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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东莞十五年-第262章

小说: 东莞十五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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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终于回来,皆大欢喜。

    看着我脸上的暗淤,身上的青紫,何若男一脸心疼,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实话实说,悲愤不已。

    娘希匹,黎先生是个骗子,大骗子,他根本就不是想让我搞房地产发财,他是想把全国的房价炒高,让老百姓买不起房,然后去找银行借,制造经济泡沫,抬高物价,掏空我们的国库,狗日的,其心可诛!

    这种行为,不亚于是叛国,是汉奸,是叛徒,我气不过,不愿意跟他做,这老狗就叫了十几个人收拾我,还好我年轻力壮,打赢了,若不然,今次也回不来。

    何若男听不懂,我详细给她解释,讲金融货币战争,所说的都是路上听来的稀奇名词,深入浅出,给何若男解释通了。

    母狗熊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赞赏的笑,“你也算不错,都能拒绝金钱的诱惑,很难得。在美国没看西洋景?没去观赏脱衣舞?”

    嘿,我说,整天忙的鬼吹火,那有时间看那个。说话音调酸酸的,我还真没看过。

    到晚上时候,何若男才说,你走的这些天,我总是心神不宁,每晚发噩梦,醒来就睡不着,睁眼到天光。

    我道,“奇怪啊,我不是每天都抽空跟你打电话?”

    何若男就嗔怪,“你打电话是报喜不报忧,你跟人打架的事还不是我回来才知道。”

    我就问:“那也算报平安了,你为什么睡不着?发的什么噩梦?”

    何若男就叹息,“不知道,迷迷糊糊,看到你被几个小孩子拉着,玩游戏,越走越远,我叫你回来,你都听不见。”

    此话一出,我心凉半截,惊的后背冒汗,忙问:“几个小孩?”

    何若男说:“四五个吧。”

    我又问:“是男是女?”

    她说:“男女都有,看不清脸庞。”复而又问,“你问这么清晰做什么,你会解梦?”

    我说略懂,略懂,而后道:“看来你还得多生几个啊,人常言道,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一般而言,爸爸都是疼女儿,妈妈则是疼儿子,照你的梦境分析,你估计还得生个三四个。”

    立时,母狗熊就用熊掌拍我,嘤嘤嗯嗯乱叫,“我不生,我生一个就不再生了,怀孕好痛苦。”

    ……

    我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开机就蹦出来几十条信息,各种人发的,童海青请我吃饭的,粤香楼老板娘请我品尝新菜的,几个小弟问我在哪的,丽丽说开机回电话,有要事。

    我一一回复,告诉童海青前几天去美国了,没在广东,改天有空一起吃饭。

    告诉粤香楼老板陈九,前几天去美国出差,有菜品留着,我明天有机会去品尝。

    又打电话给丽丽,说我回来了,有什么重要事?

    丽丽那头一阵激动,机关枪一样的道:“当家的,你可真是急死人了,店里来了不得了的客人,找你好多天都没影。”

    问了才知道,是花戎找来了,我先前说过樟木头这个地方,花戎循着过来,酒店里面几番打听,听说现在的丽湾是我的产业,就找上门去。

    丽丽是个人精,听说对方是台湾人,就自作主张替我招待,不过是每天管饭,再帮花戎找个地方睡觉,倒也不麻烦。就是整天见不到我,有些抓瞎。眼下我回来,总算是万事大吉,电话里说不清,只说是有好事来临,见面再说。

    好事?我心里苦笑,花戎被人从宝岛赶出来,犹如丧家之犬,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毕竟人家花戎养我好几个月,我理当报答。

    当下就去房里,先把阔别已久的武藏带了,然后去拿车钥匙。下楼时被何若男挡住,板着脸问:“你去哪里?”

    这就是中国女人和美利坚女人最大的区别,无论是惠红英也好,梁思燕也好,只要是接受过西方教育荼毒的,跟男人交往时候的感觉就不同,人家很高冷,你来就听话,不来我也不搭理你。

    但何若男不同,她已经隐约有把我当成儿子管教的想法,这在中国家庭中是大忌,尤其我老妈也在呢。

    我说去见个朋友,她就问见谁?并且摆出一副很不舒服的表情,“为什么你的朋友我几乎都不认识?”

    我回,“王汉,他买了洪家宅子,里面有我的东西,老虎皮,我得取出来。”

    不是我有意骗她,我若说是去见台湾人,保不齐她要跟着一起,这去了酒吧,就是麻烦。

    母狗熊想了想,让我早点回来,又道:“那张虎皮拿来我看看。”

    我道:“白虎不祥。”

    她就翻白眼,“那看什么人用了。”

    院子里停着一辆悍马,是何若男买给我的,但我今天不打算开,野马得给人王汉还回去。

    车子到了樟木头,酒吧都没开门,只能打电话招呼人,翻开电话本,手指在莎莎的名字上停住,老实讲,好久不见,有些想她,但这次理智占了上风,直接忽略莎莎,给白丽打。

    那边接了,我说人在酒吧门口,她惊讶一声,道:“来皇家御花园,我在B座三门二十六楼。”

    现在的地产商,取名字越来越没谱,旁边有条臭水沟就是临河沿岸,有个小土坡就是依山傍水,管你下面是乱葬岗还是荒草地,取名一定要尊贵,大气,有彩头。叫人一听就感觉自己是皇亲国戚。

    我费了好大周折才找到御花园,开发商为了卖楼也是蛮拼的,里面布置的确实洋气,到处都是金黄色元素,宛如进入一间大型KTV。

    奶奶的,好好楼也不好好的标,都用英文字母来代替,不如此,就好像没有逼格。

    那B座三门二十六楼,只有一家住户,就是白丽本人。我是上去后才发现的,心说这房子洋气,独门独户,电梯直达啊。

    上去后按门铃,门口有摄像头对准我的脸,都不用人开,按一下自动开。

    上次见到这种开关,还是在王汉家里,短短几个月,人开发商就用上了。

    进去后,房子好大,装修的也高档,转了一圈,终于看到白丽的卧室,她还未起床,藏在被子里,裹的紧紧,冲着我笑,“好困。”

    我道:“我以为花戎在你这。”

    白丽咯咯两声,乌云一样的长发散开,“我这里不会让其他男人来的。”

    我转身要走,她就在后面急切地叫:“老公……”而后伸手,“抱抱。”

    都他么二十多岁的人,还装嫩,所以张先生讲二十五以下的女人都没脑子,看来是真的。

    好吧,我也没脑子,她装嫩,我就把持不住了。

    这是高手过招,战斗场面非一般人可比,后面实在乏力,只好平躺,任她疯狂。

    那个摄像头连着电话,外面有人按门铃,电话旁边的小屏幕就有显示,能看到来人是谁,主人想开门,按下解锁门自己开,都不用下床,好先进,我说我也要弄一个,这要在哪里买?

第416章 阳春白雪小饭馆() 
白丽说,东莞就有造的,出厂价,便宜。

    做过一场,白丽乌发凌乱,翻身去抽屉拿烟,要给我嘴里塞,我摇头,两眼盯着她问:“谁喜欢抽事后烟?”

    白丽恍惚了下,“以前阿坤做完要来一根,我不喜欢闻二手烟,也就自己跟着抽。”说完乖巧地把烟放回去,打量着我,“你要不喜欢,我也不抽了。”

    我说抽吧,我不介意。

    白丽想了想,拿起烟,点了,深吸一口,感叹:“这一刻的感觉,天地万物都化为虚有。”

    我心里不美,起身下床,去冲凉。

    白丽惊觉,伸手按灭烟头,口里道:“我不抽了。”

    我转身微笑,“没事,我想去看看莎莎。”

    她便不语。等我冲完凉出来,她又拿了一根,爽朗地对我笑,“那个台湾人大有来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帮他砍了几个人。”我如此说,看看表,“我得走了,回头看见花戎让他给我打电话。”

    人走到房间门口,她又给叫住,“你就这样走了?没有一点留恋?”

    “有!”我诚恳地道:“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你忘了我是多么的留恋?但是,我顾不过来啊。”

    “但你能顾得上我妹妹。”

    我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她,没有别的意思。”

    白丽夹着的烟的手恍惚半天,放在唇边用力吸,烟头猛然变红,又黯淡。

    “花戎家里还有没有老婆?”她问。

    我说:“有。”

    白丽一丝苦笑,嘴角略带不甘地道,“妈个鸡的,怎么好男人都让别人先占了。”

    出得门去,我连丝毫犹豫都没有,直接奔着东城去了。我心里明白,见的女人太多,已经对某些人没感觉了。

    单个拉出来看,白丽其实不错,要什么有什么,但跟其他人比,也就透着一股精明,带着一股狠劲,其他都没什么。看的多了,也就有了审美疲劳。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再漂亮的女人背后,也有个弄她弄的想吐的男人,话糙理不糙。女人,还是长久不见来一次的感觉最好。

    对于白丽,我是永远都不想来了,是不是独身,有没有独守空房,我心里最是清楚。我不希望,以后她的入幕之宾里,有我的大名。

    到了东城莎莎家楼下,却又没了勇气,理智再次占据上风,我上去做什么?上去又怎么说?又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前后想了一通,又绕回来,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我不主动找她,她也不主动找我,交给老天吧。或许,某一天,她会遇到另个男人,结婚生子,过她该有的幸福生活,与我无关。

    以后的女人,除非是老天送到我面前,否则我绝不招惹。街头驳火那一幕我都想明白了,不是我周发有多厉害,完全是老天爷给面子,才没让子弹带走我,或许是因为我也做过好事的缘故吧。

    若是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说不定那天老天爷就给我收走了。

    走到门口腹中饥饿,早上未吃早点,看到门口有阳春白雪早点铺,就想着过去要碗汤粉。

    所以讲,人算不如天算,妈个鸡,人刚走到早点铺,就跟正在结账的莎莎撞了个满怀。

    双方都愣了下,各自表情尴尬。

    沉默少许,双方各自调整状态,恢复正常。

    早晨!周先生。她说,很标准的广式粤语。

    早!我回,面上讪讪,“食完啦。”

    “嗨呀!你食点咩?我请你咯。”

    我眼神飘忽不定,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历,穿的花格衫,牛仔库,梳的辫子头,一根根编下来,散落在两边,异域风格的美。

    我本想说,你好靓,结果出口变成了:“汤粉啦。”

    莎莎很麻利地拿出五块钱,递给摊主,“呐,汤米粉,加蛋加肉。”摊主笑眯眯接了,说好。

    莎莎对我摆摆手,嘴角弯曲上翘,“拜拜,周先生。”说完,擦肩而过,我能嗅到她发间里弥漫的茉莉香,应该是擦了茉莉味的香水。

    人都走去好远,我还在呆呆地看,思绪飘忽,视线中那个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还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满口黄段子的小飞女吗?

    明明感觉很熟悉,但又很陌生,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豪我都清晰地看过,可到现在,我竟然想不起,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就连那癫乱痴狂的夜晚,也渐渐在我记忆中消散,似乎从来未发生过。

    直到人从拐角处消失,我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

    摊主说:“呐,粉已经帮你放到桌上了,请慢用。”

    我去吃饭,摊主露着门牙对我笑,“想沟女啊?好难的。”

    我问:“怎么说?”

    摊主说:“她每天身边都跟着三四个烂仔,前几天还在前面烧烤店里打架,打的人家头破血流,很难搞的。”

    三四个烂仔,那就是阿忠他们了。

    摊主又说:“不过你的样子不错啊,我看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她替别人买单,哦,你们以前认识啊?”

    我摇头,不想提那些事,低头吃粉,味道还不错。

    摊主是个话匣子,也正好现在过了早点的高峰期,店里就剩我一个客人,于是开始打扫卫生,关火,倒汤,整理案板,完事了点一棵烟,眯着眼对我道:“年轻人,我提醒你一句,女人是祸水,那越是漂亮的女人她的祸害就越大,男人想活的安稳,千万不要娶漂亮女人,她漂亮的话就有别人来挖墙根,她自己也容易骄傲,你娶个比你丑的,让她死心塌地的听你的话,日子过的安安稳稳,比什么都重要。”

    我本来想问,老板你老婆是丑是美?扭头看到后面正卖力拖地的肥婆,就闭口不言。

    摊主见我不语,也没了继续吹水的兴致,侧着头向外看,猛然间大惊失色,急切对我道:“后生仔,快逃,那几个烂仔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摊主自己已经握着一把黑铁菜刀在手,战战兢兢做防御状,面对三四个青壮小伙子,结结巴巴问:“你们想干什么?”

    “大哥!”三四个小伙子压根不看他,直接冲我涌过来。

    我在纽约大马路上被人揍的灰头灰脸,登在报纸上就简单的一句话,保镖尽职尽责,制止了事态继续发展,但传在唐人街却不是这样的,周发大发神威,一手抓方向盘一手持枪,凌空点射,枪口一甩,就能射出传说中的拐弯弹。

    至于最后跟沈浪之间的搏斗,那是因为枪里没子弹,双方就按照中国人的方式解决,街头比拼,各自动用真气,内力,气功,最后沈浪一招不慎,被我击毙。

    传到花戎耳朵则不同了,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周发一身劲装,一边踩油门一边跟妹子煲电话粥,眼见前面形势危急,瞬时一个旱地拔葱,从车顶起飞,右手点射左手接子弹……

    妈蛋,车顶钻出来还不把我脑瓜子磕烂了?

    “是那个呆湾同胞讲的。”阿忠一脸严肃地道。

    我喝完最后一口汤,几个人抢着付账,吓得老板哆嗦,不知所措。我淡淡地装个逼:“你们大嫂付过了。”而后,对老板笑笑,“味道不错。”扔掉擦嘴的纸巾,向外走去。

    余光瞥见,饭店老板大张的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在普通人面前装,这感觉真好。

    出了门去,几个人先后聒噪,讲花戎如何好玩,如何大方,如何对路,我只是细细地听,同时朝着停车场走,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楼上就不去了,有这几个跟莎莎住在一起,我很放心,等晚上有空大家一起吃饭,然后去维多利亚玩玩,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

    一辆白色宝马从我面前悄声滑过,我起先不在意,猛然想到,白色宝马是莎莎的车,怎么就走了呢?

    赶紧侧脸看,车子已经滑过去,我没看清里面开车的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莎莎,立即问左右:“那是谁?”

    几个人都不作声,阿忠回道:“是三基。”

    “三基回来了?”我惊声问,复又觉得自己这样丢份,就改了平静的语气,“他还在卖粉吗?”

    几个人都点头,阿忠说:“三基整天缠着大嫂,你又不在,云清就让我们几个跟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三基其实没做什么,对大嫂,对我们都挺好。”

    我没说话,打量他们的着装,几乎人人都是指头粗的金链子,腕上有两万块的手表,脚下的皮鞋也不是地摊货,这身装备打架不行,但出去装逼绝对够范。以我对莎莎和白丽的了解,她们不可能这么没品位,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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