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欢:总裁的替身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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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之航随意点了根雪茄,悠然看了他一眼,言语出奇平静:“怎么,很意外?”
贾明轩先是微怔,而后仰天大笑起来,说他不意外当然是假的,不过他对这位腹黑表哥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收回了笑意,他淡淡回应着:“当然!”
对于他的反应,宁之航倒是不意外,轻蔑笑了笑,忽地问了句不相干的问题:“你和凌儿在一起多久了?”
凌儿?
宁之航的话让贾明轩被电击般浑身一颤,这一刻他才忆起宁之航昨夜故意提起了凌儿!原来,那个时候宁之航就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而宁之航频繁提起凌儿的目的只是一个,如果伤害卓文茜,凌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呵好你个宁之航
“跟你无关!”贾明轩愤愤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一脸的不屑。
宁之航深吸了口烟,浅浅一笑,道出了谜底:“其实我以为你绑架文茜是为了让我推你上位,不过看你的反应,你不像是有那么大野心的人,想必你和凌儿结婚不是为了得到叶氏!所以你肯定不知道,半年前查出宝岳上市资金不干不净的人,是我!!”
哼!
贾明轩悲凉笑笑,本以为卓文茜失踪,再搬出凌儿会让他彻底掉以轻心,结果才是tmd的自投罗网!
事已至此,贾明轩已无话可说,顶着张视死如归的青脸,叫嚣道:“一个大男人罗里吧嗦的烦不烦,你要杀就杀,我贾明轩保证眼都不会眨一下!”
然而宁之航的举动却让他感到意外,他先是吩咐血影子给他松了绑,再给了他一支烟。
贾明轩错愕分秒,迟钝接过烟,拿出火机打了两次才打着火,一吞一吐,享受着香烟带来的迷醉感。
宁之航看了他半响,毫无温度的话响起:“你背后的人是谁?”
贾明轩诧异的看了宁之航一眼,声线极其沙哑,“宁之航,你果然不简单!”
这个男人完全不作他想,问得如此直接,看来跟他对话,不必演戏了。
贾明轩冷冷一笑,“无可奉告!”一字字都透着狠戾。
宁之航心里狠狠咒骂着,他给出的机会是多少人倾家荡产,撞得头破血流也梦想得到的,可这个畜生居然不要?!
嘭!嘭!
宁之航猛烈的两拳打得他当场左面脸骨错位,鼻血如喷泉般狂流不止。
“文茜的事,我不追究,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执意要一错再错,我保证,你将要承受的痛苦绝对不止这些!”
不管如何,他仍是凌儿的合法丈夫,即便让卓文茜自己来处理,她也一定不会追究。
左面骨错位已让他麻木得根本不知道疼痛,下意识擦了擦鼻翼下的涓涓殷红,对上宁之航那张恨铁不成钢的鬼脸,贾明轩的心没由来抽搐了。
是他看错了这个男人还是他从来就不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他会是这个表情?叶氏大乱,凌儿失踪,卓文茜又被他绑架,一条条绝对是触及到他底线,将被他活剥的死罪。
可他怎么
机会
一错再错
到了这一刻,贾明轩才迟钝的意识到这个男人想要听的,似乎并不是他背后所谓的主使者,而是,他个人的立场。
最后瞅了眼趴在地上已经站不起身的男人,宁之航没工夫再陪他耗着,随意指挥两个血影子把他扶起身,他转身挪步。
“会议”
贾明轩强行直起身,简单两个字却耗了他全力,看来宁之航是真生气了,不过他能感觉到这份怒气中有一份他们都不愿意说破的情谊。
“以你的名义改到下午现在去来得及”话毕,错骨断筋的他当场晕了过去。
宁之航身子一顿,猛然间转过头,他承认这件事绝对在他意料之外!
这畜生,究竟想要干什么?
39 手断了,没关系!()
国际商会按照往例要连续召开4天,可亚洲区的龙头帝国却以私人名义提前终止了会议,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此举无疑是激怒了欧国的同盟者,纷纷以宁氏集团违逆商业操守之名将其推到了风口浪尖处,而宁氏的现任当权者宁之航对此却不予置评。
提前退出商会确实因为一个人,就是他那被铁链掉了一夜,双腕软组织严重折损的妻子卓文茜。
医生说,卓文茜本就因职业性引发了惯性腱鞘炎,平日里并未细细调理,加之被生锈的铁链强制禁锢半空,负荷过重导致软组织撕裂,腕力肌肉开始萎缩,日后都不能再弹琴了。
主卧的落地窗前,一个孤影,一缕云烟,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妻子一夜,可她却未苏醒。
自两人结婚后,因为豪门望族不成文的规定,卓文茜放弃了黑白键,过着逍遥惬意的阔太生活,虽然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自言片语,更未与他抱怨过分毫,可他心里清楚,钢琴对妻子来说不是一份专业,而是一份植根心底的念想。
手机顽固的响了一夜,他一个都心情没接,脑子里全是当年她美德音乐厅里举办的那场轰动明珠之城的专场钢琴独奏会,正因为那场音乐会,刚刚回国的母亲一眼看中了她,并钦点她为宁家的儿媳妇,也是在那场音乐会上,他向她求了婚。
仅仅是一年的时间,仿若一切都回不到原本的轨道了!之前的那场,所谓的替身妻之变已成为他们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疤,而现在,让他如何跟她坦白她连最引以为傲的资本都被无情夺走了!
不!这个现实太过残忍,残忍得让他面对不了,她会做出的任何一种反应。
轻轻的敲门声扰乱了他的思绪,清脆的门响声声都击在他一颗无以复加的心里,让他没由来的烦躁起来。
“总裁,老夫人来电话了!”房门半掩,行政特助的声音幽幽传来。
母亲这时候来电,自然是为了他提前终止会议之事。
宁之航心中有数,顺手接过电话,他领着特助匆匆出了房门。
天色渐晚,绚丽的夕阳光透过银色的纱窗偷偷飘进主卧,柔和的光线仿似也被大床上的女人那张狰狞得不自觉抽搐的脸唬住了,纷纷避开对她的照拂,暖暖的光只是悄悄萦绕在她周围,却不敢肆意靠近。
黑幕中的旧屋远比人间地狱可怕,形影单只的姑姑抵不过屋内十来个健硕的黑衣男子,干练的身子被死死扣在地面,为首的男子手里那把瑞士军刀上还弥留着斑斑血迹。
“不姑姑姑姑快走”
身处异世的卓文茜仿似被下了定身咒,只能眼睁睁看着姑姑被这些人折磨,却挪动不了分毫。
“啊”
男人一刀撕开姑姑的背脊,迎来姑姑一声撕裂惨叫。
卓文茜崩溃得冲了上去,试图抓住姑姑的手却迎面扑了个空,她好想去抓,可她却抓不住,她好想去救,可她无能力为。
“姑姑姑姑”
她只能这般绝望的看着一群人,一刀一刀把姑姑娇俏的脸庞划成一条条血痕,一刀一刀把姑姑的衣服撕成碎片。
血遍地都是姑姑的血
冷已然融进了她的骨髓
啊
不
昏睡的卓文茜猛然坐起身,梨花泪流入唇齿之间,是咸,是苦,更是痛
姑姑
拖着疲软的身子,她掀开被褥,冲出了房间。
空空的廊道上,只有书房的灯亮着,她知道宁之航一定在里面。
握着门把的手微颤着,虚软的身子摇曳着,哪怕她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她在这一刻也不能退缩,因为他说过带她去见姑姑,他答应过她的事就一定不会食言。
可是我的手
她用尽了比平时更大的力气,可是这扇门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了
卓文茜愕然的抬起双臂,眼下毫无支架的手宛若得了小儿麻痹症一般。
不!不可能!卓文茜惊恐的用上两只手,咬紧牙关往下按。
事实永远都是残忍的,如果是他人告诉她,至少她还有自欺欺人的机会,可如果是她自己发现,她那双曾经驾驭过无数顶级钢琴名曲的手,如今就连推开房门的力气都没有,那么她就连最后的绝望都是一份极大的奢侈。
此时此刻,光着脚丫,顶着一头凌乱发丝,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正呆呆的望着那道门,没有失魂落魄,没有崩溃窒息,只剩下一个被抽空的灵魂,和一道勉强能够让她直立着的人气儿。
忽然,房内传来宁之航一贯深沉的声线。
“姐,你在哈佛不是有位同学吗?对,就是那位世界级骨科权威!管他什么认人不认钱的狗屁理论,我只知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治好文茜的手!好,你尽快跟他联系,我抽时间去趟美国找他!”
苦涩
现在,卓文茜心里的苦涩无人能体会。
原来,宁之航暗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事。
手断了,没关系。
爱情还在,一直都在,不是吗?
此刻,她好想像在人间地狱一样,就那么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他的后背,好想听他说那些每一次都柔得她肝肠寸断的情话,好想被他搂在怀中做回当年的小绵羊感受着他专属的怜惜。
泪,零星的珍珠泪夹杂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她推不开,她进不去。
仅仅是一道门,就把她和他的距离拉到宛若生离死别那般的远。
不!不要!她不要!
老公
老公
可怜之人仿似连上帝都不愿眷顾,她用力的一张一合,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叫不出来声来。
卓文茜,痴傻的瞬间跪倒在房门口。
呆呆望着房门,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
呵呵
卓文茜,认命吧,没有了黑白键,你已经跌倒了,跌进了黑洞深渊,你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这一刻,姑姑的伤,自己的痛,统统融进了眼角,统统没入了心底,统统成为了她不能承受之重。
咔!
门一开,男人脸色剧变,额间的皱褶立即堆了起来。
“丫头!”
屈膝,躬身,男人想都没想一把打横抱起浑身冰凉的妻子,对上她那双泪水初歇的美眸,愠怒的黑眸瞬间柔和了,他该多么庆幸自己放了电话,不放心这小家伙才准备回去看她!
扫了眼她光光的脚丫,退去的薄怒须臾间又涌起,他这看似倔强的娇妻总能用最白痴的方式就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还真该感激他们之间这默契的心有灵犀了!
然而,怀里的丫头只是紧紧挽住他的脖子,埋头狠狠窝进了他怀中。
这一刻,纵使他有千般火万般怒,瞅了眼怀里的娇柔,他满心的不悦也在片刻间散了个干净。
40 你的手,对我很重要!()
古堡尖顶阁楼。
油画,版画,水粉画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这个偌大的房间俨然成为一个西洋画派的小型展览馆了。
贾明轩卧在软椅上,望着室内色彩绚丽的艺术画作,仿似每幅作品跟前都有凌儿的身影,专注的作画模样一直刻在他心底,永远都挥之不去。
虽然他们走着当下最流行的闪婚模式,可有些东西并不是潮流可以取代的,譬如对方的习惯,还有性格。
当他第一次走进这间房,扫了眼四处耀眼的画作,仅仅是一眼,他已经能肯定这些画都是凌儿的作品,由深到浅,逐层覆盖,角落处习惯性的回笔着墨,全是凌儿作画的习惯,和与她性格相关的颠覆性反衬。
一直以来,他的家族都受尽上流社会的白眼鄙夷,一个挖金矿一夜间巨富的暴发户既无高贵的血统,也无正统的经商渠道,仅靠手段阴毒,恃强凌弱,才在地下黑市中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不要说迎娶承袭宁叶两大家族的千亿之女,他的暴发户之家根本连给宁叶两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他承认,他恨宁之航!不愧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财阀大少爷,因为卓文茜额间上的伤疤,就能让他们尝尝一夜暴富之后再一夜负债的滋味!而他全家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第一豪门动用私权将他们连根拔起,甚至全体被驱逐出境!
人生的不公早已注定,可对于肩负血海生仇的贾明轩而言,他没有妥协的可能,更没有放弃的权力。
只是,他不想连他仅有的,仅还能支配的爱情和婚姻也搭进去!可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任他如何解释,他也回避不了他立誓要向宁之航复仇的事实!
终于,凌儿跑了,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他,选择了回国,继续完成他的使命。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有血,有肉,有情感,即便是背负仇恨的贾明轩,他也无法真正分清感性与理性的界限。
卓文茜看似柔弱,却比任何女人都要坚强,而宁之航,看似极端霸道,却绝对不是长辈们眼中那个毫无品性,仅依靠家族得势的阿斗。
他知道凌儿爱他们!而他并不想承认,冥冥中与亲情有关的牵绊让他不知所措了。
铃!铃!
清脆的铃声惊扰了贾明轩的思绪,熟悉的号码在这一刻,却让他焦灼难安。
“引宁之航来美国?”贾明轩抬了抬疲软的眼睑,重复着来电之人的意图。
“为了卓文茜,他连国际会议都提前退席了,现在引他出国,根本不可能!”贾明轩现在一片混乱,他暂时不想卷入与宁之航有关的一切事宜。
“哈佛骨科权威?”贾明轩眼眸一沉,眉角的皱纹是他自己看不到的凹陷。
宁之航之所以找骨科权威,自然是为了卓文茜的手!而让贾明轩后怕的是,来电的盟友已经神通至此,短短数小时之内,就将这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看来那人放在宁之航身边的眼线不止他一个。
莫名的火气冲入脑门,他不喜欢被人利用,更讨厌成为被利用的棋子之一。
“我想,与其冒险在美国暗杀宁之航,还不如让沈安琪多花点心思尽快拆散他们,这才是你的初衷!”眼下,贾明轩并不想让宁之航送命,他们之间的牵绊太多,也太复杂!如果宁之航真出了意外,他面对不了的不仅仅是凌儿,或许还有他自己。
至于沈安琪,那个失去理智的贱人目前方寸大乱,对他们的婚姻根本构不成威胁。
“嗯!”
贾明轩放下电话,大气一舒,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成功劝说来电之人放弃暗杀宁之航,他堆满心房是如释重负般的快感。
夜,无眠。
主卧,圆床上,卓文茜娇软的身子被宁之航紧紧圈在怀里,二人身着同款的白色睡衣宛若雕塑般静静坐在酒红色松软的床面上,谁都未曾说话,谁也无法入睡。
宁之航将头沉在她肩膀上,双臂伏在她的抱膝的手臂上,用着最原始也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包围着她,匀称的呼吸声渐入她敏感的耳鼓边缘,而她却依旧维持着被宁之航抱上床之后的呆滞之态,若不是体温正常,习惯性啃咬着他手臂的齿力也适中,宁之航真会以为她睡着了。
其实,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她一直不说话,这样放空的冷漠感让宁之航有些无措,哪怕她用力咬破他的手臂,哪怕她疯狂的大哭一场,哪怕她趾高气昂的让他立刻马上让她见姑姑,任何一种忠于她内心的发泄方式都远比她如今完全不正常的冷处理来的让他心安。
大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虽然那个混蛋处理的很及时,腕上的血痕已经淡去,可看着那完全没有支点的手腕,宁之航还是窝着怒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