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2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这刀子也不能给他,惹的老子发毛,砍出一条血路,杀出去。
我就不信,这样的一把刀献给国家,还换不来荣誉财富?
眼见我如此动作,武山横夫有些尴尬,道:“阁下多虑了,虽然我也爱刀,但更爱君子名声,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立即打断他道:“我当然相信大师是君子,但我是小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咱们眼下这情景。”
一句话,说的武山横夫哑口无言,眼珠一转,继而大笑,“好,好,宁交真小人,不交伪君子,周先生,快人快语,我喜欢。”
不多时,有人送来机票护照,我成了东京人,叫小栗旬,出生于1982年12月26日,居住地在东京。
武山横夫让我对着镜子看,还别说,确实很像,就是发型略微不同,其他五官都差不多。
如此就很完美了,我对武山横夫表示感谢,对他道:“等我回去东莞,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无论你在哪里都是一样。”
武山横夫很谦逊地道:“些许小忙,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完又问:“周先生在东莞做什么产业?”
我双手一摊,“没什么,酒店娱乐。”
武山横夫先是一愣,而后微笑,“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只是那笑容,已经有些不自然。
我心里打定主意,等下找到宋小萱,给她灌点迷魂汤,实在不行那怕是用骗的,也要保证我安全回到东莞。
如此一想我又担心,这万一到了东京,就是在人家底盘上,能由得我乱来吗?
正思索不定间,外面传来某人的大喝声:“巴嘎!斯拉七嘎次!歹兮歹苦嘞!”
随着说话声,会议室门开始有巨响,有人踹门,旁边还有女子急切的劝阻声,武山横夫面上很气恼,过去开了门,冲着外面的人一声大吼:“八嘎呀路!”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外面那厮脸上。
“纳尼油思呆?”
还是先前那小子,叫什么武山直树的家伙,冲着我两眼放光,嘴角冷笑,被抽一耳光也毫不在意,竟然用眼翻武山横夫,猛地抬头,勇敢对视,大声喝斥,叽哩哇啦。
我坐在室内,皱着眉头,好整以暇。
小伙子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两个女的,一个是宋小萱,另一个则年轻些,十八九岁,穿着和服,梳着学生头,小脸儿干净漂亮,表情焦急,不停地说些什么,并用手在扯小伙子的肩膀,看上去跟小伙子关系相当亲密。
原来昨天晚上浪叫了半个多小时的浪蹄子就是这妹仔啊?一点都看不出来啊,清纯的跟个姑娘似的,怎么能发出那样的叫声呢?
另外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大胡子,一个壮汉,其中壮汉先前是陪着武山直树练拳的人。
小伙子大声朝他叔叔吼,武山横夫气的颤抖,又抬手打了他一耳光,周围人都去劝小伙子,小伙子却不服,继续朝着武山横夫吼,眼里都冒火。最后一句不知喊的什么,语气急促简短,非常气愤。
那句话一出,整个现场安静了,武山横夫张口结舌,其他人也是瞪大眼睛,如同见鬼似的。
那小伙子面上浮现出得意的冷笑,推开面前的武山横夫,走到我跟前,先说一句什么,然后叽哩哇啦。
后面宋小萱战战兢兢,低头不语。小伙子朝她吼一句,宋小萱吓的一个寒颤,后面穿和服的女子连忙上来,张开双臂挡在小伙子前面,语气急促地说话,感觉是在乞求什么。
第331章 武士的自尊(1)()
我问那边宋小萱,“他说什么?”
宋小萱看着我,不好回答。
小伙子又八格牙路一声,宋小萱才小声道:“他要跟你比试空手道。”
跟我比空手道?
我眉头皱起来,我会个鸡毛空手道,直接对武山横夫道:“告诉他,他赢了。”
宋小萱连忙把我的话翻译过去,小伙子急了,冲我大吼:“克地恶魔喏!阿那达瓦噢豆骨一丝嘎?(懦夫,你是男人吗)”
我继续皱眉头,侧头对武山横夫道:“告诉他,他再敢冲我吼一句,我就要把他的脸打成猪头。”
小伙子立时惊奇,“纳尼?卡里哇纳尼以油碟?(什么?他说什么?)”
我就不高兴了,“Idiot,CanspeakEnglish?”
立时,对方的眼睛瞪圆了,发出满意的狞笑,朝我点头,“笨蛋?OK,那就用你的拳头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笨蛋,依噶?”
果然是个好战分子,我就知道,这帮人没安好心。尤其是那个武山横夫,亏他昨晚还假惺惺地跟我泡温泉,吃流水席,说到底还是有所图,我忽然不想借着他的力量回去了,我宁愿去海上坐船。
算了,不管了,这个笨蛋挑衅我,那就给他来一番狠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中华好男儿。
早上他练拳的时候我就看过,这厮蛮力气是有,但太急躁,而且他的身体还没成型,属于少年,身体刚刚长高,还没有向横向发展。
而我不同,先不说以前那些丰富的战斗经验,就说我去年扛着四十斤的加强型锁子甲练了半年,身上肌肉早就横向出来,更何况修养期间,也一直锻炼身体。另外,这小子年纪轻轻,不知道爱惜身体,夜夜笙歌,这是练武人的大忌,去年那段放纵生活差点要了我的命,何况他比我还过分。
我眼睛瞄了一下那个和服美少女,心里一阵可惜,这丫头很纯啊,怎么能是日本女人呢?换了我也拥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恐怕也跟这少年差不多生活了。
当下两人出去,在院子里站定,我对他道:“有什么规则吗?我不懂空手道,有什么禁忌你要提前告知我。”
对方呜啦一声,“没有规则,打倒对方就行。”言毕,啊的一声,朝我冲来。
不等他过来我就抬脚侧踢,竟然被他双手挡住,这可是奇迹,头一遭啊。
对方挡住踢腿的同时脚下也朝我勾来,此时我单脚独立,一旦被他的脚勾住,必然摔倒,也就是一招不到被人放倒。
若是这样那也太容易了,察觉出对方意图第一时间我就单脚弹起,凌空兔子蹬鹰,将他逼退。
如此我算看出来了,这小伙子有两下本事,基本的招式用的很熟,不能掉以轻心。
当下不再主动出击,等他进攻。
简单的试探之后,他就开始猛攻,所用的都是空手道招式,我先不忙着和他接触,眼看他一个高踢腿到我头上,立即偏头去顶他的脚腕,主动迎上去。同时身体向前跨一步,对他面门一个冲拳,砸他鼻梁骨。
高踢腿踢中脸或者是太阳穴都很霸道,因为经常练的人脚上力气很大,角度好一脚就能把人提休克。
但脚腕哪里就没什么力气了,不如脚掌有力,也不如小腿给力。尤其是侧头骨很硬,并不会造成有效伤害。
但一个冲拳就厉害了,打的还是他鼻梁骨,直接让他后仰躺下。
这个时候,有经验的人都会选择休息十五秒,让头脑稳定一下再斗,但那个小伙子显然是急于求成,好胜心理作祟,原地晃晃脑袋就扑上来,刚好被我抓着契机,躲开他接连三次攻击对他下颌又来一拳,趁他未倒时候再补充两拳,分别是脸颊和眼睛,别的不敢讲,眼睛那一拳可是用了劲,直接给他打的眉骨出血,糊住半只眼。
此时他鼻子出血,眼睛出血,明显已经不行,居然还不放弃,那怕旁边的人激动地要去劝阻,他还朝着人家大吼,冲着我瞪眼,大吼一声,再次冲过来。
急于求成,又怒火攻心,我想都不想,抬起一脚,正中他面门。
这一脚,跟我最开始那一脚力度一样,速度一样,角度也一样,所不同的是,第一脚他很轻松就化解,并且差点让我出丑,而这一脚,他根本没有化解的意思,直接用脸攻击我的脚。
他的路数乱了,只剩下愤怒。
他倒在地上,嘴巴里也开始出血,那个穿和服的女子大叫一声,哭着朝他冲过去,结果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武山横夫大吼一声,那女子就不敢再向前,只站在原地哭,口里唤着:“丝那一跌,那屋给!”
地上的少年吃力地起身,并不服气,用手抹去脸上血,忽而往屋里跑,速度极快。
不多时,人又出来,手中却多了两把钢刀,冲破几个人的阻拦,到我跟前,手一抖扔给我一把,用英文喊:“来吧,决一死战!”喊完,他就拔刀出鞘,两手紧握,双目喷火,似乎跟我有天大的仇恨。
我就日了狗,这孩子傻吗?明显打不过我,这是要做什么?
那边武山横夫终于忍不住了,出口劝阻,情真意切,悲愤异常。但少年不听不顾,依然握着刀对我吼:“拔刀啊!”
宋小萱冲我喊:“周先生,不要跟他比。”
武山横夫也在旁边道:“周先生,请原谅直树,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所以就能为所欲为了?老子天下第一了?
我很随意地扔掉长刀,用英语对他道:“你的水平太差,不值得我拔刀。就这样来吧。”
那孩子的眼睛就瞪圆了,胸口剧烈起伏,怒不可遏,连眉头上的血都顾不上擦,大叫一声,举着钢刀向我冲来。
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彻底的失去理智了。
一刀斜劈下来,我往后一步,抬脚一踢,脚下的木屐就飞出去,正好飞他脸上,木屐砸中他的鼻梁,触动疼处,让他闭眼吸气。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我冲过去,一手抓住他的刀,一手成拳,对着他的脸猛击,连打了四五拳,那孩子的手都没放开刀柄,生生被我打的晕死过去。
换个稍微有脑子的人也知道赶紧放刀挡脸啊,那怕一只手上来挡也行啊。
正如我所言,他朝我吼叫,我把他打成猪头。
这还是在我听不懂他说什么的情况下,如果给我知道他先前说过什么不敬的话,搞不好要闹出人命。
武山直树被人抬着进屋里,有医生帮他治疗,武山横夫则对我道歉,说直树太年轻,不懂事,刚从东京过来,对中国的认知还很片面,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从这点上来讲武山横夫还是比较讲道理的,若换了中国家长,我给人孩子打成猪头,什么都别说,今天不死两个我先脱不开身。
武山横夫去看他侄子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在客厅看电视喝茶,心里也在算计,还去不去东京?闹成这样,不如拿了护照离开,去买船票。如果我的理解没错,拿着自己身份证,说自己的签证丢了,也能出入关闸吧?
正思索间,东边一阵吵闹,男女声混杂,很焦急,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先前那个穿着和服的妹子忽然冲过来,叽哩哇啦一大窜,表情楚楚可怜,说完弯腰跪倒,双手放在地板上,脑袋紧贴手背。
我问她懂不懂英语,她才抬头,简单地蹦出几个单词,“弟弟……请求……生命。”
我大概懂了,刚才那个挨打的小伙子是她弟弟,小伙子现在不知搞了什么幺蛾子,让我过去帮忙?
我起身过去看,她就起来,跟着我旁边叽哩哇啦,声音倒是好听,不过我一句都听不懂。
果然还是那小子在捣乱,光着上身,手里抓着尖刀,嗷呜乱嚎,旁边两个壮汉左右压着他,武山横夫则在扯小伙子手里的尖刀,几个女人都在旁边呜呜地哭,乱成一锅粥。
后面的女子又叽哩哇啦一大堆,宋小萱连忙给我翻译,说小伙子现在要剖腹,只有我能让他打消这种疯狂的念头。
剖腹?
我不太明白,首先是这孩子为什么要剖腹,再就是为什么只有我能让他打消这种念头?
宋小萱解释道:“武山直树的太爷爷是武山越秀夫,也就是武藏刀真正的主人,后来武山越秀夫在战争中身殉,武藏刀因而下落不明,几十年来,武山家的人一直在这里寻找武藏刀,现在武藏刀出现,武山直树认为他的太爷爷不可能是被中国人正面击败,所以,他向你提出挑战,武山横夫不同意,武山直树就以武山家族武士的最高荣誉发誓,要将你正面击败,以光荣的方式拿回武山家族的宝刀。”
这一连窜话的我一愣一愣,明白过来就黑了脸,指责宋小萱,“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宋小萱惶恐道:“如果早些告诉你,生怕你生气。”
怕我生气?是怕我打死武山直树吧?
我冷声道:“你要跟我早这么说,我就打的他连剖腹的力气都没有。”说完还瞪着武山横夫怒道:“跑到别人家抢劫被杀死,他的后代还觉得光荣了不是?”
武山横夫面色尴尬,再次对我致歉:“对不起,请看在直树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原谅他吧。”
我再问:“那我又怎么能制止他的这种愚蠢行为?”
武山横夫道:“按照传统,挑战中胜利的一方对失败的一方有完全处置权,你可以剥夺他行使剖腹的荣誉。”
第332章 武士的自尊(2)()
宋小萱在旁边补充道:“但是那样说的话,是对武士最大的侮辱,他以后只会生活在痛苦中。”
真是奇怪的民族,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左右思索一番,而后问:“我剥夺他行使剖腹的荣誉以后,他会怎么对我?会不会像个赖皮狗一样每隔两年就挑战我一次?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他玩。”
这话不怪我说,以前看过很多有关日本武士的影视剧,貌似他们有这个传统,打一次打不过就多打几次,这孩子小我几岁,动作又敏捷,力气也大,等多几年经验丰富,我就打不过了,故而必须想好退路。
那厮见我说话,也不再挣扎,两只眼瞪大,死死盯着我,不过目光中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份戾气。
宋小萱将我的问题翻译过去,几个人都怔住,那少年却站起来,冲我咆哮。
宋小萱道:“他说真正的武士就应该不停的战斗,你害怕他的挑战,你不配称为武士。”
我眉头皱起,训斥道:“我本来就不是武士。”说完后面有人拉我裤脚,是那个和服妹仔,让我随她退出去。
在外面走廊处,叽哩哇啦一阵说,见我听不懂,就改用英语,一字一顿的说:“我……阻止……他……你。”
我表示怀疑,问她是否真的。
她很诚恳地点头,双眼蒙上一层水雾。
我转身进去,对那少年道:“败在我手里,不是丢人的事,刚才的决斗,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战斗。”
翻译之后,少年瞪大了眼,问我凭什么这么说。
我解开衣服,亮出自己上身,转着圈给他们看,我道:“你的身体不如我强壮,战斗经验不如我多,又怎么能跟我对战?我从出道到现在,杀过二十多个恶人,负伤十几次,你又实战过几次?怎么能跟我对战?”
一言不合亮伤疤,是我以前用来吓人的招数,经过一段时间沉淀,我已经不大喜欢在别人面前裸露身体,这次为了救这个蠢才的命,才故技重施,当然,最多的还是为我自己考虑,毕竟马上就要上飞机,跟武山家人闹的太僵不好。
至于我的战斗英姿,武山横夫亲眼所见,这也是事实,当下就对武山直树一番叙述,那孩子便不再激动,变得平静,改用敬畏的目光看我。
我合上衣服,用英文对他道:“我不知道你们的武士道思想是什么样,就事论事的说,如果一个强盗去别人家里抢劫杀人,结果被主人打死,作为强盗的后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