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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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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楷见贺焕一脸的风过无痕,看着小小还跟看着几岁的无知小女娃般,纵容好笑,一肚子的莫名邪火瞬间上拱,抱起小小就要给她上堂屁股比脑袋更有印象的“生理卫生课”。刚把小小托抱在胸前,小小就迷迷糊糊睁了眼睛。
  小小恍惚中看见了古大少,可是睡眼朦胧看不清楚,只觉得自己屁股有些疼,身上的被子很暖,左右各有一人,表情不明地看着她,嗯,天色渐亮中,房间里都是安心温暖的感觉,好像英国时蒋豪雄和封瑟瑟的房间,头天晚上玩儿完她,便把光着红屁股的小小挤在中间,早起接着玩儿。
  小小迷迷糊糊中揉了揉眼睛,待看见眼前是脸色诡异的古大少,又回头看了眼温和无奈望着她的贺老大时,小小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张口哼唧道:“大少爷您怎么在这?我还以为在英国呢,三姐和瑟瑟姐把我绑她们床上,她俩睡醒以后也这么抱着我玩儿。”
  “砰!”仿佛双向大坝,同时蓄水泄洪,汹涌激荡的冲天巨浪惊鼓雷鸣般奔腾而下,两股巨流在原本水波无痕的静流处,带着压抑许久,一朝爆发,擎天巨坝再难阻挡的洪浪激流,以万马奔腾之势,震然相撞。
  好似拿巨大的薄膜包裹的水袋,看似永远看不透、摸不到,可是一旦捅破一个小洞,哪怕微小至极,原本无痕牢固的包裹也会瞬间崩塌。
  古楷多日来的怒火邪火,压抑愤懑之情在小小的梦呓声中,统统化成了红日当空,从心底深处蓬勃而出的热流瞬间击软了他四肢百骸,脑海中深藏已久的片段,自己和阿焕两相执手,日落而息,日出对望的画面就这样,被小小一语击破。古楷抱着小小呆站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回过神,似乎不敢去看怀里那捅破水包的坏姑娘,更不敢去看小小身后,一直寂静无声的,那个人。
  小小光着屁股怕着凉,被古楷抱起来时,贺焕本想半路伸手拦下,可小小梦言之后,贺焕定在了原地,刚想照着她屁股教训一下,抬头便看到了古大少脸红似血的迷茫神色和不经意间望向他的二十多年未曾见过的,复杂神情。似乎带着肯定,带着期待,带着决绝,带着,古大少身上少有的迷茫和,渴求。
  贺焕定在了原处,脑子里仿佛突然蹦出一把小钥匙,把他深藏心底,紧锁多年的一个小盒子慢慢打开,“吧嗒”一声,那藏着古家表少爷,贺家当家老板的心里最隐秘事的陈年旧物,就这样,在C城深秋的某个晨曦之时,悄然亮相。
  父母意外身亡时的惊恐慌张,六岁时独自进京投靠舅舅舅母的忐忑观望,十六岁中计闯祸后的自暴自弃,浓烈挚爱以血腥和背叛相回报的绝望和死寂,二十多岁执掌家业的如履薄冰,十年间刀枪剑影中的孤勇涉险,以及,那满室温暖的大家中,众人全都姓古,独他一人姓贺的孤独和彷徨。
  而曾经的年少坎坷,少年激愤,慢慢被风霜和剑影雕刻成了如今的疏朗冲淡,平和豁达,贺焕很少回忆过去,最需要做的是目视前方,不要怕,不后悔,因为把着整条大船前进方向的掌舵人和一个家族虽不是嫡子却胜似长子的当家人没有回头和感怀的资格,有的只有前行不挫的义务和撑起所有的一身钢骨。
  可是他是怎么变成如今的呢?
  也许是刚到古家第一顿早饭时,那个两岁的小表弟笨拙地递过来的碗筷;也许是被舅舅抱在膝上,手把手教他描字的耐心温和;也许是舅妈凡是给表弟准备的衣物统统样式不变的给他留有的一模一样;也许是舅舅每次家法重则时,对他们兄弟俩毫无分别的一棍两下;也许是每日和那个大表弟日日汗透衣襟的混淘疯闹;也许是自己偶尔抚摸父母生前相框时,那个嬉皮笑脸的苹果娃娃会突然窜到他背上,拉着他呼啸淘闹的细心体贴;也许是那个逐渐长成的白衣少年跟他的形影不离,默契非常;也许是那个日渐俊朗的血缘至亲背靠背的涉险相伴;也许是那个当家太子悲愤离家,誓言永不归回后,却因他重伤,连夜返程,毫无保留的倾力相帮;也许是,无数个艰难的日夜里,那个日益成熟,沉稳寡言的似友似亲始终的陪伴相携;也许是,每次坚硬铠甲下露出柔弱和伤痛,都有一双清凉厚实的白皙手掌替他疗伤,陪他哀伤。
  曾经孤单无依,寻觅四望的贺家少年郎,能够行至如今的C城贺老板,古家的威武大表哥,除了舅舅舅妈的视如己出,弟弟妹妹的敬之如亲,也许更多的是因为,有你。
  没有他言,只因有你。
  只因在无数个无论是畅然欢闹,开心大笑的日子里还是痛楚满身,伤情遍地的暗夜中,便如此时,目光所及,身边有你。
  小小上次追问后,贺焕曾想过为什么自己和古大少同样如此排斥婚姻?他们十多年未曾真正恋爱,曾经是因为彼此的年少记忆,一个因为初恋惨痛,伤痕甚深;一个是因为家庭阴影,望而却步。可是如今,贺焕早已冲淡忘怀,经历越多,容量越大,早年的j□j坎坷也随着日子流淌慢慢变淡消无。而古家旧变,阴影虽深,可古大少和老爷子早已冰释前嫌,小小也眼看要上大学,古楷虽念旧执性却不是固步不前之人。俩人如今在父亲重压下依旧不肯涉足,也许,是心里那块本该装着爱人的地方,装了别人,原本以为那个人是亲人,是兄弟,可此时才知,那也许是,时光越久越习惯,离得越近越看不清的,心上之人。
  晨曦初亮待彻明之时,温暖安和,低暗舒缓的卧室里,贺焕背靠在床头,望着不知何处的前方静坐出神,白日里深沉如渊,淡定如潭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丝迷茫和恍然。大床的另一边,古楷搭着床沿,背对着贺焕望窗而坐,迎着透过窗帘暖射过来的晨光,瘦削静毅的俊颜上淡淡的铺上了一层微光,慢慢缓笑中不知何时涌起了一层肯定和坚决。
  而二人中间揪着被子回笼觉睡得香甜的小小,流着口水一无所觉。
  “一家三口”难得安静和谐的静对中,贺焕的手机铃声突然而起。贺焕还没反应,惊得一激灵的小小猛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把脑袋往古大少的腿边蹭去,似乎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接着睡。
  贺焕看着好笑,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古大少般,回身拿起了电话。
  而古楷推了推金边眼镜却瞄到了放在小小旁边的手机上闪出的头像,古楷眼睛微眯,一手下意识揽着拱过来把他大腿当枕头的小小,一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小小却被铃声吵得想哭,不停地往古楷怀里拱,拱着拱着一拧身便把光屁股拧到了古大少的手边。而紧盯着贺焕手机的古楷则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小小紫红色的屁股上。
  贺焕看了眼来电,微一皱眉后接了起来,对方沉稳干练的女声破空而来:“贺老板,早啊。”
  贺焕还未说话,古楷新仇旧恨猛地窜上,下意识的两手握拳,而放在小小屁股上的那只手瞬间盖上了小小臀肉,不偏不倚的把那个高耸入云般的紫巴掌印狠狠揪了一下。
  “嗷!!!!!!!啊!!!!!!救!!命!!呀!!!”
  睡梦中的小小突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拔地而起,仿佛狗踩尾巴般,尖锐入耳,喊声凄厉渗人。
  贺焕和古楷都是一惊,齐齐向小小望去。待贺焕跑到小小身旁,见她屁股上被古大少的鹰爪功掐出了一层紫砂,跟古楷刀光剑影,含义不明的对视数眼后,也没注意到电话那头原本等待贺焕回话的江翊不知何时挂断了电话。
  贺焕和古楷各怀心事,俩人脸上无痕,手下不停的把疼得哭爹喊娘的小小收拾妥当后,也没想起给江翊回个电话。
  直到数天后,锦江国际那边一直是副总跟他联系,而江翊再没给他打过电话,精神恍惚了好几天的贺焕才察觉到不对,忙派人打探。而同样派人望风儿的古大少看着陈峰南那仿佛说完就会被阉的临终表情,不耐烦地狠踹了一脚,喝道:“有屁快放!”
  陈峰南真想憋出个屁把古大少熏晕过去也好过他听到接下要说的话。陈峰南仰头闭眼深呼吸,慷慨就义般吐豆子道:“锦江国际的江翊这几天跟她几个闺蜜逢人便哭,说贺老板当年好幼女之事本以为是别人陷害泼水污蔑,可谁知贺老板不是好幼女,而是喜好凌虐幼女,向来不关机的贺老大头天晚上不接电话,第二天大清早的房间里却传来稚嫩的女童惨叫声,凄厉的痛苦求饶声,悲愤的求救无门声,哀伤的幼女被虐声。万幸呀万幸呀,她早早脱离,早早超生,早早飞升回人间!这几天,江翊、李淑浵那几个圈子里都在传,贺老大至今未婚未恋,就是因为……好虐童……”
  陈峰南说完便自动自觉倒退十步,紧贴着墙根抖着双腿等待着古大少的终极大杀器。
  可闭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古大少的怨妇发作,过了许久,陈峰南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居然惊见古大少在笑,他居然在笑,不是冷笑苦笑渗人笑,也不是奸笑狞笑憋尿笑,是真真的高高兴兴在笑,那眼睛里的笑意,仿佛顽固便秘,一朝得救般,舒畅快意。陈峰南正在艰苦抉择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古大少疯了时,就听到古泊然同学极其高涨兴奋的扬声吩咐道:“给胡伯电话,让小小中午少吃点,我晚上带她去吃烤肉。”
  陈峰南立马公事表情,试探道:“晚上许局长那里……”
  古楷大笑,一字一字重重道:“让阿焕去,今儿,谁也没有小小重要!”说罢,多日来的沉闷愤恨,忧心憋闷一扫而光,哼起了小曲儿,险些唱起了十八摸。
  而贺焕办公室里,抖着两腿溜着墙根恨不得立时滚出去的廖明凯,见贺老大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表情,冲着楼下等着看听音儿的众家兄弟哀嚎道:“咱老大!疯了!疯了呀!他没否认,他居然没否认!”
  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的吴凡上前惊诧道:“廖哥,咱老大,真好那口?地宫送过来多少幼雏儿,什么调调都会的,咱老大一眼都没瞄,难道……情有独钟?”
  “咣!”吴正狠狠一脚踹在弟弟腿上,冷脸低喝道:“上周整个礼拜大哥都在陪二小姐练车,这几天也天天往城西跑,咱几个日日轮班跟着,瞎嚷嚷什么。还能是什么?”
  吴凡也是一时好奇,转瞬间就明白过来,直咧嘴,晃了下神儿不禁道:“我说那天去西山接老大,二小姐被古大少直接抱到后车……这,这,外面传开了吧,这,老大没让澄清……?”吴凡有些说不出话了。
  廖明凯却难得正经下来,看着眼一脸心知肚明嘴上一字不透的吴正,和半明白过来挠着脑袋的吴凡,以及耍着刀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光礼,有些无奈道:“我去查的时候碰到陈峰南的人了。”
  三人齐齐抬头,廖明凯到底不敢多说,只点到即止:“古大少那边到现在没有反应,刚才咱老大,也没让我找人封口。”
  在场都是精明人,瞬间脸色一变,然后几个大老爷们脸红了,再然后,沉默了。
  过了许久,吴正沉沉道:“古家老爷子不发话,我们,该干嘛干嘛吧。”
  吴凡忙点了点头,陈光礼和廖明凯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头。
  小小却拒绝了古大少的烤肉邀请。
  从西山回来当天早晨,便看到了迎出大门欢迎她完好无缺返家的老爹和头天晚上一见大表哥真怒后转瞬跑没影儿的古二少。小小甜甜地扑到古涵山怀里,揉着屁股在老爹耳边述说着古大少救驾来迟还趁她睡觉额外加刑的不良行径。古涵山望着把小小送回来后掉头就走的儿子和外甥的背影,只字未提她大哥半宿没睡,一大清早当爹的都不急当哥的却一脚油门直奔西山营救她的急切作为,只愤愤然打抱不平道:“爸爸扣他零用钱,晚上只给他半碗饭。”
  小小大乐,搂着老爹胳膊一瘸一拐的进屋了,眼风扫都没扫在旁边上蹿下跳的古二少,古二少本想通过帮扶二小姐直立行走以图戴罪立功来消除他不讲义气没有节操的临阵脱逃的罪恶行为,可惜他老妹妹屁股肿痛未消,不待见他!
  贺焕那几巴掌两三天便没有大碍,可是好巧不巧的被古大少的指甲功狠狠一掐后,那古氏神功六分劲儿下的屁股立马起了几块紫砂,古涵山望着趴在他腿上哭得一抽抽的小闺女,边给她上药边下决心要加快催婚的步伐,这闺女挨打他这当爹的不好拦,当媳妇的总能进屋挡挡,再说儿子何时学会了这妇人掐架般的伎俩,居然不打改掐,不行不行,再不结婚,儿子会朝着变态的方向越走越远。
  上完药后,古涵山本想搂着女儿说说话,可小小站还站不稳就要回房看书。古涵山哭笑不得,忍了几忍把到嘴的话按了下去,万般无奈地看着女儿回到房间拿起本子站在桌前看起了书,直到午饭都没下楼。
  此后无论古楷、古隶还是贺焕来看她时,小小或站或趴,都是手不离书。好在陈老师回来那天,小小能勉勉强强坐下。一堂课下来,小小左扭右动的倒腾一节课,陈老师面色不露的下课后,跟站在门外旁听了半节课的古楷轻声道:“还有一个月考试了,小小压力越来越大,我这边课程上小小做的不错,要是在家里有个淘气,当家长的先让让她,过了这段时间该教的再好好教,小小这孩子难得,家长也别太严苛了。”陈老师教学多年,少有如此替学生抱不平的时候,说的古大少仿佛站在办公室里被班主任教训的家长般,脸色一白一红,想起头天晚上自己去看她时,那丫头脑袋不回,却把小凉脚滋溜塞进了他肚子上,还扭来扭去嫌弃道:“大少爷肚子好硬,踩着一点都不舒服。”古楷仰头好几个大喘气才没把她裙子掀起开揍,此时听着徐老师的训斥,心里憋愤不已“让着她?还怎么让着她?就差举头上把屎把尿了。”可脸上却一派受教的表情。
  徐老师这些日子也看出古家家教严,小小虽然身份特殊,可是几个家长该给的,该教育的也没少费心,便直白道:“国内赛考场在C城理工,下周我安排她跟一中竞赛班的学生一起模拟,看看模拟效果。小小现在的成绩只要发挥正常拿名次不成问题。”
  古楷点点头,真心道:“辛苦徐老师了。”
  徐菁华一笑,干练道:“小小是个好苗子,数学艰深,越到最后越辛苦。小小虽然性格跳脱,却愿意醉心学问,这条路走下去,把瓶颈处熬过,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宽。”
  古楷笑道:“家里不指望小小如何出人头地,她有一摊自己喜欢的活计,能让她高高兴兴地上学,多一些朋友,多点自信,家里再看这些,她活得轻松,我们看着也高兴。”
  徐菁华在C城几十年,无论是传闻还是亲身接触早已大概知晓古家一些旧事,此时看着古楷眼里提起小小时的无奈和亲昵,想起古家给小小准备的后手,不禁感叹,真是世事无常,人活随命。
  为了小小第一次进校园,第一次跟同龄的同学一起参加模拟考试,古涵山十一月底的寿宴都全部从简,连每天被功课压得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欣然准备赶回来给爸爸贺寿时都被古楷制止,只说道:“等小小考完试,我们一起去英国给爸爸补过,小小现在走路都不认人,吃饭都抱着书,第一次集体考试,等她考完再说吧。”
  欣然越想越好笑,抱着电话跟大哥说了会话,又跟古涵山口头拜了寿,也没打扰小小,直接挂了线。
  越到考期,久经沙场的古家男人越紧张,无论是战场火并还是商场鏖战,这些年鲜少皱眉的古家父兄一个个都绷紧了弦儿。古涵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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