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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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她拥紧,温柔道:“以后,我再也不要求你做本不愿做的事。”
她冷声回道:“你就是想,我也不可能答应你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跟黄永贵一个德行,不过都是想玩弄我的身体罢了。”
这话听着刺耳,让我一阵困惑,按理说,我让她触摸到自己的灵魂,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会是这幅表情?
我想了想,而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在我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怀里的人闻言身子一颤,却不回头,只是将我的手,拉的更紧一些。
我又道:“我只恨天意弄人,没有让我早些遇见你,才使得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逢在一个错误的地方。”
怀里玉人身子一颤,转过头来,泪水涟涟,和我深情热吻。
黄永贵胃出血的第三天,干姐打电话让我过去,说有要事问我。当时我正在五金铺试验我的新护甲,接到电话不敢有误,给了老板五万块现金,带着锁子甲向外走。
老板却将我喊住,笑道:“做锁子甲还剩了些材料,我又做了副手套,你看看合不合用,合用就送你了。”
我转头回去看,是一双普通黑色劳保手套,但摸起来却很僵硬,戴着也凑活,就是攥拳伸拳有些不利索。
第216章 女人就要为难女人()
老板介绍道:“这是用两双单面胶胶手套叠缝而成的,中间夹了一层锁链,和锁子甲同样材质,算是比较高级的防割伤手套,我猜你应该用得着。”
防割伤?我当然用得着,当下谢过老板,又赞:“老板真是鬼斧神工,做出来的锁子甲比我想象中要好看许多。”
原本我还以为老板也会跟上次一样,给我用指头粗的锁链交织一起,做个简易的锁子甲。
却没想到,老板硬是用车床将锁链打造的和钥匙链一样细,不仅重量减轻,外观上也细密了许多,成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贴身锁子甲,以后穿了这东西在衣服下面,用来阴人最是不错。
再奉送一双防割伤手套,真正的物超所值。
说到钱也是一个意外,余淼帮粤香楼搞了二十公斤罂粟壳,得金二十万,分我一半,也正好我最近口袋里干,这十万犹如雪中送炭。
所以讲,没事多和妹仔们沟通活动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到了樟木头医院,看到干姐的气色很差,脸上都没施妆,皮肤干涩,眼珠有血丝,表情也很不好。
见我来将我拉去办公室,问我黄永贵到底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是瞒不下去了,但让我实话实说,我也开不了口。
干姐见我不语,哐当一声将黄永贵的手机扔到办公桌上,“自己看信息。”
我心里一阵疑惑,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编辑未发送的信息,内容是:宝贝,这几天不要来找我。收信人是余淼。
原来是余淼的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干姐气咻咻地问。
我脑中快速运转,思索对策,心说黄永贵自己被抓包,不要牵连我。不然这小弟当的不够格,当下回道:“余淼,就是上次去医院你见过的那个女业务员。”
“那个北姑?”干姐的声音提高八度,“你知道她跟阿贵的事?”
我立即否认,正色说道:“怎么可能,我是你干弟,他两个有事肯定会瞒着我,哪里敢让我知道。”
我的回答让梁思燕一怔,眼睛眨了眨,似乎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有疑问,再次开口,“结婚前你找我,让我去医院检查,到底是为什么?”
原来如此,她是从这里开始怀疑我的。
当下就老实说道:“黄永贵得了病,他瞒着你,所以我就来告密了。”
这是实话,没有破绽。
干姐闻言吸溜鼻子,应该是早上哭过,难怪眼圈会红,末了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得病的。”
这个病,显然指的就是黄永贵的尖锐湿疣。
我道:“那天去医院看他,无意中听大夫讲的。”
梁思燕就生气了,“你怎么那么傻?他得了这种病你居然不跟我明说?还替他隐瞒?如果我知道他得了这种病,死也不会跟他结婚的。”说着,眼泪就出来,人也跟着哽咽。
此时的我,也是一阵后悔,为我当初傻乎乎的想法后悔,为什么不敢告诉干姐真实情况?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欺骗她?
黄永贵这个杂碎,原本就配不上干姐这个仙女。
干姐哭着哭着,坐在椅子上,趴在胳膊上哭,异常伤心。
我有心想安慰,却不知要说什么好。
看着她趴在桌上身子一抽一抽,咖啡色的头发也跟着摆动,好想过去将她揽住,搂在怀里安慰。
然而我还只是想,没来得及行动,后面传来噗通地一声,黄永贵二百多斤的身子跪在地上,双眼含泪,双膝交换着在地上挪动,走到梁思燕脚前面,哐哐地磕头。
那是真磕啊,额头跟地板砖嘎嘎地响,一边磕口里还一边道:“老婆,是我错,你不要责怪阿发,是我求他不要告诉你,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话音刚落,干姐就猛地抬头,满面泪痕,开始发飙,用桌上的文件夹朝黄永贵头上砸,水杯,台历,笔筒,最后拿起键盘准备砸,看到是键盘却又收手,站在原地哭着指责:“你滚,滚的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你。”
黄永贵不滚,扑过去抱住梁思燕双腿,带着哭腔道:“不要这样啊老婆,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了,没有下次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了。”
梁思燕虽然还在哭,但已经不打他,只是侧着脸不看他,用纸巾擦鼻涕抹眼泪。
地上黄胖子还在诅咒发誓,“如果我再有一次对不起老婆,叫我黄家断子绝孙,叫我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毒,梁思燕承受不起,赶紧用手将黄永贵堵住,让他不要再说。
等她擦干眼泪,才发布新命令,“把你所有的银行卡,存折,信用卡,全部给我拿过来,密码都写清楚。”
黄永贵闻言鸡啄米样点头,连声说好。
梁思燕又道:“以后在外面做事用钱,每一分钱都要向我汇报,还有,不许在外面借钱,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黄永贵中气十足地回答:“能。”
梁思燕又看向我,“还有你,阿发,你是我小弟,我不希望你伙着一个外人来骗我,你跟他在一起,要起到监督作用,再有就是那个北姑,你给我把她带过来。”
带余淼?
我不禁有些慌,她是想干嘛?
黄永贵见状小声道:“老婆,不管那个北妹的事,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闭嘴!”梁思燕瞬时摆出霸道女皇的气势,吼的黄永贵不敢乱动。而后,对我道:“带那个北姑来,我要给她做检查,如果她是清白的,那就应该没病,如果她也有。”说到这里,梁思燕的表情变冷,“你知道后果。”
只是检查,那应该无碍。
我看了黄永贵一眼,他也很放松,就拿出手机给余淼打电话,让她来樟木头医院。
等待的过程中,梁思燕黑着脸,黄永贵乖巧地坐在一边,跟犯了错的小学生,间或着,还咳嗽一声。
我见状就问:“胃出血怎么样了?”
黄永贵摆手道:“需要休息一个月,从现在开始,每天只能喝粥。”
梁思燕在后面黑着脸道:“阿发你以后出去外面不要喝那么多酒,不要学他,现在整个胃都病变,还有抽烟,他的肺可能要切掉二分之一,甚至切掉四分之三。”
黄永贵闻言讪笑,“没有这么严重吧。”
“不严重?”梁思燕瞪大眼珠子,“你自己去看你的片子,心,肝,脾,胃,肺,每样都烂透了。”说完又开始流泪,摇头。
听到这个我也怕了,看向黄永贵,“不会吧?”
黄永贵笑道:“怎么可能,你阿姐有时喜欢夸张嘛。”
梁思燕听了不喜,站起身向外走,黄永贵一把拉住,“去哪里?”
“上厕所行不行?”梁思燕大声回复道,一甩手出去。
等她一走,我就问黄永贵,“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就吐血了?”
黄永贵苦着脸摇头,“都是那个王八蛋大师害了我,等我病好,一定要把他抓来碎尸万段。”
我急道:“心肝脾胃肺呢?是不是我干姐说的那样?”
黄永贵摇头,“当然不是啦,根本就不严重,光凭那个机器抽血就能知道病情严重程度,还要医生做什么?大家都让机器看好了。”
说着,他又开始咳嗽,我能听到,胸膛里还是有风箱一样的喘息。
我再问:“尖锐湿疣呢?不是说肯定会好吗?”
黄永贵一拍脸,“他妈的别提啦,又犯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又或者是庆幸,怎么结个婚就这么多曲折呢?
不多时,余淼来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地,见黄永贵叫黄总,见梁思燕叫嫂子。
梁思燕没用正眼看她,只将她喊过去,用玻璃签来扎血。
余淼莫名其妙,问我,“怎么好好的给我抽血?”
我道:“准备让你给我生个孩子,所以带你来检查一下,看看是否合适。”
余淼一下子慌了,“你乱讲什么?我怎么可能给你生孩子?”
“哦?”我侧眼乜她,“你不愿意?”
余淼瞪着眼道:“除非你跟我领结婚证。”
由此可见,余淼内心还是有主意的。
不多时,检查结果出来,梁思燕口罩都没摘,过来冷冰冰地说一句:“没事了,可以走了。”
我闻言准备拉余淼走,结果余淼却多话,问道:“嫂子,你刚才查血是检查我什么啊?”
梁思燕本来没什么,正准备说话,一抬头,看见余淼耳朵上两个闪闪发光的耳钉,立时皱眉,发问:“你的耳钉哪里来的?”
霎时,余淼就红了脸,眼珠子转着,说道:“在两元店里买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嫂子。”
说完转身,后面却传来一声怒叱:“站住!”原来是梁思燕发威。
余淼不敢走,也不转身,就侧个脑袋,不自觉地问:“还有事吗嫂子?”
梁思燕慢步过去,我见状急忙挡住她和余淼中间,黄永贵也可怜兮兮地道:“阿燕,你做什么?”
梁思燕绕着余淼转一圈,目光冰冷,而后道:“原来是便宜货啊。”言毕,自顾自地往办公室去。
黄永贵左右看看,一溜风地追去办公室,在门外,都能听到他那谄媚的笑,“阿燕,怎么又不高兴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啊?”
梁思燕:“那耳钉是怎么回事?”
“耳钉?什么耳钉?”黄永贵还在装傻,而后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小余见过你一次,看到你戴的耳钉好看,所以自己也去买了一对,不过她跟你不同……”
听到这里,我赶紧拉着余淼走,这山东大妞我算是看出来了,脾气也不大好。
第217章 暴发户()
我这边拉着她向外走,她却不依不饶,想进去那办公室找梁思燕,最后被我一嗓子吼住:“够了!你想干嘛?破坏别人婚姻吗?”
余淼一转脸看着我,表情愤怒,鼻息呼呼,咬牙切齿道:“我呸!自己守着一堆屎,还怕别人跟她抢着吃,可恶至极的女人。”
这个比喻赞,黄永贵的确是一堆屎,但那屎也属于别人的。
我拉着余淼继续往外走,走着走着余淼开始掉眼泪,却没哭,而是冷笑着问我,“我很廉价吗?”
我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这种在我看来不可理喻的哭,所以不回答。
余淼再问:“以你的眼光看,我是不是很廉价?”
我摇头,“廉价不廉价,不是别人说,是自己决定的。”
余淼哼哼冷笑,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道:“是啊,是我自己犯贱,所以你们那个都看不起我。北姑嘛,卖的嘛。”说完眼泪就流出来。
我见状也是头大,上去拉她,却被她甩开,“别碰我。”
我站在原地,冲她背影大吼:“你发神经啊?自己做好自己不行吗?”
余淼站住,却不回头,双肩轻轻抖,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转过身来,看着我道:“我家乡是穷,我是喜欢钱,我为了钱什么都能干,但我活着不觉得自己卑贱,她凭什么那样说我?不就是比我多两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这丫头,受刺激了,魔怔了。
我见状叹气,过去搂她肩膀,“走吧,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等坐去车上,她的心情才平复一点,我又道:“我不太明白,你们女人遇到这种事,都喜欢指责女人,你们都没想过,其实真正犯错的,是男人。”
余淼道:“我知道啊,是黄胖子犯贱,每个人都知道啊,她也知道,但是我不明白,她不去管好自己老公,跑来指责我?有道理吗?”
我嗯嗯点头,“没道理,所以我让你不要跟她计较。”
“我当然不跟她一般计较。”余淼说着,将耳朵上两个耳钉摘下来,按下车窗,看也不看,丢去窗外。
“谁特么稀罕。”
……
莎莎在酒店坐班五天,终于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问她二姐要钱。
她说,从她统计的这几天来看,丽丽每天的抽水都在六十万以上,而且是收银台那边的账,还不算其他小费酒水回扣,光是小姐抽水。
这个数目预料之中,四百多个小姐,就算四百个好了,每个人每天给丽丽一千块,四百人也有四十万。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大的利润,大龙为何要跟我拼的你死我活?
丽丽能拿这么多,酒店赚的则更多,不夸张的讲,随便一家五星级酒店投资都在两亿。这两亿一般都是融资或是从银行贷款,老板在投资之前的回本计划是在两年内,也就是说酒店一年的纯利润要一亿,一个月的纯利润就要一千万,每天的纯利润就得三十四万。
若是低于三十四万的纯利润,酒店就要亏钱。
再算算酒店的人工水电材料等其他成本,一家五星级酒店按楼层准备服务员清洁工,厨房,安保等,人数少说都在五百人左右。五百人薪水按平均一千计算,一个月人工就要五十万,平均每天人工成本两万,再加上水电呢?每天也在四五千,设备损耗乱七八糟等等折合一万。
换句话说,酒店每日的纯利润低于三十七万,老板就得亏钱。
如果单靠客人住房吃饭,那个酒店承受得起?
但是带上桑拿就不同了,光是小姐抽水这里每天就有五六十万,再加上其他附加消费。
一般而言,来的客人都选择一条龙,吃饭唱歌洗桑拿,吃饭利润小,但酒水利润高呀。外面四五十块的白酒在酒店换个包装就是十倍以上的利润。
五块钱一筐的萝卜在酒店就得卖一百六十八一份,少一块都不吉利。
夜总会的人头马,白兰地,伏特加,用斌哥的话说都是国产的,一瓶少于两千你都别想碰。
最经典的当然还是八二年的拉菲,都说八二年葡萄遭灾,那年产出的红酒特别少,都是珍品,结果呢?全世界喝了二十年那点酒还没喝完,不说全中国,也不提全东莞,光是樟木头这里,基本上每家酒店每天都会卖出去四五瓶八二年拉菲。
所以这里的老板一有钱就投资酒店,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