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的小情诗-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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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惜伸手,拉住纪晗白皙柔嫩的小手,“妈妈和爸爸这些年不在你和小深的身边,错过了你们的童年,也错过了你们的成长,是妈妈对不起你们。”
“妈,您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纪晗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抚摸着慕惜的脸,安慰道,“妈,阿深他知道您是为了他好,他只是用情太深,等他从这段伤痛中缓过来,就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嗯?”
慕惜也温淡的笑,“小晗,妈妈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妈妈想问你,当年媒体爆出你和阿深恋爱十年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年这件事情被林城媒体曝光的时候,他们一度以为是媒体的恶意抹黑,甚至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了这些,所以并没有当回事。
或者说,并没有往心里去。
她这些年忙着培养艺人,忙着让自己的事业再上新高,忽略了很多,也包括两个孩子的感情世界。
如果不是最近仔细观察,她或许还不会太在意。
“妈,那不是真的,那只是媒体的恶意抹黑,利用我打击阿深。”
慕惜抬手,将纪晗的手握在手里,“小晗,妈妈知道你不会撒谎,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小深他会有自己的幸福,你也会有自己的幸福,知道吗?”
“妈,我知道啊!”
“嗯,既然你知道,妈妈就放心了。”慕惜又笑了笑,“我们下去吧,你是宴会的主角,缺你会很难看。”
“嗯,好,我们下去。”
两双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28楼灯影偏暗的角落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急匆匆的闪过,很快就消失在晦暗的灯影尽头。
这场盛大的宴会结束时,已经是午夜的一点十五分了。
甜甜睡着了,纪云深抱着她从宴会厅走出来,就迈着沉稳的阔步,直奔停在散着橘黄色光线的停车坪上的烟灰色宾利车子。
有保镖迅速的打开后车门,他将甜甜放置在一边的座位上,随后绕过车尾,坐在另一边的座位上。
车子很快启动,迅速滑入深夜的车流中。
夜风透窗而进,吹乱了他额前的短碎的黑发,他低头看了一眼甜甜的睡颜,深黑的瞳眸不禁缩了缩,随后恢复如常。
傅青山的电话,是在纪云深刚刚把甜甜放在她的公主床上时打来的,他给甜甜仔细的掖好被角,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关掉壁灯,转身退出房间。
裤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他没着急接,而是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随即低头点燃。
缭绕的青白色烟雾,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氤氲的有些模糊,映在走廊尽头的窗玻璃上,是一副高深莫测到极致的神态。
一遍自动挂机后,紧接着新的一轮震动响起,他眯眸看了一眼窗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才滑下接听键。
“老纪,查到了,今晚的宾客名单里,有一个叫温漫的女人,据说她和乔漫长得有九成相似。”
纪云深挑了挑好看的眉头,声音被烟雾熏染的愈发低沉,“温漫?她改名字了?”
“可能。”
傅青山的双腿放在办公桌上,搭在旋转椅子上的手撑着隐隐作痛的头,“关于她的资料很少,只知道她叫温漫,是温家明的女儿,而且已经和孟东行在国外注册结婚了。”
“结婚了?”
纪云深回过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走近去后,先是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按下免提,又随手挑了一瓶红酒,利落的启开后给自己到了一杯,并晃了晃,随后一饮而尽。
他的声音在红酒和香烟的熏染下,好像更加的低沉了,“孟东行他有几条命,敢跟我这么玩?”
“老纪,你可别小瞧温家明这只老狐狸,他可真的是老奸巨猾,而且是成了精的。”
纪云深低下头,又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故意的?”
“这点我也想不通。”傅青山抬头揉了揉眉心,语调疲惫,“假如说他是故意的,那乔漫呢?她没必要这样做。”
“好,我知道了。”
傅青山没着急挂断电话,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老纪,听你的语气,好像要去找孟东行拼命?”
“你他妈少在那给我幸灾乐祸,再给我仔细的查一查。”
“行,包在我身上。”
傅青山很爽快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猜哑谜。”
傅青山又犹豫了几秒钟,才淡淡的说道,“还有啊,老纪,这件事情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就是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是个女孩,叫孟心乔。”
纪云深握着酒杯的手逐渐用力,两秒后,杯子在他的手里应声碎落,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穿过手心上的皮肉,迅速的流下鲜血,一滴接着一滴,在相对安静的书房里,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不断的凌迟他的心。
“你再说一遍。”
“操,你他妈别总关键的时候跟我装耳聋,我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叫孟心乔,心爱的心,乔漫的乔,这回听清楚了吗?”
傅青山的话语,一字一句的飘进纪云深的耳膜里,他伸出脚,立刻踹翻旋转椅,旋转椅被他踹过来的力度弹射到一边,带倒了角落的台灯和景观树。
纪云深几个阔步走到落地窗边,一只大手撑在落地窗玻璃上,另一只手则暴躁的扯着领带,“几岁了?”
“等会,我看一下。”
傅青山拿起桌面上的资料,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才缓缓慢慢的说道,“四岁了,也就是说,无国界医生组织传来她的死讯的时候,她正拿着你的全部家当,在和孟东行滚床单,并有了这个孩子”
“你他妈给我闭嘴。”
纪云深的拳头狠狠的砸在窗玻璃上,眼睛和胸口好像都在冒火,“少他妈像个脑残似的,在那给我幸灾乐祸,告诉我他们现在的地址。”
“哦,这个啊!我再看看啊!”
傅青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语调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嗯乔漫现在的住址是二环边上的蓝湖湾别墅,听说那里是孟东行为心爱的女人,整整打造了五年,才建成的奢华住所,耗资11位数。”
“他们回国后一直住在那里?”
“好像只有乔漫在那,孟东行还在国外,也就是说,这次只有乔漫回国,并代替温氏集团参加了纪家举办的一年一度的军政商三界的盛会。”
纪云深猩红的眼睛,透过落地窗玻璃,看向窗外的无边夜色,和各色景观灯交映而成的深浓夜景。
“好,我知道了,如果再查到什么,马上告诉我。”
“嗯,你也别太为难人家了,毕竟人家卷走巨款,又找了新老公喂喂”;
傅青山的风凉话还没有说完,纪云深就挂断了电话。
他出了书房门,就去叫醒了菲佣伊莲娜。
“伊莲娜,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甜甜早上醒了要是找我,你就说我军区有点事情要忙,忙完就回来陪她,让她自己看电视或者漫画。”
“好的,先生,我记住了。”
纪云深交代完,就匆匆的走出了蓝山别墅。
这个点的夜空星星格外明亮,在遥远的天际上,一闪一闪的。
他启动烟灰色宾利车子,很快就滑出了蓝山别墅的院落,直奔二环边上的富人区。
深夜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车流,除了红绿灯的时间,他几乎都在让车子加速,再加速。
等到了二环边上的蓝湖湾别墅,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五六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镶嵌在蓝湖湾别墅的门口,偏中国式的园林景观充斥着蓝湖湾别墅的各个角落。
他迈开长腿下车后,没着急进去,而是倚着车身,点燃了一支烟。
第305章 309,纪先生,你堵着门口是几个意思()
青白色的烟雾在夜风中徐徐飘散,将男人深黑如夜的眼睛,渲染的愈发没有温度。
山脚下的繁华都市,已经淹没在灯红酒绿的海洋中,远远看去,美得仿佛海市蜃楼。
门口十几个类似于国际雇佣军的保镖站着标准的军姿,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而是在观察。
大概只要他没有硬闯别墅的迹象,他们就不会做出任何回应,非常有职业素养。
十几秒后,纪云深抽完手中的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猩红一点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然后迅速消失在深浓的夜色中。
接着他便迈开苍劲有力的长腿,一步一步的接近别墅的黑色雕花大门,夜风扬起他西服的下摆,逆光的阴影,将他映衬的仿佛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天神,举手投足间都是不怒自威的肃杀和冷漠。
“纪先生,这里是私人宅院,请您离开。”
纪云深离着十几名雇佣兵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们的身高差不多,几乎可以平视,但男人的眸光似乎太过深暗,让对面的几名雇佣兵不禁移开视线,不敢过多的对视。
“好说,或者让我进去,或者打过我。”
在雇佣兵的行业里,纪云深的名字也算如雷贯耳,他们都知道他是特种兵出身,也知道他是最年轻的特种作战部队的将领,以一敌十对他来说,不过说句话的事。
站在中间的雇佣兵,是十几个雇佣兵中身价最高,也是最有经验的一个。
他伸出手,让站在左右两侧的雇佣兵往后退,“纪先生,这里是孟先生的私人院落,没有他的吩咐,我们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纪云深笑了笑,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后一只手护风,一只手按下打火机将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后,将烟雾缓缓的吐到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距离的雇佣兵脸上。
动作是极致的漫不经心,甚至带着那么点与平时温柔不语的样子,完全不同的雅痞。
他说,“孟东行混迹黑道这么多年,也算没白养你们这几条狗。”
说着,他晃了晃脖子,又动了动肩膀,“这几年就玩枪了,还真没怎么打过架,别说,我的手还真的挺痒的。”
纪云深的话落,就利落的伸出一拳,将对面的雇佣兵挥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力度大的让那名雇佣兵的半张脸都麻木起来,更有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
刚刚被中间的雇佣兵拦着后退的几名雇佣兵见状,一起涌了上去,纪云深还是像刚刚那样,利落的出拳扫腿,将一个接着一个的雇佣兵放倒下后,又从院落深处涌出来几名雇佣兵。
纪云深在挥打的过程中,西服的纽扣已经崩落到了地上,领带也歪向了一边,从来都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服西裤,也因此沾染上了不少褶皱,还有那双万年不变的黑色精致皮鞋,也染上了不少灰尘。
整个人虽然多出了几丝狼狈,但没有难堪,反而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成熟和性感。
以一敌十对他来说,或许还算轻松。
但随着从院落里涌出来的雇佣兵越来越多,纪云深也开始体力下降,力不从心了。
目测的话,至少有一百个左右的雇佣兵。
傅青山开着车子赶到蓝湖湾别墅的大门外时,纪云深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雇佣兵包围着,脸上也已经挂了彩。
他的后面跟着几百名国际雇佣兵,在他挥动的手势下利落的冲上去,几乎没用上五分钟,就将孟东行别墅门口的所有防线击垮。
傅青山衣冠楚楚的走过来,一双深黑锐利的视线慵懒的看向抬手擦着唇角鲜血的纪云深,“我说老纪,你至于这么猴急吗?我在电话里话还没有说完,你就给我挂断了,我最后一句是想提醒你,孟东行别墅的门口有大量的雇佣兵保镖”
“我看你他妈就是活腻歪了。”
纪云深瞥了他一眼,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扔到地上,“现在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滚了。”
“你看你看,你总是这么直截了当的猴急,难怪咱们林城的美人见了你,都喜欢退避三舍。”
纪云深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声音在夜色里格外的魅惑,“你要是喜欢就都让给你。”
“说你命好,有艳福,你还跟我拽上了?”傅青山双手插在裤袋里,步伐慵懒的跟在纪云深的后面,就连声音,好像都染上了散漫的慵懒,“我刚在电话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完”
纪云深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用沉默询问。
傅青山停住脚步,看着前面男人的高大背影,语调淡淡浅浅,“听说乔漫今晚不在蓝湖湾别墅里”
纪云深迅速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傅青山,一双深黑无边的眼睛里已经在冒火了,“老傅,你他妈今晚皮痒了?”
“唉老纪,这可不能怪我啊!”傅青山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好像很无奈,“我都说你猴急了。”
“她、现、在、到、底、在、哪?我要立刻马上知道。”
“在玫瑰海岸,她们今晚高中同学聚会。”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傅青山的身前时,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老傅,还有没有没说完的话了?嗯?”
傅青山伸手作投降的样子,并站立成标准挺拔的军姿,“没了,纪首长。”
“嗯,要是再跟我玩”纪云深的薄唇凑近傅青山的耳边,“我会让你知道,半年内回不了林城的滋味。”
说完,纪云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迅速的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傅青山精致的五官漾出一丝清浅的笑意,看着纪云深的背影,小声的说了一句,“老纪,希望你别被怼的一脸灰。”
凌晨三点,玫瑰海岸。
今晚是乔漫高中毕业以来,第一次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
高中时期,和她最要好的朋友,就是童沁和林嫣。
可她们两个,现在都在监狱里。
一个反目成仇,一个不敢联系。
身边再没有那种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的感觉,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很多年不见,同学们都变了,口中不再是那些对现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的烦恼,而是对事业和家庭上的烦恼。
推杯换盏,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笑着笑着哭了,有的人哭着哭着笑了。
乔漫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只高脚杯,不时的举到眼前晃着,然后隔着红酒和透明的玻璃酒杯,看向沙发上的同学们。
点歌区有人在选歌,温暖的旋律伴着经历过风雨后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慢慢的充斥着包房,好像不过瞬间,就令里面每个躁动的灵魂都安静了下来。
是朴树的那首,那些花儿。
都说年轻的时候不听朴树,可等能够听懂朴树的时候,也已不再年轻。
乔漫将手中的红酒凑到嘴边,随后一饮而尽,身前被五颜六色打的璀璨的玻璃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空的酒杯,仔细的数了一下,这已经是她喝的第十五杯红酒了。
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她的酒量不好,这会觉得天旋地转,每个人都变成了重叠的影子。
旁边还不断的有同学过来敬酒,她摆摆手说自己到量了,不能再喝了,然后就摇摇晃晃的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的灯光是偏暖橙色的,她扶着墙壁缓慢的走,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等到她察觉的时候,男人已经跟着她走到了女洗手间的门外,而门的对面都是用巨型玻璃打造出来的落地窗长廊。
他的身影落在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