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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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焕突觉得自己耳膜一震，抬头望着扯着嗓子开始冲天哭号的小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丫头以前很少哭，被打罚的再狠也抿着嘴咽着泪，疼得厉害了就咬着拳头，或者咬着枕头闷哭出声，小身子抽搭的跟小猫似的也不敢出大声。可这次回来以后，但凡那委屈劲儿上来，便不管不顾的嚎起那冲天屈，生怕哭得别人听不见，贺焕有些无奈的想，也许是好事儿。
没待小小自然收声，贺焕便沉下了脸，盯着她眼睛道：“小小，你十三岁的时候，蒋唅这么骑车带你，是谁被胡同口的面包车给刮了？又是谁胳膊摔寸筋了？蒋唅又是为了给谁凑医疗费去偷的大福超市，险些被送到派出所？”
小小“嘎”一声不哭了，惊恐又后悔地望着贺焕，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淡淡的悔意，过了一会，慢慢地低下了头。
贺焕盯着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冷喝道：“说，是谁？”
小小抽着鼻子，这回是货真价实的哭了，不敢不答，吭哧半天，嗡嗡道：“我，我让阿晗带我，我揪着他耳朵，然后，然后撞了面包车……然后……”小小差点把脑袋低到胸口，绞着手，再也不敢抬头了。
贺焕沉着脸，冷声问：“在英国这么疯淘过吗？”
小小一激灵，想要隐瞒，可实在恐惧贺老大的侦探水平，咬着牙，哆哆嗦嗦道：“也，也玩儿了，别的，不是自行车，别的……后来……”
贺焕追问道：“后来被蒋豪雄和封瑟瑟教训了是不是？”
小小“嗷唔”一声抬起头，仿佛看恐惧片似的看着贺焕，呆若木鸡，天呀，还有什么是和老大不知道的？
贺焕当然不会告诉她他跟蒋豪雄浅谈过几回，昨天知道蒋唅逃跑后，更是连夜跟封瑟瑟借着了解小小病情的话茬，不着痕迹的打探出小小和蒋唅在英国的诸多琐事。封瑟瑟虽然心细嘴严，可几句话后也听出了贺焕的话外之意，权衡了一会，捡着跟蒋正杰和魏明芬不相干的，细细说了。
贺焕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此时也不作声，只沉着脸静静地望着小小。
小小哪里受得住贺老大的气场，吸了吸快溜到嘴边的鼻涕，慷慨赴义般点了点头。
贺焕表情不换，紧问道：“在英国有蒋唅姐姐管着你，在古宅有老爷子和你大哥盯着你。这一出门，是不是以为自由解放了，明知道那么玩儿危险，明知道自己吃过亏，依旧由着性子来，小小，你真以为你摔了伤了，只有蒋唅会心疼？”
小小猛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贺焕。
贺焕语速不变道：“你大哥什么时候惊色上脸？刚才直到我把你接下来，你大哥憋着的那口气才吐出来。小小，我知道你对你大哥有心结，我不强求，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蒋唅刚出家门就这么闹，万一磕了碰了，老爷子怎么办？退一步讲，蒋唅真要把你摔了，你觉得老爷子，我和你大哥会轻饶蒋唅吗？”
小小脸色瞬的苍白，大眼睛里真真切切的涌上了惊恐。
贺焕依旧沉声道：“你和蒋唅自幼街头打闹惯了，说句我也不想提的话，伤了病了没人去管。可是现在呢？那天你咬到舌头，老爷子背着你偷吃了两片药才把血压降下去，今天呢？小小，你可以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大哥，甚至默然、欣然你都可以视作无关紧要，可是你父亲呢？你要是真摔了，你说他还会不会放心你跟蒋唅单过？”
小小带着些微别扭和委屈的心瞬间被内疚和后悔涨的慢慢的，眼泪扑落落的大滴大滴落下，哽着嗓子，半天没说出话来。是的，她坚决的要走，就是为了不想让他为难，她天天难受都忍着，也是不想让他担心。
小小哭声越来越大，不再是冲天干嚎，而是真正的悔疚难耐，半晌，低低道：“对不起，表少爷，我错了。我，我就是跟阿晗玩惯了，没想那么多，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玩了……就是……一时想了，没别的。”
贺焕微微松口气，缓下声音道：“小小，淘气也好、闹脾气也好、使性子也好，老爷子、你大哥和我的底线就是你不能伤到自己。在这个限度内，我们纵着你是应该的，但是你要是还如今日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不分场合地点，心里没有挂念，小小，我会把蒋唅带走，把你送回老爷子身边，听到了吗？”
小小心里涨得满满的，不知是感动、惶恐、委屈还是愧疚，只流着泪淌着鼻涕，哼哼唧唧，最后讷讷道：“我以为，我以为……”小小想说“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可是话到嘴边，到底没敢说出口，只低声道：“我以为没有事儿，飞一会就下去了，阿晗技术很好的。”
贺焕刚消下去的怒气又被拱了上来，强自忍着立马把她按翻就揍的念头，闭眼深吸口气道：“小小，我听你大哥说，你快上学了。到时候不仅学知识，也要学日常处事之理。我知道你对我们都有抗拒，可是你对蒋唅呢？你对蒋豪雄和封瑟瑟呢？如果你把自己折腾出个伤病，他们怎么办？他们为了救你耗费了多少心血？费了多少人精力不仅把你治好，还把你教育得宽厚明理？你每做一件危险事儿时，你每次起那淘气的念头时，有没有想过他们？”
小小已经彻底悔不当初了，泣不成声的摇着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多想，我，我真的没多想。三姐为了救我，差点休学；瑟瑟姐为了帮我，长了好几道皱纹；大妈，大妈更是天天给我做好吃的；阿晗，阿晗……表少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有亲人，我有哥哥姐姐和大妈，我，我改，我都改。”
贺焕尽量忽略掉心里微微的酸意，松了口气的同时，依旧板着脸道：“真知道错了？”
小小使劲儿点着头，边哭边抽噎道：“错了，表少爷，我，我要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不让阿晗担心，我，我真错了。是我让阿晗陪我玩的，求您，别生他气，别怪他好不好，是我起的头，不管他事。”
贺焕依旧冷着脸：“你们俩一人算一人。这次是，以后也是，再有个脑袋一热，小小，我今天只打了蒋唅十棍子，以后这只是起步价。而你，这段日子你大哥会看着你，等我忙完这一段，我会和你大哥一起，该教的我们都会教，该管的也不会心软。即使老爷子再宠你，该罚时，我也不会放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听明白了吗？”
小小忙使劲儿点头，满脑子都是蒋唅刚挨的那十棍子，天知道贺老大十巴掌就能把她屁股打紫，阿晗……小小抖得更厉害了，忙不迭的使劲儿点着脑袋，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贺焕微叹口气，沉声道：“自己说，怎么罚？”
小小“啊”了一声，虽然明知道会挨打，可是一下子过渡到这个话题上，小小还是下意识抖了一下。吭哧半天，咬着牙道：“我错了，表少爷想打多少，不不不，该打多少打多少……呜呜呜呜……我错了，表少爷累了，累了，可不可以，轻点打，疼呀，表少爷的板子太疼了，疼呀……表少爷累呀……我，我也累呀……”还没打上，小小语无伦次的哭号声再次平地而起。
贺焕微微头痛，这丫头如今不知道是真怕他，还是专门跟他顶着来。只钳住她两臂道：“今天十下巴掌，我中旬回来，如果那时候我再听说你有什么淘气事儿。小小，你不是搬出来了吗？那就直接搬我那去，我会给你好好长长记性，听到了吗？”
小小猛点着头，使劲儿保证道：“我长记性，我天天长记性，只要表少爷不打我，我睡觉都长记性。”
贺焕抽了下嘴角，再不想跟她对话，只拽住她裤腰，一把把连外裤到内裤褪到了大腿根，两臂一带，让小小四肢朝下的趴在了自己腿上，还微带点红印子的小屁股高高的朝天撅起。
小小不敢哭了，每次裤子被贺老大扒掉后，后果都不忍回顾，就算贺老大如今对她……可是，曾经的经历太过惨痛，小小不敢多想，只把拳头堵在了嘴里，希望能熬过不知道是巴掌还是铁板子的酷刑。
贺焕本想让小小自己脱裤子，让她印象更深刻些，可这丫头如今一哭起来便没个头儿，等她乖乖自己脱，太阳都落山了。贺焕低头见在自己腿上趴得的极其顺从的小丫头，心里涌上了一丝心疼，比他出门前瘦了一圈，没少吃没少喝，却轻了这么多。
但是该教训的还得教训，贺焕左手按住小小的腰，右手高举“啪”一声扇在了两瓣屁股中间，“嗷”小小大叫出声，瞬间，痛哭流涕。贺焕见着不到三分力打下去的巴掌，屁股上连个红印都淡的几近全无，而小小的吼叫声却轰鸣无比，真心无奈了。
临阵防水不是贺焕的风格，可是小小这些日子确实委屈了。小丫头瘦了，跟欣然和古大少摊牌后，一心坚决的要搬出来，想来是心结更深。要不是她今天这正撞枪头上，真不想跟她动手，可此时听着她不知是呼痛还是撒娇的哭叫声，贺焕微微有些动摇了。可随机，第二巴掌加大了力气扇了上去，小小那粉白的臀肉仿佛被摔面般塌下又弹起，随即泛起一个红手印。
“啊！嗷！”小小真的哭出声了，刚才那第一下巴掌，只顾着紧张了，并没有分辨出轻重，可这第二下确实扎扎实实的疼了。小小紧记着贺老大的规矩不敢会手去揉，可是两条腿确实不停地上下摆动，企图用脚后跟紧贴着屁股，防止贺老大的第三次袭击。
贺焕见小小挣扎的厉害，两手一带，便把她两腿牢牢地压在了自己右腿下，只让她那已经泛红的欠揍小屁股高拱在自己左腿上，右臂再次高扬，冲着那个被自己固定后纹丝不能动的两瓣屁股再次抽了上去。
“啪！”清脆无比的巴掌声传来时，小小还未叫出声，就听门口想起了震耳欲聋的砸门动静，蒋唅带着哭音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贺老大，贺老大，求您了，打我吧，别打小小了，求您了……”
小小一下子把叫声憋了回去，死咬住拳头再不啃出一声了。
贺焕冲着门口扬声喝道：“蒋唅，你再敢求情，我就加罚，出去！”
蒋唅只急得恍若未闻，只接着拍门道：“贺老大，你大人大量，她就一皮丫头，吃撑了就闲的惹事儿，求求您，小小怕疼，您打我吧……”渐渐带上了哭音儿。
贺焕叹口气，今天不给这俩崽子立足规矩，以后再管教时再这么一个护一个，谁都长不足教训。
贺焕于是不再说话，扬起手照着小小高撅在自己腿上颤抖的屁股，“噼啪……噼啪……”两个惊天大巴掌，一左一右重重打下。小小咬在拳头里的哭声闷闷而出，而蒋唅的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贺焕稳声道：“蒋唅，刚才那两下是加罚，你再敢求情，我就接着加打！”
蒋唅还没出声，就听小小扬起脖子吼叫道：“蒋小晗，你个笨蛋坏蛋，香肠双蛋！再敢害我多挨打，我就不给你做饭吃，饿着你，让你去跟大卜抢狗粮……”
屋内屋外同时安静了。
贺焕停下了手，小小话音刚落就知道情急之下说走嘴了，忙抬头解释道：“表少爷，我……大卜是条狗，那个……是我养的一条狗，可丑可淘气了，不是大少爷……大少爷不是狗，大卜是狗。”越说越急，险些要站起来跟贺焕现场演示大卜跟古大少的区别。
门外的蒋唅一愣，擦着急出来的眼泪“噗嗤”笑出了声，随即反应过来这时候该哭，也不去看铁青着脸的古大少拳头捏的嘎巴响，只盯着房门，到底不敢再说了。
贺焕好气又好笑，深呼吸了数次才压下要把这丫头屁股打开花的冲动，这混丫头屁股正挨着揍还敢口没遮拦的，真当他和她大哥好性儿是不是？贺焕猛的按紧了小小的腰，抬手一个侧抽，抽在了小小左臀瓣上，没等小小翻身欲躲，同样的力度和速度又抽到了小小右屁股上，随即，两个鲜红的掌印此起彼伏的肿了起来。
隔了数秒，小小的痛叫声才从被拳头堵住的嘴里呜呜而出。
贺焕深觉早打完早省心，便两腿猛地收紧，左手加力，便把小小要继续挨揍的红屁股彻底钉死在自己左腿上。胳膊再次高高举起，“噼啪！”数响，一连五个清脆带回音儿的铁砂掌统统拍在了小小屁股中间。那小白馒头的两瓣屁股，彻底变成了猴屁股，还是加肥加大的。
“啊……啊……表少爷，疼疼啊啊啊啊……我错啦，屁股疼，啊啊啊……错了错了……大卜是大笨，大卜不是狗，大卜是金毛，大卜不吃狗粮，大卜吃萝卜，表少爷别打了，您说大卜是什么就是什么……您让它吃什么我就喂它吃什么……”小小再也忍不住，扬起小脑袋哀嚎出声，口齿不清的哼唧起来。
贺焕要不是见小小是真疼了，真想捡起那双截棍把她屁股抽八瓣。揉了揉眉心，也不再跟她讨论古大少是不是狗的问题，抬手把她翻坐在了自己两腿间，见她小脸发白，大眼睛里掩着惊慌和疼痛想看不敢看的偷瞄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贺焕正寻思怎么开口，就见小小的鼻涕已经流到了嘴边，回身望了半天也没看见纸巾、毛巾之物，犹豫了片刻，直接伸出了手，捏紧了小小鼻子，把她鼻涕擤到了自己手上。
小小一惊，边抽噎着边哼唧道：“对不起，表少爷，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反正都是不对，对不起。”
贺焕用力让她在自己腿上坐的舒服些，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头发，沉下声音道：“一事一结，打完就不提了。但是，要还有下次，就不是翻倍这么简单了，听到了吗？”
小小忙使劲儿点头。
贺焕揉了揉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温和道：“小小，谁和谁相容共处都需要适应期。你刚回家，以前经历了不少的事儿，总得需要时间。我们不强迫你，可也希望你不要往回走，想想老爷子，想想默然，想想胡伯。欣然年岁跟你相仿，提一句你不想听的，你一直不肯面对你大哥，你需要时间，欣然是不是也需要时间呢？一家人终是一家人，打着骨头连着筋，你难受、委屈，老爷子看在眼里，心里的难过只会更甚于你。只不过我们是大人，是你父兄，不会太过明显而已。可是你看不到的，不代表没有发生。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唯一希望的就是我们的小小再勇敢一些，再……”贺焕突然笑了，有些揶揄道：“再大度一些，让我这些人多在小小面前表现表现。”
小小惶恐的抬起头，两手突然抓住贺焕的前襟，急急道：“表少爷，表少爷，您不用这样……呜呜呜呜……您不要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你们，怎么会是你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表少爷，是我不好，求求您，不要这么说……我……呜呜呜呜……”小小再次泪流满面。
贺焕觉得几天之内，小小这招牌哭声恐怕会在耳边挥之不去了，有些好笑道：“要是觉得欠我们，就照顾好自己，多回去陪陪老爷子。要是觉得我们欠你，就提出要求，我和你大哥别的能耐没有，请吃请喝还是有点零用钱的。”
小小“噗嗤”笑出了声，低头低了半天，满肚子的感动、惊喜、意外、满足和诸多不知是何的滋味儿齐齐涌上，到底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突然转头，小脑袋突然趴到了贺焕肩头，左右使劲儿蹭了数下，把满脸的鼻涕、眼泪统统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