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宠:前夫太凶猛-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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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抹筝吸气,“没有。”
“既然没有,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他收回落在电脑屏上的目光,薄唇又是轻抿了口咖啡,“西海路最近新开了家餐厅,听说那边的牛排不错。一起去。”
苏抹筝吐了口浊气,“靳总,我不爱吃牛排,我最近吃素。”
“吃素?”他的喉间溢出轻笑声,长指扣在办公桌上,“什么时候的习惯?我怎么不知道?”
“我想,我不需要事事都向你报备。难道——”她转过身,冷眸剔向他,“靳总对所有的员工,都这么关心吗?那干脆一起请好了。”
她似乎看到他的嘴角抽了抽,“不然去你家里吃,我已经很久没吃你煮的牛排了。”一计不行,靳总又另想了一计。
苏抹筝轻笑,那低低的笑声里,有几分轻嘲,“靳总,我已经很久没煮牛排了,也再也不会煮牛排!”从前他把她做的食物当垃圾一样丢进垃圾桶,那会怎么没觉得好吃呢?
“苏抹筝,”他似乎有几分无奈,牙齿咬得很紧,“你非得跟防个仇人一样的防我么?”
“哦”她意味深长的挑高柳眉,“难道靳总不认为我们是仇人么?”
“我以为,靳总比我还清楚,我们之间正确的关系,才对!”
“你”他的黑眸转瞬就要凝聚起怒气,“抱歉靳总,我还有份文件没有打完,既然靳总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不给他开口发火的机会,苏抹筝推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傍晚五点,苏抹筝整理了下办公桌上的资料,这才推开门打卡下班。
苏氏门口,黑色奔驰张扬滑来,阻挡她的脚步的同时,引起周围下班员工的轰然。
“上车!”车窗滑下一半,他大理石般冰冷的容颜在后,难以捉摸。
苏抹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绕过车头往前走。
“苏抹筝!”车门打开,他的长腿跨出,转瞬被追上了她的脚步,拉住了她的皓腕。
她抽了下,不动,只好暗暗叹了口气,回身睨他,“靳尊,你到底想干嘛!?”下班高峰期,这家伙这么明目张胆的拉住她,是准备让她成为所有女员工的头号攻击对象么?
她已经开始想象,明天的流言蜚语,会不会变成她是靳尊的某某地下情人。她在苏氏好不容易站稳了一点脚跟,可不想被他全盘破坏。
“放手!”她压低了声音喊。
“上车!”他不为所动,甚至连唇角都没扯动一下,“你要真的不介意成为观众的免费欣赏对象,我也不介意。”
苏抹筝终于妥协,“去哪里!”
“既然你不爱吃牛排,那我们去吃中餐好了。”他拉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我不去!”苏抹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了。
“反抗无效!”‘嘭——’的一声,车门被甩上,她的反抗,消在车窗玻璃后。
落日,夕阳,残缺了谁的美。
奔驰车身一路平缓的开,她沉默了一路,他找不到话题开口。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站在了相对立的位置,彼此对视,直到受伤。
苏家信佛,苏永康曾经找过算命瞎子,给这两人的命格算过。早说了,是天生相克的命格,她的那颗星,与他是极端。
是她不相信,是他怀揣阴谋,硬生生的配在了一起。
三年婚姻,于他,没有爱,只有义务,或者连义务都不曾履行。只是,真的没有爱吗?
在那段婚姻宣告结束的时候,他真的没有痛过吗?也许只有他自己了解。
有一种习惯,可以深入骨髓,当你渐渐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如果有一天开始剥离,那会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爱情之所以称为爱情,只是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才发现已经长进了心里。
第二十七章 如果,我说我爱你()
爱了,那便是爱了。爱情里没有对错,错的只是,发现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于靳尊而言,这条道理,在她的身边出现各色男人的时候,才慢慢开始了解,有一天,他有一种称之为‘嫉妒’的情绪,居然可以按在苏抹筝的身上。
下班高峰期,路上都是行人跟车辆。
红灯,靳尊停下车,眼角的余光看到旁边的人儿,正撇过脸去,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苦笑间,一个电话打进,他顺手接起,“曲墨,”
“老板,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曲墨小心翼翼的问。
他睥了下身旁的苏抹筝,见她正专心致志的看向车窗外头,“嗯”了一下。
“我必须知道,她以前都跟哪些人,有过交往。”
“老板,知道了,”曲墨有些吞吞吐吐,“那老板,小少爷”
靳尊沉默,抿着唇不发一语。“好,老板,那我知道了。”曲墨无声的懂了他的意思,“嗯,”通话挂断。他看向红灯,还有十秒。
苏抹筝的脸正探向外头,那精致的橱窗里,那一身洁白的婚纱,落日夕阳,掩不住她白净的美,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此刻只围绕在这一团白色上。
她想起了那日,抹琴穿着洁白的婚纱,从几十米上的高楼坠下,毫不留恋,再难挽回。抹琴,心中喊着这个名字,心脏便沉痛了几分。
“苏抹筝,”耳边,突兀的传来他的声音,人来人往的街头,各色的喇叭声,人声的交织声中,他就那样突兀开了口,“如果,我说我爱你,”他的喉咙吞咽了下,“那么你会,原谅我吗?”原谅我所对你做过的一切,原谅我曾经对你的伤害。如果,你会吗?
她的脊背一僵,呼吸都停滞了片刻,“靳尊,你在开玩笑。”平静的话语,从不起一分波澜。
“如果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你会吗?”他固执的问,轻薄的话语像是淡淡的呼吸,含满氤氲的期待。
苏抹筝的眼落在那洁白的婚纱上,洁白的婚纱,几乎刺痛了她的眼。
红灯灭,绿灯亮,靳尊仍然没有开车,身后的喇叭声一道道传来,几乎刺穿耳朵。
她紧了紧双拳,笑的十分开心。良久的良久,她才平静下来,“靳尊,世界上从没有如果。我只知道,我的妹妹死了,我的家庭都是因为你,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就是事实。”
她没有给出果断的答案,却以更完整的方式,在他的心头重新烙下一刀。
这一刀,是从前他给她的,而现在,她同样分毫不差的,还给了他。
终于有人不耐烦的上前,用力的拍着他们的车窗。
靳尊视而不见,脚下一踩,车身快速的轰鸣而出,在十字路口,交叉而出。
似乎从前,她也一直问他那个答案,‘靳尊,你为什么不爱我?’而今天,他的这句我爱你,却已变得如此廉价。她,再也不信。
“对了,我替我父亲,谢谢你!”怎么说,那个外国医生的医术,确实不错,父亲能好些,也归功于他,苏抹筝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不用!”他极淡的回答,却是黯下了眼眸。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剩下谢谢吗?
十天,又或许有半个月,日子总过得飞快,转瞬就到了十一月末。
苏永康的情况不错,原先的痴呆症状好了不少,上次在护士的搀扶下,居然能下地走路了,着实让看到这一幕的苏抹筝,红了眼眶。不过他的脑子还是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苏抹筝是对他好的人,却不怎么开口。但是,也足以让苏抹筝欣慰了不少。
秋冬的阳光,总是暖的让人感觉珍贵。
“你这个臭流氓,你到底有完没完!?信不信我报警!”别墅房间内,白昕卉几乎气的跳脚。
“宝贝,再给我五十万,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死了!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白昕卉破口大骂,“你最好给我去死,我巴不得你去死!”
“我死了,我儿子怎么办?”电话里的声音突然阴阴开口。
“你你说什么?”白昕卉一下子惨白了面色,心里只发虚,“你这个臭流氓,你、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大款的弱智儿子,”
“再提醒你一次,要是没有带钱过来,我就把这个事情去告诉你老公!”
“嘿嘿,你说你老公听到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别”白昕卉抓紧手机,呼吸都快停止了,“他不能知道!你敢!”她气的语无伦次,差点气哭了。
“你试试,我敢不敢!”那头狠狠威胁,“说定了啊,最迟明晚,老地方见!”
“我要是没看到钱,你就等着我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公吧!”
通话被切断,白昕卉望着手机屏幕,突然发狠了一样,把手机丢到地面上,狠狠几脚踩了上去。“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手机丢下,被踩得四分五裂,在木地板上刻上一个深刻的影子。
白昕卉却犹不解气,依然往死里踩着那只手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
她怔怔的松开脚,看着手机的残躯,慢慢的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
那段记忆,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就这样被人毫不留情的挖掘出来,光明正大的摊开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面对,那样肮脏的自己,那样不堪的往事。
她自私,她懦弱,她害怕她再也配不上靳尊。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小姐,将再也配不上她的爱人。
房门被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进来,“妈妈,”哲哲清脆的哭声在头顶上方传来,“妈妈为什么哭,是不是哲哲又不听话了?”
嗬!白昕卉看到这张小脸,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你走,你走,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走,你给我滚!”她的臀部坐倒在身后的木质地板上,一手指着面前的哲哲,满脸都是惊恐。“你走,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第二十八章 出事()
我一直在想象一种结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可以相信,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谎言。——“妈妈”哲哲无辜的小脸上掠过疑惑不解,清澈的眼瞳里,倒影着白昕卉惊恐之极的面容,胖乎乎的小身子站在倒地的白昕卉面前,不解的挠了挠脑袋瓜子,“妈妈为什么让哲哲走,妈妈不喜欢哲哲吗?”小手指挠着脑袋瓜子,做出一副思考状。
“对,你走,你走,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白昕卉挥着手,挡着眼睛,连看都不敢看哲哲一眼。那略塌的鼻梁骨,那渐渐长成的小脸蛋,都在不断戳伤她努力复合的伤口。
“妈妈”哲哲无措的站在原地,小嘴儿渐渐的扁了起来,“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哲哲?是不是哲哲哪里做错了?哲哲有很乖哦,老师都有说哲哲很乖,哲哲没有不听妈咪的话”
闻言,白昕卉气的眼睛都暴突了,指着眼前的小人儿,就是一伸手,推了过去,“你走!你这个白痴,你这个弱智!我白昕卉没有你这种儿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她一气之下,随手抓过床头上的水晶饰品,就朝着哲哲丢了过去。
哲哲刚被白昕卉推落倒地,还没来得及哭,一个水晶饰品就朝着小人儿丢了过来。
“砰——”的一声,水晶饰品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伴随着那晶粹的水晶而来的,则是哲哲大哭不止的哭声。
“哇——”哲哲的鼻孔中,淌下两行猩红色的血液,掉入小人儿的嘴巴里。
受不了这股疼痛,哲哲小嘴一张,便是大哭起来。
“哇哇”还没长成大人的哲哲,那哭声伴随着小孩惯有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刺人心肺。
白昕卉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仔细一看,那两行红色的液体在儿子鼻孔中滑落,便是一下子慌了手脚。
刚想站起来,房门已经被人推开,管家听到哲哲的哭声,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啊,夫人!”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便被哲哲鼻梁下的那两行液体惊慌了神。
“啊,小少爷,怎么会这样!”她慌忙转身抽来一大包纸巾,一张接着一张擦着哲哲鼻孔下的红色液体,一边抱起哲哲,细声安哄,“小少爷乖,不痛不痛!”
白色的纸巾转瞬成了红色,怎么擦,怎么擦,红色的血液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像是一个水龙头,一旦放开了开关,那哗哗的血流,滚滚而下,再也止不住。
白昕卉的腿脚都软掉了,张着眼睛,几乎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哲哲”她的呼吸声气若游离,像是不清楚,自己的这一下,怎么会恰好砸到儿子的鼻梁骨上,他还,那么小
“怎么办,止都止不住!”管家的手脚都开始发凉了,“哇哇哇,哲哲好痛,”哲哲还在不住的哭,眼泪顺着眼眶里落下,与鼻梁下的血液混成一体,一时间,清澈的泪水再次变成浑浊。
管家一下子抱起哲哲就推门出去,一边喃喃絮语,“对了,找先生去,先生肯定有办法的,这流了这么多血,得送医院,得送医院啊!”
她刚推开门走出去,便被一堵人墙围住。
慌张抬头,白昕卉不断摇晃的脸部就在眼前,“不能,不能告诉尊,不能”她的脸上有极大的惊恐之色,张着双手撑在房门两侧,就这么堵住了管家的脚步。
管家差点被白昕卉这句话气的吐血,“夫人,再不告诉先生,小少爷会出事的,小少爷还那么小,他是你的儿子啊,你难道忍心小少爷出事吗!?”管家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火气,质问出声。这要落在平常也就算了,这夫人对待小少爷的态度,忍忍也就过了,现在可是出事了诶,她真怀疑她是不是小少爷的母亲,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出事”白昕卉喃喃着这两个字,目光落向管家怀里的哲哲,那眉眼,那脸蛋,她的瞳眸又是一个圆睁,食指点着管家怀里的哲哲,她的儿子道:“不不,让他去死,让他去死,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让他去死!”
“夫人!”管家一声喝叱,几乎差点被白昕卉气炸,“你让开,我要送小少爷去医院!”
“让开!”哲哲的鼻孔中,血液还在不住流淌。管家撞开眼前的白昕卉,就急奔向楼梯口。
“老张!老张!小少爷出事了,快送医院,快点送医院——”
“快!”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
“你等着,我马上去取车!”
楼下,混乱的呼喊声不断传来,白昕卉怔怔的站在房门口,身影彷如成了雕塑。不动一步,不走一步,不颤抖一步,像是已经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气息。
有没有上帝可以告诉她,她曾经做错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可是她现在想要改正,想要试着去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她总是在跟过去接轨,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摆脱不了过去。有没有上帝可以告诉她,她曾经做错了——医院,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单,和着病床上白色的小小身子。
鼻梁骨断裂,手术刚进行完,哲哲或许是痛的累了,哭的累了,麻醉剂一打,便昏过去了。
小小的脸蛋藏在纯白色的床单间,似乎连那往常生气勃勃的脸蛋,也是苍白无色的。
靳尊站在病床边,看着睡过去的哲哲。冷不防,肩头被人一拍,他转过脸去,白大褂的医生勾了勾手,示意别吵着孩子睡觉,跟他出去。
靳尊的面容上满是阴沉之色,点了点头,跟着医生不着痕迹的出去,顺带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