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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无罪之证-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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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案子可以说非常简单,首先就是村民发现黎小村小学被烧毁,通知了村子里的人,根本没有考虑过报警。而报警的人是上午回到学校的黄纪先,但等警察来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了,甚至村民不允许警察接近现场调查,当时就和村民发生了冲突,在警方的武力镇压下才得以进学校勘查。

    最后确定是学校的煤气罐爆炸引起的火灾。

    学校的楼房其实就只有一栋,左边有两间教室,中间是宿舍,老师和学生各一间连在一起,右边就是餐厅厨房在一起。当时煤气罐实际上还没普及到山村,学校里的几罐气是政府特意送到学校的,每隔一个月上山统一换一次。

    案发当晚煤气罐的气阀没有关死,那时电力没有现在稳定,停电是常事,当时在学校的老师江枫岸半夜应该是察觉到了异常,点着油灯下床去查看,结果引起了爆炸。

    那时的建筑都是土石结构,根本经不住爆炸,所以直接炸穿了宿舍和厨房中间的墙,正好是学生宿舍那一间,30几人挤一间大房间,基本上全是被子衣服之类的易燃物,最后30几名学生横七竖八地在宿舍里被烧死,而江枫岸死在了厨房和宿舍之间的门口。

    张赫最先开口,“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甚至能解释江沁岩因为江枫岸的过失,所以大力支持黎县的教育事业。”

    段寒江狠狠地朝张赫瞪了一眼,然后转眼看向聂毅,结果聂毅仍若无其事地盯着案卷,还完全不带私人情绪地分析起案卷。

    “即使是因为江枫岸点的油灯造成的爆炸,但并不能说明气阀的问题就是江枫岸的过失,按照江沁岩的说法,当时学校里的学生可以说非常的、非常的‘熊’孩子,不能排除是某个学生拧开了气阀的可能。”

    段寒江和张赫地若有所思地噤声,眉头蹙得十分整齐。

    聂毅翻了翻案卷继续说:“由于火灾严重,受害人的尸体全都被烧得不能辨认,而且有四肢被炸飞的现象,加上村民一开始的破坏,最后尸体的清点并不完全,尸检也做得非常粗糙。”

    段寒江下意识地解释道:“当时的情况,想想黎建树的蛮横无理程度,整个村子的都是黎建树这种人的话,肯定非常混乱。而且从案卷上看来,确实是意外的爆炸事故,尸体又被村民强行带走,警方在尸检方面放松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这就表示有一个问题。”聂毅看向段寒江,他知道段寒江又想起了常儒林,但还是有话直说地开口,接着说下去,“唯一做过详细尸检的只有江枫岸,其他人的死因并不能确定就和江枫岸一样,他们有可能是在爆炸发生前就已经死了。”

    聂毅的这个分析让段寒江和张赫都是一惊,登时觉得确实有种可能,可是一想就推翻了。

    “动机呢?”张赫问道,“三十几条人命,不是随便被熊孩子闹一下就能杀得下手的,除非本身本身心理有问题,黄纪先——虽然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我也跟了他好几个月,确实不像是能下手杀三十几个未成年孩子的人,甚至其中还有四五岁的,根本什么都不懂!”

    段寒江虽然觉得张赫有点激动了,但也觉得张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感情没有麻木到一定程度,确实很难想象能对三十几个孩子下杀手,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

    能跟黎家村所有人扯上深仇大恨的,最可能就是当年被拐卖过的受害人。

    “如果说当时在学校里的还有其他人?”段寒江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张赫又反驳道:“等等!现在不是怀疑黄纪先和黎家村小学的案子有关,怎么感觉在给他洗清罪名了?”

    “洗清罪名?”聂毅念叨了一句。

    段寒江没听清,对他问道:“说什么?”

    “黄纪先确实想烧掉黎家村小学的案卷,说明黎家村小学的案子确实有问题,现在重点的是黄纪先到底在其中参与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说黎家村小学当年的爆炸不是意外,那么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聂毅一口气说完,对上段寒江的目光,顿了片刻才继续,“如果说黎家村小学的案子真相并不如案卷上写的,又与黄纪先有关系,加上之前和常局扯上的关系,这份案卷的可信度,可以为零。”

第33章 七() 
#166

    办公室里的暖气像是提前到来的春风;吹出了一阵可闻的风声;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这阵风声中沉默了下来。

    聂毅一句话把黎家村小学的案子推进了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洞;27年前的案子;如果案卷不能作为参考;这比聂小同志年龄还大的案子要查清楚真不是尽全力就办得到的。

    每个刑侦队里都有没有侦破的悬案;这些悬案时间太久;绝大数能够破的都是靠运气。

    可是段寒江不相信巧合,也不相信运气。他垂头盯着案卷半晌,然后说:“当时参与这个案子的;除了常局肯定还有其他人,我们可以先从当时参与过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查起。”

    “杨爷爷。”聂毅登时想起来莫望舒带他去见的老警察,但是段寒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张赫更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爷爷’。

    他看出两人的不明所以;解释道:“黎县县局的门岗,当年黎家村拐卖的案子和黎家村小学的案子他都参与调查了。”

    张赫反应了一会儿立即明白过来;“那就先去找他;案卷带上。”他都已经决定了才转向隆富昌问;“隆队;这没问题吧。”

    他指着案卷;隆富昌点头表示没问题。

    于是;三人收拾了一下案卷,开车去了黎县。不过他们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隆富昌派了辆警察和方恒送他们去的。

    隆富昌的意思很明显;黎家村小学的案卷当年送到了西宴市局;是市局做的收尾工作,也就是说案卷的结论是西宴市局核查认可的,如果真的有问题市局有责任,再者他们的档案室被烧也和黎家村小学的案子有关,于情于理这个案子西宴市市局都应该出力。

    但是段寒江他们查的又明显不只是黎家村小学的案子,这两天网上沸沸扬扬的事他也看到了,这上头没有公开的案子他不好参与太深,所以折中地派了个人给他们跑腿,也算是出了力。

    到了黎县,由于段寒江先联系了黎县县局局长,所以耿帅和莫望舒开着车来县城口接他们,结果还没开始寒暄,段寒江就直接从车窗里露了个脸,说了句,“少废话,那个门岗的‘杨爷爷’今天值班吗?”

    两辆车在路上面对面,莫望舒打开了车门,车下到一半,收回来也不好,下去又不敢,只好一只脚在车里,一只踩地上的回答段寒江,“杨爷爷今天休假,但是听他说今天好像是哪里看朋友去了。”

    段寒江坐在驾驶座,手搭到了车窗上,手指在车外敲了两下问道:“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打他的电话试试,不知道他带了没有,您先等等。”莫望舒为了拿她的包,终于把脚缩回了车里,从后座的另一边把包拿过来,拨了个号码。

    段寒江把车靠到路边等了一会儿,莫望舒跑下车来告诉他在城郊的墓园,他们把车开过去在墓园外把人接回局里,找了地方坐下,喝了两口热茶,最后把地方腾给了段寒江和聂毅,没有所有人都把老人家围在中间。

    “杨爷爷。”段寒江把纸杯放下,跟着也叫了声‘爷爷’。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不管讲级别还是岁数,杨爷爷都不好应段寒江这一声爷爷,局里除了莫望舒都叫他老杨。

    段寒江注视着老杨摆手的动作,没再继续喊称呼的问题,直接进入主题。

    “我们想知道27年前,黎家村希望小学爆炸后侦查的所有细节。”段寒江说着把茶几上的案卷翻开,推到了老杨的面前。

    老杨举着视线打量了他对面的两人一遍,再才低头看向了案卷,有些不明所以地问:“这个案子怎么了?”

    段寒江轻吸了一口凉气,模凌两可地解释道:“我们就是想了解当年案子的细节,涉及了一些问题需要重新侦查。”

    老杨虽然没有听明白涉及的问题是什么,但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案子牵扯到了这个,他知趣地没有追问,翻动着案卷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不知道你们指的是哪方面的细节?”

    段寒江视线一垂一挑,直接问道:“当时这个案子接到报案时,你们是立即出的警吗?”

    老杨仰着视线想了想,“这个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黎家村小学离得远,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学校里已经到处是村民了。”

    “当时的常胜林,常副局长是跟你们一起出警的吗?”

    “这个,应该是没有,当时不知道他是不在局里,还是没去,是我们到了村里,受到了村民的抑制,他才赶来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常副局长一去,就被村民的扁担打了,差点晕过去。”

    段寒江不由地蹙起眉头,常儒林当时没有和其他警察一起去现场,那这段时间他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27年前的时间证明已经无法查起。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问:“到时,你们到村子时的情况怎么样?”

    老杨认真地回忆了片刻,脸色瞬间沉下来,“当时我们一共去了大概12个人,到了学校外面,就看到了被烧黑了一半的房子,还塌了一边,大概是村里的人都来,到处都是人,哭的骂的都有,我们一下车就被村民打了,车都砸坏了两辆。”

    段寒江完全能够想象当时的画面,继续问:“当时学校的校长黄纪先有没有在现场?”

    “校长?”老杨会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当时太乱了,想不起来校长在不在,不过那个场面多半是不在,不然可能就被打死了。”

    确实如老杨所说,一个学校的孩子全死了,唯一活下来的是校长,放到现在也可能被家长打死。

    案卷上黄纪先的笔录是他在警察到后才赶到了学校,在到达学校前跟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后来的情况怎么样?”

    “后来常局来了,挨过一扁担后才算控制住了场面,等我们封锁现场的时候,现场痕迹已经被完全破坏了,甚至部分尸体已经被人带走。原本尸体是要带回去尸检的,可被村民拦下来不让我们带走,理由很多,村里的规矩孩子的尸体不下山,解剖了尸体不完事影响孩子投胎,还有谁知道我们把尸体带走了要做什么。”

    “所以,最后没有带回去尸检?”

    “是,法医现场做了个粗略的检查,但是那时技术落后许多,尸体也烧成了那样,真检查不出来什么。”

    段寒江思忖地垂下眼,盯着茶几问道:“常局没有说什么?同意不带回去尸检?”

    虽然他盯茶几,但老杨直直地盯着他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地开口。

    “当时的情况要带尸体走确实不太容易,而且现场基本上确定是意外,学校周围除了黎家村没有别的地方有人,再说谁有天大的仇要去杀一群孩子。”老杨说到这里犹豫地顿了片刻再才继续,“而且那时候局里正局刚升迁,新任还没上,常局又正申请调回原籍,意外和有人故意那结果可大不一样。”

    老杨没有说明,但是段寒江很清楚意外事故和故意杀人之间的区别。

    一个学校里32个的孩子集团死亡,做为事故也是特大级的,如果换成恶意人为,那么结果就不是黎家村整体搬迁而已,追起责来可能整个黎县的领导都要换一半。当时的常儒林要调回原籍的计划不可能实现不说,更可能的是他会被解职。

    如果这就是常儒林加入洗罪集团的原因——

    段寒江突然犯了烟瘾,拧着眉头摸了摸口袋最终没有伸进去,又放回来指了指聂毅面前的纸杯。

    聂毅抬眼看了段寒江一眼,把杯子给他递过去,接过话问道:“最后清理学校里尸体的人,是警方还是村民?”

    老杨想了下这个问题,回答:“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好像都有在收,有的尸体被炸得手脚都不全,也不知道到底凑全了没有。”

    “也就是说尸体也没有清点完全?”

    “不,不,人数肯定是够的,有32个头,和一具大人尸体。”

    “江枫岸的尸体做过尸检吗?确定是江枫岸?”

    “确定,最后结案也是因为他的尸检结果,确定是爆炸事故的。”

    聂毅一时地静下去,老杨说的和案卷上的差不多,因为32个孩子尸检做得很粗略,唯一做过完全尸检的是江枫岸,确定是被火烧死的,于是推测32个孩子也是被烧死的。

    可是如果案卷不可信,那么江枫岸的尸检结果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聂毅立即弯下腰去拿起案卷,翻到了江枫岸的尸检结果那一页,当时的法医姓唐,叫唐乾军。

    他指着‘唐乾军’的名字问道:“你认识他吗?”

    老杨点头又摇头,“那时候条件有限,局里就只有一个法医,不过平时也没有那么多要验尸的案子,他平时经常不在局里,说认识,其实没有说过几句话。”

    “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那之后没两年他也调走了。”

    聂毅又沉默下来翻了翻案卷,本来能够逻辑自洽的案卷带着怀疑去看,越看越觉得案卷都是问题,但是所有疑点在当时的环境中又有圆满的解释。

    就像尸检,现场被破坏,案卷上的情况在刑侦案件都是不应该发生的,可是在黎家村小学的背景下,也都说得过去。

    他偏执似的将已经看了很多遍的案卷又从头看到尾,垂头脑袋仿佛要掉进案卷纸页里去一般,房间里都安静下来,只有他翻动案卷的声音。

    段寒江喝光了一杯水,盯着聂毅像是找不出线索不罢休的模样,他脚伸过去踢了个聂毅的鞋底,“聂小同志,案卷被你翻烂了。”

    他这本意是提醒聂小同志不要这么较劲,结果聂小同志认真地回答了他。

    “我翻得很轻,没烂。”

    段寒江无话可说,坐直了身正准备叫聂毅休息一下,他还没开口聂毅突然抬起头来。

    “寒哥,你看这里。”聂毅指着一页伸过去给段寒江看。

    段寒江蹙着眉低头,看了聂毅指的地方,眉头蹙得更深了。

    聂毅指的是当时村民做的笔录,从笔录的内容就能看村民的态度,没有一个角度可以用好来形容。但是其中一段核实受害人的信息时,一个叫黎建德的人提了句‘还有四叔家的丫头’。

    “他的回答接在‘所以孩子的监护人都已经确认过’后面,‘还有四叔家的丫头’好像是说四叔家没有确认过。

    但是,在这之前的上一个问题,黎建德没有回答。”

    段寒江的视线往上一移,看到了聂毅说的上一个问题,是‘是不是所有孩子都在这里’,他问道,“你怀疑少了一个孩子?”

    聂毅点头,“学生的档案都烧了,32个学生是黄纪先给出的资料,至于当时的村民应该大多数都是文盲,不可能会计数,他说多少没有人会反驳。”

    “确实有这个可能,从丁储明找女儿的资料看来,他女儿确实可能被拐到了黎家村,可叶倩倩没有死在学校里,唯一的可能是逃了出去。那时没有像现在这样所有信息网上在线登记,所有孩子的档案都在学校,黄纪先少报一人确实说得过去,因为如果找到跑调的孩子就会暴露爆炸不是事故。”

    段寒江说着顿了片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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