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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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相宇一边注意着门内的动静,一边问:“怎么了?谁惹你?”
“我得出去一趟,出大事儿了。周乐陶胆儿真肥,还下得去手,她背着你邢叔叔,把他的孩子给打掉了。呼!气死了!完蛋了!”艾沫惜狐疑地问:“老公,要是我背着你把孩子打掉了,你怎么办?”
“你敢!”黎相宇顿时脸色铁青。
艾沫惜眼睛猛地一闭,遂睁开:“我是说假如,你急个啥?你说我要出这事儿,你跟我离婚不?”
“离!铁定离!”黎相宇双手一个熊抱:“不过我老婆哪是那智商,那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艾沫惜咬咬嘴唇,哭丧着脸:“遭了,这下遭了,你邢叔叔怕不得气疯。我去医院看看那妞儿,你在这儿守着妈,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行不,老公?”
瞧,她办事岗岗的,多有交待。去哪儿,做什么,都跟老公交待得清清楚楚,哪像那乐陶美妞,呼……
黎相宇也觉得自己老婆靠谱多了,大手一挥,无比大方:“去吧,要记得怎样?”
“报告首长,要记得随时想着老公,一颗红心向着党。好吧,党,我走了。”从包里拿出口罩,嗖一声溜了。
名人嘛,上哪儿不得带着口罩?更何况是去妇幼院。
哎呦,不得不说,周乐陶真的是我见犹怜。那蹙着的眉,那含愁的眼,那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是男人都得揪心一把。
可不,这就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实在见不得美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小姐,有需要帮忙吗?看哪个科?”
“我,我看完了。谢谢医生。”患者见着医生,真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冲动。
那医生戴副金丝边框眼镜,眼神温和,高高的鼻梁,虽不及黎帅邢帅以及那晚那个凶神罗帅,但绝对算得上帅哥一枚:“有需要帮忙,可以找导医。”他指了指咨询台几位漂亮的制服小姐。
哦也,这年头,医院也整面子工程么?导医小姐一个个长得跟花儿似的,出来一个医生,也是大帅哥。
周乐陶同学只觉得祖国处处刮春风,顿时脸上的愁容也淡去不少:“我朋友来了,谢谢你,医生。”很不吝啬的,朝他展颜一笑。
刹那间,医生同志不淡定了。那笑真的杀人于无形……
周乐陶向艾沫惜走去:“好艾艾……”
“打住,每次一叫这称呼,指定没好事。”艾沫惜看见周乐陶全身无力的样子,真是心痛得想骂人:“你一个人就敢来做手术打掉孩子,想死啊你?人家邢季风好歹是孩子的爸爸,你顾顾人家的感受好吧?”
周乐陶低垂着头:“好艾艾,别骂我。”
“我不骂你,你要翻天!”艾沫惜真是气啊,怎么没一个省心的咧:“你跟邢季风多好的一对,你爱邢季风,邢季风也爱你,你们瞎折腾个啥?非得搞个鸡飞狗跳,才显示出爱得深是不?”
周乐陶受气了,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
艾沫惜想着她刚做完了手术,实在不应再哭伤身体,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哭个啥?我又不是邢季风,还能给你轻怜蜜爱一番,你……”咬牙切齿地气啊,关键还咬牙切齿地心痛:“现在去哪儿?”
“芙蓉宾馆。”周乐陶嘟噜着嘴。
“什么?”分贝刚放低的艾沫惜,又炸开了:“你住宾馆?你干嘛住宾馆?还是那么便宜的宾馆。”
“也不便宜了,一晚上一百多呢。难道跟你在北京的豪华套房比吗?我没钱,又不是大明星……”
艾沫惜狠狠磨牙:“你真行,现在知道掰扯我了。我以后跟你算账,走,跟我退房去。”
“不退,退了我住哪儿?”周乐陶嘟囔:“反正我不会跟邢季风住一起了。”
“住我家去。家里空着呢,早不说,谁准你住宾馆了?”艾沫惜只觉得阵阵头晕,想起邢季风,那么优雅从容的男人,都被这妞儿经常气得炸毛,足见这妞功力深厚。
退了房,艾沫惜将周乐陶带回家里,泡了杯热红糖水给她:“痛不痛?”
周乐陶摇了摇头,想想不对,又点点头。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她做的事儿,真是让人恨不得狠揍一顿。
“第几次怀孕?”
“第一次。”
“以前跟那厮在一起六年都没怀上过?”
“没有,我很小心。”
“跟邢季风才这么短时间,就怀了孩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样?”艾沫惜终于引上了正题。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乐陶很难堪:“我们是酒后乱性……”
艾沫惜嗤一声笑:“你酒后乱性,一乱乱了两个月。你喝的什么酒,劲儿那么大?”
周乐陶脸红得像蕃茄,结结巴巴:“后,后来,是帮你引黎帅出来。我,我用美人计引开邢季风……”
“呀,这么说,你这孩子的责任,我和我老公都有份哪?啊,你那美人计一用,要用一个多月?后来这一个月,你一直跟邢季风住一起的吧?”艾沫惜步步紧逼。
周乐陶彻底炸毛:“艾沫惜,你倒是结婚了,你跟你老公倒是幸福了,可人家邢季风呢?他喜欢的是你,人家心里多难过,多痛苦,嘴上在笑,心里在哭……”呃,她好像说的是她自己……
艾沫惜也炸毛了:“说你脑子迷糊,你还真迷糊。是,邢季风以前是喜欢过我,但那其实根本不算,他根本没搞懂什么是喜欢。他对我特别镇定,特别从容,独独对你,他就变了样,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两个女人在大学时代就爱吵,越吵越粘糊,这次,也不例外。
周乐陶无比固执:“有爱才有尊重,他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他想上床就上床,他想怎样就怎样……”
犟上了!
乐陶美妞哭得很伤心:“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也要面子。我的世界乱七八糟,有家不能回,租的房子被郑思凯砸了,继父不疼,妈妈不爱,我全身都是麻烦。我承认邢季风是在帮我解决问题,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爱我?他也帮过你,对吗?就算是朋友,他也会愿意帮忙的。”
眼泪如珍珠,一串一串掉落下来:“他有钱,有能力,帮帮忙,举手之劳。但孩子不一样,他会觉得我心机重,故意怀上他的孩子讹上他……”
继续哭得要多惨有多惨:“有钱人的孩子都是金子,有钱男人谁会随便让一个女人怀他的种?最后,邢季风会给我一笔钱,逼我打掉孩子。到那时,艾艾,你说,我该怎么活?我该怎么面对?”
艾沫惜无言以对。
不得不承认,周乐陶说得是有道理的。就目前而言,真的没看出邢季风是不是有跟周乐陶结婚的打算。
不可否认,真的会出现那样的情景,有钱男人拿着支票,然后逼着女人打掉孩子。到那时,周乐陶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爱上邢季风了。
既是那样的结果,还不如洒脱一点,自己解决麻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艾沫惜转了风向标,果断支持她姐们。
潇洒走一回。
她拿过纸巾替周乐陶擦着眼泪,轻轻抱着那颤栗的身子:“好了好了,不哭了。先养好身体,在这儿住着,别到处跑,我找人来照顾你。过两天,这事儿还是得通知邢季风,他有知情权。别太犟,邢季风是个好男人,真的,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的男人。”
周乐陶抽泣着冷哼:“是,邢季风是最好的男人。所以你嫁给了黎相宇!什么逻辑!”
“……”艾沫惜一头黑线,刷刷刷。
第186章 钝痛袭来()
邢季风在得知周乐陶有事找他谈的时候,就直觉不妙,心中莫名心悸。
他穿了一套裁剪合身的深灰色套装,纯手工质地,低调而质感,举手投足间透出卓然气质。尤其眉间那一抹忧虑,增添了他某种淡淡的神韵,将他强大的气场淡去些许。
他敲门,开门的是周乐陶。三天不见,他们互相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都有些手足无措。
确切地说,周乐陶慌乱得多,一身家居服,懒洋洋的模样。没有刻意打扮过,连头发都显得凌乱。她心情不佳,更觉得没必要在他面前扮得花枝招展。
邢季风的慌张只是一闪而过,没料到这女人憔悴如斯。很快,他就镇定了:“牛牛,你妈妈好些了?”
“啊?哦,好多了。”周乐陶将邢季风让进房来。家里就她一个人,艾沫惜去医院了,她这才约了邢季风。
反正迟早都是要断的,早死早超生不是?
邢季风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看见一桌子的零食,还有这妞的桃红色行李箱,静静地放在一角:“为什么不回家?住在别人家里多不好。”
他皱了眉头,心悸的感觉越来越盛。
周乐陶没有正面回话,只是沉着脸,给他沏了杯茶,才坐在他对面:“邢季风,我想和你说点事儿。”
从未有过这么凝重的神情。
邢季风敛眉,眸色忽然一深:“牛牛,坐过来说。”
周乐陶没动,低眉垂眸,心中正在告诫自己要镇定,别怕别怕……骤然身子一轻,被邢季风抱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她挣扎了几下,无果,也就老实待着了。
邢季风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心中踏实了许多,好脾气道:“说吧,牛牛。”他也有话要说,既然她肯谈,那就一次谈个够。虽然他们交往时间不长,但足够让他确定,她是他想娶的女人。
“邢季风,麻烦你了。郑思凯和他家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周乐陶先拣了不重要的事说。
“他们家这些年贪污受贿的事儿太多,姓郑那小子干的坏事儿也不少,不麻烦。”邢季风雷厉风行,不过在这事儿上,他也不欲多讲。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以后他没空来骚扰我了。”又是一个说“谢谢”的姑娘。
邢季风笑起来:“跟艾沫惜学点什么不好,非得学这毛病?”
周乐陶讷讷的:“我没跟艾沫惜学什么,她是她,我是我……其实,我跟她是不同类型的人,你如果想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真的要令你失望了。”
“……”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邢季风明显感觉怀中女人在这件事上的执拗,不禁有口难言:“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说了,我明白。”周乐陶赶紧截住他的话:“其实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艾沫惜。真的,真的,你不用觉得不好说。”
“……”
周乐陶压抑住难过的心情:“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总之……”
邢季风忍无可忍:“周乐陶,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火气开始上窜,有打人的冲动。
周乐陶被他一吼,便心虚得心尖儿发颤,噌一下,就从他怀里逃开,老老实实地缩到了对面沙发里:“我,咳,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立场……”
“好,表达完了吗?表达完了,该我说了。”邢季风郁闷地拿根烟出来。
周乐陶反射性地叫嚣:“你不要抽烟……”
邢季风眉头皱的更紧,却将烟重新装回烟盒。
周乐陶松了口气:“咳,我还没说完……我,我,你,你,你总之,不用心烦了……”
“我已经心烦得很了,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一次说清楚,然后听我说。”
空气郁结。
周乐陶握了握拳头,闭了眼睛:“我总算替你解决了一次麻烦,以后桥归桥,路归路……”隐痛,蔓延至四肢。
“我有什么麻烦?”邢季风更加不悦。
周乐陶委屈得很,自己凭什么搞得这么低眉顺眼的?她也是个独立的人好不好?也是能自己解决麻烦的人好不好?
搞了一番心理建设,便昂头挺胸起来:“咳,我昨天去医院,拿掉了孩子……”
邢季风如遭电击,钝痛自胸口蔓延:“孩子?”他倾身将周乐陶一把抓在手里:“你拿掉了我的孩子?”
“嘶!”力道那么大,差点把周乐陶骨头捏碎:“轻点,痛!”
“你还会知道痛?”邢季风逼近周乐陶的脸,悲伤哑声吐字:“这玩笑不好,乐陶。”
“我没开玩笑。”周乐陶喃喃的声音。
邢季风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她,像是要看出这事的真假来。半响,他骤然力吼:“你,凭什么拿掉我的孩子!”
这死女人居然背着他,做了这样的事!
他胸腔里奔腾着愤怒,一拳打在沙发椅背上,风声从她耳际划过。他的目光里,风云四起,风卷狂澜。
周乐陶从未见过这样子的邢季风,平时虽然常对她霸道,但都不如此刻的阴戾来得骇人。
她张口结舌,明明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瞧,多么洒脱的女人……但此时,忽地心慌意乱,感觉做错了,做错了……可是,哪里做错了?!
难道真的等他来给钱解决吗?
这么一想,抬眸与他对视,目光一触,便败下阵来:“邢季风,我,我不想……”
“你不想怀我的孩子,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邢季风站起身,不再看这个狠心的女人,走向落地玻璃窗:“我知道了。”
声音冷冷的,连哽咽都像是冰冻过。窗外远远的树木,落叶掉得光秃秃,看起来分外落寞。
周乐陶窝在沙发里,望着男人的背影,蓦地划过心酸。有那么一刻,她很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她除了剩那么点可怜的尊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竟是,那么贫穷,贫穷到抱着自尊生活。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她默然。
邢季风猛地转过身来,脸上换上了从容优雅:“你等我一会儿。”他说着,出了门。
周乐陶愕然地望着他消失的身影,心中的痛无以复加。那男人仿似松了一大口气的表情,顿时让她如坠入地狱。
她不由自主地抚了抚平坦的小腹,眼眶渐红,就那么颓废地将头歪在沙发上。是该放手了,自欺欺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门铃响了,毫无疑问,是邢季风。
周乐陶深吸了口气,生生挤了个明媚的笑容出来,开门:“去哪儿了?”望向他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营养品和零食水果。
邢季风微微一笑:“给你买了些东西。”他走进房间,将几大包袋子搁在桌上:“这个时候,你身体应该很虚,要多补补。”
周乐陶目光黯然。
邢季风又道:“你不愿住我那儿去,我不勉强你。我刚打了电话给黎相宇,跟他说,我住过来照顾你。”赶紧补了一句:“啊,你放心。他们这儿房间很多,我不会打扰你。”
周乐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不好吧?”
“没关系,你让我照顾你三天。三天之后,我就走,好吗?”邢季风用的问句,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一切已成定局。善始善终。从第一次的酒后乱性,这已是一个不完美的开局。那么,三天,用三天来留下一个结束的记忆。
他将袋子打开,拿出刚买的乌骨鸡,就进了厨房。系上围裙,熟练地动作。
一种诡异又凄凉的气氛在慢慢延伸,明明是甜蜜的照顾,却酸酸的,隐痛。
周乐陶跑进房间,倒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自己,难过得要了命。真没用啊真没用,怎么就那么想哭?
真的想哭呢。
虽然才短短的两个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