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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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等着急了吧?肖尧让我来接你们。”
“你来接我们?那我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周薇爱连续三个问话,她能不担心吗?只要肖尧和她在一起,小爱就一百二十个不放心。昨晚酒桌上,就连一本正经的陈科长,都不时盯着她看,更不要说其他男人了。
就是苏家兄弟几个,这小师娘看看也饱眼福。这不怪别人,只能怪她长得太妖艳了。
“瞧你那急吼吼的样,你哥一个大男人,我还能把他怎么样?他昨晚没睡好,现在在我那睡觉呢。他说了,接你俩一起去吃饭,吃完下午看一电影,明天就回家。”
“他昨晚在你那没走?这个大骗子,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了。”
小爱现在心里很后悔,昨晚没跟着肖尧一起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一夜,说不定这嫂子已经成真了。
范芳菲见小爱飞醋吃得蛮不讲理,也就有心逗她玩,故意叹口气道:
“是啊,我喝多了,他这个大色鬼,到我家赶都赶不走,我怕同事知道笑话,又不敢和他过分吵闹,就只好让他留下了。”
你别说,范芳菲这些话,小爱还真信,她倒是有点替范芳菲叫屈了。
“那他把你怎样了?你家就那么点地方,他没睡好,是不是折腾你一夜?你不也没睡好吗?”
小爱说着话,上下打量起她来,脑海里影印出他俩在床上的画面,眼里泪水晶莹。
袁鸢也好奇的看着她,她是过来人,知道爱的滋味,此时才理解,难怪她一来就那么兴致勃勃的。
“好啦,不说啦,给你个棒槌你就当针,我昨晚喝醉了,半路上就吐酒,他是背着我走回去的,后来还吐了他一身,他自己在那洗了衣服,烘烤一夜。”
小爱一听,立即把刚刚对她的一点同情心全部扫光。
“芳菲姐,你也太不讲究了,吐酒就吐酒,干嘛非要吐哥哥身上啊?你恶心不恶心啊?他在学校都不用自己洗衣服的,你还害的他半夜洗衣服。”
小爱心疼肖尧,嘴里抱怨范芳菲不该折腾他。范芳菲不想和她在这事上多纠缠,催她俩跟自己一起走。
周薇爱在临走时,心里想着要和肖尧一起回家,就去和妈妈辞行。但只说要和肖尧一起去看电影,没说要和他一起走。
“晚上早点回来,可别再喝酒了,一个女孩子,天天搞得酒气熏天的,太不像话了。你爸昨晚就给你留了面子,没好意思说你。”
“我知道,要不是和哥哥在一起,我也不会喝酒的。我和哥哥在一起,你就放心吧,我不回来都没事的。”
周薇爱的话里带着深意,可她妈妈那里能察觉到?
在回来的时候,范芳菲先到码头找到苏老三,她要先把自己的新衣服拿回来。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东西,放在男人的地方。她昨晚是不知道,但凡有一点知情,她也不会同意肖尧把自己的衣服,让他们兄弟带走。
三人拿了钥匙,一起来到他们兄弟三租住的小屋。袁鸢看到他们兄弟的住处,实在太脏太乱,就说要留下来帮他们整理一下房间。范芳菲也不勉强,就和小爱先行回家。
两人轻轻的打开们,肖尧还在沉睡。小爱看着孤零零一个人睡在床上的肖尧,心里莫名的一阵难受,她有了一种想上床抱着肖尧一起睡的冲动。
但她没有这样做,她也不想惊醒了肖尧,只把眼睛看向范芳菲。范芳菲见小爱投来莫名其妙的抱怨目光,她一把拽着小爱就来到门外。
“你干嘛睺我?(睺:瞪眼的意思)你越来越霸道了。”
“还不是怪你,你看他现在一个人睡在床上,好可怜啊。”
周薇爱毫无原则的同情心,让范芳菲彻底无语。她自己哪天不是在这屋里一个人睡觉?可她被小爱的爱心感染,也不想打击小爱那天真的爱怜。她把小爱抱进怀里,动情的说道:
“小爱,你喜欢他,心疼他,这都没什么。但他终究是个男孩,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除非你是蜉蝣,是人就有很多的羁绊。”
“蜉蝣?”
感受到范芳菲真诚,小爱也很乖巧的让她抱着不动,可是对她口里出现的蜉蝣一词,她一点也不知道是啥东西?范芳菲一笑,便给小爱普及一下知识。
“蜉蝣,是仅有的几毫米小昆虫,又叫一日蝇,它们的生命,只有美妙的一天。它们在这一天里,为爱而生,又为爱而死。说得更明白点,就是为了繁殖后代。”
“一天时间,还能繁殖后代?”
周薇爱不得不怀疑,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是啊,蜉蝣的前半生是幼虫,它的幼虫时期会待续几个月,但作为成虫,只有一天的生命,仅仅能活一天,它要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找到自己的爱,为爱留下后代。”
“真是这样的话,那它们也太可怜了。”
“可它们不觉得可怜,更不会为自己短暂的一生长吁短叹。只有人类,才会对死亡多愁善感,你见过其他的动物,会为逝去的同类树碑立传吗?不过,谁知道呢?也许一天时间,对它们来说已经足够漫长。”
周薇爱此时,竟然觉得范芳菲有些冷血,她一点也不赞同她的观点。
“芳菲姐,再怎么说,一天的时间,也不能算漫长吧?你说的蜉蝣,存在吗?”
“当然存在!你以为我是在胡编乱造啊?它们的生存方式,非常有效。因为不同种类的蜉蝣,已经遍布在世界各地。它们短暂的生命和生活,就是在印证一个观点:真爱无价。”
“对!真爱就是无价!”
听到最后,周薇爱被蜉蝣彻底征服了,对于范芳菲后面的四字总结,她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外面太冷,她俩没有久呆,再次回到屋里,肖尧醒了,好像是被他们在外面说话惊扰了。
“肖尧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一见肖尧醒来,周薇爱就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肖尧被她说的一愣,随后脸一沉说道:
“不行,你跟我走了,你爸妈怎么办?万一他们年前回不去,你还不跟你爸妈一起过年了?”
面对肖尧干脆利落且非常严厉的拒绝,周薇爱噘起了嘴。她想说自己要向蜉蝣学习,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蜉蝣的命。蜉蝣没有父母需要牵挂,她有,这就是范芳菲所说的羁绊。
“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干嘛那么凶?小爱妹妹,咱不理他,狗脸翻秋的,说变就变,什么东西?你在这过年要是回不去,可以到姐姐这来玩,离了他,地球还不转了?”
范芳菲见到小爱被肖尧说的都快哭了,赶紧拉着她好言相劝,并把肖尧骂个狗血淋头。
肖尧被她骂的牙痒痒,他现在非常后悔,昨晚不该那么轻易放过她。他在心里暗暗发狠:你等着,千万别再犯到我手里。
下半天的流程,都已经安排好,等袁鸢一到,几人吃饭,饭后看电影,散场后,肖尧又来到爷爷家,把明天跟船回家的情况,对爷爷奶奶说明,然后拿上自己的东西,再次回到范芳菲家过夜。
到这里过夜,也是下午就答应小爱的,肖尧拒绝她一同回去,她在肖尧高兴之时,提出这个多陪肖尧一晚的要求,他当然不能再有异议。
有了上次的晚上的经验,加上肖尧用上了范芳菲一直不敢使用的电炉子取暖,小小房间,晚上变得暖和多了。
不过这一晚,肖尧没好意思占用范芳菲的床,他主动要求睡在地铺上,还把范芳菲预备结婚的新被子,也让了。
小爱虽说很想把新被子霸占下来,可肖尧哥哥执意要让,她也只好顺从,一夜很快过去。
拖轮,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进行拖带运输的轮船;拖带没有动力不能自航的船舶。拖轮自身没有货仓,除了驾驶室和轮机仓,就是工作人员的住房和食堂餐厅等一些生活设施。
肖尧和袁鸢,在苏家三兄弟和范芳菲与小爱的送行下,跟着秦满江,来到船舷上写着“大江”两字的拖轮上。随着一声悠扬的汽笛声响起,拖轮倒退着离开岸边,那强劲的柴油机马达声,震耳欲聋。
肖尧和袁鸢对着还在岸边站着没走的几人挥挥手,脖子一缩,进到船里。船行不快,可水面风大,外面太冷,还是船舱里暖和。
第四百五十四章:坐船被冻湖中央()
拖轮启动,岸边水面上的冰,随着船身的移动破碎开来,有的插入冰面底下,有的窜出冰面,跟着反卷的水流,露出狰狞的锋利。
轮船首先开到一大排船队水面,用钢缆,挂住一艘装满煤炭的大木船,它的后面,再依次链接着其它一样的船只。拖轮缓缓沿着河道,顺流而下。
这条河,名叫月半河,是一条自北向南,弯弯曲曲穿过省城的河流,在陆上交通欠发达的年代,她承载着非常繁多的运输任务。在当时,也是一条很繁华的水上通道。
月半河岸边结了冰,河道中间还带着缓缓的水流,只在水面上,不时飘过忽大忽小的冰块。在拖轮的后面,相距几十米,连接着十几艘大木船,它们一字排开,声势浩大,甚为壮观。
肖尧在船上没呆多久,就被轰鸣声不断的柴油机声吵得头昏脑涨,他见袁鸢静静的坐在秦满江的小铺上,就想和她说说话,调节一下烦躁的心情,于是,他凑到她耳边,大声问道:
“袁鸢,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刚分开就想他啦?”
“你尽瞎说,我在想,回家怎么对我爸妈说,那么多钱的事。”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袁鸢没有凑到肖尧耳边,也没有像肖尧那样大声喊叫,肖尧根本没听清。
袁鸢没办法,只得凑到肖尧耳边,大声说道:
“我说不说啦,别把你嗓子喊哑了。”
这次肖尧听到了,她说的一点不错,要在这拖轮上聊天,实在是太累,绝对呀靠大声疾呼。他烦躁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刚捂上觉得好点,可没一会有觉得一切如常,他干脆不捂了。
肖尧现在郁闷极了,早知道这玩意这德行,他根本就不坐,这也太折磨人了,他现在不得不佩服,这些常年在拖轮上工作的几个人了。
“肖老弟,你还行吗?”
秦满江忙了一会,走到小小的卧舱门口,对着肖尧大喊起来。
“行个屁啊,这轰轰轰轰的,特么都被吵死了,走的这么慢,这要多久才能到啊?”
“你刚上来,还不习惯,再过一会,耳朵习惯就好了。正常情况下,天黑就到。”
“卧槽,被你坑死了,你不是说和轮船是一样的吗?”
一听还要那么久,肖尧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不要人命吗?现在午饭时间还没到,要在这种环境下熬到天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嘿嘿嘿,是和轮船一样走水路啊,就是慢点,吵点。”
“滚犊子,忙你的去。”
肖尧气得一把把秦满江推离卧舱门口,差点没把他推得摔倒。
“行行,你们歇着,到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们。”
袁鸢看得他俩对话像打仗,不由得笑了。她站起来,把肖尧拉着坐到小床边,打着手势,示意他别说话了,注意嗓子。
肖尧这时才体会到,啥叫上了贼船的滋味。这特么不就是上了贼船吗?这拖队一出发,不到地点,就别想靠岸,后面十几艘大木船跟着,稍一不注意,就会撞上来,拖轮根本就不敢松劲,勇往直前。
等到秦满江来叫肖尧二人去吃午饭,船队才冲出河道,来到了果湖的入口处,只见远方湖面,白茫茫一片,天空也灰蒙蒙的,看不到云彩。
吃饭归吃饭,行船照行船。肖尧没扒拉几口,就吃不下去。这到不是肖尧嫌弃伙食不好,恰恰相反,有鱼有肉,有汤有咸鸭、还有蔬菜,可以说丰盛的很。
可肖尧没法吃,这吃饭都不清净,耳朵都快闭气了,弄得他五心烦躁,心神不安。他现在知道秦满江说的习惯是啥了,那就是等着耳朵闭气。这耳朵一闭气听不见,可不就习惯了。
反观袁鸢在这船上,到比肖尧沉稳的多,她不急不躁,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就对肖尧打手势,极少开口大喊大叫。
肖尧吃不下,他站到船边,手扶这船舱的立柱,看着湖面越来越多的冰块。他感觉到,现在船行的速度,比在河面上又慢了许多,简直就像蜗牛一样。
越是往湖中央行驶,冰快越来越大,到最后,肖尧忽然发觉,他们这拖轮,竟然行驶在一条巨大的冰缝当中。
也不知道是船速度慢了,发动机动力减少的缘故,还是肖尧耳朵已经闭气的原因,无意间,肖尧感觉到噪声小多了,这一发现,让肖尧惊喜万分。
“袁鸢,你快来看,整个湖面都冻住了,就像一个巨大的镜子平躺在地面上。”
这一景象,与肖尧原来乘坐客轮时的大风大浪,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界面,肖尧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你看,左前方有条船,冰面上好像还有人在挥手。”
顺着袁鸢手指的方向,肖尧看到了洁白的冰面上,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物件,在左右摇摆。他身后是一条木船,高高的桅杆,光秃秃的指向天空,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而拖轮在这时候,已经可以用蹒跚不前来比喻了,速度慢到不能再慢,就差停下来了。钢铁的船身,辗轧冰面的“咔喳”声,都清晰的传进肖尧的耳膜。
就是这样的慢速,拖轮还坚持前行了好久,直到判断后面的大木船不会滑行撞上来,这才彻底静止不动。
“怎么了?”
肖尧望着袁鸢问,袁鸢看着肖尧发呆。秦满江和床上的人员,都去了驾驶室。
上船前,秦满江就说了,驾驶室不让别人进去,肖尧不好跟去打听,只能在此干等,只有等秦满江回来,才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肖老弟,冻湖了,越到前面,冰层越厚,船不能再往前走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在这湖中间呆着?”
秦满江这时觉得也很对不住肖尧,他尴尬的说道:
“目前只能说是这样,不过没关系,我们老大会联系破冰船,只要破冰船来了,我们就能走了。”
秦满江说完,借口有事,就急忙离开了。肖尧和袁鸢大眼瞪小眼,只落得一声叹息。
船刚停下时,大约在下午三点左右,几个小时后,天就渐渐的黑了。拖轮上还好,有照明,可后面十几艘大木船,就只能点起了煤油灯。
他们处在距拖轮十几二十米远的后方,说话声隐约可以听到,但听不清说些什么。
此时,最为胆怯的就是袁鸢,整个船上,就她一个女性,从上船到现在,她连厕所都没敢上。而肖尧也想到了这一点,就是没好意思问她。
但是人都有三急,到了一定时候,想忍也是忍不住的,这不,袁鸢主动来找肖尧了。
“肖尧,我”
“你跟我来。”
肖尧不等袁鸢说完,就带着她来到拖船后面的厕所,这拖轮上只有一个厕所,肖尧进去过,特意观察到门上的插销坏了。所以,肖尧在她进去后,就站在不远处为她把风。
在肖尧想来,即使是女孩如厕,也不会要太久的时间,可是肖尧站在门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袁鸢出来,他好几次想去催她,可他还真拉不下来这个脸面。
可是,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