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粉丝是昏君-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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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想自己的皇帝生涯,便也是感叹,“也是,若是可以朕也想做个普通人,有酒有肉就好了。”
这是一个一生都在抗争的男人,尽管他行为荒唐,可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人的确不想当皇帝,而且颇富自由平等精神。
接触了好几回,正德已不是史书上那呆板的模样,他活生生地在自己跟前,简宁听着他这话,不知怎的,心里有些难过。
这世道,就没容易的人。
“你既然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了。”
正德拍了拍她的手,忽然咧嘴一笑,“从今天开始,我不是天子,就是这世间一普通男儿郎,学那些仰慕者,我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简宁嘴|巴张老大,之前这家伙还很含蓄,怎么一下就奔放了?还有,他啥时有了想让自己当他女人想法的?
张妈等人的嘴|巴也是张得老大,实在是被正德思维震得不轻。在他们看来,自家姑娘拒绝当娘娘已经很神经了,没想到还有个更神经的。天子啊,那可是万岁爷啊!居然要学普通男儿那样讨好一个女人么?
简宁不知怎么回应了,脸上也有点发烫。她前世虽写了很多言情,可到底是个没恋爱过的普通姑娘。被一个英俊且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这样表白,心里若没些触动那才是见鬼了。
见她清冷的脸上泛起微微红晕,正德张大眼,只觉她这样好看极了。
他笑嘻嘻地松开手,冲张妈道:“张妈,还愣着做什么?开饭,开饭,朕都饿死了。”
“不,不用了。”
简宁忽然小声道:“陛下替民女主持公道,民女别无他物,便下厨为陛下做顿饭吧。”
“这么好??”
正德很惊讶,随即又嘀咕道:“你倒是难得这么温顺,让朕真是受宠若惊。”
顿了顿又道:“来人,让人回豹房去取些冰来。”
正德道:“你也太朴素了些,这京城的冰窖不少,取了冰票让人天天买来就是,这屋里也太热了些。”
“御医说,我不宜受凉,出些汗对身子也好些。”
“那也太热了,这京城的夏天没冰块可不好过的。朕让人送些过来,你离冰盆子远些,这些舒服又不伤身。”
“谢陛下。”
“叫我朱寿吧,陛下陛下听得不亲切。”
简宁拼命摇头,这若应了少不得又被刘瑾攻陷。见她坚持,正德叹了口气,也不勉强了。
简宁进了厨房,正德也不怕热,也跟着进来。一群宫婢太监在那打扇的打扇,倒水的倒水,忙活了没几下,那边取冰块的人就回来了。
厨房里搁上了几个冰盆,瞬间就凉快了不少,简宁暗道:“难怪冰窖的冰卖得贵呢,在这没空调的时代,这东西太好使了。”
手起刀落,“哒哒哒”的声音在厨房盘旋,好似一曲富有韵律的交响乐,看得正德眼睛都直了。
“简云舒,真看不出,你刀功这么厉害?你是不是还会什么武艺?不然你怎能写出射雕的?”
正德同学的脑洞素来大,很快就从简宁切菜的熟练度上联想到武艺上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问道:“你这是什么名堂?”
“这是蓑衣黄瓜。”
简宁将黄瓜拉起,给正德看,“看,是不是很形象?这都不能断的,每片薄厚都要均匀才好看。”
她说着便是将黄瓜放到盘子里盘成一个圈,看着就像一朵花儿盛开来似的,很是好看。
可惜没辣椒,不然还能更好看。
切碎的蒜末与葱花洒了上去,又加上醋,些微酱油,盐与糖,菜油与芝麻油混合,烧热后淋上,随着“刺啦”一声响,香味弥漫开来,一屋子的人不由耸。动鼻子,只觉这味道香极了。
“陛下还是去花厅坐着吧,厨房油烟大,腻味着。”
“不,朕就在这看着你做饭好了。”
一股温馨感萦绕在正德心头,他看着这个忙碌的背影好似看到了母后与父皇。
父皇还在祖母肚里时就受到了迫害,后来又在宫里东躲西藏,吃着太监宫女省下的口粮,身子骨一直弱得很。为了让父亲能有个好身体,母亲身为一国之母却是经常亲自下厨为父亲烹调做羹。
自己曾问过父亲,身为天下共主本可三宫六院,为何只要母亲一个?
父亲的回答令他深刻。后宅女人多了是祸不是福,既损家庭和睦也耗男子心血,若娶得一心意相通贤妻便足慰平生。
花再多,看多了也腻,以色侍人岂能长久?
父亲的话在耳边回荡着,望着那个忙碌的身影,朱厚照心里变得热乎乎的。
能作文章,能做饭,有德行有才貌,他有这样一个女子也够了
第79章刘公公挨揍啦()
男人的心思来得这样诡异,他活在这样一个年代,坐在那样一个位置上,本应是天下礼法的象征,可这一刻,他竟从云端仙山里摔到了地上,就像人间许多平常男儿那样,只要寻一个心意相通的普通女子共度一生。
宫里的花花草草实在太多了,可她们不是呆板无趣就是庸俗极富心机,那样的女人他看一眼便知她们的心思。不管是蛇蝎美人还是呆美人,他都没兴趣。
他忽然想,也许学着做饭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礼尚往来,以后他们还能切磋厨艺。
她这样体弱,学武肯定不成,而且学武很苦,他也舍不得。不若就他来学厨艺吧,这样他们就有共同点了。
忙碌着的简宁根本不知身后的男人又开了大脑洞,她只是有些遗憾地想盐水鸭不能现做,不然让正德尝尝盐水鸭也不错的。
这手艺还是孤儿院的一个阿姨教的,据说祖上是在南京做盐水鸭的,只是后来战乱,家人离散,基业也就这样没了。
做不了盐水鸭了,但想想白切鸡也不错,而且张妈今日也正好备了一只母鸡,这天热,正德又拿来了冰块,拿点过来做白切鸡最好不过。
用冰水汆鸡,皮会更脆,简宁在吃上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一番忙活,几个菜便弄好了,端上桌后,正德便是甩开腮帮子大吃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心上人亲自下厨做的,不大吃特吃岂不是伤人心?
再说,这味道也太好了吧?!感情宫里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啊?还御厨呢!手艺还不如一个小女子!
简宁与正德在这厢饮酒吃饭,而外头却是炸开了!
刘公公被打啦!
刘公公被陛下罚了!脸现在肿成了个大猪头!还被罚跪跪到晕过去!
不过做个饭的功夫,赵基已按简宁指示偷偷溜出去将消息送出去了!而也就这顿饭的功夫,刘瑾被罚已传得京城人尽皆知。
要说赵基也没这么厉害,只是他跟了一个从后世来的怪物,论玩舆论这些土著哪里是现代人的对手?
赵基送完消息便是跟街坊里的婆子们闲聊,很快这群闲得蛋疼的婆子们就将消息传播开去,其速度简直比火箭都快,没几下功夫,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个事:刘公公得罪了晋陵先生被陛下罚了。
要问晋陵先生是什么人?
以前只知是写话本的,现在清楚了。
那就是陛下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啊!
要知道自从刘瑾当政以来,不知被多少人批过了。可他倒好,稳若泰山,任凭狂风暴雨,就是不倒。
如今可好,得罪了百小生竟被天子罚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希望啊!
一时间,暗流涌动,李东阳家的后门短短功夫就被敲开了几回,一溜儿人偷偷摸摸地进去了。
半晌后,等这群人出来后,故事的版本变成了如下风格:
刘瑾见晋陵百小生生得美貌,又得陛下喜爱便生了龌龊心思,想将人送去豹房。百小生以不尊礼法为由拒绝,刘瑾言:只要能七步成诗,就放了百小生。
百小生乃是天下少有的才女,这等事哪能难住她?当下便作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刘瑾大怒,彼之清贵他之羞辱,百小生以竹明志诗到了刘瑾耳里就成了挑衅。一计不成的刘瑾暗恨,于是撺掇陛下召百小生入豹房。陛下天性纯良,只觉豹房条件好,为免百小生辛苦便同意刘瑾将人请来。
但刘瑾却用天子名义再次威胁百小生,触怒百小生,作诗半首大骂刘瑾祸国害民,畜生也
两件事被李东阳一编排,完全没了正德什么事,但矛头却指向了刘瑾。那首言竹的诗写得相当好,自唐宋以后已经很少有这样好的诗了,气节,力度都表现得非常好,用来对付刘瑾这样的大祸害那是刚刚好!
百小生的名气还得大一点,这样才能引起士林普遍的同情与好感,这就是李东阳为简宁定下的人设。
二人未见过面却是出奇的默契,转眼间,刘公公的名声已是臭大街。虽然他的名声早就臭了,再臭一些也无妨。可以前臭归臭却无人拾掇,这回被拾掇了自然是广大群众喜见乐闻之事,而转醒过来的刘公公一听下人的回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老血,拍着床板大骂,“简云舒!竖子!安敢如此欺我耶?!”
据说刘公公骂了半夜直至力竭方才停歇,第二日内厂的狗子们便是四下出动,连带着被他们监管的东西厂的狗子们也是出来汪汪叫,一下子抓了许多无辜群众,理由就是:造谣。
然后很快他就将人放了。不放不行,因为有群百姓涌上街道要批斗他刘瑾。
京城不比别处,百姓见识多又在天子脚下,若是闹僵起来,顺天府尹直接撂牌子那都是轻的。现在的府尹是他刘瑾的人,这样好的位置他自然容不得旁人染指,且这事若是闹大了,必会惹祸上身。
这一刻,刘瑾忽然清醒了,他感觉到了阴谋。百姓在这个点上闹事,若无人煽动怎么可能?简云舒才来京城还没那个本事,她没那个本事,那就是有人要利用这事作文章了。
多年的政治生涯立刻让刘瑾惊醒过来,立刻将一群人放了不说,还狠狠惩罚了几个狗腿子,以表示自己的公正。
可惜他那套也只能骗骗自己,这一退缩反而谣言传得更甚,对此刘瑾虽恼恨可却是半点办法都没。
天子罚了他,这不是个好信号,眼下必须忍耐。
“大人,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放过那个狗才?”
李东阳府内,一个年轻人不解地问道:“这好的机会,若不铲除这狗才”
“以什么名义铲除他?”
李东阳轻摇头,“惟中,你此番来京是受故人所托为其择师的,这朝堂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罢。”
李东阳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可见贫困,唯有那清癯的面容一如当初,身上隐隐多了一些隐士的风采,可见钤山风水养人。
“唉。”
被唤惟中的年轻人轻轻叹气,“大人,当日离去也是迫不得已之事。朝堂混乱,奸邪横行,可笑那焦芳为首辅竟是说出毋得滥用江西人之言,我若执意不退怕是无好下场。”
“那你又为何劝我要对刘瑾下手?”
“大人,你当真觉这伙人能一直猖狂下去?”
年轻人的眼神变得坚毅,“邪不压正,他们的好日子不会长了!”
李东阳笑笑却是不接话,眼前人虽有些清名但也只可信一半。活到他这把年纪,心里早没了坦诚一说。有些话点到就好,不用说太明。
“惟中,你所请之事我会尽量帮你的,其他事还是不要想了。这世道,明哲保身未必是坏事,你之前就做得很好。你莫看这回百小生名声大噪,可谁又知是福是祸呢?不过你们同为南人,你倒是可以去拜访她一下,听说是个相当有才学的人。”
“在下正有此意。”
年轻人高兴地道:“那长生殿真是写得太好了,唐寅与百小生真是奇才,唐寅那话本也是写得极好的,学生正想着是不是能去拜见下百小生先生”
“去吧,听说是个随和的人”
李东阳目送着年轻人离去,浑浊的眼忽然变得清明,一丝笑蜿蜒上嘴角,他轻轻呢喃道:“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此子来日不成事必成祸害”
“老爷,去岁陛下授他翰林院编修,可他却能以养病为由推辞,显是极有眼光之人,老爷为何不好好拉拢收用?”
李东阳轻轻摇头,“凡我大明内阁之人必点翰林,此人不过二十多岁就能拒了这诱|惑必是心思深沉之辈,所谓邪佞当道听听也就罢了,刘瑾不是去年才得势,早就得势了。他所顾虑之人乃是焦芳,不得首辅看重这官做了还有什么意思?没得还得被整,不如急流勇退得个好名声。这等心性,来日若不能成大事便是我大明祸害!”
“那老爷还让他与百小生去接触?”
李东阳垂下眼,低低道:“因为那是个更大的祸害”
“啊?”
老管家惊呼,“怎么会?那首诗听说写得极好,不都说诗最能”
“坏人从来不将坏字写脸上。”
李东阳打断老管家的话,想起近日的事便觉脖子有些发凉。
十九岁,年仅十九岁,一个姑娘,既非权贵出生亦非富贵出生,可其眼界智谋远远超过同辈人,甚至令他这个岁数的人都生出几分忌惮来。陛下私作海贸一事她竟能算出自己的态度,这已不是一个普通小民能做出的反应了,这是淫浸官场多年的人才可能有的本事
如此之人,怎不可怕?
李东阳不知道,后世有门叫作“政治”的学科专门培养人怎么搞辩证,怎么观察事物,甚至这些帝王术也被研究了个透彻
他们这些人于简宁不过也就是个研究对象罢了,再说还有史书在那,从大局上制定谋略岂不是要简单多了?毕竟简宁同学看到的是全景,而李东阳同志还停留在低维度上
第80章发怒()
朝堂诡异的沉默。没有上奏,没有吵闹,与往日相比,今日的大朝会似乎别无异常。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大朝会天子又来了。
刘瑾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站在玉阶下,透过黑压压的官帽他似听到了一片嘲弄声。可偌大的朝堂内什么声音都没有,静悄悄地令人精神崩溃。
太不寻常。
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好似天上帝君,衮冕上的流珠将他的表情隐去,背对着天子的刘瑾心里惴惴不安,他从未被天子这样惩罚过,一次都没有。
今日的朝会天子又来了,一切都太反常了。
“诸位爱卿。”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子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张永南下调查海贸一事已有结果。”
众人心里一凛,心里暗道:“这一天总算还是来了。”
全默着声不言语,等着天子下文。
“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正德的声音有些阴沉,似不怎么愉悦,让众臣也有些摸不清方向。
他老人家心心念念要开海贸也不是头回了,这回得了高人点播,绕开祖制,以内廷名义督办,得偿所愿不是该高兴么?怎么听着这口气似乎很不高兴?
“若不是张永亲眼所见,朕当真还以为我大明是片船不得下海。”
“砰”的一声,龙椅被狠狠瞧了下,天子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们左一个祖制又一个仁德!可那些出海为商的人是怎么回事?!当地官府的眼是瞎了么?!呵呵,朕当真不知道,朕这天下之主所用所食竟还不如一个五品的知府!!”
“臣等有罪!”
哗啦啦跪下一片,“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