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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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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牺|牲?”倾华又咳,好半天才勉强止住,小声说:“若我能做点什么,换你和阿九离开,我什么都愿意。”

    “又说傻话。”上官薇心疼地搂紧她的肩,颤抖着说:“真要牺牲,那也是娘去,拼着死也得让你以后有好日子过。”

    “娘”倾华偎在她的怀里,拼命忍着。

    此时窗子外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那女人悄悄从破掉的窗纱一角看着里面,紧攥的拳头在腿上快速轻敲。这正是方嬷嬷!秦兰让她暂时躲在冷宫,以避耳目。她远远就看到了上官薇的身影,恨意排山倒海,恨不能现在就进去掐死她。

    “谁在外面?”上官薇看到了薄薄窗纱外晃动的身影,警惕地问。

    “公公问二位,要不要喝点热茶。”方嬷嬷尖着嗓子说。

    “谢了,要两碗。”上官薇感激地说。

    方嬷嬷转身走开,叫过了冷宫的一位大宫女,让她拎一壶热水过去。这些年没亲眼看到这恶毒的女人折磨女儿,现在她就要亲眼看看,这女人到时候痛不欲生的样子。她还要找个机会,让倾华知道生母惨死的真相,让她去给可怜的雪慧上一柱香。

第97章 你不给,我自己拿【105】() 
大宫女推开门,带进了一阵冷风。

    上官薇赶紧站起来,陪着笑脸接过她手中的铜茶壶,“多谢姑娘。”

    “喝吧。”大宫女神情冷漠,看了二人一眼,把两只粗瓷茶碗一搁,走了。

    “这就是冷宫啊。”倾华抱着双臂走到窗边,往对面张望。

    这么冷的天,对面的屋子都没有窗纱,有些用破木板挡着,有些连木板也没有,寒风直往里面卷。

    “怎么能住人呢?”倾华皱皱眉,扭头看上官薇,“娘,我们宫里的也是这样吗?”

    上官薇端着热茶过来,喂到她唇边,轻声说:“哦,都一样。”

    “娘不应该那么心狠。”倾华抿了一口热茶,又咳了起来。

    上官薇赶紧给她揉背心,小声哄道:“这时候就不想那些了,去里面坐,这里有风。”

    倾华握着她的手,往外张望,“娘,怎么轿子还不来?我想阿九。”

    “太远了,来去要点时间。”上官薇

    “二位,轿子来不了了,你们赶紧自己过去吧,待会儿天晚了,我们这里可不能留外人住着。”大宫女又推门进来,丢了把破伞给二人,驱赶二人离开。

    “轿子不来了?但小萍她身体这样,怎么可能走得过去?”上官薇脸色微变,小声央求:“求姑娘想想办法,再去请一下。”

    “你说笑话呢,我不过是个奴才,我去哪里请轿子?”大宫女不耐烦地进来,拎起茶壶就走。

    “再给碗茶吧”上官薇急了,她还没喝上呢,赶紧捧着茶碗追过来。

    “真麻烦,我还要伺候你们。”大宫女转过身,茶壶一倾,往她的茶碗里猛地倒。

    茶水四溅,打湿她腕上的袖子,上官薇全身发抖,也不回嘴,一口气喝了热茶,小声说:“谢了。”

    “快走吧。”大宫女冷漠地扫她一眼,大步走开。

    上官薇放下茶碗,扶起倾华往外走。

    到了门口时,只听那宫女在后面笑,“真好笑呀,亲生女儿得了宠,轿子也不给亲娘弄一顶来,自己在男人怀里撒娇呢。”

    上官薇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是拖着倾华出了冷宫。

    外面风雪正大,白茫茫的,看不到半个人影,根本不知道往哪走。她强忍着泪,向守门的太监问了方向,扶着倾华走进雪中。

    “娘,一定不是这样的。”倾华反过来安慰她。

    上官薇咬牙,恨恨地说:“不管是不是这样,我们忍着吧,别忘了,她恨我。但只要她还没杀我们两个,就还有机会,若她真敢对你不利,我们就同归于尽。”

    “不会的”倾华连连摇头。

    上官薇撑开了破伞,尽量给她遮挡风雪,用瘦弱的手臂把她紧紧环在怀里。母女两个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那太监随便指的一个方向,也不肯说清,上官薇稀里糊涂,带着倾华走进了梅林里,结果越绕越偏,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倾华烧得很厉害,又心慌,终于又摔到了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起来,不能这么没用?看看阿九,她一个jian婢如今都能耀武扬威,你不能这样灰心,你是娘的女儿,给娘争气一点。”

    上官薇丢了伞,双手抱着她的肩,用力往上拽。

    倾华已经晕过去了,一个浑身无力的人,去拖另一个浑身无力的人,结果就是一起摔在了雪地里。

    上官薇看着脸色冻得青紫的倾华,呜咽哭了起来,双手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搓着,“起来啊,女儿,你不要丢着娘不管啊。”

    风雪越来越大,她抹了一把泪,费力地把倾华拖起来,一步一步往前挪。

    “娘就你这么点希望了,你撑着好不好?阿九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你是我的女儿,你应该比她强,你得活着,你得活得比她好娘一定要你比她好”

    呵气成霜,单薄的衣衫很快被热汗浸透了,上官薇越走越没力气,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前面是什么人?”

    凌厉的低斥声从前面传来。

    上官薇抬头看,只见一队巡逻的侍卫正快步过来,手里的佩刀已经举了起来。

    “我们是去洛老太妃那里她晕倒了”上官薇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抬眼看向来人。

    “洛老太妃?怎么走这里来了?你叫什么?哪个宫里的?”侍卫长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壮汉过来,把二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民妇、上官薇从惜福宫出来,去洛太老太妃宫里绕迷路了。”上官薇瘫在那人的怀里,小声说:“求几位把我们送过去,洛老太妃会感谢几位。”

    众人看着侍卫长,他略一犹豫,点头说:“你们送这两个人过去,问清楚是否洛老太妃要请的人,若不是,就带进天牢,好好查问。”

    “是。”侍卫们拖着上官薇和倾华就走。

    虽然这样被拖着走又难受、又屈辱,但总算能去洛老太妃那里,不必在风雪里继续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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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老太妃留着几人用了午膳,去躺着了。她对青鸢不冷不热,也不太和她说话,一直在教黎夷有关埃兰国的事。她睡之后,黎夷便找海山公公讨来笔墨,坐去屋角,认认真真地把洛老太妃教的事都记下来,从这点上看,他真是个老实又谨慎的人。

    浮灯埋头整理经卷,他的这些书都是他的宝贝,不轻易假手于人。

    青鸢捧着茶碗站在窗口,伸长脖子张望。她等得心急,海山公公带着轿子去了好半天,现在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庭院,一点别的颜色也看不到了。

    “怎么还没来?”青鸢饮了口热茶,小声嘀咕。

    “顾尚宫,在下要出宫了。”黎夷收好东西,过来打招呼。

    “黎大人,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这些年有没有遇上比较奇怪的事。”青鸢赶紧说。

    “咳”黎夷一脸错愕,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奇怪?我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

    “黎大人,可能我才你遇上的最奇怪的事吧。”青鸢苦笑,真希望他就是那个人,真希望他赶紧想起白无常交给他的任务。

    “真对不住,顾尚宫,我帮不了你。”黎夷向她抱了抱着,红着脸走了。

    “浮灯主持,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傻大姐。”青鸢扭头看着浮灯自嘲。

    “性子洒脱,很好。”浮灯低头收拾佛经,用柔软的白棉布擦拭书的封页。

    “但是这样容易得罪人,”青鸢过来坐下,托着腮看他,闷闷地说:“而且得罪的都是小人,所以人不能直率,不能洒脱,得小心谨慎。”

    “呵”浮灯温和地笑。

    “我说错了吗?”青鸢奇怪地问。

    “没错,但你不管怎么要求自己,总会有人觉得你不对,既如此,何必管别人的想法。”浮灯终于抬眼看向她。

    青鸢深深吸气,双手缓缓在胸前合十,神态恭敬严肃。就当浮灯以为她会认同时,只见她起身,向着他拜了三拜,脆声说:“阿弥陀佛,若世上人人是浮灯,那小女也就敢对着人人直率洒脱了。”

    浮灯愣住。

    “我的大主持,你是在庙里呆久了,太单纯了。”青鸢放下双手,连连摇头,“在有些地方,说错话,得罪错了人,那是得被迫升天的。”

    浮灯笑了,轻轻点头,“你说得对。”

    “顾尚宫,没接到夫人和萍姑娘。”海山公公顶着一头风雪进来了,焦急地说:“听说母女两个等不及,自己出来了。”

    “什么?”青鸢急了,快步走到宫殿门口,风雪这么大,上官薇带着倾华走去哪里了?

    “洒家已经让人去惜福宫问,看是不是回去了。”海山公公又说。

    “好不容易出来,为什么回去?”青鸢秀眉轻蹙,轻轻摇头,“给我一把伞,我去找找。”

    “公公,有几名侍卫带着上官薇和萍姑娘来了,说她们二人走反了方向。”门口值更的太监跑进来了,给几人传话。

    “快请进来。”海山公公这才松了口气,出去迎接二人。

    上官薇还醒着,倾华早就不省人事。侍卫把二人往大殿的地上一丢,问清了由来,这才离开。

    青鸢愕然看着二人,一头一身的雪和污渍,脸色冻得青紫,耳朵都冻得胀红,像猪耳朵一样大张着,手指头也冻破了,正在流血。一身衣服又脏又破,被雪浸湿了,狼狈至极。

    “怎么弄成这样?”她过去扶倾华,她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呼吸也微弱,若不细看,真会以为已经没气了。

    上官薇哆嗦了半天,抹了把眼泪鼻涕,抬眼看青鸢。青色小袄,青色长袄裙,面颊红润,穿理暖融融的,乌黑的双眸转过来看她时,立刻充满了厌恶。

    她忍着怒气,伸手抓住了青鸢的裙角,小声说:“阿九,快找御医,求你”

    青鸢抽出裙角,和海山公公一起把倾华扶到椅上坐下,担忧地问:“怎么这么烫?”

    “昨晚太后拿我们取乐,用冰水浇了我们两个。”上官薇撑着椅子要站起来,可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

    “夫人小心。”浮灯扶了她一把,让她坐到椅上。

    “谢谢主持。”上官薇赶紧道谢,这几天在惜福宫听说过浮灯大名,一看他的模样,便猜出是浮灯。

    青鸢摸倾华的额头,烫得可怕,简直能煎熟鸡蛋!她心里暗道糟糕,倾华的体质极弱,小时候就常病,一病就是数月不能起来,上官薇用尽了名贵药材,才让她活下来。

    “浮灯主持,您神通广大,您来给她看看。”青鸢赶紧请浮灯主持过来给倾华诊脉。

    浮灯主持翻开她的眼皮子看,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神色顿时有些难看。

    “浮灯主持,您赶紧告诉我,”上官薇急了,扑通一下从椅上滑下来,跪倒在他的腿边,“她怎么样?求主持救救她。”

    浮灯仔细斟酌了一下,开了个方子,递给青鸢,“先吃一副试试,她这寒气来得太猛,而且底子又弱,药不能下得太重,只能看她造化。”

    上官薇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青鸢没时间安慰她,过去央求海山公公,想请他去御医局拿药,“海山公公,您看这抓药之事,能不能由您去一趟?”

    “容洒家去禀报洛老太妃,拿面令牌过去。”海山公公快步出门,去请洛老太妃发下令牌。

    青鸢略为放心了些,抓着倾华的手掌不停地揉搓。御医局里规矩森严,没有御医出诊的牌子,是拿不到药的。但是,若现在再去请御医跑一趟,又延误了时机,只怕倾华熬不住。

    上官薇讨来热茶,捧着倾华的脸,往她嘴里喂,但她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

    “用小勺给她喂。”

    青鸢掐住了倾华的脸,想把她的牙关给强行扳开。

    “你轻一点!”

    上官薇看倾华的脸都被捏变形了,立刻就挥掌,往青鸢后脑勺上用力拍一掌。

    “你自己来。”

    青鸢被打得身子往前一俯,差点没磕到高高的椅背。她大恼,把小勺往她手里一塞,气哼哼地走开。

    上官薇又没辙了,折腾了好半天,茶水直往倾华的脖子里流,一滴也没能灌进去。

    “贫僧来吧。”

    浮灯看了一眼青鸢,轻挽袖子,玉白的手指往倾华的穴位上点,她的牙关缓缓打开,露出已经发白的舌尖。

    上官薇赶紧把热茶送进她的嘴里,哭着说:“乖乖,你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

    她小时候就把倾华抱在膝上叫乖乖,青鸢那时候才三岁,跪在地上,被蕊嬷嬷用板子抽打得直哭,当时她对倾华羡慕极了,都是公主,看看人家这才当得威风有福啊。她这公主叫什么?叫作孽!

    青鸢听她不停地叫乖乖,心中陡然生起烦意,起身走开,去窗边看雪。

    有些记忆,不是你不在乎,它就会不影响你的。青鸢对那段日子厌恶、痛恨到了极点,对上官薇的憎恶也是,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人生灰暗。

    怎么就摆脱不了这讨厌的女人呢?她想,若倾华这回真死了,她就不必管这毒妇了,任她去受折磨去。

    但,青鸢又舍不得倾华死,她们一起长大,见证了对方的每一天,以前,她是倾华的影子,现在,倾华只能做她的影子,为什么,不能一起好好生活呢?

    过了一会儿,海山公公拿着令牌回来了,交给一个脚程快的小公公,让他赶紧过去。但青鸢几人也不能留在洛太妃这里,她有点忌讳生病的人,让青鸢带她们回嫦曦宫去。

    青鸢就在她的屋外给她磕头谢恩,带着上官薇和倾华回嫦曦宫,没一会儿,秦兰也打发人过来了,让她们两个就在嫦曦宫里暂时住下。

    秦兰如此爽快,出乎青鸢的意料。

    浮灯主持要出宫,青鸢挺喜欢和这漂亮的和尚聊天,但也不能把大和尚拖进嫦曦宫去,走到分岔路时,浮灯摘了朵梅花给青鸢。

    “什么意思?”青鸢地看着他。

    浮灯透澈的双眸直视她的眼底,温和地说:“顾尚宫当铭记,不管雪有多大,风有多大,梅花始终是梅花。”

    “啊?”青鸢眨眨大眼睛,狐疑地说:“主持,我们不说哑谜好吗?”

    浮灯笑笑,一手抱着经书,一手撑着伞,在太监的引领下,慢步往大雪深处走去。

    “喂,主持,我不当梅花的,我是迎春花这名字土死了。”青鸢一拍额头,快步追上了抬着那二人的小轿。

    风雪直往她脸上扑,看看她做得多仁义,自己用跑的,那二人坐轿子!还有,这么大的雪,面瘫君是想让她半夜去东角门冻成雪人吗?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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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玉芬烧了两大锅的水,让二人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暖和的衣裳,虽说是旧的,但起码暖和。

    青鸢把自己的榻让给倾华,她情况很不好,一直昏迷不醒。到了下半夜烫得更厉害了,开始说胡话。

    上官薇急得起了满嘴的泡,也不肯去睡,一直守在倾华身边,又擦汗,又喂水,突然人一歪,晕过去了。

    “不好,夫人晕倒了。”

    梅玉芬吓了一跳,赶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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