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20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尧一听这话牛头不对马嘴,也懒得和他计较,袁鸢还在后面排队没吃饭呢,他哪有时间和小爱在这玩闹?他转身拉着小爱就去找袁鸢。
老实巴交的袁鸢,,低着头跟在队伍里,直到肖尧来到眼前,才抬头看了过来。
“走,咱不排队了,我带你快点去吃,吃完就走。小爱,票是什么时间的?”
“十点二十的。”
肖尧一听,以为过时间了,吓得他赶紧抬头看向大厅里的挂钟,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小爱,你说的不是上午啊?弄了半天,是晚上十点二十啊,吓了我一跳,这也太晚了。”
小爱不吱声,她走到肖尧面前,把车票递到他手里。
肖尧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是上午十点二十分,而不是二十二点二十分。
第四百四十章:居无定所童年时()
肖尧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反而心里着慌,时间早过了啊,他连忙问道:
“是不是你买了谁的退票?窗口怎能卖过时票?”
那时候,可没有什么黄牛党和假票,也没有人会想到买假票的。此时,小爱才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肖尧哥哥,你仔细看看日期啊,今儿的票早买完了,最快的,也就只有明天上午十点二十的。”
周薇爱连笑带解释,肖尧方才明白,也只好认命。他郁闷的带着二人再次来到面馆,给袁鸢要了碗刀削面。
“你们俩在这,我去找家招待所,别到时候人多没房间,要在候车室呆二十多小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薇爱一听就不答应,非要跟肖尧一起去订房间,袁鸢说她在这吃完不乱走,同意小爱跟他走。可肖尧不放心丢袁鸢一人在这,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等她吃完一起走才安心。
漫天大雪继续在下,肖尧看着天空中疾风呼啸和横飞的雪花,心情非常低沉。这雪要是这样继续下个不停,明天能不能离开中转城,还真要打个问号了。
招待所的房间,正如肖尧预料的那样紧张,他带着小爱和袁鸢找了好几家,都是客满。大雪阻了行程,不少人都滞留在中转城。
没有工作证和单位介绍信的人,是住不了招待所的。在这寒冷的冬天,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候车室过夜。
再次来到一家招待所,天可怜见,终于有了一个单间,肖尧不管价钱,直接拿出介绍信定下再说。肖尧让她两先到房间,自己还想去找找,小爱阻拦道:
“肖尧哥哥,我们就这一间够了。这个大床,我们挤挤对付一晚,明天就走了。”
袁鸢虽想到这样不好睡觉,可是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找了这么多家,只有这一间,你再去找也不一定有,这大雪天,就别再跑了吧。”
肖尧想想确实如此,也就此作罢。定下房间后,三人安坐不住,都是年轻人,不是到哪都能坐住的。
稍作休息后,小爱要到外面转转看看,毕竟这中转城他们虽是路过几趟,但都是匆匆过场,今天下午没事,正好玩玩。
傍晚时分,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但漫天的乌云,一点也没有减少。
三人转悠了一下午,也没啥好买的。本来三人就带了不少东西,再买也怕拿不下。吃了晚饭后,就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没有暖气,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洗个热水澡。小爱回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去洗澡,洗完澡,趁着满身热乎气,钻进冰凉的被窝里。
“袁鸢姐姐,你也洗洗,洗完澡不冷,我先来捂被窝。”
肖尧洗完澡出来,小爱急忙招呼肖尧睡到自己的外侧,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他和袁鸢之间的格挡。
夏天的阴凉处,冬天的暖被窝,这是人生最简单的享受。无事睡到自然醒,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肖尧他们不但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是醒来也没有急着起床。
外面的雪是停了,但温度更低。霜前冷,雪后寒,地面上的冰雪都结成快,所有的积水,全部结成冰。
热被窝是让几人留恋难起,但肚子的抗议,是不管你冷不冷的。越是冷,越是要吃东西增加热量。
“都起来,想要睡,吃完再来睡会,这里离车站不远,吃饱回来歇歇不迟。”
眼看早饭都快过去了,肖尧自己也是饿得慌,催促她俩一同起来。
“肖尧哥哥,你去买回来我们起吃吧,再带一副扑克回来,吃完我们就打牌,我不出去了。”
“小爱,我们还是起来一起去吃吧,带回来就凉了。”
醒来就感觉非常不自在的袁鸢,推着小爱慵懒的身体,她先起来了。看到肖尧看过来赞许的目光,她的脸有点发烧。虽说是睡觉时,两人之间有小爱挡着,但毕竟是睡在一张床上,说出去也不好听。
小爱没有再磨叽,三人一起洗洗走出招待所。路面的冰冻和积雪,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碎裂声,天气也没有回转晴朗的可能。
“肖尧哥哥,上次在你家,我听伯母说,你小时候学骑车,被一辆大卡车辗轧过去,把她都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完早饭回来,肖尧买了扑克,三坐到床上准备玩牌,周薇爱突然问起这事。
“没啥,玩牌,我们三人就玩七、鬼、二、五、三。”
这是扑克的一种玩法,每人先抓七张牌,按照上面的顺序,小七最大,小三最小,其他大小不变。小三也大于不再顺序之类的其它牌,只可单出或者一对。
抓齐七张牌,手上牌最小先出,在出牌后,打出几张,在无人压住时,先期补齐几张,余下两人,按顺序补齐,直到一副扑克五十四张牌补完,谁先出完手里牌,谁胜。
只有同时凑齐七、鬼、二、五、三,五张牌才是最大,可以同时出手,一样的五张牌,互不相压。在游戏中,很讲究出牌技巧,每次都是肖尧赢。
“不玩这个了,手都冻冰冷的。肖尧哥哥,你还是给我们讲讲你小时候学车的事吧。”
肖尧见袁鸢也投来期许的目光,他干笑两声。
“好吧,反正没事,跟你们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
周薇爱和袁鸢一听有门,赶紧往床头靠靠,把身体坐舒服了,做出认真聆听的姿势。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在被打倒技术权威的口号下,给勒令下放到农村”
按照当时工人宣传办公室的要求,是要把肖尧一家,下放到煤矿挖煤的。只因为那个工宣办的主任,在单位和肖父共同建造一项工程时,不懂装懂,瞎指挥。
肖父是当时主管结构的技术员,眼见按照主任的做法,会留下重大安全隐患,主任还蛮不讲理的要肖父离开工地,扬言工人阶级当家做主,像肖父这样技术至上的人,就要被打倒。
“打倒技术权威”是当时十分流行的口号,肖父解释半天,都是对牛弹琴,再遭到谩骂和忍无可忍之下,先把推搡他的主任打倒在地。
恼羞成怒的工宣办主任,气急败坏,回到单位,就勒令肖父下放到煤矿劳动改造。
肖父不愿到煤矿,一再坚持不走,最后厂长出面调解,按照肖父的意愿,下放到老家农村劳动改造。
哪一年也是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单位用一辆解放车,把肖尧一家人送到老家。
刚到农村老家,没有住处,肖父不愿去叨扰穷困到极点的乡民,直接要求住进生产队的牛屋。
就这样,肖尧一家,在农村呆了一年多,完全是饥寒交迫中度过。肖父不会做田,只得带上一些小工具,走村串户,为大家修锁配钥匙,换取点滴粮食,用来养家糊口。
后来,生产队长觉得肖父在农村这样下去,一家人生活难以为计。生产队也负担不起,全村很多家庭,在青黄不接时都吃菜咽康,自身难保,哪有余粮接济肖尧一家?
队长授意肖父带着全家偷偷回城,他这里绝对不会有人举报,一年回村几趟报到就行。
肖父听从队长的安排,举家回城,到肖尧母亲家,把幼小的肖尧丢在郊区蔬菜队,带着肖玉到远郊农村隐居下来。也就在那个时候,肖尧接受了他三叔不定期的指导,开始了武术的练习。
肖父原是省城建筑队的十几人之一,属于早期的建筑工人,他又有结构技术上的优势,就躲在工地上,做起了最早一代的黑包工。
肖尧也就是从那时起,一直到读小学二年级,都是在外婆家度过。到小学三年级了,村子里的跟读小学没有三年级,肖父只能把肖尧接回身边,转到市里南门二小就读。
肖尧一家那时,不敢在肖爷爷家居住,也不敢住在肖尧外婆家,怕有熟人看到举报。肖父就在外租房居住,可以说是居无定所,一年半载,就要搬家另住。
“肖尧哥哥,那你是什么时候学车的?”
小爱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肖尧学骑车,没有人扶着教过,他是每次和父亲外出时,都会帮着父亲推车。
推的久了,他就把左脚踩在脚蹬上,慢慢溜一截,这样一来二去越溜越远,掌握住了平衡,他就把右脚,从三角架下伸过去,斜站着骑行。
说道车祸,那是在一个夏天,肖尧一家居住在省城东南角,客车厂对面郢子里。那天,舅舅骑着新买的永久牌自行车来吃饭,肖尧趁着大家喝酒的功夫,早早吃完,偷偷推上新车出来骑着玩。
肖尧先是在村子的打谷场溜了一会,觉得不过瘾,又把车骑上马路,就在他自西向东,往南转弯的时候,后面传来大车的轰鸣声。
肖尧回头一看,满载的大货车已经到了自己的单车后面,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自行车已经被撞倒,他被摔扒在路面上,大货车呼啸着,从他身上轰然驶过。
第四百四十一章:跳进黄河洗不清()
大货车把肖尧卷进车肚,滑行很远才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传出很远。趴在路中间的肖尧见车子停了,可身边崭新的自行车,却被辗轧的完全变了形。
肖尧这一看就害怕了,他自己人没事,可这单车是舅舅新买的,被自己偷出来弄坏了,回家可怎么交代?如此一想,他没等汽车驾驶员下车,就不管不顾的爬起来,钻进路边的西红柿田里。
开车的驾驶员也是吓懵了,惊魂未定的他停下车,呆了半宿,才敢下车来查看。可当他把惊恐的眼光看向车后时,只见到一辆被辗轧的扭曲不成样的自行车,不见半个人影。
他又赶紧跑到自己的车底下,查看小孩是不是被车子带进车肚,可是车肚也没人,这下他就更懵了。
明明是一转弯,就轧到一个斜站着骑车的小孩,怎么没人呢?而这时,村里听到刺耳刹车声的村民,都围绕了过来。
也有人直接就跑去喊肖母,因为那时骑车人并不多,而他是刚巧看到肖尧骑车上了马路的。
肖尧母亲气喘吁吁的跑到现场,一看到弟弟的新车,认定被撞的一定是儿子。她急忙找驾驶员要人,要儿子。
驾驶员只得一再解释,自己下车就没看到人。肖母如何肯信?吃定他是把自己孩子藏哪了。
“我不管你把我孩子伤成什么样,我必须要见到孩子。”
“是啊,师傅,你别怕孩子他妈看到难过,你不让她见到孩子是不行的。”
众人都以为是驾驶员把孩子,辗轧的不成人样,不敢让肖尧母亲看到。
“大姐,各位乡亲,我真的没见到人啊。我确实是把一个孩子撞进车肚了,可等我稳定心神下来,就没见到孩子,你们看,这路上一点血迹也没有,真要是伤的很重,能不流血吗?”
这里乱成一团,肖尧在西红柿田里偷偷绕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家里。
肖父和舅舅见肖母一去不归,都去查看了。家里无人,肖尧钻进床上,把厚实的蚊帐放下来遮住自己,还把床前的凉鞋收进床里。
没多久,驾驶员在肖父一家人和众乡亲的拉扯下,来到肖尧家。另外,也已经派人去驾驶员单位,通知他的领导。
那时出车祸,没有要报警的意识,就是双方协商解决。肖母不见孩子,死活不让驾驶员走人,即使答应陪一辆新车也不行。
而肖尧躲在床上,听到驾驶员说自行车他赔,心里大定,磨磨唧唧的从床上下来,一脸犯错的表情。肖母一看到肖尧,赶紧上前查看孩子身体,直到确认身体无恙,这才埋怨起来。
驾驶员一见到肖尧,那心里高兴得一点不必肖母差,他上前一把抱住肖尧,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番。
“我的小祖宗,你再不出来,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你是怎么躲过来的?这是我的福啊,不然,我这后半辈子,就没安心日子好过了。”
一场车祸,仅仅是轧坏了一辆自行车,这对驾驶员来说,真是一场幸事。不说别的,只要他伤了肖尧,这回去工作肯定会被调动,不能从事开车这个令人眼红的职业了。
人没事,其他一切都好谈。肖父和舅舅也不为难人家,说好赔偿新车的时间,也就让他赶紧回单位了。
正是由于肖尧骑车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他才躲过了这场灭顶之灾。这也是在他人生十多个大难之中的第二难。第一难是溺水被救醒,大家还记得吗?
“肖尧哥哥,你小时候真的好调皮哦。”
“这是老天保佑。”
小爱和袁鸢听完也是松了一口气,可袁鸢哪里会想到,紧接着,她就要陪着肖尧,经历他的人生第三难。
肖尧这里说完小时候的事,也就到了出发的时间。他们退掉房间,来到车站,准时坐上开往省城的列车。
大雪没有影响到火车交通,可当肖尧下了火车,到长途车站查问的时候,班车停运了。问什么时候有车,没有具体答复,最糟糕的是,要是再来一场雪,也许年里都没有通车的可能了。
肖尧很郁闷,袁鸢也是显得没精打采,唯一高兴的就是小爱,只要没车,肖尧就走不了,那不就可以和肖尧一起在省城过年了吗?
没买到车票,此时也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们在外买了点吃的,一起来到小爱父母处,肖尧丢下袁鸢和小爱就要去爷爷家。钱爷爷和阿姨,给肖爷爷带的东西要送过去。
“肖尧,我们也给你爷爷买了点礼物,让小爱和你一起送去,等过年,我们再去给老人家拜年。”
周阿姨拿出她和周叔,一起为肖爷爷准备的一些糕点和土产,吩咐小爱和肖尧一起去,袁鸢当然也就跟着前往。她也要为爷爷和奶奶买点东西,被肖尧直接拒绝了。
大雪天,爷爷和奶奶都没敢出门,见到孙子带来一堆礼物,奶奶是一边收拾,一边抱怨肖尧不该让他们花钱,说小爱父母拖家带口在外谋生,不容易。
有说静儿一家刚刚好转,过年都很艰难,不能要他们东西才是。但说归说,礼物已经带来,只得收下,严禁再有下次。
肖尧想着反正走不掉,不如在这年前去访友。他还惦记着苏老二上次向他打听袁鸢的事,就热心的邀请袁鸢和小爱,陪他一同去船运码头玩玩。
苏家三兄弟,见到肖尧突然来访,还以为有什么事,但听说肖尧就是来玩玩,苏老三赶紧招呼茶水,知道肖尧下午没事,就一再留着吃晚饭。
苏老二再一次见到袁鸢,和他初次见面时又大不相同,虽然是不敢多看,但还是不时的把眼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