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的小情诗-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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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执着,一遍接着一遍,直到她被扰的头疼再也睡不下去,才套上拖鞋,跑到一旁的挂衣架,拿出驼色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滑了接听键。
因为刚刚睡醒,加上光线昏暗,又有着被吵醒折腾出的很大的起床气,声音里不受控制的就带着几分恼意,“谁啊!”
那端的童沁以为自己按错了号码,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确定没错后,才软着声音说道,“漫漫,是我。”
乔漫像是迟钝了几秒钟,才想起这个声音是谁。
“抱歉,我刚睡醒,这么晚了,有事吗?”
童沁嗯了一声,先是跟她说了一下心理咨询室的筹建,后来又突然说了一句,“漫漫,你能不能去救救方经纶?”
方经纶?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难道又和好了?
乔漫抿唇,想起他和傅青山的通话内容有提到他,尤其是那个“绑”字,心像是跌落了悬崖,不断的下坠。
“他怎么了?”
童沁娇娇软软的声音漫出丝丝缕缕的痛苦,带着哽咽,“昨晚他和纪云深喝酒,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一架,现在被纪云深绑去了军区牢戒所,我怕我怕他会对方经纶用粗,或者失手杀了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乔漫听后,胆战心惊的套上挂在衣架上的驼色风衣,穿着拖鞋就往外跑,边跑边听到童沁说道,“我也不知道,方经纶没跟我说。”
“好,我知道了,你也别着急,我现在就赶过去看看。”
童沁听到她的话后,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了,漫漫。”
“没关系!”
挂断电话,她就咚咚咚的跑下楼,问了大概有五六个人,才问出牢戒所在哪。
可能是她之前结婚的时候闹的人尽皆知,离婚的时候也闹的人尽皆知,这张脸都堪比明星了,大家都纷纷的认出她来,一路几乎都没有人拦阻。
找到纪云深和方经纶所在的惩戒间时,方经纶已经被纪云深揍的奄奄一息了。
嘴上的胶带掉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也掉了,只有双腿和双手被绑着,大口大口痛苦的喘着气。
女孩奔过去,牢牢的抱住男人劲瘦又充满肌肉线条的腰身,“纪云深,别打了。”
纪云深的眼睛是红的,整个人都处在疯狂暴戾的状态,在挥打的动作中,突然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环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人往旁边甩。
乔漫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男人挥甩过来的力度,整个人以非常狼狈的姿势往一边倒去。
男人的神经线在余光中瞥到那张熟悉的美人脸时,突然被蛰醒,又一个箭步去抓,在女孩倒地前,将她一把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避免了她跟地面亲密撞击的机会。
他的眉眼是一层浓稠的化不开的冰霜,呼吸很粗重,肌肉线条紧绷的厉害,能够想象到他刚刚是怎样的暴力,完全不像他平时淡漠斯文,英俊儒雅的样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有些陌生,还有一些危险的性感。
“这么冷的天,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先睡别等我吗?”
虽然压抑着粗重的呼吸,但能够听出来,他声音里浓浓的不悦。
乔漫死死的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又瞥了一眼地面上浑身是脚印,脸上遍布鲜血,狼狈不堪的方经纶。
“风太大了,窗户一直在响,我我睡不着。”
男人的呼吸平缓了一些,语调也恢复了以往的优雅和漫不经心,“编理由能不能编个像样点的?这么敷衍?”
乔漫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纪云深,别打了,我们回去吧!我好困啊!”
“我和老方的事还没谈完,听话,你先回去,嗯?”
说着,男人就要动,女孩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可能因为他浑身散发的暴戾气息,说话不禁软绵绵带着几分讨好,“不好,你和我一起回去,不然我睡不着。”
男人高大的身躯因为她的动作,明显的僵了一下,眉目染上丝丝缕缕的无可奈何,“我的事情还没有谈完,你乖点,我处理完就回去,嗯?”
女孩在他的怀里委委屈屈的抬起小脑袋,对上他锋利敏锐的眸光,“纪云深,你到底回不回去?”
她的样子,很有一种,他不跟她回去,她就不会罢休的架势。
被她磨的没有办法,纪云深只好跟着她离开了,走到门口,跟守在门边的人说了句,“把他送回去,有人问起,就说我做的!”
“好的,纪总。”
外面依然是漫天的风雪,女孩只穿了一双拖鞋,刚刚跑过来得急,里面被灌了不少雪,现在神经放松,才惊觉袜子都湿透了,双脚上是彻骨的冰凉。
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脱下身上的驼色风衣罩在她身上,并弯腰把她轻轻松松的抱在了怀里,“以后有这种事情离得远点,我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我不去,你会不会打死他?”
女孩隔着各色散落出来的疏落光线看向男人的下颌,他的身上穿着米白色的毛衣,褪去千篇一律的西服正装,整个人年轻俊朗了不少,不似以往的淡漠深沉,有种生人勿进,又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男人嗓音淡淡的,没有起伏的调子,“可能。”
“你怎么那么暴力?”
男人嗤笑,低下头,看着女孩那双纯净到几乎一尘不染的乌黑眸子,“为什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
“不问,问了万一是让我伤心的事情,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确定不问?”
第260章 264,傅长官,这四个字好像是我应该送给你的()
男人又问了一句,似乎很执着于她的答案。
“嗯,不问。”
“不问你可能会后悔,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做了什么连承认都不敢。”
女孩听后,柔软娇小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僵硬了下,但依然摇头,“我确定不问,也不会后悔。”
他和方经纶之间唯一有交集且会大动干戈的人就是童沁,如果问题出在了童沁身上,那只有可能是他之前在童沁受伤后,落井下石的踢开她,而引来的不满。
至于他们怎么表达的不满,她并不感兴趣,也与她无关,那毕竟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
况且,一个是她的好朋友,一个是她的
她在脑海里想了几秒钟,才出现前夫这两个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不想插进去。
男人眸光一暗,他有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心思重,城府很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得到。
有的时候又觉得她其实不过是对她不在乎的人,才会有那么重的城府和防备,对于她在乎的人,她从来都会用最简单的方式去相处和看待,也不会妄加怀疑揣测。
可能打算跟她玩一玩的男人,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好骗,随便说什么就信什么。
但其实不过是她完全相信一个人时,而给别人造成的假象和错觉。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用这样的方式处理问题很聪明,不会增加自己的痛苦,也不会给别人找痛苦。
“你不问我也会说。”男人深暗的眸光收回来,声音很快就消散在夜风中,“处理好你爸爸的葬礼和肖氏姐妹后,找个时间,我会跟你解释这件事情。”
她接连失去双亲,如果再告诉她这件事情,他怕她的情绪会受不了。
不想那么快告诉她,有他的私心在,当然也是在顾着她的情绪。
不管昨晚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终归是他对不起她。
女孩点点头,云淡风轻的语调,“好啊,如果你坚持的话。”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肚子里的小算盘和小心机,他还是能猜出来一些的。
刚刚会说那么多不想听的话,其实也有一种试探的成分在,也或许是等着他先坦白,说出那句不管她问不问,他都会说的话。
可能是他的反常和粗暴,还有之后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了一些猜测。
也有可能是他和方经纶突然大动干戈,让她醍醐灌顶,觉得事情比她想象中的严重,但她又不想主动的去探个究竟。
一是她需要做个心理准备,二是她很想听一回爸爸的话,尽她所能的,把握住他。
总之这个女孩,更多的时候像是谜,有的时候也像是雾。
当然,更像是风,让人看不见,也抓不着,但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不会过分,但又拿捏的到位。
让人想抗拒,却又抗拒不了。
受伤的手上满是疼痛,风雪吹过,将染透的纱布吹得冰凉,贴在他温热的手上,更是疼痛麻木到锥心刺骨。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下,长腿始终迈着沉稳的阔步,朝着那座被灯光打得迷离璀璨的家属楼走去。
到了房间,他抱着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开灯。”
女孩伸出手,按下电灯的开光。
空间乍亮,橘黄色的光线漫射下来,铺陈在两人的身上,仿佛瞬间就赶走了风雪夹杂在身上的寒意。
男人迈开长腿走到窗边,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转身去拉窗帘。
刚刚太惊慌,又震惊于看到完全不一样,又陌生危险的他,一直都没怎么缓过神来,现在那些迟钝的神经又敏感了回来,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他手上被血染透的纱布,甚至正从伤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血。
她几乎是赤着脚走过去,一把抓起他的手,纱布的颜色在灯光下,显得尤其惊心可怖,“你的手不想要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刚刚还抱我回来?”
“今晚想在这睡,还是回去?“
女孩没回答,咬紧唇,堵着气反问道,“你刚刚对方经纶拳打脚踢的,现在又血流成河,还有精神和体力开车吗?”
小陈被他支走了,下雪天路况不好,她的车技也不好,根本不敢上道,只能他亲自开车回去。
男人想抽回手,女孩没让,“别动,我看看。”
她利落的将他手上的纱布拆掉,在看到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时,眼底迅速漫上一层浅浅的水雾。
“那就是要在这睡了?”
说着话,男人又试着往回抽自己的手,女孩没松手,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神色很淡,也很沉默。
因为身高差,他必须弯腰低头,才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尤其她赤着脚,还低着头,男人就必须将腰弯的更低。
“只是伤口崩开出了点血,没事的,嗯?”
女孩点头,松开他的手,没再管他,“如果你还有精神和体力开车的话,我想回去睡。”
她认床,又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在陌生的环境恐怕再难入睡。
“好!”
女孩套上高跟鞋,拿着包就往出走。
男人伸手扣住她纤细嫩白的手腕,“等等我,一起走。”
“不想跟你一起走。”
她手臂一甩,想要挣脱,却被他攥住,狠狠的拉进了他的怀里。
“不是要一路到白头吗?”
“现在就算跟鬼去白头,也不想跟你。”
男人低低的笑,胸腔跟着震动,女孩微微挣扎,却被他控制的牢牢的,动弹不得。
他没受伤的那只大手,在她的腰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安慰的哄着,“好了,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是傅青山的部下开的车,是乔漫让他给傅青山打电话从军区大院的执勤部调来的。
到了医院,还是昨晚入夜的那名女医生,看到纪云深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眉头几乎蹙死。
“手筋彻底断了,需要马上局部麻醉,进行手术缝合。”
男人轻声嗯了一下,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脸上的黯淡和苍白,留下了失血过多的证据。
乔漫点点头,眸光里的水雾迅速蔓延,轻轻漾着,“那会不会影响手的灵敏度?”
“多少会有些影响。”
女医生双手插兜,用着极其专业的角度说道,“手掌是被利器刺穿,昨晚你们来的时候,手掌上的掌筋只连着一点,现在呢,本来缝合的伤口,在击打什么物体后强行崩开,掌筋遭受到第二次伤害,也就是说彻底断了,肯定不会有昨晚就医时恢复的好,也不会有没受伤之前的灵敏,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造成手握不成拳,当然,也就握不住任何东西。”
乔漫听后,握着手包的指尖都颤了颤,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用着专业的角度解释完,女医生礼貌的朝两人笑笑,去做术前准备。
乔漫背对着纪云深坐着的方向,女医生离开后,急诊室一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几秒后,男人长臂一伸,将女孩揽过来,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上。
女孩完全没有反抗,顺着男人的力度就跌坐在了他苍劲有力,肌肉紧实的双腿上,依然是刚刚背对着的角度,男人只能看到她白皙小巧的耳廓,和线条优美的后颈线。
受伤的那只手刚刚女医生给简单的包扎过,此时已经被鲜血染透,猩红一片,他垂在身侧,又往后背了背,躲着她。
看她乖巧的坐在他腿上,几乎一动没动,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男人便将环抱在她腰上的手抬起,拇指和十指攥住她尖细的下颌,转过来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泪流满面,甚至顺着她漂亮的脸蛋流到了他的掌心。
他凑过去,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别哭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嗯?”
女孩眉眼不动,忍痛抽回攥在他手里的下颌,别过头没说话,无声的掉泪。
男人微微叹息了一声,身体贴紧她娇小的后背,“漫漫,你再哭,信不信我能让你更心疼?”
“随便。”
女孩抬手随便抹掉脸上的泪,赌气着要站起身,男人伸手一拉,女孩又跌了回来,“别哭了,我最不会哄哭的女人。”
“你的潜台词应该是,最不会哄哭哭啼啼的女人吧?”
男人被女孩怼的哑口无言,半天没说上来话。
女医生准备好术前工作,回来时就瞧见了这一幕。
女孩娇小的身影几乎整个跌进男人宽大的身躯里,哭的梨花带雨,男人一脸疼惜又无奈的低声哄着,一只铁臂横在女孩的身前,大手垂在女孩的腰身侧面,偶尔会配合语调放肆的揉捏几下,占有意味十足,又带着难以言说的黏腻和亲密。
是那种陷入爱情里,最自然,也是最甜蜜的状态。
女孩听到女医生踩着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脚步声,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就要站起身,男人的手臂用了力度,轮廓分明的英俊容颜旁若无人的凑过来,贴着她带着湿意的漂亮脸蛋,有种要把刚刚受到的无奈报复回去的意思。
女医生还没有谈过恋爱,看到这一幕扎心的转过身,“术前准备已经做好了,如果可以,现在就可以进去进行手术缝合了。”
“好,我知道了,医生。”
男人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依然没有放开女孩的意思。
女孩精致的眉眼动了动,抬起高跟鞋就朝他的腿上踹过去,虽然不痛不痒,男人还是放开了手。
可能是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本就苍白,所以演起来被她踹的咬紧牙关的样子很像。
起初乔漫并没理,见他脸色苍白,眉眼覆上一层疼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