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系统-第2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坐在傻外孙对面的单静秋噗嗤一下就笑了出声,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外孙的小板寸,这孩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天天逮着亲爹得罪,她忍不住笑骂:“你啊”便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卢冠杰面无表情地看着掩着嘴小声笑着的前小棉袄大女儿,再看看那叉着腰,好像要和谁讨公道的真大魔星二儿子,忽然在刚刚心里头的想法上重重地打了一个叉,这种拆台的温暖,还是不要为妙!毕竟可不是谁家都能遇到这样的混小子。
他尤其回忆着这几天,星然睡得四仰八叉,大半夜的给亲爹下巴来了一拳,还偷偷用了卫生间里头他的刮胡刀,把眉毛刮掉了半截,诸如种种,不胜其数。
这可真是,他的宝贝儿子啊。
他脸色一冷,眉头一挑,坐在正对面的星然也不敢继续作妖,只得乖乖地埋头吃饭了起来,只是这嘴巴还不停,嘟嘟囔囔地,用小眼神瞥着亲爹,如果认真听,就能听到他含糊不清地抱怨:“爸爸超凶的,我要和妈妈打小报告,和妈妈说你凶我!”诸如此类的童言童语,要人忍不住失笑,旁边的玉然听到了弟弟的抱怨声,忍不住又笑,赶忙给弟弟夹了点肉,希望能堵住对方的嘴。
是的,这就是卢冠杰这几天来的另一个收获。
由于他这暴脾气,天天被星然引爆——当然,这也得讲讲理,他以前哪知道儿子这么皮?洗澡的时候偷偷把亲爹的裤子偷出去、他要刮胡子的时候给他递牙膏、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在被子里头放屁还偷笑别人可能忍得了,卢冠杰反正不行,他是一天比一天火大,好几回把自家儿子抓到膝盖上,拉下裤子,假装要打屁股才镇压住了这孩子的无法无天。
因此,他已经成功地越过了妻子在孩子们心中的“凶神”地位,甚至这俩孩子,偶尔还要用小眼神看他,说要往他们妈妈那打小报告,爸爸太凶之类的话,活像是他真的打骂了这俩孩子一样。不过随着隔开的时间,俩孩子也开始思念起了家里的妈妈,渐渐忘却了此前的那点儿小小的不开心,这要卢冠杰非常欣慰,毕竟这也是他的愿望之一。
“好了,你们俩该到屋子里头做作业了呀!别叫爸爸催好吧!”卢冠杰看俩孩子吃完饭已经挺一会,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连忙催促像赶鸭子一样催着俩孩子回房间读书,星然和玉然看着爸爸板着的脸,也耷拉着小脑袋乖乖地进了房,开始自觉地准备起了作业。
卢冠杰伸了伸懒腰,正打算继续做个无情监工,却被岳母忽然喊住了。
“冠杰,你来一下,我有话打算和你说。”单静秋笑吟吟地同女婿招了招手,示意女婿到沙发这头,等两人坐定,便开口用谈家常的口气同女婿聊起了天。
她带着笑,挺温和:“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咱们就当随便谈谈心,聊个天。”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补充,“对了,我好像还没有和你说,我前几天和你妈妈、还有老林一起去体检,这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说我好像忘了什么呢”
卢冠杰挺耐心,坐得笔直,听着岳母在那絮絮叨叨,脸上没有丝毫地不耐烦,事实上他早就看过那几张体检报告的照片,那是妻子发给他的,拍得挺清晰,从血常规到那些b超、ct照片全都清清楚楚,上头医生也写明了建议,妻子还特地去咨询了体检中心的医生,确认了一番检查结果,给他发了长段的语音。
他也是这回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两家老人身上可以说是浑身是病,以前他抱有的那些个侥幸心理根本就不该也不能有,出了结果后,妻子顺便要求爸爸的主治医生瞒着他给他开些检查单,检查结果果真如妻子所料,并不算太好,还好这回及时注意,否则估计下回又得折腾到住院才知道事情轻重。
妻子没有埋怨他,可他心里头忍不住就埋怨起了自己,平时蓓蓓操持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挂念着两家老人的身体,要是他那时候能上点心,不拖妻子后腿,帮忙劝说俩家长辈,没准这回爸爸也不用住院了。
对头的单静秋说得兴起,她还在继续往下说:“对了,你爸爸前两天出院了,我本来要喊你去接他出来的,结果我给忘了,你看我这脑子。”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发出挺大一声,不过单静秋这点愧疚倒不是情真意切,毕竟她可是知道最近女婿正在努力和女儿修复关系,每天火气全开认真聊天的人,这卢爸爸出院的事情,卢冠杰哪会不知道呢。
卢冠杰点了点头,怕丈母娘愧疚,忙解释:“没事的妈,这个事情蓓蓓有和我说,我也和爸妈打电话了。”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同时也开始每天给爸妈发点信息、打点电话,不再把照顾家人的工作压在妻子一个人的肩头。
“嗯,那这样我打算和你说的事情也已经讲完了。”单静秋忽然轻松地笑了笑,冲自家女婿眨了眨眼,她伸出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信封,郑重地放在了女婿的手上,“打开看看吧。”
“这是?”卢冠杰没反应过来,他好像是一个号子一个口令般地接过了单静秋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硬纸壳的信封,尺寸这么粗略一打量还不算小,里头的东西不太厚,应当只有几张纸。
卢冠杰将信封拆开,从里头掏出了,一小叠叠在起大大小小的——纸?
他看着这些纸有些发愣,一张一张地往后头翻,最前头的是去往国内旅游胜地h省的两张机票,明天下午的飞机,头等舱,还有张回来的,时间是在两个礼拜后的早上。
机票后头便是一张张从网上打印下来的收据,上头有好几个景点的门票,两周的酒店订房记录,再后面则是两三份网上下载的旅游攻略,上头用蓝色的圆珠笔画上了大大小小的重点符号。
而最后的是一张白色的纸,上面只有手写的几个大字:“带着蓓蓓去度假吧!”
卢冠杰看到这,有些震惊,也有些不可置信,他愣愣地抓着最后的那张纸:“妈,这是?”
单静秋眉眼全是笑意,她温声解释:“之前叫你请假一个月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想,你可以和蓓蓓一起出门去玩一玩,暂时忘掉家里头的事情,开开心心的过几天,孩子这边,你们也要相信,我还是能帮忙照顾个半个月的,当然,半个月以后你们可是得快些把孩子接回去,否则我可不依。”说到最后,她还同自家女婿开了个玩笑,似乎自己做的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是妈”卢冠杰想要拒绝,他和好些同事们观念不大一样——当然,这也是造成了林蓓蓓比别人更累的原因,他从不觉得照顾孙辈是父母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辛苦养大他们,父母已经付出得够多了,现在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怎么能要父母和他们一起辛苦呢?蓓蓓和他抱着的也是一样的观念,总觉得放下这些事情会辛苦父母、麻烦父母,便逼着自己一样一样去学、一样一样去做,现在要卢冠杰为了自己出去度假,让岳母辛苦,他有些接受不了。
“妈,这样吧,就让蓓蓓她自己去休息,我留在家里头照顾孩子。”卢冠杰说的挺坚定,好像这几天来他一点都不累一样,他在单静秋面前撑起笑容,似乎一瞬间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照顾这俩孩子,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单静秋一开始也有打过要女儿自己出去休假的主意,可她冷眼旁观最近女儿和女婿的互动,两人似乎重新回到了从前的脉脉温情,她知道,一旦她撒开手,两人应该很快就要开始继续各自忙碌的生活,思考归思考,生活归生活,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忙碌又会像是此刻一样覆盖掉两人之间难得的温情,这是单静秋不想看到的。
她希望能通过这一次出游,让女儿和女婿好好交心,两人在享受没有孩子的时光之余,也能坦诚地说说自己这段时间的困扰和痛苦,心病还要心药医,她想,在他们的那个小家庭里,比起孩子,更能给女儿力量的,应该是这个真正会和女儿一起牵手走完一生的女婿。
“什么可是,难道妈还不能做点主了?”单静秋故做严肃,假意生气地抱怨了两句,可才没一会功夫,就忍不住破了工,她看着女婿认真地说,“我和老林,包括你爸你妈,我们四个长辈,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们的生活,可另一方面,也确实没有帮上你们什么忙,咱们是一家人,我们生病了,你们也会尽心尽力地照顾,现在你们需要帮忙,我们也很乐意帮忙。”
她直直地看着女婿的眼睛,认真道:“我也要自私地说,这次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女儿,蓓蓓她很辛苦,这份辛苦是很长一段时间累积起来的,已经不单单是身体的辛苦,还有心灵的疲惫,以后的生活,你能彻底地把她身上所有的事情担过去吗?”
卢冠杰低着头逃避岳母的眼神,不敢同对方对视:“我,我不能。”他心中当然是希望能帮妻子彻底解决掉这些困扰,可另一边冷静的那个他,又再清楚不过地同自己反复地强调着不可能。
孩子始终需要人看管照顾,很快女儿就上初高中,朋友之间孩子来个青春叛逆期的也不少,到时候估计还得多费心,家里的长辈检查出来身体都不算很好,以后每个月都得去医院开药一桩一桩,一条一条,估计得等孩子高中大学,妻子才能真正稍微地从子女教育中解放,他想帮,可他能帮多少?只是照顾孩子,他就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更别说到时候忙起工作来,他还能保证自己永远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吗?
单静秋摊手,耸了耸肩:“这并不怪你,生活就是这样,大家都想要轻轻松松地过日子,可现实就是现实。”她怕气氛太过僵硬,开了个玩笑,“我和老林还想要天上掉钱呢,不用出去赚钱呢,到了这个岁数,不也还每天跑去面馆开店吗?”
“可是蓓蓓要的真的是这些吗?你还是没把我那天的话听进去。”
卢冠杰的回忆一点点被唤醒,他开始回想起那天岳母和他说的话,岳母说,妻子需要的是爱、是陪伴、是关心他忍不住有些疑问,开口就问:“可是她太辛苦了,她的辛苦,难道我只是多陪陪她就能解决吗?”他坚持自己的想法,“终究是要人来一起分担,我以后多做点事情,然后多请个保姆帮忙”
“当然,我也认可,蓓蓓需要一个人来一起分担,甚至我还觉得蓓蓓做错了,她想要管、想要帮忙的事情太多,从来没有估算好自己的能力。”单静秋正色,“可比这些更重要的,是家人的理解和关怀。”
单静秋很认真地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你,每天工作疲惫了,回家想看到的是家里头欢声笑语,妻子温柔体贴,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个冷冰冰的家?”
“我?”卢冠杰跟着岳母的话陷入了沉思,他回忆起几乎每个夜晚,妻子总会给他留着灯,每回她在床上已经快要进入睡眠,被他吵醒从不生气,如果他喝了酒,还来帮忙换衣服、倒点茶水醒酒,家,让他觉得安心,似乎只要一走进这,一天的辛苦已经结束,可以安安静静地享受一场舒适的睡眠。
“我好像明白了。”他嘴角的笑带着些苦涩,妻子的问题何止是身体的辛苦,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身为家人的人给予她的“冷暴力”。他们觉得她做的一切事情理所应当,若是她抱怨,就觉得不耐烦、不想听,甚至还带着点火气,一边不愿意她管太多,另一方面遇到点事情又下意识地把事情丢在她的身上,任凭她使劲浑身解数,变出三头六臂来解决问题。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只是出于对这个家的爱和责任,希望能把所有的事情解决好,做好,希望孩子们有个好的未来,老人们能够身体健康,他这个做丈夫的能够后顾无忧。
她毫不吝啬地给予着爱,就像是小太阳一样,挥洒着自己的光到每一个角落,可她不是太阳,永远得不到充电,永远得不到回报,这份爱,是会用尽的。
卢冠杰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比“压榨”蓓蓓更可怕的是,他们“压榨”的同时,还吝啬于一丁半点的报酬,他几乎可以想象,再接下去的剧情,蓓蓓压力越来越大,脾气变得越来越差,明明做得最多,却得不到半点感激,她歇斯底里地总是抱怨、发脾气,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却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觉得她是自找苦吃
他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平时在单位里头,哪怕有一个同事、当事人,给他倒上一杯水,他都会说声谢谢,送出一份感激之情,就连偶尔找个代驾,帮忙开车,他下车的时候都会说一声辛苦了。
妻子做的不比这些多得多吗?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忽略她的付出,把一切当成理所应当,从不说道歉,也从不觉得对方辛苦?更有甚者,他居然还希望妻子反过来得先理解他的辛苦?他们平等吗?
归根结底,并不是妻子的错,而是他这样的人,大错特错。
单静秋静静地等待着女婿思考,她有些莫名,对方的脸色忽然变得仓皇茫然,眼睛似乎没有焦距般地打量着地板,一下变得失落又伤心。
“妈,我错了。”卢冠杰颓然地用手抓着头发,刚刚还挺整洁的头发就像是一团鸟窝,乱得厉害,“我没想到,我以为我愧疚了,我以为我明白了,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根本还是站在制高点。”
什么叫做帮妻子多做一点,什么叫做找个保姆帮帮妻子,他说的这些话,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吗?这个家,不是妻子一个人的,这些事情,是妻子主动都承担的,他不是帮忙,只是承担了自己应该承担的那部分责任,他却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单静秋忍不住失笑,她大概猜想到女婿在想七想八些什么,她笑着说:“你也不要想太多,我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但家庭本身就是有分工的,只要你能正确地看待蓓蓓的付出,知道她的辛苦,你在外头赚钱,也一样辛苦,大家都在为家庭付出,这没什么的。再说了,这些事情,也是蓓蓓自己想做、愿意做的,有的人生来不爱管杂事,有的人就喜欢管杂事,从小我和蓓蓓她爸开店忙,家里头很多事情蓓蓓都要自主,她已经习惯了控制这个家,习惯照顾好每一个人,这些并不会让她痛苦。”
这也是单静秋发自内心觉得的,如果真的一刀切,让蓓蓓什么事情都不管,看着儿女家人自生自灭,估计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我今天来找你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自责,希望你想那么多的,我只是希望让你们休息一下、度假一下,也可以谈谈天,说说地,聊聊彼此。”
“要知道,孩子们会大,我们会老,以后真正要互相扶持的还是你们俩,人生很长又很短,遗憾的事情已经遗憾了,不要再继续纠结,现在开始,努力开心,过好每一天,那不就好了吗?”
卢冠杰抬起头看着岳母理解的眼神分外感慨,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觉得抓在手上的信封和那些纸重若千金,那不只是一趟旅行,还有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沉沉心意。
单静秋继续交代着:“这一去就要半个月,你记得先去和你爸妈见一见,说一说话,不然就改签,航班好像有挺多的不过,今天晚上,俩个调皮蛋,还是要交给你啦。”
她说完这话,忍不住便笑了,看着女婿身体一僵,这几天女婿的教子栏目,已经成为了她的每天一乐,她恨不得拿盘瓜子坐在旁边边嗑边看,只是这时候,她还没有想到,等女婿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