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夫君来洞房:抢婚王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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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年纪大了,才越发觉得身边有亲人的重要。不过,那些被他赐去封地的皇子,如四皇子之流,他即使再思念,也并未召回。他不想再有下一个荣王,更不想自己再如今日这般痛苦,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今年的端午节格外热闹,有普天同庆之感,京中也是一派热闹繁荣之景。
因是大办,宫内的节目皇上都看厌了,特地让人从民间挑了几个好节目助助兴。
宴会照例在晚上举行,孟茴随霍承胤进宫,带着他们的儿子。这次宫宴比以往哪一次都要热闹,孟茴见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皇上身侧是卫妃和云嫔相伴,左下方则是太子,按理说,霍承胤也该安排在上方,可是,因皇上还恼着他,安排的位置极为偏僻。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至少清净,不至于耳旁老是吵哄哄的。蓝心坐在了孟茴身边,看见她,孟茴下意思的扭头去找钟愈,他今天没有来。
听闻自从和蓝心和离之后,他便搬去了军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平时若无大事一直都是在军营待着,像今日这种娱乐活动,他更是不会参加。
宫宴虽然增加了些民间节目,但大抵也是那样一个流程,孟茴参加多了这样的宴会其实没有多少兴趣,霍承胤也是一样,且都不受皇上重视,不如逗瑞儿玩。
而蓝心也像局外人一般,心不在焉地看着殿中,却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以前蓝心和钟愈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闷闷不乐,可是,离开了钟愈,她似乎比以前更冷清了。孟茴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宫中的流言吧,虽说燕国民风算开化的了,但公主和离回宫到底也不算件光彩的事,难免有人嚼舌根子。蓝心又不受宠,自然有凄凉之感。
孟茴怕她一个人无聊,整个宴会,都没话找话的和她交谈。两人正说着话,耳旁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的歌声,孟茴扭过头,才发现场上那些成群的宫娥早已退去,这会儿场中不过三个人,算是歌舞节目吧。
其中两个女子身穿浅绿色水袖长裙,围着中间那手持小鼓的红衣女子翩翩起舞。远远看去,当真似一朵红莲一般。
与之前的节目不一样,这个没有伴乐,丝毫没有喧闹之感。只那红衣女子有节奏的轻拍着手鼓,再伴随着她那婉转歌声,在寂静的午夜,简直如天籁一般。
之前交头接耳之人也都聚精会神起来,这会儿的目光纷纷投向殿中,这样一段空宁安静的表演,确实显得格外高雅别致,以至于皇上都看得入神。
“好听吧,是小竹、小竹……”
霍承胤身边的卫陵得意的冲孟茴介绍,那模样好似受众人瞩目、大出风头的人是自己一般。
小竹?
孟茴心头也是疑惑,这歌声确实如广袤的塞外草原一般清新空宁,而那中间唱歌的女子细看当真是小竹。
她不过是市井的一个小小歌女,竟怎么也能到宫女来?
孟茴扭头看向卫陵,他眉飞色舞道,“怎么样,好听吧,这是塞外有名的歌谣。”
她和霍承胤调位,问卫陵,“她怎么到宫里来了,你弄的?”
“惊讶吧,哈,就为了看你这目瞪口呆的样子才没有提前告诉你。”卫陵很高兴,他终于让小竹进宫来了,她说听闻皇宫很美,有最精致的楼宇最漂亮的花园,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进皇宫看一看。她说这话时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渴望和期许,卫陵便脑袋一热的答应的。
之前还担心不好弄进宫,正好端午节要民间节目,他就仗着小侯爷的身份推荐了小竹这个节目。还想着等节目完后,带着小竹四处转转。
很快一曲唱完,舞女们还在跳,而小竹却将手鼓平放接过一侧递来的酒,再将这些举于额前。
“她在干什么?”
孟茴随口问,卫陵道,“那是塞外人的最高礼节。”
“这酒是奉给皇上喝?”
“是啊。”
孟茴却莫名心慌,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因为这舞她好似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只见小竹举着酒一步一步朝皇上走去,就在御前,她屈膝半蹲下,口中道,“祝吾皇圣体康健、长乐未央。”
皇上有些愣怔,发呆了许久,才想起面前的酒,然而刚一伸手去取,那小竹却因蹲了太久而将手鼓举歪,一杯酒全部泼在了太子身上。太子妃惊呼一声,忙给太子整理,众人的目光本能的投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
小竹嘴里道着歉,却趁众人分神之际,猛地将手鼓砸向皇上,皇上立即躲开,却将一侧的云嫔吓到,大叫,“刺客、刺客……”
然而,一切如此之快,皇上刚避开,小竹就拔刀相向,一刀未刺中,她另一手反手一抓,皇上脸上立即就有了几道血痕。她不甘心,还欲再刺,却被反应过来的霍天佑拦住,而一侧的叶良辰也连忙将皇上拉到一旁安全地带。
侍卫们都涌了上来,刀光剑影,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霍天佑和小竹几番过招,惊讶的发现,这个看似瘦弱的女子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身上暗器之多,令人应接不暇。
然而,任她三头六臂如今也是飞不出这铜墙铁壁一般的皇宫。
一番打斗,霍天佑一剑刺中她的左肩,她吃痛后退一步,再想反抗,却已经有数把刀架在脖子之上了。
侍卫们将她拿住,霍天佑正想就地正法了她,那头皇上却已经晕倒。他只得将刺客关押起来,心急火燎的将皇上送回养心殿。
皇上受伤,所有人都跟了去,霍承胤去了,孟茴自然也得跟上,也就是在这时,她才想起,那小竹唱的歌,她是听不懂。可是,她所编排的舞却是《惊莲》,曾经,她的母妃跳过!
第136章 结局5()
这,或许也是皇上出神分心的缘故。
想到这里,孟茴心头大骇,这小竹莫不就是父皇口中的唯一希望?
小竹是细作?从头到尾的相识相知都是一场骗局?那卫陵……不过是她刺杀行动中的一颗棋子?
四周的人都走光了,刚才还热闹的大殿这会儿死寂一般,地上有血,那是小竹的,卫陵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发呆。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他只记得小竹说想来宫里玩时的天真浪漫。他从来不知道她竟会武功,甚至比自己的都高!
小竹被带走了,卫陵整个人都空闹闹的,然而,就在他反应过来想追去的时候,却被父亲抓到了养心殿。
太医都来了,屋里屋外站满了人。
卫侯押着卫陵,一同跪在殿外请罪。
霍天佑知道小竹是卫陵带进宫的,立即逮捕了他。而卫侯始终跪在殿外,后来卫妃也跪了,皇上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们也这样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孟茴实在不忍心他们那样,可是,她无能为力,霍承胤说那是他们唯一活命的机会。因为卫陵带小竹进宫,因为小竹是刺客,整个卫家都便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卫家便是下一个姜家。
尽管牢狱里的小竹受尽各种酷刑都没有招,却终究改变不了她与卫陵相熟的事实。
皇上不过是被小竹抓伤了,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偏偏她指甲里有剧毒,导致皇上中毒昏迷。
不止是指甲里,她所用的兵器、暗器,统统沾满了毒。
可是,无论怎么拷问小竹,她始终都说没有解药,更不肯招认是受何人指使。
皇上的毒,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而卫陵还在狱中,孟茴向霍天佑求情,说卫陵并不了解小竹,也是蒙在鼓里的。奈何霍天佑说,不管卫陵有没有参与,他带小竹进宫是真。若皇上无事还好说,若有什么闪失,卫陵就算有一千条命也是抵不了的。
知道孟茴也是认识小竹的,霍天佑便让孟茴去劝她,如果交出解药,可保卫陵无事。
小竹连严刑拷打都不怕,又岂是孟茴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动的?可是,霍天佑如此要求,如若不去,小竹过去往来霍府,想来霍承胤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如此,不管是为了什么,孟茴都要去劝。
霍天佑领着孟茴来到牢房里,道,“你就在外面就行,别让她碰到你。”
孟茴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所谓的天牢,那样的阴暗潮湿,甚至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她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小竹,早非过去那天真无邪的女子了,浑身是血,若非是霍天佑告诉她牢房,恐怕她都找不出哪个是小竹。
用遍体鳞伤来形容小竹一点都不为过,孟茴看着,几乎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牢房的门是关着的,孟茴只能站在外面。不知道小竹是昏倒了,还是睡着了,她躺在杂草地上,一动都不动。
孟茴喊了好几声,小竹才醒,当她抬起头看着孟茴的时候,吓得她惊叫起来。
“很可怕吗?”小竹冷笑,脸上刚凝结的血痂又被她这样一笑而扯裂了,鲜血直流。
孟茴忍不住道,“他们怎么能这么打你?”脸上一杯皮鞭抽出道道血痕。
小竹不以为意,“进了这里就别想活着出去,管你是凌迟还是五马分尸,总会有个死法。”她说着,冷冷道,“你进来做什么?狗皇帝死了没有?”
孟茴摇了摇头,小竹一副懊恼气愤的样子,“可惜,就差一点、一点啊……”
“卫陵被抓了。”孟茴道,“因为是他带你入宫的,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他脱不了干系。”
“那又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小竹冷漠道。
“如果没有解药,卫陵就得死。”
“那也没有办法,我真是没有解药。”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生死?”
“我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利用完了就扔,难道你对一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会有感觉?呵,反正我是不会的。我是骗了他,谁让他傻,还真当我进宫是为了助兴让皇上开心,太天真!他这么蠢,我不骗他骗谁?”
小竹这样说卫陵,孟茴本该很生气的,可是,小竹说这话时拔高了语调,像生气不屑的模样,却更像是说给躲在外面的霍天佑听。
孟茴始终不相信小竹会冷血无情到那种地方,当初她遇袭,若非小竹,根本就不可能活到自己,更别说生瑞儿了。之前,她一直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可是如今,小竹会武功就说明了一切。
但是,小竹要和卫陵撇清界限,这是在救卫陵,孟茴不是不知道。
孟茴很想问,小竹是不是父皇的人,可是,霍天佑就在不远处听着,她不能问,不能!
“你不用再劝我了,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我活着就是为了杀那狗皇帝,你以为我会下有解药的毒?哈哈,你别太天真了,不是所有毒都可以解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信的,以后记着点,卫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死了也好,与我做个伴,虽然他那么蠢、那么傻……”小竹说着,莫名的鼻子一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她活着,不就是等今天吗,死有什么可怕的?连累他人又怎样?为了刺杀燕帝,所有的儿女情长都是多余的。她只恨自己终究是差了一点,若是一刀刺中,他哪里只是昏迷,当场就要毒发!
“你回去告诉卫陵,我和他说过的一切都是骗他的,我也没有去过塞外,我就是专门来骗他的。让他下辈子遇见我绕着点走,别再傻乎乎被人骗得连命都搭上了。”小竹说完,便翻身不再理会孟茴。
孟茴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知说什么。
孟茴空手走出了牢房,她们的对话霍天佑是听见的,他气恼道,“你就这么出来呢,为什么不继续要解药?”
“她说没有。”
“她说没有就没有?你根本没尽心要,是不是你父皇死了,你也想我父皇死?”霍天佑怒气冲冲的质问,孟茴也被激怒了,反驳道,“是,我就希望他死,我只恨动手的人不是我!”
“你!”霍天佑怒急,竟单手掐住了孟茴的脖子。
“你想杀我?”
“是,如果可以,我真想扭断你的脖子。”霍天佑说着,手却丝毫没有下力,这样僵持了须臾,他终是负气的拿开手,“你明知我的心意,为什么还处处和我作对?”
孟茴扭头不理他,疾步往前走。
霍天佑追上前道,“你这样不合作,是不是要我让卫陵来要?”
孟茴瞪着他,“她不过是利用卫陵,你让他来根本就没用,谁来也没用。”
“你怎知没用?我就不信!”霍天佑说完,作势又要回监牢去,却有一狱卒急匆匆的从里面跑出来,大呼,“太子、不好了、不好了……”
霍天佑严肃道,“怎么回事?”
狱卒跑得气喘吁吁,“刚刚……刚刚那个女囚犯撞墙死了!”
“你们是怎么看管犯人的?!”霍天佑怒斥,随即和狱卒一道往牢房方向跑去。
孟茴呆呆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她不敢跟去,她怕看见那副惨状。活着的小竹已被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若她一直这般顽固,不肯交出解药,不肯说出主谋,接下来的刑法恐怕更是要痛苦百倍千倍,谁让她刺杀了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呢。
或许,死,于小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
又或许,她的死,只是一种保全,保全那些还活着的人!
一个生命就此消失,孟茴心中已感觉不到痛了,那种麻木让她惶恐。多年的深宫生活,竟让她习惯了生死吗?
抑或是,随着父皇的死,她已经看淡了所谓的生死阴阳?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初遇小竹时,她那清脆空灵的歌喉,以及那清丽脱俗的容颜。不仅卫陵被深深的吸引,就连孟茴也惊叹,世上竟有这样纯粹无邪的女子。
可是,她却也是刺杀皇帝时,下手狠辣的刺客!
孟茴已经开始混乱了,到底哪一个才是她认识的小竹?
卫陵还在狱中,她该怎样去告诉他这样的结果?
尽管他们从未谈婚论嫁,但,那出双入对的模样,她俨然将他们当成了一对。如今小竹死了,卫陵该怎么办?
他们俩曾是孟茴眼中最般配的一对,都是那样的干净单纯,她曾幻想有朝一日,他们喜结连理,回到他们口中那个无拘无束的故土,那该是怎样一段神仙眷侣的人生啊。
或许,这些卫陵也想过,只是,到底没有机会实现了。
孟茴失魂落魄的走着,回到养心殿,皇上还在昏迷中,卫侯和卫妃依旧跪在殿外,而卫陵尚在关押中。
而霍承胤担心着他父皇的病情,竟连她被霍天佑叫走都不知道。
他和霍天佑一样,都在皇上身边不分昼夜的照顾他。尽管或许皇上醒来,只记得太子的好,而无视他,他也无所谓,因为他和太子一样,都是皇上的儿子。
曾经,孟茴以为霍承胤是怨恨皇上的,因为他的冷漠无情,因为他的厚此薄彼。可是,无论皇上如何,父亲到底还是父亲,一旦他有威胁,做儿子的都不会坐视不理。
孟茴终于明白,曾经因为赵国的事,她说希望霍承胤不是皇上的儿子,希望他们断绝父子关系是件多么愚蠢的事啊。
霍承胤回头,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孟茴,转而扶着她问,“你怎么呢,刚刚去哪呢,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承胤……”孟茴道,“你说到底是权势重要,还是人的性命重要?”
霍承胤不解,轻抚着她苍白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