左手手臂处时,我左手手臂上的那朵彼岸花忽然绽放开来。将所有的火焰一股脑的吸收了进去,而下一刻,我的左眼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紧接着,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怒吼声。
第141章 诡异的洞穴(一更)()
那怒吼声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是那个巨人头颅的声音,只有他能发出这种震颤灵魂的吼声。
不过,这一次的怒吼跟以前的有所不同,我分明能够感受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那怒吼只是为了发泄长时间被困,终于得见天日的情绪而已。
随着他的怒吼,我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不是昏迷前即将失去知觉的那种模糊,而是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就好像是电视上那种用滤镜特效把画面扭曲了一样,有种水中望月的波纹感。
透过这扭曲的波纹,我看到了溶洞顶部的山石中,有一个巨人的头颅拖着六根青铜锁链。慢慢的从其中钻了出来。
虽然那明显是一个虚影,可是这一幕着实让人感觉震撼无比,四周地面上那些黑色的火焰也随着巨人头颅的到来,燃烧得愈发猛烈,成了一片黑色的火海。
我的左眼球。此刻就像是一只即将孵化出小鸡的鸡蛋一样,里面有个东西在不停的蹦蹿跳动,似乎想将我的左眼球打破,从里面钻出来。
这跳动感让我觉得眼睛疼痛无比,我想伸手去捂眼睛。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继续跟那些鬼童跳着那诡异的舞蹈,而我身体上的黑色火焰还在继续燃烧,把我整个人也映照成了黑色。
我的周身只有左手臂上那个彼岸花印记,在吸收着火焰的力量,发出诡异耀眼的红色。
这一幕如果被人用摄像机记录下来,此刻的我,就是一个浑身漆黑,如同柯南动画片里的黑影人,只有左手手臂闪烁着邪异的红色光芒,正在跳着怪异的舞蹈。
看到那巨人头颅的虚影出现,大祭司他们立刻俯身跪下,朝着那巨人头颅膜拜,因为我正好在中间,感觉有点像在朝我膜拜一般。
我看着他们叩头,心里有种快意升腾:你们这群疯子,用尽了手段对付我,到头来还不是要跪下向我磕头,要是我真的成了你们的神灵,你们还不天天在我面前跪着?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我的心里顿时就是一紧: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难道自己的潜意识已经被那魔神的意志给影响了,愿意成为那邪神的躯壳?
不,绝对不可以有这样的念头,外婆跟我说了,一定不能被敌人所迷惑,要坚持自己的本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巨人头颅彻底从溶洞洞顶的虚空中显现出来,也从虚影变得逐渐凝实起来,睁开了左眼,注视着我。
他这么一睁眼,我就看出了不对,昨天在金花寨,蛊婆婆帮我去除手臂上彼岸花印记的时候,他的左眼还是鲜血淋漓,瞳孔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明显是那青铜锁链带着的尖刺扎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的左眼基本上已经恢复了,虽然左眼瞳孔上的伤口还尚未完全愈合,却已经不再流血了。
这是他力量恢复的征兆吗?照这种恢复速度,他是不是很快就能彻底恢复过来?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希望?感觉有点希望渺茫啊。
我的心里一片冰凉。可是身体依然在不受控制的跳着舞蹈,那黑色的火焰也燃烧的愈发旺盛,似乎要将整个溶洞都吞噬一般。
而我左眼里那股不停跳动的力量,随着巨人头颅的注视,仿佛被注入了能量一般,跳的愈发飞快。
一阵阵的刺痛感顺着眼窝的位置朝我的大脑侵袭而去,感觉就像是有人用高速震荡机在不停的击打我的脑袋一样,疼痛无比。
终于,那股跳动的力量终于挣脱了我左眼的桎梏,爆裂开来,就好像打碎了一个鸡蛋一样,我只觉得左眼一黑,有一股炙热的能量在我左眼窝的位置爆炸开来,让我的整个左脑都跟着燃烧起来。
痛,无法形容出的疼痛,就好像有人将一勺滚烫的岩浆灌入了我的眼窝里,在侵蚀着我的大脑一样,让我无法喘息,无法思考。
痛苦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暴虐的情绪,想要拥有更强的力量。想要去杀戮,杀光眼前这帮疯子和那些鬼童。
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仰起头大吼一声,脱口而出的怒吼声。却跟自己以往的音色完全不同,更像是那巨人头颅以往的声音。
我顿时愣住:我这是被魔神给控制了吗?怎么声音都变成了他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