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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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拿了短刀过来,对她道:“自从来了广东,前前后后也有七八个人或直接或间接在我手里没了性命,你说,我敢不敢杀你?”
此时我的语气很平静,面上也没有半分激动,似乎在诉说一件与我无关的事。即便如此,也把丽丽吓的半死,浑身打颤,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完整话来。
我道:“自古英雄不杀女人,我倒是不这么想,众所周知,武二是大英雄,水浒好汉里面我最崇拜他,即便是他,杀潘金莲,杀王婆,杀张团练一家老小,丫鬟婆子一个都没放过,你说说,我会不会杀你?”
她这才哭出声来,哽咽着对我道:“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后来才知道,想通知你,恐怕晚了。”
“谎言!”我直接下了评语,她闻言就闭了眼,身子躺下去,开始痛哭,那洁白的低胸新娘服,晃的我眼晕。
我把短刀抖了抖,而后丢去一边,静静看着她眼睛,良久,才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眉毛。
她哭着问我,“你不杀我吗?”
我悠悠地道:“下不了手。”
她便哭的更大声,嚎啕大哭,似乎满腹的委屈全部要发泄。
这让我一阵郁闷,对她道:“你别这样,搞的我好像是在强迫你一样。”
她哭的不停,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下,问道:“那你不怕,下次我又设计害你?”
我就笑,“不要等下次,我现在就给你机会,等下我跟你洞房,你就用那短刀杀了我,讲到任何地方都是正当防卫,我死有余辜,何必劳心费神要设计?”
说完,自是一番颠鸾倒凤。
按我计划,先戏弄她一番,等完事后装睡,看她要如何做,真是要拿刀捅我,就打她两巴掌,调戏一番离去。如果不是,再跟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她以后不要再搞事情害我。
我计划的好,但实际做出来却变了味,等事毕,说是装睡,结果是真的睡了过去。
等醒来,已经是夜晚九点,躺在自家床上。
这结果将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检查自家身体,生怕又落得跟上次宿醉一样,将阿妹气个半死,检查一圈,发现是我多虑,身体并无其他异常。
走出去问阿妹,才知道,是丽丽用我手机打电话给阿妹,告诉阿妹我参加婚宴喝醉,让阿妹去接我回来。
阿妹一个大肚婆自然没办法,就喊了小妹一起,在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将我运回来。
至于我的短刀锁子甲等物,却是不见了。
不用问,肯定在丽丽处,我唯一在意的是,阿妹接我回来的时候,我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事?
阿妹闻言一脸嬉笑,让小妹学。
小妹立即化身为二乎乎的汉子,先脱下一只鞋提在手里,然后亦步亦趋地向前走,拖着一条腿,眼神做凶恶状环顾四周,粗着嗓子道:“都离我远些,惹毛了爷爷,一刀一个结果了你们!”
我看完满面羞愧,急道:“手里怎么提的鞋?”
小妹道:“对呀,不光是鞋,阿姐给你把鞋子取了,你又抽了皮带出来,非说那是刀。”
我闻言羞得无地自容,对她摆手,“不要再学了,不要再学了,以后我不喝酒了。”
两姊妹却不打算放过我,阿妹手舞足蹈,小妹哈哈大笑,对我道:“你还唱歌了,唱的不错,再唱来听听。”
我还唱歌?当下我就慌了,“唱的什么?”
小妹道:“是你们那边的语言,我只大概听懂一句: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
我勒个去!我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闷骚人物?隐藏的够深,连我都没看出来。
当下不再询问,要回房间,却被小妹拉住,“还有还有,你接着醉酒调戏我的事,我要跟你算账。”
我还调戏了小姨子?“谣言,一定是谣言!”我斩钉截铁地说。
小妹却不语,哼哼冷笑着离去。
阿妹推我进房里,好一顿教育,却没说我怎么调戏的,只是严令,以后不得喝酒。
在我再三追问下,阿妹才对我讲了我如何调戏小妹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回到家里发酒疯,叫嚷着要给小妹表演魔术。
什么魔术?
我站在餐桌前,对着小妹叫喊:“小妹小妹,你看我一发功,就能把桌子吸起来。”说着我就双手平伸,在桌上方运功,而后一声低喝,桌子就一头缓缓升起。小妹起先还惊奇不已,绕过来一看,才知道原委。
原来是我将中腿直立,在下面撑着桌子,故而桌子升起。
阿妹也见了,自然是气的满脸通红,伸手拍打我,那知我喝醉了酒,不知疼痛,反倒沾沾自喜,中腿撬着桌子乱跑,吓的小妹尖叫不止。
等疯够了,自己跑去床上,乖乖睡了。
如此难为情的事情,放在平时的我,死活都做不出来,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丢脸,当下嗨嗨地懊悔,对阿妹做了保证,死活都不喝酒了。
即便如此,酒醒之后也感觉头疼,眩晕,脑袋昏昏沉沉,口渴,浑身都不舒坦。心里又挂记着竹子,不知她在那小宾馆吃饭了没,现在过得如何。就对阿妹扯谎,要去酒店取车,拿东西。
阿妹说天色太晚,明日再取,我就说明天要用,半个钟就回来。
当下出门,先给莎莎打电话,问她拿车子钥匙。小妮子磨磨唧唧,不肯放我走,此时已经没力气,就借口腹部受伤严重,什么都做不了,才逃过一劫。
速度驱车到宾馆,竹子正在看电视,问她有无吃饭,却是摇头。
果然,这女子被惯成傻子,只能依附别人才能活。早上的虾饺还剩在哪里,问她为何不吃,说是不新鲜了,吃下去会生病。
问她为什么不打电话订外卖,说是看了菜单,没有合口味的。
问她饿不饿,依然是摇头,说不太饿。
我这才明白,这哪里是养的瘦马,这是养的奶奶,比奶奶还难伺候。唯一让我放心的是,她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没有半点想出门的欲望。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惯着她,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身边,我会累死。当下给何若男打电话,问她是在公司还是在樟木头。回答说已经来了樟木头。
我就拉着竹子往香樟十三号走,因为是晚上,倒也不怕被人看见,这店门口又没摄像头,店主也懒得管那些闲事。
去见何若男的路上,我对竹子道:“现在这里很危险,昨天晚上那个老板派人到处抓你,这里不能呆了,你必须离开。”
她就问:“你要送我去哪里?”
我说:“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避一避,等过了这段风,再接你回来。”
她的眸子眨了两眨,想了一会,才问:“你是打算把我送给别人吧?”
这个问题我好回答,最起码以她此刻的理解能力,我是解释不清的,就点头说是,“我要送你去一个好地方,能获得新生的地方。”
她不言语,等了好久才委屈道:“你早上才说过不把我送给别人的。”
我回答:“那是早上,现在的我变心了。以后你就要学聪明点,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诺,只要是男人,他就会骗你。”
黑暗中她抽噎了下,说知道了。
我又特别叮咛一句:“不要对任何说我碰过你,记住,是任何人。”
她说好,知道了老板。
何若男刚洗完澡,对我的到来表示诧异,尤其是看到我身后还跟着一个靓妹后,诧异就变成惊异。
“这妹仔是从哪弄来的?”
我对何若男没有半点隐瞒,将昨晚的事前后经过全部说了一遍,听得何若男惊叹连连,末了问我,“你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
我将何若男拉到一边,低声对她介绍了竹子此刻的情况,最后才说明主题,“我把她交给你,一个是保护她,二个是希望你能教育她,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人,而不是只懂得陪人睡觉的行尸走肉。”
第231章 红旗五爷()
何若男看了看身材面貌俱佳的竹子,而后微笑,同意了。
这两天樟木头到处戒严,说戒严也不对,只是大街上布满了巡逻队,有警察挨家挨户的上门审查,问家里几口人,都是谁,家里有没人受伤之类。
重点清查租房区,大小旅馆,结果查出一堆没办暂住证的,让治安队的人们发了一笔。
幸好我动作迅捷,早早的把那个麻烦精送去松山湖,躲过一劫。
据坤哥说,因为大老板的路虎被遗弃在樟木头,所以樟木头才会成为重点清查区域,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什么人有那么大胆子,摸到大老板家里去抢人。
当然,这些隐秘只是道上有关系的极少数人知道,大部分混混们还是和往日一样,各过各的日子。
大龙的情况却是惨了些,自从那天被带走,一直没放回来,维多利亚现在临时是大股东亲自主持,据说,大龙这次凶多吉少。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莫名其妙的巴结人,结果巴结错了,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只要查不到我头上,管他作甚,我自是每天检查银行卡余额,看着金额日日增多,心里得意的紧。
小妹要去香港面试,已经出发,来去两天就够,我给她存了三万,让她好好玩耍。
另外,上个月蒋院长那边的钱也结了,是余淼办的手续,从里面拿出五十万作为我的花红,不过余淼说的很明白,只有这一次,以后的单子维持是鑫源内部人在做,与我无关。
我也知道好歹,医药行业水太深,不是我能玩的转,最主要是我被那个带枪的青年吓住,人家跟我不是一个层次的玩家。
即便如此,我要报复蒋院长的心仍未冷,再三叮嘱余淼,如果跟院长吃饭,记得将我的奇遇吹嘘一番。
另外,趁着有空,我在东城新买了一套180的高层,四室两厅,单位放在我名下,是精装好的,可以直接入住。打算等小妹回来,就全家搬过去。
起先阿妹还不同意,在我再三游说下,最终点头。
毕竟,安全第一位。
我都想好了,等这个月过完,就从樟木头消失,安心等阿妹待产,然后去美国做手术。
人生,就是这么简单。
小妹刚从香港回来,惠红英就打来电话,通知我出差。
好事歹事,我也得坚持一个月,当下对阿妹好声叮咛,晚上关好门窗,我明日就回。
去见惠红英,短刀锁子甲就不用上身,放在车里就好,轻装上阵。结果去了才知道,并不是一见面就脱裤子,惠红英真的是要喊我出差。
她要过澳门。
人一过去,先拿过我的身份证做了传真,又拍了数码照,说是做港澳通行证,手法端是高级,人都不用去,文件发过去那边自有内部人给办好,出关前会有人拿给我。
澳门啊,赌城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去,难免激动。
惠红英问我:“高兴吗?”
我乐得生日都忘了,连连点头,傻子一样回答:“高兴。”
她看了看我的打扮,摇头皱眉,“你的形象要收拾一番。”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我去了她的衣橱前,从里面拿出一套衬衫西服要我换。
衬衫为粉红色,西服则是亚麻白,让我有点发悸,一身白啊,我可从来没挑战过。
并且,那衣服摸上去都感觉很贵,密密麻麻的都是钱的味道。
既然惠总裁开口,我自当听从,无论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守护神,她的命令必须服从。我这边刚脱掉外衣,惠红英就瞪大了眼睛,出口道:“等等!”
我为之一怔,“嗯?”
“你胳膊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道:“前几天又跟大龙做过一场。”
惠红英的面色越发难看,“你去过七号公馆?”
她也知道七号公馆?我怔了两秒,决定对她实话实说,如果她也知道这件事,说明问题真的很大,或许有潜在的安全隐患她或许能帮我解决。
我说完之后,她的脸更黑了,问我,“那个妹仔去了哪里?”
我道:“我怕她连累我,连夜送去了外地。”
“你确定她不会回来?”
“我确定。”
惠红英闻言坐在椅子上,脚尖轻点,久久不语。最后叹口气,道:“这次就算了,但你要记住,不能有下次。”
见她神色紧张,我有点绷不住,问她:“那位大老板,究竟是什么人?”
惠红英的表情就变的滑稽,又像哭又像笑,最后还是笑了,“别问了,从这个门里出去,你千万别让人看出来你左臂受伤,就算别人碰到你,也得咬着牙忍回去。”
见她说的严重,我连连点头。
而后,一番亲热却是不提,她又带我去了名流金剪,让发型师给我设计发型,我本来是留着跟郭富城类似的三七分,经过发型师的捣鼓,变成了陈冠希样的短碎,并且还依着惠红英的意见,给我额前一撮头发染成白色,看上去异常古怪,但发型师和惠红英都很满意。
发型师说好潮,酷毙了。
惠红英则说,这才像个真正的红旗五爷。
我还不知道红旗五爷是什么意思,问过才懂,红旗五爷是洪门中的一个称谓,和香港那边的双花红棍类似,简言之,就是帮会里面最能打的,对外至少要一挡十的那种。
这时我才知道问题大条,就问她:“我们过澳门究竟做什么?”
她回答:“我去赢钱,你去见人。”
我有些不懂,“去见谁?”
她道:“别问,你只管跟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做,如果有人挑衅你,就扁他个扑街。”
如此我心里就戚戚焉,貌似此行有危险。
惠红英笑问:“你怕了?”
我当然怕了,再过二十多天我就攒够钱了,可以离开这里了,干嘛要招惹是非?但身为男子的自尊却迫使我不能说出害怕的话语,只能皱眉说:“胳膊有伤。”
惠红英笑道:“胳膊有伤你也斩死了三个刀手,对方还是偷袭,这次去澳门,挑衅你的只是个普通小子,你一只手就能应付。”讲完又补充一句:“或许也见不到,他未必去。”
车子在去往澳门的途中,我问惠红英:“我要见的人,跟挑衅我的人,不是一个人?”
“对。”
“你带我去的主要目的,是去见人,教训挑衅者,只是附带任务?”
“对!”
“我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衅我吗?”
惠红英看我一眼,而后笑,“你想知道啊,可以啊,因为我会在外面放出消息,说你是我未婚夫。”
我勒个去!言下之意,是有人要跟我竞争?
也就是说,有个男人居然喜欢这个平胸?
我觉得不可思议,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惠红英不知道我的想法,自顾自地道:“他不是喜欢我,只是喜欢我的身份,最主要的,是他的风评不好,我知道好几个女孩子都被他玩残了,现在你懂了吗?”
我长叹一声,“懂了,他如果真敢来,我会打死他。”
惠红英就咯咯地笑,“我就是说说,你不要真的下死手,打倒他就行,你真把他打坏了,恐怕我们就回不来了。”
打倒,又不能打伤,这就有点难度。如果我左臂不受伤或许还有自信,但现在嘛,我有点头疼。
为什么她们对我的印象总是体现在我能打呢?就没人夸一下我很能干?
到了珠海拱北,惠红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