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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蹉跎惘少-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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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放开,起来洗洗吃早饭了。”

    小玲由着肖尧温存了一阵,这才催促起来。

    “好香啊。你不睡觉,坐我这干嘛?”

    肖尧第一句感叹,有着双重意思。小玲却只认为肖尧是在说她,她娇羞着挣扎起来,不回答肖尧的问话,直接就去为肖尧拿牙刷挤上牙膏,伺候他洗漱。

    “我家这二子,只要闻到香味,不用喊就会起床。小玲,你别等他了,先来趁热吃。”

    “阿姨,您一个人做这么麻烦的打蹿,也不让我帮您。”

    看到桌上一盆金黄色的“打蹿”,小玲很自责,她知道做这东西的程序,那是人手越多越好。

    “也不算麻烦,虽说步骤不能少,可我做的少,用柴火就省事多了。”

    肖母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把炸好的一盆“打蹿”,用油捞子捞起,放到桌上的盆子里。就在肖母转身再去忙活时,肖尧从院里擦完脸进来,急不可耐的伸手抓着就吃。

    (注:本章“打蹿”的配料和制作流程,由文中王佳佳提供,秋堂再次表示感谢。)

第五百五十三章:芙蓉如面柳如眉() 
肖尧是刚在外面洗漱结束进来的,他没看到盆子里的“打蹿”是刚刚倒进去的。小玲也没想到肖尧会这么猴急,不用筷子就直接用手抓着吃,她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拦。

    滚烫的“打蹿”,在肖尧“哎吆”一声后,被他甩出老远。

    “烫着了吗?”

    小玲一下站起来,对着他被烫的手指连续催了好几口气。紧接着,又拽着肖尧就来到外面的机井边,用力压水,用冰冷的井水给肖尧冲洗手指。

    肖母也赶紧拿了脸盆出来接水,让后让肖尧把手泡在井水里降温。

    “阿姨,都怪我,没有拦住他。”

    看到肖母心疼肖尧,小玲第一个就来承担责任。

    “这怎么怪你啊?都是他那冒冒失失的性子,一点也不注意,给他吃点亏也好。”

    肖尧这是已经感觉好多了,听到母亲抱怨,知她还在心疼,赶忙笑着说道:

    “没事了,我反应快,沾手就扔了。现在已经不太疼了。我饿了,赶紧回去吃吧。”

    都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吃呢。小玲拿出手帕,擦干他的手指,只见三个手指上,都起了大小不一的水泡。

    “你们先去吃,我去找赤脚医生问问,看他那有没有烫伤药。”

    赤脚医生,是上世纪60~70年代“文…化…大…革…命”中期开始出现的名词,指一般未经正式医疗训练、仍持农业户口。一些情况下“半农半医”的农村医疗人员。

    当时,赤脚医生的来源,主要有三部分:一是医学世家;二是高中毕业略懂医术;三是一些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

    赤脚医生为解决农村地区缺医少药的燃眉之急,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但要是搁在现在,那就是非法行医。

    肖母说着就走出家门,肖尧还是急着回到桌边。这下他老实了,乖乖的接过小玲递来的筷子,夹着一个“打蹿”送进嘴里。

    “你慢点,里面更烫。”

    小玲见肖尧一口一个往嘴里塞,生怕他被烫坏了。他俩还没吃几口,肖母就回来了,她急急忙忙的从腌菜坛里倒出一碗咸菜水,让肖尧把手指放在咸菜水里浸泡。

    “他那没有烫伤药,让我先用咸菜水给你临时处理下,一会再去医院。他说天气炎热,容易发炎化脓。你们赶紧吃,要尽快去处理。”

    肖尧把右手放在咸菜水里,要用左手拿筷子来夹着吃。小玲拿过他手里的筷子,夹起一个“打蹿”,连吹几次,才送进肖尧嘴里。

    “吃完你和小玲一道去公社医院看看。都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一个不注意,你就出纰漏。”

    “妈,不急在一时,这么烫,烫坏胃就麻烦了。这为什么叫“打蹿”?”

    肖尧点头答应后,吃完嘴里的食物,为了分开母亲的注意力,他就没话找话,岔开话头。

    “具体什么原因,也没有定论,记得你大姑下放在这的时候,也问过我一次。我当时对她说:就是拿一个树条,抽打揣面人的腿,逼着他往上蹿,就叫“打蹿”。”

    “大姑这也信?”

    “她怎么不信?她当时还说:人家在干活,还要被这样打,多疼啊?哈哈哈。”

    肖母想到但是肖尧大姑的问话劲头,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肖尧的目的也得到了。

    “妈,你可别糊弄我,下次我去问问大姑。”

    “你去问,保证是真的,你大姑最出丑的事,可不是这个,是把牛尿。哈哈哈。”

    肖母这次都笑出了眼泪,她擦擦眼,把肖尧大姑把牛尿的往事说了一遍。

    原来,每年冬季,为了保持生产队的牛圈干燥,天天晚上都要安排人轮流值守,伺候生产队的几头牛夜里撒尿,防止牛把牛圈尿湿了。

    这天队长召集大家开会,安排值守顺序的事,但安排到肖尧大姑时,她怯怯的说道:

    “我值班肯定不行。”

    “为什么?这每家每户都要负责,你不愿意,他不愿意,万一把牛弄生病了。来年春耕,哪有犁田的耕牛啊?”

    队长和大伙就不明白了,虽说你是下放知青,但也要服从队长的安排才行。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那么大的牛,我抱不动啊。”

    “哈哈哈。”

    “哈哈哈。”

    突然的笑声,惊得肖尧大姑不知所措,她看着大家伙,搞不清发生什么了?

    “你以为把牛尿,像给小孩把尿一样,要抱起来把啊?哈哈哈,别说你抱不动,我们这哪个能抱动啊?哈哈哈。”

    队长抹了一把笑出眼泪,详细的把把牛尿的过程说了一下。肖尧的大姑,这才羞答答的答应了下来。

    “大姑真傻,把牛尿都不知道,还要把牛抱起来。”

    肖尧听他妈说完大姑的典故,鄙夷的说了一句。

    “就你聪明,人没经过的事,没干过的活,再没别人指导,哪知道过程啊?小玲,你别看他好像挺精明的,还说他大姑傻,他干过的傻事,被他的老师,都告状告到家里来了。”

    小玲一听肖母要说肖尧的傻事,立即来了劲头。她坐正身子,准备洗耳恭听。

    “妈。快吃,快吃,一会“打蹿”凉了就不好吃了。”

    肖尧赶紧打岔,可肖母没搭理他,继续对小玲说道:

    “他刚回农村上学那年,学校有几亩田的油菜,春上要锄草。老师就在一个下午,让同学们都带着锄头,让他们放学后帮着锄油菜。”

    “他的一个叔叔,教他们语文,也是他们班主任。在等同学们锄油菜锄了一会后,他去检查,却看到肖尧锄的那一垄田里,一颗油菜都没了,全都断了躺倒在田里。”

    “我那小叔子一声大喊:肖尧,你的油菜呢?他很兴奋的回答到:都锄了啊,我回头看到还剩一颗,我都把它锄了。”

    “哈哈哈,阿姨,肖尧这是真的锄油菜啊,还不把老师气死?”

    小玲笑得是花枝乱颤,看向肖尧的媚眼,带着明显的不屑。

    “可不是吗?好不容易油菜没在冬天冻死,这春天成活了,被他给锄的干干净净。老师气得大骂起来,说老肖家祖宗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这有什么丢脸的啊?要怪就怪我们这里说法不对,锄草就是锄草,干嘛非要说是锄油菜啊?”

    肖母一说到肖尧的叔叔,骂他丢了祖宗的脸,小玲立即不笑了,反而为肖尧辩解起来。这一幕,看得肖母是暗暗欢喜。

    两人吃完早饭,肖母就催他们赶紧走。他俩推着自行车来到马路上,小玲说肖尧手烫伤了,主动要骑车带着他。

    “不碍事,伤的手指,骑车用手掌就行。其实根本不要再去看医生,我都感觉不到疼了。”

    “那你顺便去看看,就当作送我回厂呗。”

    小玲也不再强求,坐在他的后面,抱着他结实的腰,她感觉很舒服。公社医院,就在皂公中学的东北角,是从学校到综合厂的必经之地。

    他俩先是直接来到医院,让医生检查了一下手指,医生也说没啥,前期处理的很及时,方法也很对路,热毒消散的快,只要再抹点药膏,防止发炎就行。

    “肖尧,是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俩刚走到医院的大门,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非常诧异的连声追问起来。

    小玲仔细一看,只见来人长着圆圆的脸庞,带着婴儿肥的娇嫩。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说话腮边两个小酒窝。满满的润白,看上去娇俏萌萌又颇具灵性,给人一种清纯的邻家妹妹的感觉。

    如果说古代国人喜欢什么样的脸型,那可能是圆脸。

    白居易的长恨歌里说,唐代绝世美女杨贵妃:“芙蓉如面柳如眉”;在美女云集的红楼梦里,对薛宝钗的描述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就连金瓶梅里的千年祸水潘金莲,也是:“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可不管是芙蓉还是银盆,都在暗示当时最讨人喜欢的美女,脸都是圆形的。

    “郭娇娇?你怎么在这?”

    肖尧一见她,也很吃惊。郭娇娇见他那么吃惊,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美女,立即脸上堆满了不快。

    “我在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回家做农活,让我来替他值班看门。”

    “小玲,她是我初中同学。”

    不用肖尧介绍,小玲已经猜到她是谁了,从肖尧喊她名字,她就想到了,这就是贺席林口里说的那个女同学,和郭亮是宗家。

    小玲听到郭娇娇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俩的关系,肯定不仅仅是同学那么简单。

    “你好,我听说过你,他没事,现在急着去厂里,我们改日再聊。”

    小玲没有上前,只是对着郭娇娇点点头,代替肖尧回答她的问话,算是客气一下。

    “小玲,你要着急上班,你就先回去吧。我去厂里没事,又和娇娇好久没见了,我和她说会话。”

    肖尧说的是大实话,他没有多余的想法。可小玲听了却很不高兴,早知如此,她就不让肖尧来医院检查什么手指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救死扶伤成过往() 
肖尧让小玲先回厂,小玲满心的不乐意,郭娇娇又何尝看不出来?她可而不想第一次和小玲见面,就被人家记恨,更何况她也要回家下农田干活。

    “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也要回家做事,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郭娇娇如此一说,小玲自觉她刚刚太着相了,连忙羞红着脸,对郭娇娇再次点点头,转身走出医院大门。肖尧看看郭娇娇,想问她一些近况,可她却笑着指指小玲,催他跟上。

    肖尧也不再耽搁,对着她挥挥手,转身离去。谁曾想,这一别,竟然几十年不见,难说不是永别。

    同桌相遇轻离别,娇花几经风雨折。

    年年回乡祭祖时,次次闻讯心忐忑。

    岁岁年华风雨过,时时悲怜难联络。

    当年一别忧未见,空留牵挂在一阁。

    连续几天的晴天,厂里积压的产品,都全部拉运了出去,前来采购的客户,也一个不留全部离去。肖尧无聊的躺在小玲的床上,想睡觉没瞌睡,想干活插不上手。

    “肖尧,你爸说让你就在这呆两天,后天去把牙齿装上再走。我事情忙完了,这就去把你房间的床单洗洗。”

    小玲不知做了什么事,一身的汗水,小脸也热的红扑扑的。她见肖尧躺着,伸手拿过毛巾擦擦汗,跟他说了一声,就要去洗床单。

    “不用洗,扔了得了,你陪我去买一床新的就好。”

    肖尧一下翘起来,无聊了半天,好不容易见小玲没事了,他可不想让小玲又跑了,一个人太寂寞了。

    “你那床单才买没多久,又不经常睡人,还是新的呢,扔了多可惜啊。”

    “有什么可惜的?什么人都睡过的床,你干嘛要去洗?我怕弄脏了你的手。”

    肖尧说着,拉着小玲就去供销社。

    肖尧的话,让小玲很暖心。其实,她自己也不想去洗别的男人睡过的床单。但为了肖尧,她什么都可以去做。所以,当肖尧说出那样的话时,她一点也不再多说。

    肖尧和小玲不但买齐了一套床单和枕头,就连凉席他也重新买一个,小玲本想说凉席烫烫就可以用,但她没开口。

    “你床上也买个凉席,这大热天,睡上面热的淌汗,你不难受啊?”

    “我睡不惯凉席,我哪像你,那么喜欢流汗。我只要不活动,就不会出汗。”

    见到小玲再次拒绝,肖尧也只好作罢。两人来到肖尧常睡的房间,肖尧不让小玲插手,自己把旧凉席和床单扯下。

    “你别扔了,我一会去问问王师傅要不要,我那天看他的床单都烂了。”

    “那不还要你洗吗?扔了算。”

    肖尧团起换下的床单和枕头,不让小玲接手。他看小玲眼里还是不忍,就连凉席一同包了起来。

    “我送过去,他爱要不要。但我话说前头,反正你不许洗。”

    看着肖尧走出房门,小玲感觉到了肖尧那体贴的爱心。她一边把新床单铺设整齐,一边回味着肖尧那充满霸道的语言,心里装着满满的幸福,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连续两天,肖尧在极度无聊中度过,好在贴心的小玲,总是忙碌一会就来陪陪他,要不然,他可能都会急疯了。肖尧也不是没想过走,也想过不如去朱习焕家玩玩,可是老爸的命令,他不敢再违背。

    小玲这几天却是特别的开心,即使再忙再累,她也满脸欢笑,又好像回到了她和肖尧一起在周镇的时光,整天形影不离。

    “爸,一会我还和小玲一起去,我怕新装上牙齿头疼,到时候不能骑车。”

    吃早饭的时候,肖尧胆怯怯的向父亲提出要求,这是他俩背下商量好的借口。只是这个借口太蹩脚了,真要怕头疼不能骑车,随便喊个小伙子陪着,也比小玲强。

    “哼,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今晚再回来晚了,小心你的狗腿。”

    肖父这一呵斥,肖尧和小玲都开心的点点头就跑了。肖父的话里有着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说他俩不用急着赶回来吃午饭,只要能回来吃晚饭就不算晚。

    肖尧和小玲来到牙医诊所,小姑奶奶忙完手上的活,直接就让肖尧往特制的椅子上躺。

    “该到我了,怎么他才来就轮到他了?”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紧跟后面一个排队的人,提出抗议。他不但嘴里抗议,手也没停着,伸手拦住想要上前的肖尧。

    在那时,各大医院也好,小小诊所也罢,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都是为大众服务的场所。他们整日辛劳,只会收取少的可怜的手续费。

    老百姓在那么穷困的年代,缺医少药的时期,由于价格合理低廉,服务细致周到,大家基本都消费得起。再加上那时周边牙医诊所少,故而这牙医诊所里,几乎每天都是门庭若市。

    现在的牙医,是一个很赚钱的行业,不管是官家的还是私人的,都是黑钱的祖宗,十几二十元成本的假牙,他们能卖到几百块、几千元。很多人负担不起,宁愿缺牙少齿,也不去安装假牙。

    社会发展了,医院的高楼,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的越长越高。可曾想,这高楼皆是患者的白骨撘成架,鲜血灌的浆,汗水来粉刷,五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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