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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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太晚,那昨天呢?”白锦行质问。
“昨天我去买东西了,忙。”应舜琛应道。
“买东西,忙?买了什么?”白锦行被气乐了,作为白柘的父亲,监护人,他就这么被排挤在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都在后备箱,柘的衣服,还有首都的特色点心和小吃。”应舜琛没有安抚白锦行的意思,自然的回答道。
“作为一个合作者,你们就这样把我单独排挤在外,一无所知?”不想和应舜琛扯皮,白锦行直接问道。
“白叔叔,你能谈什么,在面对一帮长老的时候,你能有多淡定?自认是弱者方的你,能够坚定的为柘争取利益,而不是下意识就屈从对方的决定吗?”应舜琛也和白锦行摊开说。“我和你不同,我有足够的实力和他们硬气,我会为柘争取更多。”
白锦行默然一会,他是商人,但更是一个普通百姓,在面对一帮大佬的时候,他确实会心虚气短,失了立场,谈判上,这样很不利。“你为柘争取了哪些?”白锦行叹口气,默认了现在的事态,转而找应舜琛询问。他这次不过问,但是柘确定的时候,他一定一定要在场,有了儿子在身边,作为父亲,是能够强势起来的。
一路上,应舜琛就简单提了几个重点,白锦行点头,对应舜琛做的很满意。
车子进入了白家宅邸所在的小区,看到熟悉的环境,白锦行打开窗户,吸收一下新鲜空气,但是随即感觉到和以往不同的异样气氛,却怎么也找不到异样的来源。应舜琛却清楚,白家的左右邻居都换人了,因为时间的缘故,整个小区还没换人,最要紧的保安工作,还有白家的邻居最先被换,国家行动起来,效率惊人。原来的邻居们也只知道这是来自上方权利高层的需要,至于高到什么程度,是什么原因,他们不得而知,但是为了自家的生意,这样的交换,他们很乐意,国家也有意让他们往利益,于心照不宣的某个方向想。
左右换了人之后,白家这边的人来人往就很容易被注意了,也很方便布置敬畏了,白锦行就看到了自家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岗哨,还有一套和拜访应家时流程差不多的安保检查。好好的古典宅邸,弄得像是军事禁区似的,实际上也确实差不多了。
走进院门,没有了外面的异样感,让白锦行终于有到家的感觉,他的亲自和儿子,已经在等着他了。
“琛哥。”他可爱的儿子,第一句叫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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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次,白锦行的归来,不是受到了白柘的热烈欢迎,但是这次,白柘第一时间关注的却不是白锦行了,一则比起以前,这次白锦行出门回来的时间根本不算长,二则每日都有电话联系,白柘对白锦行在首都的行动一点都没操心,三则,比起看了十几年的父亲,还是才刚刚恢复的应舜琛更有吸引力一些,不是外表,而是应舜琛强化后的身体,以及所代表的的各种真实案列数据。
“爸,妈,我和琛哥去实验室了。”白柘两眼发光,上前就拉着应舜琛往自己的院子跑,就这么走了。
“舜琛果然好看啊。”就连方芷筠,在看到应舜琛的时候,都两眼发光,把一直担心着的白锦行都给忽略了,比起精神体的虚拟形象,真正的应舜琛更加有魅力,让方芷筠的灵感不断的往外翻涌,真想立刻冲进工作室,把灵感都给画下来。白锦行深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备受冷落。
白柘的小院外面,倒是一片清净,安保工作并未做到这里来,如果真进来,那目标就实在有些明确,为了预防一些暗处的涌动,有必要做些虚假的掩盖,而且白柘这里,有人工智能理作为实验室进出的第一道防线,目前是不用担心的,以后白柘的实验室,就没这么简单,各种措施政策,正在加紧制定当中。
进入实验室,白柘就带着应舜琛去检查身体,询问一些情况。应舜琛在电话里没有向白柘说过,在恢复之后,不敢落地,怕脚下不稳摔跤的情况,如今没有了任何监听的可能性,应舜琛也讲了出来,以博白柘一笑。果然,白柘哈哈哈的,想着应舜琛出现那种情况的样子。
检查没费多少工夫,没什么问题,白柘更加关心,应舜琛回到身体之后,拥有了载体之后,在精神力使用上的问题。拉着应舜琛又到了一间训练室,以应舜琛还是精神体的时候,这里就经常给他实验用,里面的墙和地板都是加强材料的,还铺设了感测仪器,能够捕捉到应舜琛的力量强度。
应舜琛试了几招,在首都的时候,根本没怎么用,如今在白柘这里放了一下手,才感觉到和精神体时的不同。单纯的就使用感觉上看,精神体的时候更自如一些,回到身体之后,反而是被约束了一些。他讲给白柘听,白柘没觉得意外,这是自然的情况,精神体的直接使用是比身体的少了一层驱壳,但载体的作用主要是为了保护精神体,这种区别以后习惯就好了。应舜琛点头,觉得也是,有了身体使用精神力,比单纯的精神体状态消耗小了不少。白柘看了眼数据,给了应舜琛更加明确的数字对比。
实验了能力的威力,白柘看着感测仪器给出的数据,毫不掩饰对应舜琛的惊叹之意,琛哥果然是最强的人类,武力值好可怕,无敌。
等这边白柘的兴致得到了满足,应舜琛想起了给白柘准备的点心,回到了地面,把点心拿到了小院,然后把白柘叫上来,一起在院落廊下享受小点心。什么情趣雅致,白柘不是很懂了,看到好吃的,吃吃吃,至于风雅闲适,应舜琛能够感觉到,看着白柘吃吃吃,也是绝佳的景致,很美好。恩,再给擦擦嘴,碰到皮肤和嘴唇了,自己捏一块点心,就着刚才的触感含一口,无上美味。
静谧的两人时光并没有多长,不多时,作为一家之主的白锦行就带了一波人过来,方才已经通知了他,知道这是一批专家组。其中有不少,在白柘关注现在科学界情况的时候,知道过其的名声,白柘在学习的时候,也看过他们的论文之类,都是老前辈,白柘并不因为自己的特别天赋,而不去尊敬这些老人,人家是真材实料,他完全是作弊,不一样的。
老专家们进了样子,看着稚嫩的白柘,明明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突然一时之间不敢上前,不是怀疑白柘什么,而是忽然涌起一种对真理的敬畏之情,眼前这个少年啊,他知道世界所有的奥秘,他知道的答案,是否和他们所想的一样?罗专家不愧是带队的,主动打了招呼,夸赞了白柘几句,为他介绍专家组的人,白柘目光闪闪的盯着老爷子们。
介绍完之后,白柘带着他们去他的地下实验室,在听到人工智能理的声音之后后,老专家们刷的眼睛就亮了,国家不会骗他们,但是在亲眼见到之前,他们的心中还是有所怀疑的,这世上真有那般东西世界奥秘的天赋异禀吗?可是治疗仪出现了,还有更多更多的东西,也将出现,他们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专家组们也是过来实地考察,白柘究竟到了什么程度,那些非专业内的,说的内容太过肤浅,只有他们才明白,白柘究竟超越世界多少。他们比白柘更了解这个世界的科技前沿。
电梯不大,一行人分批次下去,在电梯门打开之后,对于实验室的风格,他们倒是习惯了,也没啥想法,但是看到在行走自如的机械人时,一个个眼睛热切的冲了过去,围观起来,有人察觉到建筑金属的异样,趴着墙壁观察起来。罗专家也很想围观,可是他是领头的,现在助手们都不在,只有他自个手忙脚乱叫这个说那个的,让他们冷静些,主人还在这里呢。
提到主人,这一回,众人也不存在对真理和自我所致差异的畏惧了,涌上白柘,询问原理,金属材料的构成之类,白柘左看看右看看,一张嘴怎么说的过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人给打断了,白柘有种想哭的感觉。十六岁的他,还是第一次面临这种被包围的场面,太吓人了。
“退开。”应舜琛见到白柘递过来的求救目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瞬间让应舜琛心疼了,也顾不得方才围观白柘手足无措的小乐趣。熟悉的柔和压力,将众位专家们隔开,把白柘圈在自己的怀里。嗯,总算是光明正大的抱了一会,早就想做了,又怕吓到柘,果然,很契合自己,就是瘦了些,要好好养出肉来,那才更舒服。
被应舜琛熟悉一招被隔离的众位专家们,很是不高兴,但是看到白柘小脸一副被吓到的可怜兮兮,又不好意思起来。他们一把年纪了,怎么能欺负小孩子。恩,确实是他们不对。他们毕竟都是高知识分子,虽然情商低了些,可是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懂的,他们只是看到更深的技术,激动了些。不好意思的给白柘道歉,深悔自己身上怎么没带着些糖果,好哄哄人家。
白柘也不是小气的人,此时人家道歉,他反倒不好意思了,都十六了,怎么自己还这么怯懦,一点小事就把自己给吓到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老专家们的热情,让白锦行那样的成人都怕,何况他。如今这十六岁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在温室里呵护长大,没有经历过风雨,特别是白柘,备受呵护不受,因为特殊的情况,更是把自己隔绝在风雨之外,只有一方实验室的天地就足够,因为这般,比同年级的少年们更加单纯,加上还没有张开的脸蛋,腼腆纯良的气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如果不是身高还算够,出去说是初中生都有人信。
虽然老专家们道了歉,不过白柘还是有些发虚,不敢和这些老专家们凑在一起,连忙唤了理,叫来机器人,每一个专家分一个,由理控制着,带着这些专家们参观实验室,以及解说。老专家们兴致勃勃的试验了一下,这些机械人完全胜任它们的导游工作,在问题上知无不言。毕竟理哪里存储了白柘现有的所有理论实验数据,解说上是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专家们的理解问题,也亏得是机器智能,否则哪里来的耐心,一遍又一遍的解说。
分配好了机器助手,就连罗专家也充满了欣慰,得到白柘的允许,各自在实验室行动起来,不能进去的,机器助手也不会让他们进入。专家们很是无情的抛下了白柘,白柘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从应舜琛的怀里出来。
“谢谢琛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这样的小事都能吓到。”白柘腼腆的小声对应舜琛说道,对于自己的胆小,觉得很丢脸。
“不会,你不知道,在飞机上的时候,他们一起向我涌过来,我也吓到了。”应舜琛摸摸白柘柔软的黑发,有些时间没剪,头发长了。
“琛哥也吓到了?”白柘表示不可思议。
“是啊,白叔叔才真的吓的不轻,在飞机上的时候,…。”应舜琛毫不留情的揭露白锦行的丢锅行为,败坏白锦行伟大的父亲形象,宽慰了白柘的同时,也逗乐了白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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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专家,都在白柘的实验室里,找到了自己方向的课题实验室,然后扒拉着不想离开,有些性格激烈的,还吼着,别想让他离开这里,死也要死这。真是让人感到为难,幸好,对于怎么抓这些专家离开,罗专家是很熟练。终于还给了白柘实验室一个安静的晚上。
在最开始被突然的热情吓了一跳的白柘,还是努力的做出主人的态度,和专家们进行了一些交流,让白柘也有了意外收获。白柘的知识层面足够高,但是他的年纪和所处的位置,让他没有机会接触现有的高端知识层面,在他做实验的时候,这方面的空缺总会让他多费些功夫,如今这些专家,他们是最清楚这方面,和白柘交流的时候,没有机密权限的阻拦,这些知识也就随意的说了出来,让白柘在思想方向上受益匪浅。一个人的闭门造车,哪怕技术再好,思维也不如碰撞之后,能够涌出更多的灵感。
白柘就冒出了不少很有趣的东西,当场还书写了数学公式,让一众专家看得如痴如醉,之后变成一片静谧,因为他们发觉,越到后面,越是看不懂,白柘实在是高出他们太多,世界的玄奥敞开面前,他们却看不懂,这是多大的憾事。
不好也不愿叫停白柘,死死的记住白柘写下的每一个字符,能弄明白多少是多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些,也值了。不懂,可是老专家们也有自己独到的地方,他们比白柘长了几倍的岁数,在经验和意见上,还是能够给出白柘不小的帮助,特别是在非世界奥妙体系,出于人类主观的理念体系上东西,他们能够教导白柘很多。
专家们不想走,白柘也依依不舍,同样在真理世界追逐的人,白柘天然就有种亲近感,比起老师同学,这些现有科技最前沿的人才,才是能够和白柘顺利交流说话的对象,他缺少这样的伙伴。应舜琛虽是白柘少有的能够交流的对象,但就专业上,还有对真理的执着上,应舜琛是不及的。有了人,就有了对比,同样可以交流的对象,还是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年龄的差距过大,白柘还是喜欢和应舜琛在一起多些,更自在,也更亲近。
看着白柘在专家们离开之后,有些寂寞的样子,应舜琛适时上前,“以后时间还长。”应舜琛拉着白柘的手,“而且,你没发觉,你讲的太深,后面那些专家们都没懂,他们需要时间消化,才能更好和你探讨。”
“诶,是这样吗?”白柘一脸惊讶的看着应舜琛,他太投入了,没有注意到。
“他们受到现有体系的影响很深,总要给他们时间转变一下。”还好,他过去走的不是科技路线,否则,他一定会被白柘的一系列颠覆理论给弄的思维崩溃。
“也是。”白柘想到他拿在学校学到的东西,还有老专家们对他的理论提出的疑问,他也发现了。好不容易发现的志同道合的伙伴,结果差距不小,白柘有些小失落,他最终还是不同的。
应舜琛勾起嘴角,他是有意的,看着白柘和那些专家们聊的那么投入,他心下是有些不爽,他希望白柘与人有交流,却又不希望白柘和其他人太近,他打破了白柘心中某种程度的期待和幻想,让白柘再次明确自己的不同,就是要白柘更深的明白,这世上,唯有他和他是同类,因为他们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他们是唯一的同类。志同道合又如何?
他会比谁都更包容,更亲近柘,他现在是比不上那些专家学识深厚,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接近柘,可是他回成长的,比谁都快,在最终的最终,也会比所有人都更接近柘。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当感觉到手掌回握的力度,应舜琛的笑容加深。人都是害怕孤独的,当太过与众不同的时候,就会寻找相似的伙伴,柘还不太懂品味孤独,却也意识到了不同。在这回握当中,应舜琛理解白柘潜意识的认可和依赖,真是让人高兴。
“老人家们的水准很高,你也学到了很多吧,我看你今天很高兴,有了很多灵感?”应舜琛在给了白柘不安之后,立刻转移话题安抚,意识到了就行,再深刻一点的,没有必要。
“有,好多。”白柘立刻被转移了思绪,开始滔滔不绝说着,他的各种想法,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在应舜琛的纵容下,白柘习惯了在应舜琛面前滔滔不绝,因为应舜琛不会打搅他,还会不时应和一下,是最好的听诉人。两年多了,有太多个夜晚,应舜琛还是精神体的,也在白柘的卧房里陪伴,盯着白柘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