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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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替我保密么?”艾沫惜抬眸望向他,眼中有信任,还有不吐不快的冲动。
压抑得太久,无人可诉。
邢季风只迟疑了片刻,便微微点头。
“叔叔以命相搏,我不得不退。”艾沫惜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的样子,痛到不能言说,便是这个模样。
邢季风震惊异常,以命相搏?黎华庭!
一个长辈,用这种方式拆散相爱的男女,会不会太卑劣?
艾沫惜再喝一口果茶,舌尖有苦涩的味道:“我赌不起他的命,只好把我的爱情输给他了。”自嘲地笑笑,没有哭,有些吊儿郎当的味儿。
她越是洒脱,越是让邢季风心酸。
如前几日那样哭出来,似乎更好?至少比现在这样好。
欲哭无泪,她连哭都不想哭了。
这么短的时间,她的伤口绝不可能愈合。那是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将所有的伤痛掩埋起来?
邢季风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聪明地闭了嘴。
再说下去,又有什么用?
除了让她重新回忆一次那些伤口,新伤,旧痕,这个灿烂姑娘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了罢?
艾沫惜盯着他的脸,忽然道:“邢季风,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邢季风没料到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八卦他的事,顿时眸色亮起来:“我怎么感觉你问的是为什么不吃饭?”
艾沫惜点头道:“谈恋爱跟吃饭是一回事,都是民生问题。说说,你为什么不吃饭?”
“我要吃饭的。”邢季风很认真地回答。
艾沫惜呵呵笑个不停:“那说说,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我可以说我很好地吃饭了么?”邢季风看她一眼,这姑娘满眼的狡黠和执拗,再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小艾了。要是离开黎家有这大好处,他举双手赞成。
“不可以。”她仍是执拗,语气肯定。
“……”邢季风陷入了这个好好吃饭的沉思中,似乎,是该好好吃饭了。
第109章 请你叫我艾沫惜()
在好好吃饭这个问题上,邢季风和艾沫惜使劲表现了一把,让小郑高兴得手舞足蹈。
邢先生很少回家,也很少在家吃饭。
能像这样,安安心心地在家吃一顿饭,简直是一件让他这个管家烧高香的事。
上次忙了一下午,以为邢先生和艾小姐能赏脸,一尝他亲自下厨的手艺,结果泡了汤。就好比一个画家,一身的才华无处施展,郁郁不得志啊。
如今,这个温情脉脉的黄昏,邢季风和艾沫惜,在宽大的露台上用餐。夕阳西下,绚烂的晚霞比烛光更美,为这顿晚餐增添了不少颜色。
食物很可口,很精致,堪比顶级酒店的大厨。每一样都很少,浅尝即止。但样数极多,小郑仿佛是怕再没有表现的机会,恨不得把所会的东西,全数施展一遍。
邢季风便在精致的晚餐中,把那个好好吃饭的问题也细述了一遍。回忆似乎很久远,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爱过某个女孩。但那时,年少不懂爱,轻狂不肯认输。偏偏,对方也是个不肯认输的主,便分手了。
等不年少,不轻狂的时候,好像又爱不起来了。
等再爱得起来的时候呢,这个姑娘却不爱他。
最后他总结了,命运总是让他在对的时间遇不到对的人,遇到对的人时,又不是对的时间。
“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悲惨多了?”邢季风边说,边朝远处的小郑竖了个大姆指,把小郑激动得在花园里跑了好几圈。
艾沫惜摇摇头:“对的时间,对的人,没有对的环境,还是不行的。我觉得我比你惨。”
两个比谁更惨的人,用了一次愉快的晚餐。
气氛好得不得了,没有谁来打扰,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因为电话被艾沫惜扔在房间里了。像是一种逃避,只要没听见,就当成黎相宇没打来。
所以她赖着不回房,继续不停嘴地和邢季风聊天。她怕安静,怕安静的时光里,忽然有专属某人的电话铃声。怕撒谎,怕敷衍,怕挂了电话后无尽的想念,怕一个人胡思乱想……
不过,幸好她磨蹭半天还是回了房间。除去响了八百次的黎相宇的来电,还有一通重要电话,是祝慧星打来的。
那时,淡淡的月光已将花园里油亮的叶子刷了一层银色。
祝慧星说,黎华庭病情加重,不配合医生治疗,又进了急救室。黎相宇不在,手足无措间,她便打给了艾沫惜。
艾沫惜接到通知,换了衣服便往外跑。邢季风忙追了出来,二话不说,占了驾驶室,和艾沫惜直奔医院。
艾沫惜赶到的时候,黎华庭刚刚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四目冷漠相对,他只想要一个确切答案,她只想给他一个确切答案。
缘尽的时候,竟然尽得如此彻底。
艾沫惜很冷静,无波无澜,不恨,因为不再奢望了。那是彻骨的绝望后才有的冷静。
她说:“阿姨,您吃晚饭了吗?”语调因冷静带着疏离。
祝慧星一愣,不太接受得过来这种语气。白天还那么柔软,夜晚就变得不亲热了。
她没说话,摇摇头。
艾沫惜勉强扯了一抹笑容出来:“阿姨,那您先吃饭去,我跟叔叔谈谈。”
祝慧星依言去了。
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怪,很怪。
她要和黎华庭谈谈,谈什么?
她说话的语气,为什么不再像以前带着颤栗?仿佛每句话出来,都能砸死人,硬邦邦的,就算她说的是最最平常的话。
祝慧星想不出来。
艾沫惜将病房的房门关好,看了看时间,得快点解决。一会儿祝慧星就要回来了,也不能让车子里的邢季风等太久。
她的背挺得很直。
在黎华庭面前,从未有过的直。
她替他倒了杯水,干净利落,手很稳,不再像曾经那样微颤。只是,没递给他,随意放在床头柜上。
她的眸光,纯净,干脆,毫无闪躲的意味。
她没有问他的意见,便倾身将他的床,微微地升起来,让他躺得更舒服,而不会斜着眼睛盯着她。
她现在不怕他看,之后,也没多少机会可以让他看了。
艾沫惜气定神闲,开门见山:“黎先生,配合治疗吧。我很快就离开黎相宇,不会再纠缠不清。黎氏那边,我也会辞职的,放心好了。”
她顺手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从头到尾,皮都没断过,很稳健,很畅快。
和曾经一样,她用刀将削好的苹果割成一块一块,放到空碗里,插上牙签。
和曾经不一样,她将碗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没有叫他吃。
黎华庭很艰难地开口:“沫沫……”
“请叫我艾沫惜。”艾沫惜抬起明眸,直视着黎华庭:“从此,我不会叫你叔叔,也不会踏进黎家一步。凡是跟黎家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再碰了。所以,请你叫我艾沫惜。”
黎华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像是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女孩,他从小养大的女孩,在他家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孩。
他亲手赶走了她。
他想说什么,却无法出口,生生咽了下去。无论说什么,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赶她走,都像是一种罪恶。
但……
“我很抱歉让你养了我二十几年。如果你问我,时光倒流,重来一次,我愿不愿意在你们黎家长大?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愿意。”艾沫惜声音无比坚定。
不在黎家长大,她此刻恐怕会将黎相宇拐走,谁爱死不死,跟她无关。
见鬼的豪门,见鬼的财产。
她无非只想要一个黎相宇而已。
黎华庭沉默半响:“去国外……”
“不必了!黎先生,谢谢你的好意。”艾沫惜强势截断他的话:“我今后去哪儿,在哪儿,跟黎家没有半点关系。”
“……”黎华庭无话可说。
艾沫惜站起身:“我刚才说话可能重了,但我想,这是你希望听到的结果,所以我尽量表达得很完整。黎先生,我用我的爱情还了你的恩,我觉得不欠你什么了。也许你觉得我是一只白眼狼,不过,白眼狼要走了,你保重。”
她潇洒从容,转身离去,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拖拉,甚至没有等祝慧星回来就离去。
她一出病房,就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捂住心口。那里,很痛,很痛。
痛得,连哭都没有眼泪了。
从此,山水不相逢。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没有了回头路。
她故意的,不把自己逼上绝路,又如何能分得了和黎相宇十指紧扣的手?
呵,十指,紧扣。
她曾经以为,可以这样紧扣一辈子,直到白发苍苍。那时,他不再帅,她不再美,只是两个老人。
也许他还会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的小青梅,我终于和你一起变老了……
艾沫惜就那么捂着胸口,仰面朝天,让泪水倒流进心里,在心里哭泣。然后,毅然决然离去。
她走得很急,刚下楼,就在一楼大厅碰上了邢季风。
邢季风耸耸肩:“我怕你出什么意外,想来看看你。”
她也潇洒耸耸肩:“我好好的,谁敢伤害我?”话说得从未有过的张狂。
他分明听到她心中在抽泣,像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们双双离去,奔向停车场。急切,连走带跑,仿佛这医院有什么让人讨厌的东西,需要快快离开此地。
祝慧星隐在立柱暗处,看着两人的背影,眉间忧色浮现。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她不是故意藏起来,是他们没来得及看到她。
那么急迫,要去哪儿?沫沫不是和相宇要结婚了么?为什么?
祝慧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她带出来的女孩,她当然相信不会乱来。
想不通而已。
她想不通的事还多,黎华庭正吃苹果吃得高兴。那碗里,削好的苹果,一块一块,垃圾桶里,还有一串蜿蜒的没断的苹果皮。
“感觉怎样?”祝慧星问。
“饿了。”黎华庭的回答让人吃惊,已经很长时间没什么胃口,这时居然饿了。
“我叫刘妈煮点好吃的过来?”祝慧星觉得黎华庭的神色也可疑。
刚才还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现在竟然生龙活虎。
黎华庭点点头:“好,多弄点营养的,吃了好早点出院。”
祝慧星静静地问:“沫沫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嗯?”黎华庭似乎意识到表现得过于激动:“哦,没什么,聊了会儿家常?”
“家常?”祝慧星更加狐疑:“她叫你爸爸了?”
“什么?”黎华庭一下子把舌头咬了,痛得直咧嘴。
祝慧星坐了下来,随手也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一圈一圈:“那孩子今天很奇怪,竟然叫了我一声‘妈妈’。我以为她叫了你‘爸爸’,你一下子病就好起来了。”
“……”黎华庭的眼神黯淡下去。
沫沫竟然从阿姨叫到了妈妈,对他,却从叔叔叫到了黎先生。
但,都是告别的称呼。
告别,已成定局。
她说,请你叫我艾沫惜。
从此,她不会叫他叔叔,也不会踏进黎家一步。凡是跟黎家有关的一切,她都不会再碰了。
所以,请叫她艾沫惜。
黎华庭被咬到的舌头,隐隐痛得心慌。
第110章 如果没有你()
暗夜,张牙舞爪。
艾沫惜的情绪,也颠狂得张牙舞爪。
她见邢季风正要将车开向南延道,果断挥手:“邢季风,陪我玩儿去!”
她将窗子打开,夜风呼呼地掠过耳际。她的声音很大,很脆,从来不敢那么大声对人说话。
但今夜,她敢。她的语气中,有着轻狂的帅劲儿,穿透车内的音乐,直直钻入邢季风的耳鼓。
邢季风只愣了一下,便道:“行啊,你说,要陪你到哪儿玩去?”
“‘零点’酒吧。”艾沫惜笑起来,大声道:“我知道你不爱去这种地方。不过,今晚你陪我;下次,我陪你去你喜欢的地方,很讲义气吧?”
张牙舞爪的狂放劲儿,是邢季风不曾看到过的。很魅惑,仿佛她是女王,指挥着一切,却又夹杂着某种邪气。
呵,江湖义气,这姑娘!
邢季风按照艾沫惜指的路线,开到“零点”酒吧,有人过来替他们泊车。
艾沫惜大大咧咧地牵起邢季风进了“零点”酒吧,确切地说,她不是牵,是扯。光线有点暗,她怕他看不清楚,便扯了他的衣袖。
她扭身看邢季风,嘻嘻一笑:“可太难为你了,我估计你从来不到这种地方来。”
邢季风耸耸肩,确实已经近十年没到过酒吧了,特别是这种小酒吧。
艾沫惜熟门熟路,一进去,就呼呼喝喝,似乎到处是熟人。她拉着邢季风穿过长长蜿蜒的过道,走到最靠里的雅座:“申总,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她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无比亢奋。
对方只怔了一下,便立时热情起来:“呀,艾沫惜!还以为你再也不出现了呢。毕业有钱了,就不来我酒吧唱歌了啊?”
艾沫惜打了个哈哈:“今儿晚上免费给你酒吧吼几嗓子,如何?”
申总激动起来:“你们今晚的消费全免了,想吃啥点啥。走,哥给你安排位置去。”
接下来,位置安排好了,艾沫惜正式介绍了邢季风给申总认识。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
这种介绍,让飘惯江湖的申总想得无比深远。有种直觉,这男人来头不小,招待得也就更加周到妥贴。
艾沫惜让邢季风先自己坐会儿,一会儿看她表演,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才跟着申总走了。
酒吧里音乐很嘈杂,申总跟她说话就像在吼:“艾沫惜,眼光不错啊。还以为你会跟那个大帅哥,结果换人了。”
“哪个大帅哥?”艾沫惜不解。
“高高的,长得跟明星似的。嗨,反正你们也不在一起,跟你说了得勒。”申总继续道:“以前你在酒吧驻唱的时候,那钱可有一半儿是他出的。”
艾沫惜一下就知道他说的谁了。黎相宇,无处不在的黎相宇!
她都逃到这里来了,还是逃不开黎相宇!
她更颠狂起来,打了个响指,跟申总说:“今儿晚上我要是唱走音了,你可别骂我!”
申总笑了:“你就是把京剧唱成摇滚,我都管不着你。”
酒吧一下子静下来,dj开始介绍艾沫惜曾经的辉煌。美女主唱,大学就玩乐队,白雪公主的气质,摇滚乐的灵魂。
比美女更美,比帅哥更帅。
比崔健更崔,比刀郎更狼。
艾沫惜无语,这叫什么介绍,崔是悲摧的摧?狼是白眼狼的狼?
她一个健步,轻悄跃上舞台。神情淡定走到舞台中央,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
长发披散在肩,懒懒的,卷卷的。
她将灰色的外套脱去,一扔,很准,衣服就挂在了舞台背景的一颗钉子上。呵,那钉子居然还在,申老板也太懒了,早叫他敲掉,他竟然还是不管。
甩衣的动作,帅到了极致。
简洁的白衬衣,没有一丝花哨,纯白,干净,松松地一边扎在牛仔裤里,一边散在外面。
牛仔裤,紧绷出诱人的曲线,惹火得无以复加。一双马丁靴将长腿衬托得修长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