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妖孽少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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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人打了,检讨做了,可是积累的矛盾仍然没有解决。邱辉请了病假,也没脸再在学校呆着了,索性提前给自己放假,反正已经预定了县一中的位置,中考无非是走个形式而已。
张培越还和小成在一个班里,因为前些天丢书包的那次,他又买了一套书,结果正好留给小成抢,算是赔的,张培越的名字上打了个叉叉,然后旁边明目张胆的写着文小成。张培越同学是敢怒而不敢言。其实小成要书根本没用,但抢的乐趣远大于拥有书的乐趣,这就是所谓钓胜于鱼罢。
吕奇现在的状态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备战中考,小成声嘶力竭的“我不服”他听见了,或许也若有所感吧,有时候遇见昔日小团伙里的成员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打架这回事,要看程度,其实只要不使用武器的话,小孩子拳脚相加,也疼不到哪去,想开了也没什么可怕的。然而我们经常会看到,校园暴力中,一个或几个孩子围攻一个,而受欺负的那个不敢还手,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遭受恐惧威胁的痛苦远大于身体上的痛楚,所以被欺负的人宁愿挨打,让对方出了气,也不愿被人时时威胁。
小成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只要到学校就时时忍受着这种恐惧。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张培越了。
一个班里的同学,甚至就隔了几个人坐在身后,出来进去,低头不见抬头见。刚刚被小成抢走了一套书本,不知道他下次发难是什么时候。现在的张培越真如小成所说是夹着尾巴做人了,有时候偶尔和文小成目光一对都能吓得他一哆嗦。班里那个小喽啰杨锐更是寒蝉若惊,唯恐殃及池鱼。
学校的老师,甚至来不及消化文小成石破天惊的检讨和奥数冠军的消息,就陷入了月考出题的工作中,只有门口的保卫科的门卫大哥和小成越来越熟了。
月考。
现在的考试对于小成来说简直是0难度,甭说初二的试卷了,就是初三的中考模拟题他也是手到擒来。就跟足球比赛,巴西踢中国一样,开场五分钟一个五比零之后,就开始进入了垃圾时间。小成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感觉像是在浪费生命一般。
语文耗时最长,因为需要写的字数最多,班主任的科目,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就连作文也规规矩矩的答了。数学考试的难度和奥数比起来,就跟小学生——甚至幼儿园水平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英语就更不用说了,小成跟照着书本答题一样,除非老师在作文上吹毛求疵,否则还是满分。化学和数学,对小成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眼睛一扫,答案就出来了,满分。
最后考的是物理……想想物理严老师的话——你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为了证明老师是正确的,所以……交白卷吧。
写名、交卷、离场,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小成又溜溜达达的走出了校园。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门卫虽然没拦他,但立即给校长打了电话。
……
奥数成绩一公布,就有人把之前《向阳晚报》的那篇报道扒了出来,针对向阳市“奥数大抽奖”的讨论热度还没过去,马上就被爆出十五分钟交卷,然后接受采访的那个学生拿了个满分!这种舆论的大反转是网友们最为喜闻乐见的,真相贴迅速占据了各大论坛的头版,而眼部被打上了黑色条状马赛克的文小成,也被网友们亲切的称呼为:“佐罗”。
“我都有点同情写报道的记者了,好死不死的采访满分状元干嘛?还是当负面典型报道的。”
“说人家十五分钟交卷,放弃考试,结果被分分钟打脸,人家交卷是因为已经满分了!”
“还说什么奥数考试如同抽奖,人家那地方有高人!”
“十五分钟拿满分,可能吗?楼主表示不信!”
“别忘了,漏题的事情刚被披露出来,满分更能说明问题了!我断定这小子肯定是繁星的学生!”
十五分钟交卷满分的天才惊叹,夹杂着竞赛漏题的质疑,网上吵成了一锅粥,不过渐渐的,声音开始一边倒了,那些质疑漏题的帖子纷纷被删除,而称赞小成是神童的回复则越来越多。这背后是哪只手在干预就不得而知了。
纷乱过后,出现了一个统一的声音:没有漏题也没人作弊,所有质疑声音都是别有用心,向阳市出了一个奥数天才,十五分钟交卷答满分!你不信就是心理阴暗负能量。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繁星教育因为这个结果而名声大噪,前来报名咨询的家长络绎不绝。广为人诟病的省市两级教育局也松了口气,对奥数状元大肆褒奖,仿佛大赛已经圆满成功了一般。文小成更是美滋滋的,从繁星那里预支了五万块奖学金人家丁校长连犹豫都没犹豫。只有在东风镇河畔花园住着的那位姓戴的教授,明白了真相之后跳着脚骂街——文小成,你丫真孙子!
兜里有一万多的私房钱,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来说,已经足够土豪了,小成之所以还要去繁星预支一部分奖学金,是因为父债。
父债子还。
张培越的叔叔张维海算是死有余辜,邱辉的爸爸邱泽言挨一刀也算恶有恶报,丁瘸子不说罪有应得,小成能给予的同情也十分有限,真正让文家心里过意不去的,只有主动放弃民事赔偿的吕家,吕奇的父亲,吕松岩。
父债子还,欠下的钱倒是不着急,但欠下的人情债、良心债则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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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杂,因为我们要加快节奏了。
第84章 迟来的道歉()
吕松岩是老实人,自从五年前被人砍了一刀之后,就更老实了。
力工是杂工的一种,虽然能养家糊口,但并不算是正式工作,没有养老保险,更没有住房公积金。再早几年,东风镇还养不起这么多的闲散劳力,这些杂工、零工都是要到大城市混饭吃的。
最近这几年城镇化建设,东风镇这也开始一座座的起高楼,思源河边的堤岸上,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或蹲或坐,聚集在装饰材料商店附近等待人的雇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聚点,相当于一个露天的劳务市场,小镇上但凡要雇人干活都到这来。
在固定地点等待人雇佣,行话叫做趴活。
杂工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电工一般都读过中专,有的还有电工证,算是这里面的佼佼者,木工、瓦工也是技术工种,手艺是家传的,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而力工和水暖的技术含量最低,除了砸墙抗沙子,基本上没有人会专门雇佣,所以力工一般都和其他工种搭伙,电工需要走线下线管,刨墙的活有的自己干,有点就带个力工过去给弄了,到时候多少分一些。瓦工也是如此,上沙子扛水泥的活一般瓦匠自己是不干的,这时候给谁打个电话,那就是钱。
小市场里也有自己的江湖,这里的力工分两种,一种脑子灵光,和家具城的商户都有关系,专门负责送货搬运。谈好的活计,话里话外给你留着陷阱,送到地方一个价,上楼一个价,最可气的是进门还会要一次钱。基本上和门差不多宽的桌子、沙发,没干过活的,有力气也弄不进去,遇到这种机会这帮力工是不会放过的,东西放在门口不管,要弄进去还得加100,你投诉都没地方。
还有一种就是老老实实的了,就像是吕松岩这样的,跟电工递烟,冲瓦匠点头,就盼着有活计的时候能够喊自己一声,不过力工是个燃烧生命的职业,老吕毕竟40多了,纵然要强,也比不了那些20出头的年轻人,加上现在好多力工都花钱置办了电锤,那东西突突突的,比凿子快多了,不过能用的住的,得2000多,老吕咬了好几次牙也没舍得买。不过这样就更没人愿意找他搭伙干活了。
夏天是旺季,买房的人多,装修的也多。沿着河边这一路,柳树下倚着坐着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趴活的工人,平时懒懒散散的,见有人路过停下脚步,之前懒散则一扫而光,迅速把来人围上,“要力工不?砸墙、上沙子都行!”“家里什么活?木工瓦工,这都有!”
一上午的功夫,身边的工友走了多半了,老吕倚着自己的电动车,靠坐在上面,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身旁的瓦匠老李聊天,电工他最近很少递烟了,没有电锤的话,递烟他们也不会找自己。心情郁闷,烟一颗一颗的抽,看日头渐渐往西去,感觉今天弄不好又要空着手回家了。
空着手回家,就是媳妇不说什么,老吕也难受。
路边又过来一个人,看样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这个岁数不太可能是来雇人的,不过老吕还是站起来问了一句:“要力工不?砸墙,上沙子都行。”
那少年上下打量了老吕一下,老吕以为这是质疑自己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还特意把袖子撸了起来,亮了亮硕大的肱二头肌,“有啥活你就说吧,力工范围内,没我干不了的!”
见有活上门,刚才不搭不理的那几位也围了上来,“电工水暖要不要?”“瓦工看看不?瓦匠活我这有照片!”“力工,力工,我这有电镐!一天的活半天就完,不耽误你事……”
老吕心里有点不痛快,自己已经站出来了说上话,按规矩别的力工就不应该再揽活了,否则那叫撬行!回头看了那年轻的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那少年面前挺了挺胸脯。
“叔,你有空吗?”
老吕忙点了点头,“有空!”心想着小伙子还有点义气,一会谈价钱,就算少给点也认了!
来人自然是小成了,他自然也不是来找人干活的。
文小成上下打量着吕松岩,虎背熊腰大块头,但细看起来,腰略有些弯,背略有些驼,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见楞见线,黝黑透着红,一双大手蒲扇一样,手上的茧子厚厚一层。
怪不得当年老爸要先砍这位,这块头,这威慑力,的确是首要除掉的危险目标。
推着树下的电动车,吕松岩跟在小成后面,心中颇有几分得意。两人边走边闲聊,小成问道:“叔叔,我看你有点眼熟,您姓吕?”
老吕一愣,莫非以前给这家干过活?可眼前这少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家里也有儿子,凡是遇到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老吕都会在心里暗暗给两人比比个,觉得没自己儿子高,没自己儿子壮,一股自豪感就油然而生。但眼前这孩子,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也是二中的,和吕奇是同学,您是吕奇的父亲吧?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在学校里见过您。”
这就不奇怪了,学校里孩子多,所以难免没留意。吕松岩点了点头,“认识吕奇啊?那就不是外人了,什么活啊?要是不费事的话,叔就算给帮忙了!”
“吕叔,您记得文心武吗?”
这个名字在五年前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他怎么会不记得?这时再打量文小成,眉眼间隐约还看得出文心武的影子,此刻心下了然,这是文心武的儿子。
“你是?”
“我是文心武的儿子,我叫文小成。”
老吕脸色有点难看,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是来告状的,好在身上没伤,儿子没惹大祸。
“啊,什么事啊?”
“我奶奶就在前面,能和您聊几句吗?”
河边,袅袅婷婷的垂柳,弯弯曲曲的回廊,吕松岩邋邋遢遢的牛仔裤和松松垮垮的工作服和这环境格格不入。东风镇没有什么像样的公园,思源河边上这三五里人造景观便算是小镇的全部了。不远处的凉亭内,一个老妇人正向这边看,等两人走到近前,老妪深施一礼。
“吕师傅是吧?老太太我教子无妨,今日替儿子给您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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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风景如画,河里的水却是臭的。欣赏风景的人常在河边走,于是便湿了鞋。
第85章 筒子楼()
儿子把人打了,家长出来道歉,这事天经地义的事情。虽说父债子还,但小成这次并没有大包大揽,自己一个半大孩子去登门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有些轻慢,把家里的奶奶抬出来,才能体现出足够的诚意。
奥数得奖学金的事情当然没有必要瞒着,奶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小成说要替父还债,更是把老太太感动的老泪纵横,连连说孩子大了,懂事了……
祖孙俩商量定,别人可以先拖着,但是老吕家这是良心债,不能拖,五万块钱的赔偿,不算多,只为了落一个心里踏实!
“一死三伤,四个受害者,我们惟独欠他们老吕家的!这个债咱得还!”纵然是家贫如洗,但文家就有这个志气!
吕奇住在哪,其实小成知道,不过祖孙俩还是先到劳务市场这边找到了吕松岩,那块人多不方便,老太太等在凉亭这里,小成过去,把吕松岩请了过来。
老太太一鞠躬,倒是先把老吕弄了个大红脸。
“大姨啊,那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啥,不都过去了吗?”
文奶奶摇了摇头,“吕师傅,您大人大量不计较,可是在我们这心里,一直没过去啊!去探监的时候,心武他和我说了,他伤的这几个,其余的都算罪有应得,惟独您,他心里过意不去啊!我老早就想登门道歉,可是总觉得没脸过去,直到今天才和您说这声对不起,已经是迟了!”
老太太几句话,至情至理,颇有几分老太君的风范。
“大姨,您就甭臊我了,要不是我冲进你家的院子,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我这伤早好了,可是文老弟他还得十好几年才能出来,您不怪我作孽我就烧高香了!都怪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动迁办给我钱,我就什么事都干,要说这一刀我挨的不冤!”
“您这么说是您高义!我儿子都告诉我了,那几个都是先举家伙的,惟独您,他看您身强力壮,怕吃亏,才先下手为强的,要说您根本没动手啊……”
说到这吕松岩也笑了:“大姨,不怕您笑话,我那是胆小!什么都别说了,这事啊,说不清楚,我挨了一刀,您儿子进了监狱,咱都是受害者啊!都是穷苦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您有这个心思,咱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您家里的情况我也有个耳闻,我吕松岩没别的本事,就是有把子力气,您老家里要是有啥力气活您言语!”
都是社会的最底层,谁和谁都没有仇没有怨,为什么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会砍对方一刀?小成想起了环保主义者的那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都他娘的是钱闹的!
“吕师傅,本来应该登门请罪的,可是也不知道您家里住哪,还是孩子和您儿子是同学,打听到您常年在这干活,这才把您请过来,实在是冒昧,我这……”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被吕松岩打断了,“大姨,您这就太客气了,正好!我家也不远,您方便的话就去认认门吧,两个孩子是同学,这也是缘分,以后咱就当门亲戚走!”
文奶奶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大街上这钱也没法给,倒不如上家里去来的方便。
小镇本来也没多大,二中的学生,大多数都在学校的一左一右住,像是小成住的老井村算是远的。吕奇家也在河边,说起来离之前约架的烂尾楼倒是不远。这地方小成认识,叫筒子楼。
筒子楼楼如其名,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通风,连接着左右多个小单间,这边的窗户一直能看到那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