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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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对我好!”丽丽杏眼圆睁,沉声说道。
我摆出一副悲伤的神色,悠悠然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你叫我不要对你好,我如何做得到?我又不求你回报,你怕什么?”
“我不怕什么,就是不要你对我好。”丽丽再次重申自己观点。
我哼哼两声,不屑地道:“给你脸了,还冲我嚷起来?不对你好就不对你好,从此我再对你好一次,我就是旺财!”言毕转身就走,头都不回。
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冲她说道:“那个手机不要挂在胸口,有辐射,会影响胎儿。”
那女人闻言立时跺脚:“不要你管!”
等我重新进去急诊大厅,王汉兴冲冲地对我道:“周发,我已经打探好,杉杉是杭州人,西子湖畔的美女,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曲,爱吃甜口,今年只有十九岁,家里有个十三岁的弟弟,她爸是中学教师,她家里有只黄白相间花色的老猫……”
爱情啊,使人疯狂!
我对他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去维多利亚找她?”
王汉闻言大喜,立即起身,“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靓坤的关系,我和王汉不受管控,可以自行离去,但大龙那几个受伤的马仔,就被限制在了原地,没有许可连上厕所都得带铐子。
我载着王汉去了维多利亚,直奔顶楼,那被砸烂的豪华办公室已经被服务员打扫,墙上的痕迹都还在,先前围观的妈咪鸡头也都尽数不见,进去后看不见人,只听见铮铮古琴声。
琴声袅袅,空谷幽明,不急,不躁,似少女悄悄诉说,又似流水静静淌过,不带半点凡尘俗世的色彩,以至于两个粗鲁的土鳖都不敢轻举妄动,怕惊扰那美好姿态。
第186章 古琴神韵()
听了不知有多久,最后一个琴音才悠悠然落下,伴随着一声少女的叹息。
霎时,熊瞎子一样的王汉就拼命鼓起掌来,口里叫道:“好,好,好曲子,精彩!”
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咦?”
跟着,屏风后面推拉门轻轻拉开,一道纤细的人影出现在后面,不是乔杉是谁?突然看着两个大男人出现在这里好生稀奇,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问道:“侬四干撒子呀?”
哎唷!还是听不懂滴语言呐,我和王汉面面相觑,都以为对方能听懂。
还好,人家会说普通话,俏生生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回来?我家老板呢?”
显然,乔杉知道我们是和大龙一起被带走的,结果现在只看到我们,因而好奇。
王汉上前一步回道:“那杀千刀的回不来了,他逼良为娼被抓了。”
这话把我和乔杉都吓了一跳,乔杉惊的是大龙的遭遇,我惊的是王汉满嘴跑火车的本事,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就敢胡咧咧,张口就给人大龙判了死刑。
我还没震惊完,王汉再爆经典语录,上前伸手道:“妹妹,你受苦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我的个天爷,这王汉是傻灵傻灵的,满嘴跑火车我都不说了,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他那只眼看到人家乔杉姑娘在这里受苦了?
还瓜兮兮地把手伸过去,眼巴巴地瞅着对方。
乔杉看了王汉两眼,皱眉生恼,道:“坏人!”
如此就把王汉闹了个大脸红,兀自辩解着:“我是来救你的,怎么就是坏人了?”
乔杉道:“你们把我老板弄不见了,你们就是坏人。”
如此就尝出味来,人家乔杉根本就是大龙的菜,一心只想着大龙,其他男子根本入不得眼,王汉此番是自作多情了。
眼见对方如此表现,王汉急了,对我道:“这可怜女子已经被洗脑,必须要带走,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才会得救。”
这话说的极其没谱,即便脸厚如我,都说不出口,王汉却是张口即来。不但说,他还要做,伸手就去扯乔杉,要将小丫头强行带走。
乔杉恼了,抓着王汉胳膊就是一口,咬在手腕上,动作迅捷如风,咬着就不撒口。王汉也是二乎,只顾张口干嚎,也不知道把手撤回来。还傻不愣登地招呼我,“周发,救我。”
我很想给他来一巴掌,二百多斤重的熊瞎子,居然被个八十多斤的小女子给拿住了,不由分说上前,准备抓着乔杉头发将她提起来。
王汉却吼道:“不要动她头发!”
我就伸手去扳乔杉下巴。
王汉又道:“不要动她下巴。”
我作势要给乔杉来一巴掌。
那厮又喊:“莫打她嘴巴。”
我就恼了,“这不让动那不让动,我要怎么救你?”
说话间,就听见乔杉口里嘎吱一声,王汉的手就渗出血来。
这女人真下的了口!
我用手将王汉脸往后一扳,口里说道:“你不要看。”言毕俯身下去,疾若闪电,在乔杉面门上亲吻。
乔杉受惊,立即松口,脸羞红一片,呆呆地看着我。
王汉挣脱,端着自己的手看,满脸苦楚,不顾自己,却先问我,“你是如何让她松口的?”
我回道:“我告诉她,你上厕所没洗手,她就松开了。”
这个回答把王汉吓了一跳,立即扭头对乔杉道:“莫听他乱说,我洗过手的,用的雕牌香皂,洗过三遍。”
乔杉那边却一阵气恼,双目有泪花闪烁。
王汉急了,抓着我衣领吼道:“你究竟怎么她了?她为何会哭?”
这汉子真是疯了,居然为了个女人跟我怒目相向,我当前不跟他争辩,先说一句:“你再伸手给她咬一口,我就告诉你,我怎么让她松口的。”
王汉听了立即伸手去乔杉跟前,“妹子,你若觉得咬我有快感,那就继续咬吧,我不怕痛。”
乔杉立即捂住自己嘴巴摇头,目光看向我。
我也是日了狗,这女子是要借着王汉的手收拾我啊,连忙说道:“你刚才弹的《广陵散》,可有曲谱,借我一看。”
立时,乔杉眼睛亮了,手也放下来,不再是先前楚楚可怜的模样,细声问我,“你懂古琴?”
我心道,我懂个屁,我就是乱蒙的,但凡古琴有成者,十有八九都是拿《广陵散》练习,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嘴里却道:“其实我们早来了,但是听到你正弹琴,不忍打扰,一直候到一曲终了,才跟你说话。”
旁边王汉也跟着点头,“是啊,妹子,你弹的真好,都余音绕梁了。”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要糟,这厮也想沟女,就凭他那出神入化的成语使用,就先把气给泄了。
岂料,乔杉却被逗笑,嘻嘻两声,对王汉道:“多谢夸奖。”而后迈动碎步,飘去后面,口里道:“我去给你拿谱子。”
为此,王汉还把我狠狠地瞪一眼,细声警告我道:“离我的女人远一些。”
我指着他的手反驳道:“你先去打个狂犬疫苗先,人家压根对你没意思,你看不出来?”
乔杉拿出曲谱,递给我看,道:“那你有无好曲,也借给我看看。”
我将曲谱收好,道:“有一曲《清心普善咒》,最近我在研习,非常好听,你要有兴趣,不如现在就随我走,我拿给你看。”
“《清心普善咒》?”乔杉眉头皱起来,似乎很好奇,“没听过这个曲目。”
王汉在旁边也很着急,一直用手戳我,“告诉她,齐心蒲扇猪有多牛,让她跟我们走。”
此刻的我吹牛已经成瘾,一旦吹起来就刹不住车,又见对方没听过这个名字,就充当一把大咖,正色对她道:“清心普善咒又名普庵咒,是南北朝时期普庵禅师所做,本是法曲,其曲调空明灵性,柔和之至,宛如少女轻叹,又如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比起古韵十大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番牛吹完,乔杉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再计较刚才我亲她一口的事,而是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我出不去的,老板三令五申,除非得他许可,我不能走出这房门,要不这样,你现在快些回家,将谱子给我送来。”
这话说的,要不是王汉在场我都要破口大骂,是不是傻?人家一句话就把你给定住了?不过反过来想,这小女生做的也对,她这么漂亮,出去外面就自动成为祸害,不晓得会有多少男人打她主意,留在大龙办公室,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啊呸呸,这样的女人,留在哪里结果都是一样。
那边王汉还傻乎乎地对我道:“周发,你就跑一趟去拿谱子,我在这里陪乔妹妹聊天,顺便等你回来。”
正说着,我手机铃响,是靓坤打来的,估计是跟大龙的事有关,就赶紧接了。
靓坤说,事情闹大了,王局说要追究你们责任,是你们故意闹事。但酒店老板那边有不同看法,说是晚上樟木头所有老板全部出面,一起坐下来,好好解决这件事,你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出席会议,在此之前,躲起来,不要被大龙找到你。
这番话说的很直白,他最终还是斗不过王局,人家非要把大龙无罪释放,他也没奈何。不过时下争取到了最好的处理结果,那就是跟各个酒店老板开会,一起研究解决方案。
但我分明从这里面听出了不同的意味。王局说要办我,但酒店那边不同意。
酒店为什么不同意?留着我对酒店有什么好处?
瞬间,我想到了惠红英,她不就是半山的股东之一吗?那么这件事她肯定也收到了风声,该怎么应对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当下对王汉道,“那个逼良为娼的瘪三被他们放出来了,咱们快走。”
王汉闻言一阵气恼,“这都放出来?太无法无天了嘛。”
我没时间跟他闲扯,大龙既然放出来,说到就到,一旦再次被他们堵住,胜负输赢就是两说了。
早上警察之所以会来,那是因为有靓坤的老婆丽丽在场,故而卖力。眼下没了人质,单凭我们两个光杆司令,被大龙围住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汉却迟疑着不肯走,要问乔杉要电话号码。
乔杉答道:“我没有手机,老板不给我买。”
王汉闻言一声叹,“哎,你们老板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傻乎乎的围着他转?”
乔杉不解地反问:“我们老板怎么对我了?我觉得挺好啊。”
见如此,王汉只得叹息一声,随我向外走。等进了电梯,王汉沉重地道:“周发,我此生没有其他目标,就为这个女人而活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捧在手,给她世界上最好的。”
我听了就回一句:“你这些话刚才为什么不说?现在说给我听有什么用?”
王汉闻言怔住,傻了两秒后,道:“你说的对,这些话我要说给她听。”
这厮一根筋,决定要办的事一秒都不耽误,电梯到了楼下又上去,大踏步地进去房间,抓着人家乔杉就深情告白,说的还是那些话,要永远对乔杉好。
乔杉被弄懵了,问:“侬到底要做撒子?”
王汉吞了两口唾沫,满怀诚意地问:“我要爱你,一辈子。”
乔杉摇头,似乎听不懂。
我一步跨前,问道:“我想睡你一晚,几多钱?”
乔杉就懂了,不好意思地答:“你问我们老板,貌似都是十万金,也不确定,老板说跟谁睡就跟谁睡。”
看,多简单的事,要搞这么复杂。
第187章 幕后老板()
王汉伤心了,捂着胸口向外走,一进电梯就将脑袋往金属板上撞,撞的电梯咚咚响,我连忙拉着他劝:“哎哎,别发疯,你再撞两下电梯就要报停,咱俩可就完犊子了。”
王汉猛地一回头,两眼血红,瞪着我问,“借我十万,我日后还你。”
这是今晚就要春风一度的节奏。
我摇头道:“莫说我现在没有十万,就是有,我也不会借你,你要搞清楚你的目的,如果只是为了睡她,很容易办到,但要爱她,必然不能用钱,性质不同。爱人变成嫖客很容易,但嫖客想变成爱人,很难。”
王汉再次郁闷,以头撞墙。
我安慰道:“你们今天才见第一面,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慢慢来,不着急。”
我拉着王汉往回走,半路接到丽丽电话,语气有点小兴奋,对我道:“你在哪,马上来半山,张生要见你。”
张生,就是半山的大股东,也是话事人,樟木头老牌社会混子,轻易不在酒店出现,据说在佛山一带还有工地在忙,大小事务都交给手下总经理部长们在打理,我一向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天却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他主动要见我。
去了半山,丽丽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候,这女子为了早上的事,也是蛮拼,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我让王汉坐在大厅里休息,自己上去。那厮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发花痴一般低头思考。
我和丽丽单独在电梯,空间安静的让人胡思乱想,她站在我前方,始终背对着我,不敢回头看。
应该是怕我突然对她发难吧。
我嘴角笑笑,心说这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自己嘴上不要,心里却总是想些乱七八糟,似乎这些男人随时随地都想办她一样。
无意间看见,她肩膀上有跳出来的线头,我的强迫症犯了,要伸手将那线头扯掉。手刚一伸过去,她就嘤咛一声,身子发软,跌倒在我怀里。还娇声说一句:“阿发,不要。”
这是我未预料到的。
我特么傻吗?这电梯里面有摄像头,就算要,我也不会在这里,真是神经病,被害妄想症。
我铁青着脸,正色说道:“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就是想帮你扯根线头。”说着伸手,将那线头扯下,还故意在她眼前晃一晃,自证清白。
那女人就笑了,等她重新站好,还幽怨地对我道:“有些美好,就让她永远留在心中,不要太接近了,太接近,反而不好。”
我回道:“屁!我压根就没想接近你。”
但我心里知道,此刻鱼儿已经上钩。
我相信,近期一段时间内,她是不会对我使阴招。没有那个女人不想被男人宠的,不管是未婚的,已婚的,她们时刻都在幻想着,有个高大英俊多金的男人疯狂地迷恋她,爱慕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就为了一亲芳泽。
这是女人的通病,只要触摸到了,她就会变的无比疯狂。
我就像只猫儿,时不时地勾一下丽丽,却不再继续,让她自己心痒难耐,主动倒贴。
古时的前辈们就摸清了女人这个心理,西门庆能把潘金莲变成一个荡妇,就是用的这一套。我虽然不想做西门庆,但也不想做萧峰,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张生四十多岁,白白胖胖,圆脸大耳,身形微胖,笑起来像弥勒佛,但双眼总是透着精明。他穿着灰色吊带裤,白衬衫掖进裤子里,有点上世纪三十年代大富豪的感觉。
见我进门,热情地招呼入座,亲自摆动茶具,将酒杯大小的茶碗填满,递给我喝。
这里就是南方人和北方人做事最大的不同点,北方人谈事都喜欢约吃饭,南方人谈事都喜欢约茶馆。酒越喝越晕,茶却越喝越精明。
等我饮下第一杯茶后,张生才笑眯眯地问:“你跟阿龙决裂了?”
我点头称是,道:“理念不同。”
张生就问:“你觉得桑拿这块应该是什么理念?”
我不清楚张生喊我来的目的,但本能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张生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