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的小情诗-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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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惦记的?”
纪云深摇摇头,“不对,他是故意的。”
他深邃的双眸对上孟东行的眸光,“如果他摆在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装装样子,来掩盖真实的自己,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秦玉澜和乔明章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传说中是他和秦玉澜相忘于江湖,但林城尽人皆知,是秦玉澜怀着孕甩了他,并对外声称做掉了孩子。”
“而他的人设也一直都是苦情人设,是大众同情的那一方,后来他不经意的发现秦玉澜当年并没有做掉那个孩子,但时间又消除不了他对秦玉澜和乔明章的恨之入骨,那么是不是只有步步为营的对秦玉澜和乔明章下手,才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
听说秦玉澜刚嫁给乔明章的时候,两人琴瑟和鸣很恩爱,后来乔明章的事业越做越大,身边的诱惑越来越多,才会和秦玉澜渐行渐远。
如果假设所有的诱惑,都是温家明抛出来的。
后来乔漫弟弟乔晋的死,乔明章和秦玉澜的离婚,秦玉澜精神出现问题被关进疯人院,以及后来乔明章娶了肖敏,又被肖敏戴了绿帽子等等的事情,又都是他一策划的,那么整个棋局就彻底完整了。
孟东行的剑眉微蹙,沉思了两秒,又缓慢的说道,“这样未免也有点太强词夺理了,乔漫是他的亲生女儿,又是秦玉澜给他生下的唯一血脉,他没道理对乔漫动手,这样联想也根本解释不通啊。”
纪云深又摇了摇头,声音愈发的低淡,“你错了,他那么恨秦玉澜,肯定也会恨秦玉澜生下的女儿,他先是一次又一次把秦玉澜和乔明章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他们先后离开的这个世界,人生没有了动力,也没有了意义,而乔漫,或许就是他继续下去的动力和意义。”
“也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能解释清楚,他也已经不是冷血无情,而是丧心病狂,得不到的就要全部毁掉。”
孟东行一时沉默了下来,这些年一直呆在国外,后来遇到温橙,为了她,他开始替温家明出生入死,相处下来,只觉得温家明比一般的商人要杀伐果决,从不拖泥带水,但从没想过,他会因为一段青涩的初恋,毁掉那么多人。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他还是会对乔漫动手,利用纪家,利用舆论,打压你,折磨乔漫。”
纪云深闻言,隔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外面的雨势又大了一些,有一种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的错觉。
他们各自拾捡起放在地上的黑色雨伞,并肩的往废旧建筑物的门口走去。
深夜把周围的草甸渲染成黑魆魆的颜色,并随着夜风来回摇摆,两人走出建筑物,耳边都是呼啸的风雨声,以及草甸随风摇曳的声音,他们迎着烟灰色宾利车子的远光灯走,每走一步,好像越接近光明一点。
深夜十一点,林城军区大院。
小白一溜烟的从男兵宿舍跑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窝在一楼大厅长排椅上的女人,或者说女人不太准确,更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一头如瀑的黑长发,身上是一件已经湿透的白色衣裙,棚顶的灯光倾泻下来,打在她的身上,将她衬得犹如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
这个女人,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拼命用力的想,却也想不出来到底和她在哪里见过,还是说只是他脑海中对标致美女的一个幻想,以这个女人的容貌和气质,如果非要说他在哪里见过,他不可能会印象模糊,大概是他想多了吧。
他撑着伞走到门口后,先是把手中的雨伞收掉,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纪晗的身边,用着有些偏低沉的声音说道,“小姐您好,请问您是傅长官让我开车送的人吗?”
纪晗听到头顶上方的声音,抬起几乎没有焦距的双眸看过去,机械似的点了点头,“是是我。”
“哦,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小白做出一个很绅士的请的动作,纪晗从椅子上下来,没穿高跟鞋,而是像之前那样拎在手里,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
小白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蹙,但也没有开口去劝或者去安慰,她是傅长官的朋友,傅长官都没留在这里安慰她陪着她,他只是一个傅长官安排过来跑腿负责送人的,不负责安慰。
因为纪晗是光着脚走,地面上有着入夜时某连官兵打碎茶杯的尖锐玻璃碎片,打扫卫生的阿姨还没来得及仔细打扫,而残留的玻璃碎片,就那样刺入她的脚底,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察觉,继续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如果不是小白故意放慢脚步,跟在她的身后,并看见了她脚底流出来的血,她可能已经走出一楼大厅。
“小姐小姐,这位小姐,你的脚受伤了。”
小白连叫了几声纪晗,纪晗才从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的思绪中抽了出来,她缓慢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小白,“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的脚受伤了,我带你去军医室包扎一下吧。”
纪晗顺着小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脚底早已经被玻璃碎片刺伤,已经流出了很多的血,也后知后觉的感到了锥心刺骨的疼。
她漆黑的眼睛像是突然就漫上了一层湿漉的星光,然后隔着棚顶的光线,看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白,“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了傅长官的办公室,你能不能抱我上去,然后让军医到那里给我包扎?”
小白很为难,他挠了挠头,淡淡的解释,“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傅长官的办公室连我们都不能随便进,虽然您是傅长官的朋友,但我们军队有军队的规定,请您理解一下”
见纪晗的表情很落寞,小白也不敢把话说得太刻板,“或者等明天傅长官来的时候,我去找他,让他把你落在他办公室的东西交给我,然后我再亲自给您送过去”
小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就有一道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你的脚怎么了?”
居然是陆遇白陆长官。
小白赶紧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恭敬的问好,“陆长官好。”
陆遇白一身军装走过来,弯腰就抱起了光脚站在那里的纪晗。
她脚底的伤很严重,不停的往出流血,被陆遇白抱起来后,就不停的从半空中往下滴落,因为大厅里很静,能够很清楚的听到鲜血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她脚受伤了你就让她在这站着?傅青山呢?他人跑哪儿去了?让他给我滚过来。”
“陆长官,傅长官已经离开军区大院,回回回家了。”
陆遇白看向小白的时候,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简直黑得不像话。
小白身为下属,如果解释就等于顶嘴,而且陆长官素来都与傅长官不对付,生怕再给傅长官填什么麻烦,他也就没有过多的为自己解释,只是低下头道歉,“抱歉,陆长官,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情不关傅长官的事情。”
纪晗喝了不少酒,此刻窝在陆遇白的怀里,竟然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疲累到了极点。
这栋楼是傅青山所在的特种部队的军事办公楼,除了他办公室里的休息间,根本就没有能供人休息的地方,陆遇白见纪晗闭上了眼睛,就对一旁的小白吩咐,“跟我去楼上,把傅青山的办公室门打开,我要带她去那里休息,然后你去医务室把军医给我请过来给她脚底包扎。”
小白听后,赶紧慌张的拒绝,“陆陆陆长官,这这不符合规定我不能”
“少跟我废话,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小白还是拒绝,“陆长官,容我请示一下傅长官”
“不许告诉他。”
陆遇白微微眯起锐利的眸子,好像无数的冰刀朝着小白飞过去,“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在我手下,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现在,我命令你跟我上去,把傅青山的办公室打开。”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安静得像是一只猫一样窝在他胸口位置的纪晗,眼睛里溢满了浓浓的心疼,“没看到她已经冻得不行,马上要昏睡过去了吗?还有她脚底下被玻璃碎片刺伤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滴着血,你是打算让她淋着外面的大雨,流着血,然后彻底昏睡过去吗?”
第349章 353,纪云深,你不是说你累了吗?()
“先不说她这么娇贵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这么折腾,你就说我能不能允许她遭这样的罪?”
小白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停的绞着身侧的裤子布料,听着陆遇白一字一句又铿锵有力的训斥。
还在说着,陆遇白就已经绕过小白,抱着纪晗往楼梯口走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开门,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办公室,我人就在那等他,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说过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让傅青山冲着我来。”
小白当然听懂了陆遇白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想让他告诉傅青山这件事情,就是打算亲自领着那个女人,在傅青山的办公室里等着兴师问罪,给傅青山来个措手不及,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再优秀的男人,碰到女人这种生物,都会变得不像自己。
看来陆遇白也不例外。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要是再不识趣,就显得过于迂腐了。
虽然这样做不符合规定,但陆遇白的职位低于傅青山,他就算再看不惯他,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主要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人微言轻,除了服从命令,好像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叹息了一声,认命的跟在陆遇白的身后去开门。
开完门,他紧接着又冒大雨去请军医过来,等到军医给昏睡过去的女人包扎完伤口,换过衣服,又打了破伤针以后,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钟了。
小白怕出差错,过后傅青山追究起来,他没法解释,就一直待在旁边,打算和他们一起等着傅青山在天亮以后来军区办公室办公。
陆遇白在外面走廊抽了几根烟,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便挥了挥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可是”
“可是个屁。”陆遇白眉头一皱,冷声冷调,“滚出去,再多管闲事我现在就革了你的职。”
小白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小白还是怕中间出什么岔子,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可接通以后,传来却是机械女声提示音,提示他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只好先回了男兵宿舍,他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今晚的雨大,道路能见度低,根本不适合开车,算了吧,一切等到天亮以后再对傅青山解释吧。
傅青山驾驶着黑色世爵车子回到青山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五十分了。
他熄了火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透过被雨水氤氲模糊成了一片水雾的前风挡玻璃,看向二楼的卧室方向。
卧室里没有开灯,这个时间她大概已经睡了,或者正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在沉默的想着什么,又或者在玩手机,刷着微博。
她总是喜欢背对着他,无论是睡觉,还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东西,又或者是在玩着手机,留给他的永远都是背影。
而他要是晚归回来,她睡着了还好,如果是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想东西,又或者在玩手机,都会在他走进卧室的那一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装睡。
有的时候他推开门的那瞬间,能看见她的身体迅速静止不动的那瞬间,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够看见她来不及按锁屏键,而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透出来的光亮。
醒着的时候不愿意面对他,睡觉的时候也不愿意面对他。
这些天,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或者已经免疫了她的冷淡,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很烦躁,一种被她三言两语就能控制束缚到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的烦躁。
这种改变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他甚至还没有想出来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他就已经被她戴上了枷锁,无力挣脱了。
四年前如此,四年后还是如此。
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打开车门,撑着伞走向别墅的门口。
邢嫂还没睡,正披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傅青山回来。
外面的雨声太大,她并没有听到傅青山车子回来的引擎声音,正要拿起手机再试图拨他的号码,她就听到了开门声。
邢嫂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过去,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后,三两步跑过去,恭敬却又焦急的说道,“傅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刚刚我口渴去厨房喝水,听到主卧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我赶紧就上去敲门,可门被林小姐反锁了,始终没有回应我,也没有给我开门,备用钥匙都放在您那,我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给您打电话,您的手机还显示关机。”
“您快上去看看吧,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傅青山听后,换拖鞋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多长时间了?”
邢嫂赶紧回答,“二十分钟左右了。”
把手中的雨伞扔到一旁,连被雨水打湿了一侧的军装风衣都没来得及脱,就朝着楼梯口跑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邢嫂的视线中,她数了数,好像只有三四秒钟的时间,快得像是风。
她摇了摇头,年轻的时候啊,谁不喜欢折腾,她那个时候也三天两头的跟家里的那人吵架,好的时候像是一个人,不好的时候,恨不得把房子都砸了,到底还是年轻啊,等到她这个岁数,就折腾不动喽。
她把别墅一楼的灯都关掉,借着感应灯微弱的光影,慢慢的摸索回了自己的房间。
跟他们小年轻的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疲乏的不行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上床好好的睡一觉。
傅青山风速一般跑到主卧房门外,先是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像是邢嫂说的那样,门被反锁了,他抬起大手,用力的敲在门板上,“嫣儿,是我,开门。”
他等了几秒,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也听不到走过来开门的脚步声,他就又抬手用力的敲了敲门板,“嫣儿,快点开门。”
又等了几秒钟,房间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傅青山也没有继续再敲门,而是去隔壁的书房里取来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以后,扑面而来的是阳台吹过来的风雨,还有醉倒在地上的小女人,以及碎落一地的酒瓶碎片,和红酒液混着雨水瘫在地板上而漫开的水渍。
而刚刚邢嫂所说的巨响,就应该是狂风把落地窗边的休闲桌,吹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傅青山迅速的跑过去,先是把外阳台的门关上,阻止窗外的风雨吹进来,然后迅速抱起躺在酒水混着酒水中的小女人,往浴室里走去。
进到浴室里面,他费力的打开了浴室的灯,然后把她放进浴缸里面,又调了一下手持花洒的温度,才往她的身上淋着温水。
林嫣穿着吊带睡裙,如果说刚刚的酒水混着雨水只是打湿了她一半的睡裙,那么现在,她的衣裙就全部被手持花洒喷出来的温水给淋湿了,露出了一大片诱人的风景。
她的皮肤很白,在棚顶暖色系的光源下,显得更加的白皙,娇俏可人的小脸上有着醉酒后的红晕,波浪长发漂浮在越来越高的水面中,她就像是蛰伏在水里的千年水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