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翠竹-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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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听了这话,脸都涨红了,撸了袖子就要动手,被旁边的人拉住了,纷纷劝说“这就是个无赖,你要是打了他,这辈子都被他缠上了,快走吧。”
大叔被劝走了,周围的人见梅老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怕惹上麻烦,也都纷纷散了,店里很快就剩慕君几个了。
夏慕君听了梅老九的下流言辞,只觉得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可也没有法子,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吧?
夏婉娘早听到动静了,不过被缠着算账,终于给客人算完钱,急忙从柜台过来,将侄女护在身后,冷着脸说:“这位客官,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要点汤药费,回去医医肚子。”梅老九诞笑着,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夏婉娘和她身后的慕君。
“你要多少?”强压着怒火,夏婉娘接着问。
“十两!”
“什么?你不如去抢!”听到梅老九报出的数,夏婉娘忍不住抬高声音。
“不给也行,让这个小娘子陪我一晚,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梅老九跟个瘦皮猴似的,动作极快,说话间窜到了夏婉娘身后,一手挟住了慕君的手腕,慕君惊叫连连,可怎么也挣脱不过。
夏婉娘没料到光天化日之下,这无赖竟然如此大胆,正要上前拉扯,一块石头从店外飞进来,直直飞向梅老九面门。
“哎呦!”梅老九应声而倒,捂住额头的手指缝里渗出鲜血。他坐在地上,四下张望,嘴里不干不净,“谁,谁偷袭老子?”
“你爷爷我!”一捕快打扮的少年似是从天而降,一脚踩在梅老九的肩上,梅老九挣扎了半天也起不来。
“你是谁?你想干嘛?”梅老九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少年,气势上就先矮了一截。
“爷爷的名讳也是你这孙子能问的?还不快滚!”少年嘴上毫不客气,面上却还带着笑,只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射出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梅老九掂量着今日是讨不到便宜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额头就往外走,全没有刚才的气焰。
“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来这闹事,爷爷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少年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梅老九不敢回嘴,只低着头加快脚步,混似那丧家之犬。
这边夏婉娘看那梅老九终于走了,松了口气,对眼前这位少年捕快十分感激,忙不迭地端茶倒水,招呼他坐下。
“这位官爷,今日多亏你了,来来,坐下先喝杯粗茶。”
“大娘不用客气,除暴安良本是我分内事。”少年对夏婉娘说道,顺势坐下。
慕君也特意端了一碗凉鱼过来,诚恳的道谢。
“姑娘你没事吧?”少年抬头,眼神清澈,仿佛能直直的看到人心里。
“我没事,谢谢官爷。”慕君愣了一下,答道。
“我叫柳盛之。”少年接着说:“不知姑娘芳名?”
慕君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迟疑着没有作答。可少年似乎丝毫不觉不妥,倚在竹椅上,姿态闲适,手里把玩着瓷杯,含笑看着慕君。
夏婉娘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露痕迹,过来添茶,笑吟吟地说:“原来是柳大人,真是失敬!店里东西粗陋,招呼不周,他日我们定备上谢礼,去衙门登门道谢。”
“大娘可是诚心道谢?”柳盛之一挑眉,薄薄的嘴唇上勾,虽然在笑,可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这是自然。”夏婉娘拿不准这官爷什么意思,只能先顺着说。
“那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柳盛之转头,直直的看着慕君,说。
眼前这位少年年纪不大,可行事作风十分老道;明明是捕快,言语动作却有几分痞气。
尽管如此,慕君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恶意,可能是因为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吧。
“我姓夏。”没有再回避,可也没有就范,慕君直视柳盛之的眼睛,只报出自己的姓。
“好,夏姑娘,总有一日,你会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柳盛之这次是真的笑了,抬手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径自起身离开。
夏婉娘轻吁口气,心想着看来有些事要尽早定下来啊,回去得和哥哥嫂子商量商量。
在近府衙的一处酒肆,梅老九顶着额头上的伤口,嚼着花生米,时不时端起粗瓷碗抿一口,四下张望,似是在等人。
要等的人在门口一闪而过,他跟出去,脸上忙不迭地堆起讨好的笑。
直跟着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那人才转过身,却是柳盛之。
“官爷,您看,我办的事您还满意吧?”
“谁让你捉她的手?”柳盛之的声音冷酷,眼神凌厉。梅老九只觉得不寒而栗,头上的伤更疼了,却不敢吭声。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是是!”
一小锭银角子被掷到怀里,待梅老九再抬头,对面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第27章 夜奔()
夜幕深邃,万籁俱寂,慕君却睡得极不安稳。她眉头紧锁,辗转反侧,荞麦枕沙沙作响。
竟又是在河堤上,不管霍乘风如何护着自己,可安歌总能轻而易举的抓到自己,嘲讽的说道:“你不过是一缕游魂,你凭什么跟我抢,乘风哥哥是我的,是我的……”
慕君捂上耳朵,闭上眼睛,大喊:“我不是,我不是……”可一睁眼,自己已经回到了孤儿院自己的小床上,和其他很多张一模一样的床,整齐地摆在在一个巨大的房间,好像一座座孤坟。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无边的黑暗,如潮水般压下来,让人窒息。
“啊”慕君猛地坐起身,终于从梦中醒来。
她心口剧烈起伏,贴身小衣已经被汗浸湿。略定定神,点了蜡烛,披了件短衫,打算出去倒杯水喝。
刚跨出房门,慕君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没来得及反应,颈上吃痛,晕了过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待她醒来,已经是在一处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慕君揉揉后颈,忆起之前的事,立马坐起身子,警觉的看向四周。这里是一件装饰华丽的屋子,四角点了儿臂粗的烛台,灯火通明。
“你醒了?”
房间中央,玳瑁拼云母的圆桌旁坐着一位女子,端了盏茶。她转头看向慕君,一双桃花眼明艳无双。
慕君万万没想到,将自己掳来的人竟然是离歌,不对,是霍安歌。
“你想干什么?”慕君定了定心神,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走到桌前坐下,和霍安歌平视。
霍安歌见夏慕君并不如何害怕,反而胆敢坐到自己身边。她心中冷哼一声,手指收紧,死死捏住玉盏。
“你说乘风哥哥看上你什么了?是长得漂亮,还是会做菜?”
这位安歌小姐也太过胡闹了,梦里是她,醒来还是她。夏慕君没时间陪她,也没心情。
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抢霍乘风。”说罢起身,走向房门。
两名黑衣人从暗处闪出,拦住了她。她只得回到桌边,叹了口气,说:“安歌小姐,你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霍安歌放下茶盏,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镶金匕首,掷到桌上。
“你是愿意划花脸蛋还是愿意割掉手指,随你选,之后你便可以离开。”
她打量着夏慕君,幽幽的说道。
夏慕君没想到,和善良的离歌一母同胞的安歌,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那日被她掌掴,只当她是骄蛮惯了,谁知她是真的丧心病狂。
“你,你疯了吧!”
终于看到夏慕君变了脸色,霍安歌心里舒服了几分,知道怕了吗?看你还怎么和我抢乘风哥哥……
“你要是都不愿意,就一直在这吧,我养着你,等你老死,我会命人好生下葬的。”霍安歌扬起嘴角,丢下一句话,施施然走了。
黑衣人也随她走了,然后是门外落锁的声音。夏慕君心知她不是顽笑,慢慢走回床上,今晚的一切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怕,她要好好想想。
雕花的绣床装饰繁复,屋角三足铜兽缓缓吐着熏香,再看房内其他摆设,就知霍家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等闲能惹得起的。可现在不是自己要惹,而是躲都躲不掉。
时间慢慢流逝,夏慕君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暗暗着急起来,家人若发现自己不见了,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可凭一己之力,不说门外有护卫拦着,就连这上锁的门窗恐怕都打不开。该怎么办?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清脆的女声:“两位大哥辛苦了,小姐让我进来看看她。这是夜宵,两位慢慢享用。”
开锁声响起,房门打开,一位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慕君定睛一看,正是伴在霍安歌身旁的丫鬟,小翠。
小翠关上房门,径直走向夏慕君,“扑咚”跪下,说:“夏姑娘,我家小姐得罪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告诉霍大人。”
慕君不知这又是哪一出,可看小翠神情恳切,她有些不忍,下床来将她扶起,一起坐下。
“小翠姑娘,你家小姐……”
“夏姑娘,我家小姐佷可怜的,你不要生她的气……”小翠低着头,只一味的道歉。
“小翠小翠,你听我说,你家离歌小姐在吗?能让我见见她吗?”慕君有些着急。
“这……”小翠迟疑不语,显得很为难。
夏慕君眨眨眼,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那日河堤上于元意异样的神情,跟小翠现在很像。
她瞬间明白了,哪里有什么离歌和安歌小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难怪小翠一直说自家小姐佷可怜,难怪以前从未见过安歌,难怪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你家小姐,脑子……”夏慕君斟酌着,可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用词,只能用手指在耳边画了个圈。
小翠眨眨眼睛,慢慢的点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两声,似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小翠闻声跑去门口查看,拉开房门,两位护卫已经倒在地上。
“夏姑娘,快,我带你出去。”小翠连忙向夏慕君招手。
夏慕君提了衣裙,急忙奔出。小翠带着她在偌大的园子里穿花拂柳,好几次差点被巡夜的人撞见,都被小翠机智得躲过了。
最后一次,实在躲不过,小翠出手轻轻一拍,竟将一位七尺的壮汉给拍晕了过去。夏慕君才知道这位忠心的小丫鬟原来是深藏不露。
终于到了院墙边,小翠提一口气,在墙上蹬了两下,竟携了夏慕君越过了高高的院墙,稳稳地落在了墙的另一边。
此时,院内突然嘈杂起来,灯火通明,看来出逃的事已经败露。看小翠频频回望,满脸担忧与慌张,夏慕君有些不忍心,怕自己连累她受罚。
“小翠姑娘,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离开了。”
“真的吗?那……夏姑娘,你自己小心。”
小翠倒不是怕受罚,而是真的担心安歌。若小姐发起病来,没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可怎么办?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纵身一跃,又回了园子里。
借着微弱的星光辨明方向,夏慕君慢慢往外走,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都掉了,粗粝的青石板磨的脚掌一阵阵发疼。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巷子,终于来到北大街。
街上空无一人,走回去肯定是不可能,可现在就算有车,身上也没有雇车的钱。不知哪里刮来一阵夜风,衣着单薄的夏慕君缩缩身子,反而苦笑起来。
有多久没有这般窘迫了,这种滋味已经有些陌生,不变的,却是与记忆里的一样的不好受。她挺直脊背,往“知竹斋”的方向走着,打算挨到天光再说。
没走两步,背后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夏慕君警觉的回头,后面的人提着灯笼,也注意到了她,原来是巡夜的捕快们。
当先的,不是别人,却是他。
第28章 他的气息()
霍乘风提了一盏灯笼,立在那里,朝这边看过来。
夏慕君看着霍乘风,刚才的紧张消失不见,一直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放软,自己都没意识到,脸上已是慢慢露出笑来。
霍乘风停下脚步,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大步走过来。他一眼就看到慕君光着的脚,莹白小巧,在夜色中那么显眼。
他又急急去看慕君的脸,还好,还懂得笑,应该没有大碍。
“霍大哥……”
“阿……嚏!”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他,之前河堤之事的尴尬又涌上心头。夏慕君小声叫了一声,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倒是先打了个大喷嚏。
霍乘风解开自己的外袍,把她由头到脚罩住,又脱了自己的皂靴,蹲下身子将慕君的双脚套进去。这才抬头,沉声问道:“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
夏慕君想起小翠的话,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语塞。霍乘风看她模样,也不多问,只说:“你先跟我回去。”
靴子太大,衣袍太长,夏慕君看着前方霍乘风的背影,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霍乘风每走几步就停下等她,很想一把将她抱起,可想到那句“对不起”,自己先生生按捺下来。
到了城西的小院,霍乘风自去灶房烧水,慕君就坐在堂屋的桌旁,用手托着腮,看灶膛里猩红的火苗一点点燃起,慢慢映红坐在灶前的霍乘风的侧脸。
他的下颌坚毅,嘴唇紧紧地抿着,慕君看着他,眼皮越来越重。
柴枝发出“噼噼”声,蟹眼大的泡“咕嘟咕嘟”的从水里冒出。
等霍乘风端出热水,只看见慕君趴在桌上,枕着一只手臂,满头青丝如水泻下,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覆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红润的菱唇自然嘟起,微微张开,看起来,那么娇憨,却又那么诱惑。
天已渐光,淡青的天空高而远,几缕白色若有若无,是还未成形的云。
霍乘风在一旁坐了许久,眼睛始终无法从她的睡颜移开。终于忍不住,他抬手轻抚上她的脸,拇指细细擦过她饱满的唇。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慕君“嘤咛”一声。霍乘风怕弄醒她,慢慢收回手,看她孩子气的嘟了嘟嘴,再无动静,他无声的笑了笑。
霍乘风小心的将她打横抱起,挪到自己床上,又为她脱去鞋袜,盖上薄被,这才关上房门,出去了。
床上的慕君翻了个身,脸朝里,慢慢睁开了眼睛。
穿着他的衣服,睡在他的床上,被他的气息牢牢包围,干燥清爽,比她闻过的所有熏香都好闻。
心里有点酸有点甜,还有点涩,慕君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眨眨眼睛,想起身,却实在抵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大光。慕君看着鸦青的床帐,迷瞪了一会,反应过来后,“腾”的坐起,急急下床,却没有鞋子穿,只能光脚下地。
一拉开房门,正碰上霍乘风打开院门进来,手上拿了几个布包,原来他一大早就去出门了。
“霍大哥,我得回家了,我家人还不……”
慕君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就要往外走。
“我已经叫刘丁去你家报信了,你……”霍乘风话没说完,突然扭过头去,不再看慕君。
慕君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霍乘风的外袍,又大又长,已经散开,露出了里面的贴身小衣。
其实也是长衣长裤,不过短了些,紧了些,透了些。
可霍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