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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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焕、古楷早就等在客厅说着闲话，古隶揪着陈峰南死活让给他现场演示一遍他大哥是怎么飙车撒欢，脱衣飞舞的。整个大厅里都响着古二少“你没编排？你确定？我大哥真跟精神病似的，在外环光着膀子边唱边跳蹦跶回来的？”的吼叫声。
古楷箭一般的目光射过来时，陈峰南自戕的心都有了，哀嚎声响彻寰宇。
“二、二、二少，我，我，我没说，我屁也没说，你，大，大，大哥英明神武，器宇轩昂，玉树临风，慷慨激昂，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不对，让人敬仰！怎门能做那种丢人现眼，丧尽天良的事儿呢？”
古二少信了，严肃的点了点头：“你成语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吗？”
陈峰南见古大少一步步走来，转着手腕“嘎巴嘎巴”响，暗道天要绝我陈家之后呀，临死一搏，狂拍马屁道：“我的成语是大少爷手舞足蹈亲自传授的。童叟无欺，其乐无穷！”
古二少捂脸做赞叹状：“南南，陈叔能把你养大，真是挖空心思，义无反顾呀。”
陈峰南见古大少在挽袖子，抖着嘴唇心不在焉回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刚拐过走廊的欣然抱住父亲胳膊大笑不止，贺焕闻声上前拽住了正“手舞足蹈”教训陈峰南的古大少，一巴掌拍在了磕着瓜子看戏的古二少脑袋上，一手拽着一个，跟在满脸笑意的古涵山身后进了餐厅。
欣然寸步不离的拽着小小。古楷、古隶坐古涵山右手边，左手边本来应该依序坐着贺焕、欣然和小小。可欣然怕小小自己坐外面不习惯，便一脸坏笑地把小小夹在了自己和大表哥中间。众人视而不见，拿起筷子，待古涵山动筷后，无声吃了起来。
小小举着筷子，苦着脸，绷着身子，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抬头看两眼，再往古涵山处瞄一眼，半天没吃一口。
古家众人皆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小小的动作，见状，皆沉默无语的等着老爷子发话。古涵山觉得自己家里奉行了几十年的“食不言”的铁规毁于一旦。放下碗筷，温声道：“饭菜不合口？想吃什么，跟胡婶说。”言罢，转身就要叫胡婶过来。
小小忙大摇其头，慌张道：“没有没有，很好很好，好吃好吃，不用不用。”
古二少喷笑出声，一口咽下满嘴饭粒，咧嘴笑道：“别客气，你那饭量大家伙儿心里清楚，快吃，不吃十碗，对不住我大……我大表哥饿了一天的胃。”贺焕抬头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古大少，笑笑没否认。
小小闻言，压下满身的紧张和被欣然“讽刺”的委屈，夹了一口菜，食不知味的嚼了起来。
古涵山瞧着不是事儿，向来不过问小儿女间私事的大家长，无奈笑问道：“欣然欺负你了？说什么了？把我们小小气成这样，跟我说说，要是欣然不对，我打她屁股。”
古大小姐闻言深吸口气，威胁的眼光直射向小小。
小小缩了缩肩膀，扁着嘴，更不敢说话了。
古二少见状大乐，大声道：“小小快说，要是欣然欺负你，二哥替你揍她。”
小小望了眼脸色通红的欣然，看了眼一脸笑意的古涵山、面无表情的古大少，和低头温和打量她的贺老大，知道再不说话就失分寸了。而且当着这几位爷面儿，再敢小小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谎。
于是小小低着头吭吭哧哧道：“欣然说，说她胸大有脑，所以叫欣欣向荣，说我小胸小脑，所以，所以叫小小。”
满室寂静，古二少抖着嘴唇，蓦然转过身子，冲着身后落地窗，仰头看起了夕阳，夕阳太美，看得他浑身抖动，背影呈癫狂状。
古涵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古大少的筷子僵在了手上，自认久经磨练的贺焕暗呼口气这次跟自己没关，心理素质过硬的端起了汤碗。
小小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欣然紫红欲裂的怒脸，见大家都不出声，尴尬的自己接道：“我知道我的小，可是，欣然的也不大呀。还没有……”环顾了一圈，一脸仰望的看着贺焕，口气极其崇拜道：“表少爷的大，表少爷的胸都比欣然的大，我昨晚看见了，能比欣然大一圈呢。”说罢，放下碗筷，认真地举起胳膊比划了一下，又要最后校准般，歪头打量起贺焕的前胸。最后，异常激动的肯定道：“表少爷的最大！”
整个古宅安静了。古涵山、古楷僵硬般定格在了座位上。贺焕端着汤碗的手呈现起不规则抖动状，胸口的起伏频率眼见加快。
小小无措的缩了缩肩膀，想起自己经常被三姐和瑟瑟姐夹在中间，用她俩一个赛一个的白馒头挤兑自己荷包蛋般的前胸。每每那时候，小小都会转过身，挺起屁股，对三姐骄傲道：“我屁股比你咪咪大。”
小小不知，蒋豪雄和封瑟瑟等得就是那一刻，每当诱着缺心眼的笨小小自己撅起屁股时，俩人就会顺势，故作为难的说道：“那你脱了裤子，我们比比吧。”比对的结果回回就是小小捂着被拍红的光屁股找蒋晗哭诉去了。最后都是蒋晗背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小堵住那两个老妖精，挺着自己苦练出来的胸肌吼道：“有能耐跟我比！”
念及此，小小觉得在古家饭桌上拿自己屁股跟欣然前胸比，确实不太合适。可是被人曲解名字的痛苦，不发泄出来，憋屈的难受。那就只能变相对比，想到这的小小，讨好般的夹了一筷子自己爱吃的溜笋尖放到了正在打摆子的贺老大的碗里，满脸讨好的笑道：“贺老大，多吃点，胸长得大大的，比欣然大，比所有人都大！”语带期望，铿锵有力！
贺焕把筷子“嘎嘣”捏断，发誓今晚谁拦着都不成，一定把她屁股揍得比谁都大的瞬间，欣然的手机响起。胡婶把手机递到满眼羞愤欲死的古大小姐手中时，除了一脸傻笑着给面色僵硬的贺焕殷勤夹菜的小小外，在座古家人都察觉到了欣然平静表面下的无奈和不耐烦。
教导
欣然接听电话的同时，右手不忘使劲儿戳了一下一脸哈巴狗表情的小小后脑勺，跟父兄眼神告假后，起身离席听电话去了。
小小嘟着嘴回身依依不舍的看着欣然，眼神里毫不掩饰独自面对古家众男的惶恐无助。欣然叹口气，到底没有走远，站在餐厅门口接起了电话。
“……孟晓，对，吃饭呢。爸爸好……大哥、二哥都好……表哥也在……都很好，谢谢你。”欣然口气轻松，听不出一丝负面情绪的跟对方寒暄着。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欣然笑道：“爸爸腿好了，帮我谢谢大舅、小舅，没事，不用你特意过来……”
对方说了许久，欣然听完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接道：“小舅妈怀孕呢，不让你过去，也是怕给你添麻烦，别多想，外公离不开你，多陪陪外公……你是我表妹我知道，怎么会忘……也成，过几天你要是想来C城，提前给我电话。好，我先吃饭了，嗯，拜……爸爸很好，一定给你带到，好，拜拜。”
欣然挂下电话后，背着餐厅站了好一会，调整好表情好才又重新上了餐桌。古楷和贺焕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和暗叹，妹妹长大了！
小小看见欣然没有走远，便又放心的给贺老大当夹菜工去了，断断续续的电话也听得似懂非懂。古涵山猜到了大概，也不言语，只盯着蹦跶欢实的小小，脸带笑意。
欣然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感激顾孟晓这通电话打破了刚才的尴尬，回来后见小小一脸无知无觉的，满身殷勤的给大表哥夹着“丰胸”菜，恨得牙痒，早把那淡淡的不高兴抛在脑后，满心思算计着怎么让大表哥揍她一顿，重重的，把这小臭丫头的屁股打肿，让她知道得罪她大姐有什么下场。
一顿饭，满桌众人各怀心思的吃完，古涵山见小小在贺焕的眼神逼视下猛吃了三碗饭后，率先放下了筷子。众儿女早已陪吃的打嗝都能呕出来，见状皆一脸轻松的准备结束第一顿团圆饭。
小小也越吃越有感觉，只要大少爷不说话，不看着她，她完全可以胜任自如。没人挑剔她的吃相，没人嫌弃她的饭量，还有欣然保驾护航，小小越想越得意，赶忙把最后两大块桂鱼从古二少的筷下抢了过来，旁若无人般一脸狗腿的倒进了贺焕好不容易吃光的空碗里。在古二少夸张的磨牙声中，刚打过饱嗝的贺焕垂眼沉默了片刻，自我安慰道，多吃点也好，晚上也有力气多打她几下。
饭后，古涵山本想拽着两个闺女陪她去遛弯，可见小小一溜烟的钻进了房间跟那个蒋晗例行电话去了，便摇摇头拉着大女儿后山晃悠去了。
贺焕、古楷也吃得撑饱，对视苦笑一眼后，尾随着老爷子并肩轧起了马路。古二少见众人皆无视他，陈峰南早就躲得的连个背影都不给他，大眼一眯，溜到了小小房间。
“三姐，扒他裤子，对，就像你扒我一样，哈哈哈哈，对对，谁让他嫌弃你，揍他，哈哈哈……”小小原地蹦跶中打着电话，一脸的满足笑意。
“瑟瑟姐，哈哈，哈哈哈哈，对对，掐他，我？很好很好，放心吧……呃，没有再犯，真的，就是那天稍微麻了一下，别的没有了，我保证，拍胸脯，好，我要撒谎让你打屁股，随便打……好吧好吧，阿晗好了，我就回去复查，好不好？瑟瑟女王陛下，小臣想你了……阿晗，不许抢电话，快点，你让三姐先玩着……瑟瑟姐，嗯嗯，我保重，好，让你打，要是不好，我自己趴好让你打好不好？哎呀，啰嗦的女人长皱纹……”
古隶在门口想着心事，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小小讲电话的声音，他再无牙，也没有故意偷听的习惯，听见小小挂电话的声音后，敲门进了去。
小小一愣，随即笑容绽开，眼里较之从前少了惶恐和忐忑，多了感激和欣喜。古隶心情大好，靠在门框上，摇着手里的车钥匙，一副阔少调戏良家少女的恶劣笑容道：“走，喂他们吃土去！”小小眼睛一亮，大呼一声，跟着古二少上了他小名“汹涌”的跑车。
古柳正挎着父亲胳膊在鹿阳山靠海的山道上闲步，古涵山微侧着头笑听着大女儿细语，不时地插着一两句。贺焕和古楷俩人一身运动装紧随其后，他们俩的运动速度平时是古涵山二倍，今天为了照顾前面的那对父女，也放慢了脚步，闲庭漫步般消磨起了时间。
“爸爸，我不想参合进去，大舅、二舅、小舅、小姨，家里事儿多成麻，乱成团，各有各有的理，我也辨不清，也不想去辨。”欣然抱着父亲胳膊，低声嘟囔道。
古涵山微点点头，爱怜的看着大女儿道：“都说家事如天，不扫屋不能扫天下，可也得分是谁的家。你外公家里跟你毕竟隔着一层，隔着一辈，那边的事儿，你多知道些没坏处，就当长见识。但是即使有机会，也不要参合进去。”
欣然点点头，撒娇般靠近了父亲，低叹道：“爸爸，孟晓说她要来C城住一段时间，我，我不太喜欢。”欣然说着嘟起了嘴。
古涵山大笑，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顺着她话茬追问：“跟爸爸说说，为什么不喜欢？”
欣然小女儿态毕露，哼唧道：“一是我跟她不熟悉，我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二是，她……”欣然到底不习惯背后说人不是，止住话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古涵山拍了拍女儿胳膊，佯怒道：“跟你大哥什么都能说，跟爸爸就藏藏掖掖的。”
欣然嘻嘻笑道：“才不是。就是她，太……太自来熟。”
古涵山明白女儿未尽之意，不禁逗道：“小小也跟你自来熟，你怎么不厌烦？”
欣然大笑：“那个小傻子就会装呆，我问她什么都一问三不知，跟她说什么她想记着就记着，不想记着就说忘。那回我想吃泡椒江团，可是大夫不让吃辣，我就让她跟胡婶说她想吃。结果……”欣然想起那次，立即愤愤然。
古涵山津津有味的听着，欣然怒气未尽道：“那臭丫头不敢去说就算了，偏偏等我大哥在旁时，跟胡婶说要辣子鸡加量，说我蹭了她的晚饭，她不够吃了。我才吃了一口！结果，大哥……”想起大哥那晚那毫不留情的十下大巴掌，又想掐那丫头的屁股了。
古涵山大笑不止：“你大哥打得对，是我大闺女笨。小小撺掇你前后院蹦跶时，一点马脚没有。你倒好，回回吃她暗亏。”
欣然跳脚：“我那是让着她！”
古涵山笑意止不住，一想起两个女儿斗鸡眼似的大吵小闹，心里就熨帖得很，见大女儿快恼了，忙安抚道：“那跟我说说，顾孟晓太自来熟，你准备怎么办？”
欣然也知道小小那次一是不敢给自己吃又拗不过自己，二也是担心她身体，所以才去变相告状，所以非但不怨，反而感激她的小心思，见爸爸转移话题，忙接道：“我大了，总不能事事躲着。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是外公还在，不管舅舅们和小姨是什么心思，我们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她就是赖在我家，我也不会做。”
古涵山微点点头，问道：“你小舅的事儿她跟你说了？”
欣然叹气道：“在外公家里的时候就知道了。小舅舅，也太……孟晓妈妈年前刚去世，隔月小舅就娶了孟晓她二姨，还，还怀着孕呢。要不是外公去部里说项，小舅险些被停职。孟晓保送后不用去学校，本来想去那边看小舅，结果被小舅妈挡了。我和二哥回来前，孟晓正让外公帮她说话呢，外公也气着小舅，也就顺势不许孟晓出国。所以……我们耽搁了一天。”欣然毕竟是晚辈，说起长辈的私事，不禁有些尴尬。
古涵山点头，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欣然一愣，接道：“我大概知道孟晓什么意思，可是我不喜欢她算计我。不过我走前，外公跟我说，他年纪大了，几个孙子、孙女只有孟晓是他一手带大的，说孟晓自幼在他身边看大舅、大舅妈的脸色，要是可以，让我多照顾照顾她。”欣然想起外公的话，和日渐衰老的身体，语气也不禁软了下来。
古涵山想起几十年间的过往，心里一叹，不禁冷笑，当女儿面没有多说，只轻声嘱咐道：“听一个人说话，要听他未尽之言。观察一件事，要看到这件事背后的未发之态。”
欣然有些迷茫的看着父亲，老一辈的恩怨她所知不多，但是父亲的态度却让她对顾家暗生警惕。
古涵山见女儿有些低落，忙攥着大女儿的手，温言道：“看百家事，听百家言。女孩子多听、多走、多看，不要局限于闺阁里的方寸之所，更不要只听一家之言。你外公家也好，我们自己家也好，你唐老叔家、何伯家、孙家、李家，各家各态，各有各的过法。不打听、不参合，但是不能不知道。C城虽大，但只是一城之地，我们古家虽有些底子，但也只是一家之势。见识多了，有了经历就有了眼力，自然就会分辨出什么话是直截了当，什么话是语带后言。”
欣然似懂非懂的看着父亲，古涵山本不想让女儿太早知道老一辈的恩怨，但更不想让外人把主意打到大女儿身上，可是即使自己给她套下防护网，也不如让她自己有分辨和处置能力。顾家的意思也好，顾孟晓那个孩子自己的意思也好，来就来，就当是给她大女儿未来掌业持家当当靶子，练练手。
欣然正歪靠在父亲肩膀上寻思着父亲的“未尽之言”，身后不远处的古楷、贺焕也对视一眼。二人耳力惊人，前面父女说话也没有避着他们，所以一字不落听到耳中。
贺焕见古大少微皱起了眉头，不禁逗道：“怎么了，大少爷？知道被小小算计了，伤自尊了？”
古楷闻言笑道：“算计总比，咳，调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