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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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尧想来,即使是女孩如厕,也不会要太久的时间,可是肖尧站在门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袁鸢出来,他好几次想去催她,可他还真拉不下来这个脸面。
可是,这外面真特么冷啊,他又不敢离去,万一他走了,哪个不长眼的推门进去咋办?
肖尧在外面急躁,袁鸢去在里面急的哭了,这厕所太狭窄,她在完事掏纸时,胳臂肘幢到壁板上,把拿在手里的草纸,掉进直通水面的厕所里了。
“袁鸢,你怎么了?”
再不问,肖尧都怀疑袁鸢掉水里了,别说如厕,就是午睡也差不多了。
“我我把纸掉水里了,呜呜呜”
袁鸢此时羞怯和悲伤一起涌了上来,听到肖尧的问话,由默默流泪变成小声哭泣。肖尧赶紧跑回秦满江的小卧舱,急忙之中也没找到草纸,就顺手在自己的作业本上,撕下两张没写字的纸,跑了回来。
他站到厕所门口,并没有急着把纸递给袁鸢,而是在手里使劲的揉搓起来,等把纸揉的软和了,才从门缝递了进去。
异常尴尬的袁鸢出来,见肖尧冻得跟冬天落水的无毛鸡一样,赶紧拉着他回到小卧舱,她自己也冻得够呛。
“肖尧,你心真细,难怪她们都喜欢跟你在一起。”
肖尧不知道她说此话,是好意还是歹意,也没理解到她所指何事,就打哈哈。而袁鸢此时把丁黑痣给的红包拿出来递给肖尧。
“这个我不要,是你朋友给的,你拿回去吧。”
肖尧被她这一举动弄得很不解。
“他哪里是我朋友,只不过是个黑心工头,若不是看他招子亮(眼珠滑落),我这次是要找他麻烦的。给了你就收着,他赚黑心钱,咱打土豪也不亏心。”
袁鸢犹豫了半宿,还是递给肖尧。
“我不能带回家,回家对爸妈怎么说呀?这么多钱,我怕吓着他们。要不你就替我收着,以后再给我吧。”
肖尧见她对这二百元的红包忧心忡忡,心里不由一乐。他想起小时候爸爸给他说的一个故事,他把红包拿过来,在手里拍打着,用戏戮的眼光看着袁鸢。
第四百五十五章:世上只有穷快活()
袁鸢见肖尧拿着红包不收起来,还在手里摔着玩,连忙劝他装起来,不要拿在手里被人发现。
“袁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穷快活吗?”
“被困在这果湖中间,都走不掉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说俏皮话?你没穷过,当然会说穷快活了。”
袁鸢表面虽说看不到惊慌,但她的内心,此时却是非常的焦急。见到肖尧还有心来说玩笑话,她不无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肖尧就当没看见,接着说道:
“走掉走不掉,我们现在没有丝毫办法,这不是我俩能关心的事,还不如在这聊聊天开心一下。”
肖尧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做到随遇而安,不属于他操心的事,他根本就不会多想。
“从前,有个在地主家帮工的穷汉,每天干完农活,就哼着小曲,在地主家大院里进进出出,快活的不得了。反观地主婆,见她老公一天到晚,总是愁眉苦脸的算着每天的收入和开支,很是忿忿不平。”
肖尧说道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见到袁鸢已经被勾起了兴趣,又接着说道:
“地主婆骂地主说,你看你,家里吃穿不愁,银钱无数,却整天唉声叹气的。你也不看看,我们家长工,整天到晚累死累活,口袋里没有分文,那小日子都是唱着过,你就不能跟他学学?”
“地主听了不服,回说到,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像我,要顾着这个想着那个,收成不好,要想着省吃俭用,收成好了,又担心加租加息,追加上交。我这是劳碌命,他那就叫穷快活。”
“地主婆听了更不服,于是,地主对她说道,不信我试给你看,只要他有十块大洋,他就不快活了。地主婆一听越发不信,这没钱还每天快活的逍遥自在,再有十块大洋,那他还不快乐似神仙?”
“地主不再和夫人辩论,他趁着长工出门的功夫,偷偷来到长工住处,在他屋里的稻围里,埋下十块大洋。等长工回来,就让他装一些稻谷去磨米。”
“长工爽快的答应了,可当他来扒稻谷时,发现了那十块大洋。他一时惊呆了,想着这大洋,一定是东家在查看稻谷时,不小心掉进来的,他想告诉东家,但又觉得自己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两块大洋积蓄。这飞来的横财,哪里舍得放弃?”
“长工一时起了贪心,就把这十块大洋偷偷隐瞒了下来。他默默拿着稻子去磨米,再也没心思唱了。到了晚间,他把十块大洋到处收藏,觉着放这不放心,搁那不安全。”
“白天出去下农田,大洋装在口袋里,这走路都带响,吓得他赶紧把大洋又送回稻围里藏着。晚上回来,再掏出来放在枕头底下枕着睡觉。也就是从那天起,地主婆再也没有听到长工的歌声了。”
肖尧一气说完这个故事,可把袁鸢给气坏了,这明明就是在指桑骂槐,说她不敢把红包带回家的事。
“肖尧,你也太坏了,我让你帮忙收着钱,你就编排一个故事来笑话我,这钱我不要了。”
“你要不要都是你的,我先给你保存着,到你出嫁的时候,给你买嫁妆,就算哥哥给妹妹的陪嫁。哈哈哈,也省得我再花钱了。”
“什么妹妹?美死你,我知道,你比我小一岁,要做就是姐姐,哪有长幼无序,大小不分的?”
肖尧一时无语,感情自己的底,已经被她查清,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底,这下被掐的死死的,可他还是狡辩道:
“你看起来比我小,个子没我高,咋就成姐姐了?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不让你喊我小师傅,就便宜你了,我们都还是叫各自的名字吧。”
肖尧看着眼前的娇小的袁鸢,觉得让自己叫她姐姐,是实在难以喊出口,还是维持原状比较好。
“肖老弟,该吃晚饭了。不过,船长为了大家的后续着想,今晚就是稀饭,还定量,每人一碗。”
就在肖尧和袁鸢说的热烈之时,秦满江过来叫他俩去吃晚饭,嘴里满是歉意。
他不来说吃晚饭的事,肖尧还没觉着饿,他这一说,肖尧还真饿了,毕竟他中午没吃一点点,可是他听到说只是稀饭还定量,心里老大不乐意。
“你们船长是什么意思,难道船上没有吃的?”
“唉我们出船,每次都是根据目的地,基本预备多一天的食物。像去五洋镇,一天时间就到,最多预备两天的食物。”
肖尧听到秦满江这样一说,心里一下凉了半截。这话里透出的玄机,可不是说明,明天都有可能回不到五洋镇。
但肖尧没有追问,他不想让袁鸢跟着着急。默默的跟着秦满江来到食堂,喝了一碗照得见人脸的稀饭,郁闷的回到船舱。
“肖尧,我们晚上怎么办?我好害怕。”
一会到船舱,袁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恐惧的心情,不得不对肖尧说出了心里的感受。
“没事,有我呢。”
“肖老弟,你们俩晚上就在我的房间休息,我和船长轮流值班,就睡他那。”
面对秦满江跟着进来的一句话,肖尧怒火中烧。
“你是什么意思?就你这床,一个胖子都睡不下,你让我和她都睡这?就是睡得下,你也不能这样安排吧?你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吗?”
“知道,知道,她是你徒弟的嫂子。可是,这船上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多余的床位,只有我和船长室是单独的,另外一大间是集体的,都是一样的小床,谁知道会在果湖冻住了呢。”
见到肖尧当真发火了,秦满江很惶恐。不过,这有什么办法?船上的空间紧张,床铺都是仅仅够一人躺下,他也想不到会这样啊。
“肖尧,你别为难秦大哥了,他带我们一起走,也是好意。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大家想不到的,你也不能怪他。”
肖尧无力的对着秦满江挥挥手,他知道自己刚才是太急躁了。等到秦满江离开,袁鸢看着肖尧笑了。
“你还笑?没心没肺的。我要提醒你,这是冬天,在这被冻的湖中间坐一夜,可不是好玩的。”
“我当然要笑啦,刚才我说害怕,就是担心你晚上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现在好了,你没地方去,就是在这坐一夜,也比我一个人睡着担惊受怕的好。”
所处方为不同,各人所想不一样。肖尧没办法,转身去找到秦满江。让他把食堂烧火锅的煤油炉拿来,并且带上一小桶备用油。
秦满江以为肖尧晚上吃稀饭没吃饱,现在要来烧点私货吃,就提醒他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因为船长说了,所有有私货吃食,都必须上交,统一安排,大家要共渡难关。
肖尧没理他,他哪有私货,早知道被困,自己就多买点带着,现在倒好,口袋里连一个糖果都没有。世上没有“后悔药”,有钱难买“早知道”,他气呼呼的接过煤油炉,就回到小船舱。
袁鸢见肖尧拿着小煤油炉进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好奇的看着肖尧的一举一动。
肖尧关上小小的舱门,蹲在地上,把煤油炉上放锅的支架去掉,直接露出内里一圈的燃烧棉芯,他用火柴把每一个棉芯点燃,十来个棉芯一起燃烧起来。
“这空间小,用这个取暖也能凑合着,秃子强过没的。”
肖尧说着拿过自己的书包,放在屁股底下坐着,对着小炉子烘火。袁鸢也离开床,想要坐下来。
“你到床上先睡觉吧,等你睡醒了,我再睡觉。”
“这一晚上的,我也睡不着,就先和你说会话吧。”
袁鸢不忍心肖尧独自坐在地板上,她不想独自早早上床,做得太不尽人情。
“睡不着你也去躺着,那样比较暖和,我坐这看看书。”
肖尧心情比较烦闷,没心思聊天,就打发袁鸢早点睡觉。袁鸢一想也是,自己早睡早起,那样,肖尧也可以尽早睡觉。想到这一点,袁鸢也不多说,,就要脱衣上床。
“你等等。”
肖尧一骨碌爬起来。他来到床边,先把被子抖开,在手上使劲抖了几下,然后递给袁鸢拿着,又去检查床单是否干净,接着用手把小小床铺,来回掸了好几次。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才让袁鸢躺上去睡觉。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袁鸢心里搞得暖暖的,是个女孩,也会对肖尧如此细致的关怀,心存感激。
做完这一切,肖尧也不说话,自顾回到煤油炉旁,拿出一本书,再次坐下,认真的看起书来。
袁鸢看着炉火映红了肖尧的脸堂,心里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思。
时间回到肖尧他们上船出发不久,丁黑痣就一路打听,找到了苏家兄弟的码头,当他得知肖尧已经乘船离开时,心里的懊悔就别提了。
“都怪我,我要是早点来就好了,现在一切都晚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找我小师傅,到底什么事?”
苏老三对丁黑痣可不客气,他知道肖尧和他之间的恩怨,见他来找肖尧,就没给他好脸色。
第四百五十六章:你要想死别害我()
苏老二见三弟这样无礼对待丁黑痣,他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好在他给了袁鸢一个红包,自己再怎么说,也得看在红包的面子上,不能任由弟弟去扫了丁黑痣的面子。
“老三,你怎么这样对丁老板说话?他来找小师傅,必定是大事。”
苏老三被二哥一凶,不再多语,苏老二又转向丁黑痣说道:
“丁老板,你别在意,我三弟是个粗人,说话没有礼貌,你多多担待。”
“没事,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我这次来,是想让肖老板带袁鸢去看看,我窑厂有个新来的临时工,也姓阮,外貌体型和袁鸢说的也有点像,就是名字对不上。我找人背下打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家兄弟一听,都来劲了,苏老三更是急切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呀?咱们几个去把他抓住严刑拷打,他还能不招吗?名字随便就可以换一个,只要长得像就行了。”
“不可,我们怎么能随便乱抓人打人?要是被你小师傅知道,你这徒弟就没得做了。现在他走了,年前已经没指望,还是请丁老板回去再偷偷摸摸底,搞清楚比较好。但切记不能惊扰他,让他再跑了。”
苏老大把老三瞪了一眼,他觉得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万一就是那个阮扁头,他们要是打草惊蛇,把他吓跑了,再想找到他,会更麻烦。
“我也是这样想啊,我不敢正面找人打听,他是自己找到窑厂要来做临时工的,没人知道他的底细,我已经让工头暗中监视他,接近他,和他套近乎,只要一确定,我们就能动手。”
“这样最好,等到过完年,袁鸢会回厂上班,到时候就可以去确认一下了。”
“可是,我怕夜长梦多,万一他回家过年,年后不来窑厂上班,我们就失去目标了。”
苏老二一听,冷冷一笑道:
“只要是他,他就铁定跑不了,你只要不给他发工资,他就会回来。血汗钱,他还能不要?”
其实,丁黑痣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可是,他却难以做到。虽说他刻薄敛财,黑心赚钱,但该给工人的血汗钱,他是不会克扣的。再说,现在是年关,到时候,谁不要钱回家过年啊?
他真要是敢扣下工人工资不发,难免会闹僵,窑厂厂长这一关他就过不掉。此时,苏老二一说,他只能苦笑道:
“这一点我做不到,一年是一个交代,虽说他是临时工,但要是扣住工资不发,我在窑厂就别混了。他要是告到厂长那,我都担戴不起。还有,别人都发了,就扣他一人,也会引起他怀疑。”
苏老二一听丁黑痣说的有道理,眉头皱成一团。除了这个方法,还真没有更好的计策,可以控制住那人。想了半天,他突然灵机一动。
“你看能不能和大家商量一下,年前工资都只发一半,就说你一时手头紧,把大家的钱给挪用了,就当是你私人借大家的,年后上班全部补齐。我想这样,你手下的那帮工人,也不至于会把事情闹大。”
丁黑痣一想,此计或可一试,但他要回去先和几个工头商量一下,如果行不通,他再来。
湖面上寒风潇潇,船舱里还算暖和。时而还能听到疾风吹过缝隙,传来的唿哨声。袁鸢躺在狭窄的床上,看着肖尧盘坐在煤油炉旁看书。
她想尽快入睡,好早早醒来,换肖尧睡觉。可是,越是想睡心切,却越是难以入眠。曾经的过往,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掠过。
认识肖尧这几个月来,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一个只知道躲在家里角落哭泣,偶尔在绝望中寻死的伤心人,走向了真正生活的道路。
她此时也没有去想什么未来,她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口袋里,装着完全可以让她一家人,过个好年的几十元钱。她只知道,肖尧把她介绍和苏老二认识,完全是为了她着想。
她没有拒绝肖尧的好心,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一个定型的理念,那就是:肖尧不会害她。
“砰砰砰。”
很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了沉醉在书海的肖尧,他起身开门,看到来人是秦满江。可还没等他问话,秦满江一步跨进舱门,连吹带捻,把煤油炉弄灭了。
“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