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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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连自己老婆都不爱的男人,你还指望他会爱别的女人?
惠红英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她不再问,只是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如慵懒的猫儿。
她说:“I'llwaitforyou。”
这句话我听懂了,她说她等我。
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思想开始摇摆不定,竟然也跟随她的思路在走,如果阿妹挺不过去那一关,我要怎么办?
是选择阿莲来做念恩的母亲?还是眼前这个女人?
阿莲很善良,又很细心,她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眼前这位呢?
我跟惠红英相处的时间极短,大部分都是在床上,她很懂得享受,思想很开放,她知道怎么调动气氛,让自己感觉最舒爽。坦白讲,她是个好的性伙伴,但是不是好母亲,我不知道。
我问:“你介意做我儿子的继母吗?”
她很快给出答案,“不介意,这样也省得我自己生一个,不是吗?”
她有钱,有势,有权,如果念恩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物质上肯定是很满足的,但精神上的母爱,我不确定。
她睁开眼,看着我,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让我试试,我觉得我会是个好母亲。”
我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说好。
她很高兴,凑上来一阵深吻。
……
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我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西北土鳖,你变的奸诈狡猾,会算计,甚至还会违背良心说话,你这个骨子里就爱财如命的家伙,依靠父母给的好皮囊,踩着女人的肩膀上位,你变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回答我:这就是现实社会!
从此刻开始24小时内,这辆价值两百多万人民币的玛莎蒂拉,她就属于我了。
我开着车上了快速路,到达广深高速,将车速飙到二百,尽情享受那强劲的推背感,对着天空大喊:“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才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
到达广州时候,我站在最高的高架桥向下看,那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都变成蝼蚁,被我踩在脚下。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人生何必再奋斗,娶个好老婆,足以。
只是,如此大好景象,如果无人分享,未免太过寂寞。
下午六点我准时到达半山,乔杉早就在大厅休息处等候,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浅黄盒子,应该是她的古琴。
见我来了,小姑娘俏生生地立起,问我:“在哪里演奏?”
我伸手去抱琴盒,结果被乔杉先拿住,她说:“我自己拿。”
我笑笑,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地回头看,瘦弱的小姑娘背着几乎她一人高的古琴,艰难而倔强地行走。
我带她去了桑拿部部长的办公室,里面有个新面孔的妹仔守在电脑前,见我来了瞪着两眼,不知所措。
我挥挥手,让她出去。
那妹仔傻愣着看我,小声道:“我在这里办公。”
我继续挥手,“去外面玩半个钟,有人问你就说我允许的。”
妹仔不敢多说,贴着墙壁溜出去,至门口还很自觉地关了门。
我示意乔杉坐。
小姑娘皱着眉头不悦,“你平时就是这样跟女孩子讲话的?”
我摇头,“不是,今天因为你在,我态度好了些,平时我都是直接把她打出去。”
乔杉闻言低头嘟囔,我未听清,就高声问一句,“说什么呢?”
“你是个坏人!”乔杉鼓着腮帮子道。
我白了她一眼,“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要宣传了,开始吧。”
乔杉双手抓住一根长圆筒,手指抓的特别紧,关节都泛白。
但我的目光,却落在那上面的几个毛笔小楷上:西湖楚氏一品箫。
应该是个好东西。
我走过去要拿箫,小姑娘抓在手里不想给,都快哭了,却强忍着,“老板说你是最坏的人。”
我一用力就把箫夺下来,看着箫哼哼点头,“你老板说的对,我的确是坏人,全天下只有他是好人。”
言毕将圆筒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箫。
我只会吹箫,但不懂箫,但手中这把会主动表面身份,用它的质感和外观告诉我,这不是一把普通箫。
“这是楚先生用了半年时间才完成的天然紫竹九节箫,是他本人生平制作出来最好的一把,老板特意求来送给我做十六岁生日,上面有楚先生亲自题词。”
箫这个乐器很奇怪,不用和笛子一样需要贴音膜,而是依靠竹子内部纤维和边棱音发生共振,竹子的质地越好,发出的声音越纯。一把好的箫,需要对箫非常了解的名家细心打磨研制才能出来。又因箫声柔弱,秀雅,且多用来和古琴配合,不像笛子那样嘹亮,清脆,因此箫的使用范围也比较小。故而,做笛子的名家多,做箫的却极少。
我猜,乔杉口里的楚先生,应该是全国少有的制箫名家。
我天生对音乐有好感,此等神物拿到手里,免不了要尝试一番,当下先将架势搭起,试吹一番。
只是发出一个音调,就让我大感震撼,真正的空谷幽明,万物噤声,只留一丝箫音在天地间共颤。
真正的绝世好箫。
我低头去看,尾端镌刻着四行字:清籁远愔愔,秦楼夜思深。碧空人已去,沧海凤难寻。
末尾留名:楚原。
我不认识楚原,也未听过他,但从此刻开始,这个人的名字将永远刻在我心里。
当下对乔杉摆摆手,让她把古琴摆出来,麻溜的合奏一曲,也好打发她走。
因为时隔多年,我印象中的曲谱有些模糊,就站去乔杉身后,同看一谱。
那把古琴也是名品,目测外观质感都能知道,不过我对古琴无爱,因此并不在意。
第207章 好人坏人()
简单的调试之后,两人便开始第一次合奏,因为相互不熟,我的调子总是快半拍,往后调试又慢半拍,磕磕绊绊总算第一遍奏完。我觉得不太好,要求再来一遍。
第二遍还是不合拍,我将办公桌上的打孔机穿在脚尖,以此打节拍,总算解决了不合拍的问题,将笑傲江湖曲完美地演绎出来。
不愧是存于我内心多年的神曲,乔杉奏完第三遍也变的心潮澎湃,小脸俊红,看着我激动地问:“做这曲子的人现在何处?我想拜他为师。”
我闻言就笑,“莫说你想,我也想,不过人家是大师,收徒的门槛怕是极高,以我此生才能,怕是无望。”
乔杉闻言沮丧,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我,弄的我莫名其妙。
“你看我做什么?你想去拜他为师你自己去好了,他就在香港,名气很大,你打听打听就能找到。”
乔杉哼地一拍琴弦,“你是坏人,我都这样看你了,你都不带我去。”
我一边将紫竹箫往包装盒里收一边给她一个白眼,“你逗比吧?摆出一副可怜样我就得哄你?你要天上月亮星星我都帮你?有毛病啊。”
说完将箫往自己肩膀上一背,感觉极好。
乔杉急了,过来要抢,口里道:“那是我的箫。”
我一把将她推开,口里训斥道:“知道是你箫,我拿去玩两天。”
乔杉被我一把推的趴去桌上,苦着一张脸,眼睛里水汪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偏偏她的造型却是趴着,再加上这幅委屈的表情,俨然一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正在祈求皇帝的雨露恩泽。
若是之前的我,这幅景象必然受不了,立马将她就地正法,说到天上去她也不过是个高级点的鸡,上就上了。但放在今天,我只会发出冷笑。
这小女子傻不愣登,明知道我跟大龙不对劲,还跑来跟我玩合奏,摆明了是准备坑我。
我那能轻易上当?
背着极品箫就走。
乔杉见状,两步追上来,拉住我的衣袖,命令一般地道:“你不许走。”
我问:“为什么?”
乔杉却是不答,只是双眼水汪汪的看我。
我黑着脸道:“你再不放手,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她不放手,嘴上却道:“你敢!”
老子就信了你的邪。
当下就给她按在茶几上,一顿抽!
这傻丫头挨打时候只会啊啊的叫,不懂得用手挡,也不懂得求饶。
我还真就信了她的邪。
停了手问,“你老板是不是经常这么做?”
她抬头看我,依然是眼睛水汪汪,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反而将那小嘴,轻轻的嘟起,成了金鱼嘴。
去你大爷的,不管你来这里是带着何种使命,我都不会上套。
如此想着,我再次转身要去开门。
任凭她在后面叫,我连头都不回。
我倒要看看,你大龙还能出什么招。
刚打开门,外面有个妹仔吓的往后一跳,却是莎莎。
见我出来,眼珠子乱转,而后伸头往里面看一眼,哇地一声,赞道:“好漂亮!”
我哼一声,大步向外走,莎莎从后面跟上,不可思议地道:“那么漂亮的妹仔你也下的了手?”
言下之意,她听见我打乔杉了。
我问她,“来多久了?”
莎莎吐舌头,“我就在这里上班啊,二姐让我白天看着办公室,顺便统计下账目。”
原来如此,我很奇怪,“丽丽怎么又同意让你统计了?”
莎莎道:“我不知道,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接着又道:“刚去外面买东西,回来听见小葛说有个男人霸占了办公室,我一猜就知道是你,赶紧回来看,结果听到你们在里面弹琴吹箫。哇,你居然会弹琴,我都没想到。”
我黑着脸回:“错,我不会弹琴。”
莎莎就一脸错愕,“难道是你在吹箫?”
我摆摆头,按电梯。
莎莎跟着进电梯,鬼头鬼脑地问,“我就是好奇,你吹完箫怎么没上了她?尤其她还那么漂亮,我都做好了抓奸的准备,结果你什么都没做?”
我懒洋洋地答:“吃惯了白面的人会去吃黑面吗?”
莎莎问:“什么意思?”
我回:“我都有了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会在乎她吗?”
这一刻,莎莎展露笑颜,春光灿烂。
……
晚上回家,小妹发现了玛莎蒂拉的钥匙,惊的大叫,非要缠着我去兜风,缠不过她,就带着阿妹一起去。
结果阿妹刚坐上副驾,就连续反胃,恶心,只好作罢。
没办法,只能载着小妹去外面,看着来往车流,小妹觉得不爽快,非要我把敞篷打开,不然就不算真正的兜风。
我却觉得不好,这毕竟是别人的车子,加上车子太扎眼,万一被她的亲戚朋友看见我晚上带个妹仔乱窜,感觉不好。
就拐去了快速路,上了去广州的高速,这才把敞篷打开,感受强劲夜风。
没有两分钟小妹就让我把敞篷收起来,对我道:“电视上都是骗人的,开着敞篷路上这么大风吹着好难受,根本就不爽。”
我哈哈大笑,早就知道是这下场,因为下午我已经吃过一次苦。
车子开到下午那个高架桥,还是趴在桥栏上往下看,却没了下午的那股子豪迈,平静了许多。
说到底,这车子还是别人的,就算我暂时拥有,早晚也得还回去。
小妹在旁边问:“姐夫你在想什么?”
我道:“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妹道:“姐夫当然是好人咯,要不然我姐姐怎么会嫁给你。”
我摇头,“其实我是坏人。”
小妹有点懵,想了想道:“我不管你是坏人还是好人,我只知道你是我姐夫。”
说话间,小妹距离我近了些,用她纯洁无邪的眼珠看我,看着看着,那眼珠就不纯洁了,多了一些其他东西。
我在想,如果我此刻去亲她,她肯定不会拒绝。
想着,我就慢慢的往她跟前凑。
仿佛是心灵感应般,小妹闭了眼,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
距离她有一公分的时候,我忽然停下。此刻,我已经能感受到她鼻子里出来的微弱鼻息,能清晰看见她脸庞的红晕。
但我还是及时收手了,我把她晃醒,“走了,回家吧。”
“姐夫!”小妹怒了,都要气哭,跺着脚道,“你玩我!”
我笑笑,“现在不玩,等你姐真的不在了再说,回家。”
小妹闻言一个飞踹就飙过来。
回去的路上,小妹说:你是好人,但有些时候,我希望你是坏人。
我回:已经有好些人都觉得我坏,至少,也让我做次好人。
……
翌日天光八点,马飞的电话就戳过来,用蹩脚的广式普通话冲我道:“小周啊,把我的车子开到公司楼下,我要去深圳开会。”
我这边呵呵两声:“好的老板。”
挂了电话就收拾下楼,路上还在想,来的是那位女同学?能让马飞摆出这么大的谱?按我想,马飞现在有辆桑塔纳,有间公司,也算事业有成,无论是在那个同学面前,也说的起话,有必要去借豪车装逼吗?
等我到了他的人才市场门前,我才恍然大悟,这个犊子,他哪里是为了自己装逼?他只是为了在女同学面前打压我罢了。
他口里的那个同学,是我高中时期的暗恋对象,李秀。
和我不同,李秀考了一个不知名的三流大学,她听人讲,读三流大学还不如不读,所以她选择复读一年,看样子,也是刚高考完,但成绩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此时的李秀,还是当初一样的淳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西北农家女孩独有的憨厚和淳朴,看见是我,连蹦带跳地过来,口里呼唤:“周发。”
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和我拥抱,临了却变的讪讪,距离我一米远驻足,羞涩低头。
她说:“周发,你变化大很。”一口标准的黄龙腔。
我笑,“你变化亚大,更漂亮了。”
李秀就笑。
马飞从后面过来,操着浓烈的黄龙味广式普通话说:“哎呀,你不知道啦,周发现在混的可好啦,人家做了广东老板的上门女婿,很有钱得啦。”
若是以前,我非要打的马飞门牙找不到北,但是今天,我只是淡淡一笑,默然接受。
李秀看着我,满脸都是疑问,“你真的结婚了?”
我回:“还有两个月儿子就出世了。”
李秀报考中了山医科大,分数线已经出来,高兴的好几晚都睡不着觉,复读一年总算没有白费,早早的央求父母,要来广东看一看。
来之前跟马飞通过电话,双方约定好了接站,她父亲才肯放她出来,昨天刚到。
算起来,马飞在接到李秀的接站电话后就赶紧通知我借车,他的算盘打的很好,在广东而言,李秀就认识我和他,只要将我放倒,李秀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只是,他的做法有点讨厌,想怎么样完全可以明说,为什么要搞这样的飞机?
就算不打击我,我也不会跟李秀怎么样,他这种行为,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只在心里道:马飞,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玛莎蒂拉后排空间小,李秀一米七呢,坐在后面我开车都不舒服,不过勉强能承受。即便如此,我也在心里把马飞埋怨个半死,真是猪一样脑壳。
此去深圳一路上,马飞都在大谈生意经,讲他创业如何艰辛,成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