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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纪先生的小情诗-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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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这样,她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成了装模作样,高傲难追的代表。

    但其实那就是她的性格,根本没有装或者不装。

    而且她好像也不屑装。

    就是这样一个矛盾重重,又名声狼藉的女孩,此刻却像个坠落凡间的仙子,有着普通人的坚韧和执着,还带着满腔炙热的善意。

    即便那个人是从来都不是很喜欢她的奶奶,她也不遗余力。

    不懂她的人也许会说,这个女孩真的的太会演了。

    但懂她的人会说,她真的很善良,在成人世界里难得一见的真挚善良。

    “奶奶,能听到我说话吗?”

    乔漫跪在沙发旁,一贯娇娇柔柔的语调,“这是几?”

    她伸出三个手指,确认周兰清的神识和状态。

    周兰清极其缓慢而又虚弱的说道,“三。”

    乔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唇角漫开欣喜的笑容弧度,却很淡很淡,“没事了,最近降温,气候比较寒冷,是哮喘的高发季节,您要保持好的情绪,切忌在特别干燥的环境中呼吸过长。”

    说完,就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到她身上,“睡一下,醒了就不难受了。”

    周兰清虚弱的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瞥到女孩身后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落在女孩背后的眸光里面情绪万千,但也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包裹在周围的深情似海。

    是不是有些事情,注定避免不了。

    儿子也好,孙子也罢。

    乔漫穿着裸粉色毛衣,外面搭着米白色的风衣,下身是深蓝色修身铅笔裤,脚上是一双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鞋。

    站起身走过来的时候,齐耳的短发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动。

    她真的是很少留长发短发,都能给人一种仙气飘飘感觉的女孩。

    “奶奶没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嫣儿。”

    她清若泉水的眸子里,荡漾着浅浅的忧色,情绪却很淡,淡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我让小陈送你回去,这种时候,你去不去对她都没有更好的安慰作用,明白吗?”

    她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伤害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是她,也无法缝合那道伤口。

    还有就是,欧荞和林明翰对她你的怨念,因为这件事情,恐怕已经达到了沸点。

    她去,只会招来他们更大的反感,让嫣儿左右为难。

    “我知道了。”

    她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却被男人轻轻的拉进怀里,“我很快就回去,等着我。”

    乔漫瓷白的脸染上淡淡的绯红,没说话,推开他走出了别墅。

    刚刚走出去,司机小陈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恭敬的等她坐进去,才起车离开。

    最近的睡眠不好,醒来后常常觉得精神不足,有时候还会头疼,刚刚又吹了冷风,这会头更疼了。

    她靠坐在车门边,头靠在窗玻璃上。

    外面是漫天的风雪,到处都是白色,几乎覆盖了整个世界,只有从干枯的树枝缝隙漏射下来的霓虹灯影,将高楼大厦切割成大片大片的彩色暗影,忽明忽暗的掠过窗玻璃,落进她的眼里,都成了落寞。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子稳稳的停在了乔漫租住的小区门口。

    道了声谢,乔漫就推开门下了车,夜风袭来,她裹紧身上的风衣,迎着风雪,一步一步朝着小区楼口走去。

    进了公寓,她第一件事就去冲热水澡,直到觉得一身寒气被驱散后,才裹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地暖和空调都开着,一出去就感受到了暖意洋洋的温度。

    她拿着毛巾随意的擦拭着头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万家灯火。

    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嫣儿朝傅青山开枪的画面。

    不仅是因为嫣儿这两次的暴力开枪,还因为她说的那些,关于她心理和精神方面都有微恙的话。

    心理创伤一级,有暴力倾向的人格障碍疾病。

    她修习心理学那么多年,见过太过心理和精神都有微恙的患者。

    她们大多都是在童年,或是青少年时期经历过特别残暴,肮脏甚至黑暗的事件,以至于成年之后,心理和精神上依然有着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心理学上,通常把这种伤害解释叫,心理创伤,和精神障碍。

    等级不同,创伤越重。

    至于暴力倾向的精神障碍,是指产生严重的心理创伤后,衍生出的精神障碍疾病。

    患病的人通过暴力发泄自己内心的焦躁,抑郁,和受到的伤害。

    而嫣儿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显然已经很严重。

    她伸出手,又拿着毛巾胡乱的擦拭了几下,才转身翻出很多心理学书籍,又拿过笔记本,回到床上,查了一下关于心理创伤的资料。

    最后,她想到了谢之谦,给他拨过去了电话。

    他似乎在忙,周围的声音很嘈杂,不时有哭喊声传来,“漫漫。”

    能够听出来,他的声音很疲惫,带着暗哑。

    乔漫嗯了一声,然后用温软的语调问道,“心理创伤一级,有没有通过心理疏导痊愈?”

    谢之谦沉吟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说道,“这要看是因为什么,各人不同,当然,如果患者积极配合治疗,不是没有可能。”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乔漫问这句话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

    “当然,通过药物治疗,再配合心理疏导效果会更好点,但你也应该知道,这些的前提是,患者主观愿意,如果她存在一丝勉强或抗拒,结果都只是徒劳无功。”

    “好,我知道了。”

    这时,有人走过来,用英文和谢之谦说话,一字不落的从无线电波的那头传了过来。

    大致的意思是说,附近哪个地方又被反政府武装分子制造出的炸弹恐怖袭击,给移为了平底,并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内战不止,伤亡不减。

    那个满目疮痍的国家,到处都是流血,牺牲和死亡。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漫漫,我这边还有事,空了聊。”

    “好!”

    她其实到现在都不怎么明白,谢之谦为什么会放弃国内亿万的身家,跑去那满是死亡的地方。

    可此时此刻,她却好像有点懂了。

    因为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金钱,身份和地位,人生再没有任何值得追求的东西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到最初。

    最初的自己,最初的心。

    谢之谦在寻找那个曾经迷失走丢的自己,而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是在一边追求未来,一边寻找丢失的自己。

    若论起来,像他那么有勇气,抛下一切的人,确实很少见。

    至少,她还没见过。

    挂断电话,她的心情久久才平复,然后继续投入到心理创伤的研究中。

    纪云深是十一点刚过,开车来到乔漫租住的小区楼外。

    她租住的两居室在三楼,卧室里散着昏暗的橙黄色灯光,想来只是开着床头壁灯。

    他下车,没着急走进去,而是倚着烟灰色宾利车子,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

    雪花飘着,落在他的发上,和深黑色的风衣上。

    黑与白,极致的感官,却又致命的性感。

    一根抽完,他又点燃了一支,直到白霜覆满肩头,他才扔了手中的烟头,抬脚往楼道里走去。

    这个老旧公寓,感应灯基本都不亮了。

    走进去,他的身影几乎立刻就被黑暗吞噬,只有楼梯窗口透进来的微弱昏黄灯光,照亮台阶。

    到了门外,他抬手敲门,很快她就跑来开门,能够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

    跑到防盗门边,她的脚步声消失,应该是正踮起脚,透过猫眼,确定外面的人。

    大概看到是他,才伸手打开了门。

    她穿着粉色卡通睡衣,头发随便扎成了一个丸子头,垂落的头发有些乱,可能是他的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意,她感觉到那股凉气后,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奶奶怎么样了?”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奶奶。

    其实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她的小脑袋不算聪明,对不喜欢她的人,尤其是他的家人,从来没有恼过,或者抱怨过什么。

    她明知道跟他撒撒娇,或者吹吹枕边风,状况要比现在好很多。

    但她都没有。

    别人喜欢她,她接受,不喜欢她,她也接受。

    随性自然,不勉强别人,也不勉强自己。

    “没什么事了,我来的时候已经睡下了。”

    乔漫哦了一声,没有让开门口的位置,好一会才说道,“纪云深,我自己可以,整天在一起也容易腻。”

    那么多难过的事情,她自己都挺过来了,有他,也只不过多了脆弱的理由。

    可是没有他,她也许会更加坚强独立。

    他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也可以再爱一次,但阴影还在,他们必须改变。

    比如她的矫情不自信,比如他十年根深蒂固的感情。

    “好,我呆一会就走。”

    乔漫抿了抿嫣红的唇,让开门口的位置。

    男人走进来,脱掉风衣,搭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时,看到女孩往厨房的位置走,边走边问,“想喝什么?咖啡,热饮,还是茶。”

    “冰饮吧。”

    他喜欢喝冰饮,不分季节。

    乔漫听后蹙眉,看向他时,清澈的眸光写满了不赞同,“这么冷的天气,喝冰饮,你的胃不想要了?”

    男人笑了笑,手肘支在沙发上扶手上,隔着棚顶层层叠叠的光线看过来,带着意味深长,“担心我?”

    女孩眉眼如画,笑着的时候,像是盛着太阳,“我喜欢你的这件事情,好像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男人听后,唇角漫上好看的弧度。

    女孩调了一杯热饮,放到他面前,“我还要查点资料,你喝完就走吧,记得帮我带上门。”

    说完,女孩就转过身,还没有迈开脚步,就被男人的长臂拉了回来,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放置在了苍劲有力的双腿上。

    “什么时候剪的头发?”

    他撩起一缕,凑到鼻端闻着,问的十分漫不经心,好像刚刚才发现她剪了短发。

    “前两天。”

    女孩一边回答,一边想从他的腿上下去,却被男人控制的死死的,动弹不了。

    “为什么剪短?”

    “剪头发还需要理由?”

    女孩干净的眸光里染上一层浅浅的笑意,“你今晚来,就特意过来问我为什么剪头发?”

    “不是,怕你自己难过。”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来纠结我的头发?”

    男人的手指缠绕把玩着女孩的头发,用慵懒至极的调子说道,“怕你是因为我才剪成短发。”

    “不是因为你,就是想换个发型,跟过去告别,重新开始生活唔”

    男人的吻突然落了下来,封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他的吻又凶又重,越吻越深,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疼的她绷紧身体。

    极端的放肆,但又克制,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疼惜,又像是要把她摧毁。

    矛盾重重,复杂至极。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爱她,要重新追求她,她甚至都怀疑,他可能恨她,或者在惩罚她。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乔漫的小手抓着他衬衫的衣领,随着他吻的加深,而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听在男人的耳朵里,更像是一副催情剂,令他的身体瞬间燃烧了起来。

    很久,久到女孩的一双小不断的在他的胸膛前捶打着,男人才结束了这个漫长的深吻。

    女孩瓷白的面容上布满了绯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妩媚的水色弥漫,整个人因为缺氧,而大口的呼吸着。

    唇瓣上是红肿的颜色,带着极致的诱惑,男人本就深暗的眸子里,欲色更深了一层。

    可能是刚刚那个姿势维持了太久,她太累了,便顺势倒在他的胸膛前,像是慵懒餍足的猫咪,软绵绵又带着无边的媚色。

    她似乎并不自知,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红肿的唇。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僵,拼命忍下身体里的躁动,推开她。

    “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这好像是第一次,看见男人落荒而逃的样子。

    乔漫站在门厅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末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嫣红的唇,眸里星光熠熠。

    真的有那么撩人吗?

    下次可以装的更加无辜一点,让他更加难受一点。

    凌晨四点,她就接到了林嫣的电话。

    她像是一夜没睡,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暗哑,“漫漫,上午有时间吗?能陪我去医院一趟吗?”

    她拒绝了家人陪同她去的想法,既然结婚,是她使用心机得来的,那么离婚的这个结果她也能够承受。

    “有时间。”

    乔漫几乎立刻清醒了过来,坐起身,削葱般的手握紧手机,声音带着无数的小心翼翼,“嫣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同意离婚,就等于承认了之前在媒体面前曝光的那些丑闻,那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伤害。

    “漫漫,比起他心里一直装着别的女人,痛苦点好像更好过一点。”

    林嫣说的特别的风轻云淡,可谁又能知道,风轻云淡的背后,是多少的痛苦不堪。

    结束通话,乔漫再也睡不着,想起昨晚男人临走时说的话,便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早上不用过来找我了,我要陪嫣儿去趟医院。”

    发过去,她没想过男人会回,而且几乎是秒回,就好像根本没睡一样。

    “我载你们两个过去,让她到你住的地方。”

    他的话语永远都简明扼要,利落干脆,明明只是两句普通的话,她却看了好久。

    大概几分钟以后,她给林嫣拨过去了电话,接通后,她也尽量简明扼要的说道,“嫣儿,纪云深说他会送我们去医院,你来我住的地方,等他送我们过去?”

    “好!”

    切断通讯,乔漫就准备了点早餐,吃过后,是七点多一点。

    她把房子打扫了一下,都整理好后,林嫣也到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是上午的八点半了。

    傅长林昨天走的时候说,要在十二点之前,看到离婚证。

    那么也就是说,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可纪云深还没到。

    乔漫脸上的急色,被林嫣看在了眼里,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调很轻很淡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他签字就好,其他的会有人办,甚至不用我和他到场。”

    也就是说,只要傅青山签字,离婚证随时可以拿到。

    乔漫点点头,逆着光,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纪云深的车子是九点驶进小区里,因为提前打了电话,乔漫和林嫣站在楼下等着。

    停稳后,两人上了车。

    车子重新启动,滑出去。

    这个时间,是上班高峰期,有些堵,不过还好阳光明媚,透过车窗洒进来的时候,会有暖阳倾城,一扫阴霾的感觉。

    车里很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医院,三人一前两后的往住院部走去。

    刚刚走近傅青山所在的病房,就听到虚掩的门里有一道女人的声音传出来,“伤的很重吗?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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