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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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跟我走，其他无关人员，就别跟着了。”
转身，蔡小头就变了口气，态度也是不容置疑。大宝等人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因为他一发话，跟他而来的几十人，随即把大宝这十几人围堵在中间，胁迫前行。
范芳菲这时则来到肖尧身边，跟他一起走。她看向奇哥和那个同事的目光，带着鄙夷的愤怒。
奇哥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哪里想到自己为了找肖尧泄气，惹来这么大的阵仗。他此时唯一想到的，就是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引起肖尧的注意。至于以后，他可以通过穆志，化解先前的矛盾。
其实，这不过是奇哥想多了。肖尧根本就没把和他之间的小矛盾当回事。真要论起来，肖尧都会感谢他把小圆蛋带到自己面前。
工人体育场坐落在马路的南边，他们刚刚所在的大门是朝北开的。蔡小头带着众人，从工体东边绕到南边，也就是工体的后面。
一块废弃的球场，面积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不少，上面长满杂草。蔡小头带着众人，踏着长有脚腕高的绿草，来到场地中央站定。
绿莹莹的青草，就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厚地毯，铺满废弃球场的每个角落，令人看不清这球场原先的地面。
“肖老弟，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肖尧笑着点点头，这里确实是一个很适合打群架的场所，不过肖尧今天可不想打群架，他只想解决掉和小圆蛋之间的恩怨，报了烂头之仇即可。
“蔡小头，该咱俩出场了。你不会不敢。”
大宝这帮人一路过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在担心，更是在害怕。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次来捧场，却捧了一手钢钉。他们这群人，目前就是鱼肉，而肖尧和蔡小头他们，就是刀俎。
“你急什么？不挨揍你身上难受是吗？肖老弟还没说话呢，哪轮到你屁话啰嗦？”
蔡小头毫不客气的打断大宝，语气极为不恭。然后双手抱胸，微笑着看向肖尧。
“大宝，看在你为兄弟那么仗义出头的份上，我现在还给你一次机会，你再划条道，事后咱们两不相欠。”
“我说过了，我和蔡小头一战，不管谁输谁赢，今后仍然井水不犯河水。”
大宝话虽这么说，但真要是谁输了，以后这南北的强弱，就很明了。赢的人威信必然进一步上升，而输了的，必将受到打严重的打击。城南、城北，也将随着他俩的胜者一方而势大。
“大宝，你想和蔡兄一战，今天是不行的。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要是继续为小圆蛋出头，我也不反对。我和你一战，我输了，再也不找小圆蛋和自称大爷那家伙麻烦，我也随你处置，并保证事后不究。”
“宝哥，不能答应。”
肖尧刚说完，小圆蛋就急忙出言制止。孬逼大宝眉头一皱，你这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在对我发号施令？其实大宝前面猜对了，小圆蛋就是对他不放心，因为他领教过肖尧的厉害。
“你出来，还有那个大爷，也站出来我瞧瞧。”
蔡小头完全听懂了肖尧的话，他不想把事情搞大，但也不会放过其中两人。小圆蛋急着表态，他就料定他是其中之一。
小圆蛋看着大宝，不敢走出人群，那个自称大爷的，也躲到人群后面，再也没有自称大爷时的威风。
“不出来是吧？兄弟们，肖老弟和我是兄弟相称，那人是肖老弟大爷，也就是我们大爷，咱们能不拜见大爷吗？”
“不能！”
蔡小头见喊不出这两人，脸色阴沉的吓人。随他一起来的几十兄弟齐声呐喊，吓得大宝一帮人瑟瑟发抖。
“那好，他既然不出来，你们就把他给我就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位大爷是何方神圣。”
蔡小头一声令下，众人就要动手。
“慢着，你们俩出来，凭他蔡小头的身份，也不会为难你们俩。”
大宝看得很清楚，只要双方人马一接触，那就是一场混战的开始。他们这十几个人，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根本就没有胜算。
“你俩谁是大爷？”
看着被逼出场的两人，蔡小头走上前，阴森森的问了一句。小圆蛋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那位大爷吓得面无人色。
“我我不是大爷，我就就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怕成这样？孬逼大宝不是说了吗，我不会把你怎样。你就说了一句话，难道不知道啥叫祸从口出吗？像你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打你还嫌脏了我的手。该怎么处置你，由肖老弟说了算。”
虽然肖尧说了输赢的前提，但蔡小头对肖尧有绝对的信心。他自己都没把大宝放在心上，肖三爷的侄子加徒弟，还能对付不了半吊子的孬逼大宝？
蔡小头的话如此界定，孬逼大宝也在心里敲起了边鼓。这蔡小头可不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可今天他在肖尧面前的表现，就像一个小弟一般。难道说他曾经败在肖尧手下，还败的心服口服？
他对蔡小头不服，觉得自己能与他一战。但若蔡小头不是肖尧的对手，那他恐怕危险了。看他俩自信满满的样子，一点没把自己当回事，好像自己输定了一样，想到这，大宝的神情严峻起来。
他不怕输，但不能丢脸。打不过不要紧，但要是输的太难看，那就是丢脸。
今天这局面，必定会传遍省城混混界，他要是输的太难看，那他丢脸可就丢大发了。不但自己以后抬不起头，就连手下兄弟也会是见人矮一截。
看到大宝在边上锁眉沉思，肖尧不急，蔡小头也不催。范芳菲就像个傲骄的公主，站立在一群男人之中，再也不见她脸上有一点点的担忧。
场面一时冷场，远远站在外围围观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等不及离开。
虽然蔡小头让无关人员不要过来，但那么多的少男少女，加上路过的好事者，围观的人，仍然远远超出呆在废弃球场内的人。
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大宝众人气势汹汹的赶来，刚带着肖尧走出工体大门，就被蔡小头等人压制，到了这里，又被肖尧咬定两人不放，压了气势，此时大宝良久沉思，所有人都没了士气。
他们十几人被围在场中，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小圆蛋和那位大爷，就更是灰头土脸的，就像待宰的羔羊。
“行！就按你说的办。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你赢了，希望你对他俩手下留情，咱们今后也好见面。”
大宝内心已经怯战，但局面让他骑虎难下。他不能不战就认输，他丢不起这个人，唯有一战。
“大宝，别说我不提醒你，不动手，你的脸面尚存。一旦动起手来，你可根本就不够看哦。”
看到大宝真的要和肖尧一战，蔡小头反而同情起他来。把称呼前的“孬逼”二字，都省略了。
“宝哥，还是我自己来吧，他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是我和他的事，我也要自己解决。”
小圆蛋听了蔡小头的话，不知哪来的勇气，这倒让肖尧对他另眼相看了。
其实小圆蛋的想法很简单，他看出来了，宝哥几乎没有胜算。大宝输了，他就少不了要挨罚，于其牵连宝哥丢脸，倒不如自己承担下来，这样既保住了大宝的脸面，自己以后也会被宝哥更加器重。
他如是连带大宝丢脸，那他以后在南门就没法混了。
“你明知不是我对手，还要自己解决？”
“我就是被你打死，也不想被你吓死。你想怎么打就来吧，我不还手。”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小圆蛋准备把自己这一百多斤当沙袋，挨打不还手。还手只会招来更多的伤害，我不还手，你好意思使劲打吗？
小圆蛋说完，就摆着一副死猪随你开水汤架势，双手抱在两腿之间，护住裆部。
周围的议论声随即响起。
“他这是干什么？讨打？”
“这不是耍赖么？我们等着一场精彩的打斗，他这样还看什么看？”
“他这态度，我看肖兄弟也下不去手吧？”
本来就有点怯战的大宝，见到小圆蛋上来救场，心里着实感激不尽，可他摆出这阵仗，却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也从侧面说明，小圆蛋是真的不敢和肖尧交手。
但他没有上前，静观肖尧会采取什么措施。
“你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不好意思动手了？你在我头上留下的疤，难道就这样算了？”
肖尧再次摸摸左耳上部，并没急着动手。可他的话，让蔡小头和范芳菲都大吃一惊。特别是蔡小头，他可想不到肖尧会在小圆蛋手下吃过亏。
“肖老弟，他伤过你？”
“嗯，他曾经带人在路上拦截我，用砖头一阵乱砸，我躲闪不及，被开了瓢。”
肖尧一点没有避讳自己曾经被他带人打伤的意思，还主动把脑袋侧给蔡小头看看。
第七百一十一章：女人心软最善良（）
肖尧并没有过多解释，自己当时是为了保护小爱才被砸中的经过。被打伤就是被打伤了，这又不是什么丑事，他不想找借口遮掩。
“呵呵，你本事不小啊。能把肖老弟给打伤了，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可真是小母牛嫁大象………啊啊哈哈哈，你今天总得给我老弟一个交代吧？”
蔡小头差点把歇后语后面说出来，但看到范芳菲在场，赶紧打哈哈糊弄过去。
“好，你是老大，只要你们今天不伤害我们这帮兄弟，我现在就给你们交代，保证交代到你们满意为止。”
小圆蛋也豁出去了，他不等蔡小头接话，就用脚在地上一阵乱踢，草地被他踢到一片，露出下面早先铺砖的地面。他弯腰抠出一块大半截砖，颠在手里看向肖尧。
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以为他要用砖头来攻击肖尧。可在他身边的蔡小头和肖尧，包括孬逼大宝都没动。
“肖尧，你小心点。”
范芳菲看不清男人的事，她慌忙上前，挡在肖尧前面，小腿吓得又开始发抖了。她敢护住肖尧，并不代表她不害怕。那一砖头要是砸在她身上，她肯定受不了。
“芳菲姐，没事，他不敢砸我。”
肖尧轻轻拉开范芳菲，一脸温和的笑容。就在此时，小圆蛋一咬牙，用手里的半截砖，砸在自己的头上。
这一下，他用了很大的力，通红的鲜血，随即从他右边头角汹涌而下，他右边的半张脸，很快被鲜血染红。
小圆蛋身子稍微晃了一下，右眼已被鲜血遮住，他单眼看到肖尧和蔡小头都无动于衷，再次挥起右手上的半截砖，狠狠的砸在流血的伤口。
“肖尧，不要，你让快他停手吧。”
要不说女人的心是最柔软、也是最慈善的。范芳菲早先恨这人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才解气。可真的见到他砸烂自己的头，弄得血流满面，她又不忍了。
“够了！”
在范芳菲出声为小圆蛋求情的同时，肖尧立即大喝一声，阻止了小圆蛋的第三次自残。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小圆蛋被肖尧喝止后，丢掉手里的砖头，“噗通”一声跪在范芳菲面前。
“大姐，谢谢您。我小圆蛋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今天的大恩大德。”
说完，一个头，磕在深深的草丛里。
“我你，你快起来呀。”
范芳菲被他的举动吓懵了，她想把他扶起来可又不敢，只急的两手乱摆。可没等她喊起来小圆蛋，呆立在一旁的那位大爷，也跑过来学着小圆蛋，跪倒在范芳菲面前磕头。
“大姐，我错了，我今后也会报答你的。”
“你们你们，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范芳菲一阵慌乱之后，只好捂着脸躲到肖尧身后。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大男人向她一介女流磕头，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范芳菲自己还不明白，可在场的男孩都很清楚，她的话，在肖尧眼里很有分量。
要想最佳的化解今天的局面，范芳菲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很可能她就能决定蔡小头都不敢决定的事。因为肖尧听她的，否则，那位大爷，怎么会也跑到她面前磕头？
大宝看着自己带来的兄弟这样做，脸色难看到极点。可他能怎么办？他早先还想上前阻止小圆蛋，可他没想到小圆蛋这么棍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再想上前，小圆蛋已经把头砸烂了。
就目前行驶来讲，他俩向这女的磕头，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并不是小圆蛋把自己的头砸烂问题就解决了，那只是了结了过去他砸烂肖尧头的对等补偿。因为他俩先前划的道还没结束，接下来，肖尧还不会放过他俩的。
“起来吧，快把伤口捂住。”
看到范芳菲离开，大宝上前扶起两个兄弟，平淡的目光投向肖尧和蔡小头。蔡小头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也把眼睛看向肖尧。
“你们。”
“肖尧，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肖尧刚开口，小圆蛋两人对范芳菲磕头就见效了。受了两个男人的磕头大礼，她的脸现在还烧的难受，也做不到不为他俩求情。可要是等肖尧说出来再帮着求情，她怕肖尧难做人。
肖尧看看站在大宝身边的两人，见他俩一副等候发落的怂样，心里微微一叹。转身面带微笑，对着范芳菲点点头。
蔡小头看到肖尧不再追究了，几步走到大宝面前。
“大宝，你今天遇到的是我，算你走远。要是被码头苏家三兄弟知道，我敢保证你们这些人，没一个能囫囵着回去，我等于是救了你，你别不承情。你要不信啊，见到李进，你可以问问他。”
蔡小头说到这里顿了，再次说道：
“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你和谁摆场子，更不是肖老弟派人给我送的信。我带这么多人来，是因为兄弟们说，南门来了一大帮人，收拾我们兄弟。我要早知道是肖老弟，哼哼，我会躲边上看完热闹再出来。”
啰嗦一大通，蔡小头丢下呆愣当场的孬逼大宝，回到肖尧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遗憾道：
“可惜了啊，原本以为今天可以见到你老弟大展身手，谁知道这么草草收场，你要还不解气，又不好出手，我让兄弟们玩玩？”
“蔡大哥，你就别拱火了，我和肖尧先走了。”
范芳菲和蔡小头不是很熟，但也不生疏，她埋怨了蔡小头一句，拉着肖尧就要离去。
“走？哪去？我们这么多兄弟，骑龙驾虎的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肖老弟总不能说走就走吧？你让我怎么对兄弟们交代啊？”
范芳菲一听不知如何应对。是啊，你就是找人干活不给工钱，最起码要请人吃顿饭吧？肖尧也不是听不出蔡小头的意思，可他今天手里没带多少钱。
蔡小头他们这帮人，至少四五桌。就算每桌二十元，没有一百块钱是下不来的。可他又不好说自己钱不够，那样就有推辞逃避的嫌疑。
“蔡兄，今天我有点不方便。早上出来时，我答应爷爷奶奶晚上回去吃饭。我要是不回去，怕爷爷奶奶担心。”
肖尧说完，范芳菲跟着连连点头。这不是借口，肖尧都没答应在穆志那吃晚饭，就是为了晚上回去陪爷爷奶奶。
“哈哈哈，这就更好办了。我有兄弟认识三爷家，让他去送个信就完了。走走走，我们也好久没见了，现在时间尚早，我再叫人去把李进和苏家兄弟找来，晚上咱们好好喝一顿。”
蔡小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