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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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森?我问:“拆呐名字呢?”
小妹回:“王浩永。”
我说哦,并郑重告诉小妹,“维森这个名字,在欧美来说就跟中国的狗剩,狗蛋差不多,很普遍,走纽约街头你随便扔十块砖,至少有三次砸中的人都叫维森。”
说完后悔了,这人都没见就先恶心人家名字,不是摆明了来拆台的?
小妹没接我的话茬,只是淡淡地说:“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跟你讲的。”
好吧,我的错,我换种方式,下一个问题,“你喜欢他吗?或者说,你对他的态度?”
小妹回:“还好,算不上特别心动,但不讨厌。”
女孩子一般这么回答的话,是表面男方主动追求她,主动权掌握在自己这一方。其潜台词是在向外传达,这个男人可以用来做老公,再引申去,则表明有点小喜欢。
这是好事,毕竟女子长大,情犊早该开了。
不过为了确保小妹以后的幸福,我需要掌握的更多,很重要的一环,你们发生过不可描述吗?
如果发生了,那么这个男人必须做我妹夫,他也必须对我妹子好,否则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大圈仔的愤怒。
而这件事还不能影响小妹的感情,简言之,我会命令他必须娶小妹,不然就杀他全家。而这些事,他还不许跟小妹说,一旦结婚,五十岁之前不许离婚,五十岁之后随便。
做法虽然欠妥当,但能最大量地保护小妹。
假若说没发生不可描述,那就是另外一种对待,比如发现他是个渣男,或者有可能成为渣男,一顿好打是逃不了,并且还要让小妹知道人心险恶,彻底断绝他会成为我妹夫的可能。
所以,了解这一手资讯极其重要。
我问了。
小妹用眼睛翻我,“问这个做什么?”
我回答:“不要问原因,你只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小妹转脸不看我,有些愤怒,气哼哼道:“跟你有关系吗?我是成年人,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劝她息怒,并表示,“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想你好,你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很重要吗?”小妹恶狠狠的问。
我点头,“很重要。”又补充道:“我只得你一个亲妹子,真正的心肝宝贝。”
小妹不看我,面无表情地回答:“还没有。”
OK,这样我就懂了,我说:“我想见见他,帮你把关,毕竟,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长兄如父,小妹父母双亡,孤家寡人一个,唯一的姐姐在沉睡,只有我一个亲人,她顺从了我的意思,给维森打电话,约出来宵夜。
其实我原本可以告诉小妹那个维森在撩她闺蜜,但又考虑到女性的独特思维,就取消了这个想法。
同样件事,换做一个女人背着男友去撩男友的铁哥们,男友妥妥的觉得是女的有问题。但反过来,女人则会觉得闺蜜有问题。
事实上,大部分闺蜜都是因为男人决裂。
再者,两人如果没有明确的确立关系,从道义上讲这个男人还有的选择,也可能是广撒网多捕鱼的模式,道德上还谴责不了。
或许人家先前想追小妹,后面又发现莎莎更好,倒转头来追莎莎,这都情有可原。
我是这么想的,心够大,真心希望小妹能谈个好男朋友,嫁出去,生活美满幸福。
那个叫维森的来了,普一亮相,我整个人就不好了,话都不用谈,我就给那小子判了死刑。
他染着金发,柳眉细眼,鼻梁高挺,嘴唇单薄,从相貌上来说,这样的人是标准二次元世界的美男子,但我总觉得那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邪,看着不像老实人。
再有,他的眼窝发青,双目神光散而不凝,这是长期透支身体,气血双亏的体现。换句话说,他要么是长期打手枪,要么就是长期跟妹仔疯玩。
以他的条件来看,应该不用自己解决。
最主要的,是他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高傲气息,见到大舅哥一点都不尊敬,很随意地挥手,算是招呼,而后大咧咧地在我面前坐下来,潇洒地打个响指,招呼服务员,“拿铁加冰。”
光是这一个动作,我就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这孩子太不懂礼貌了,我们等他这么久,结果见面只给他自己点东西,也不问问我们等了多久,吃了没吃。
小妹可以不在意,因为她经验少,看不清。女生是个神奇的动物,一旦被男生追,那怕这个男孩长的多么不堪,在女孩心里都会增加些许好感度,很自然地把他划分到好人哪一栏。
而随着男生追求的力度加大,女孩会逐渐沉沦,最后沦为待宰羔羊。生活在宠爱中的女人,智力接近于六岁幼童,这是左大夫说的。
也就是说,那个维森的不礼貌,在小妹眼里被理解为不拘一格,潇洒有性格。
接着就是吃饭,例行询问,小伙子脊背靠着椅背,用独特的港岛俚语跟我交谈,时不时地夹杂一两个英文单词,处处透着骄傲,动不动就是,我们香港人如何如何,你们大陆人如何如何,等等。
我实在听不下去,敲桌子提醒他,我们都是中国人。
小伙子不以为意,“中国人也分圈内圈外,你们是被关在圈内的,我们是自由的,大哥,你应该多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你就会发现,世界原来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这波逼装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但为了小妹,我硬是忍着。那个乌黑眼眶和纤细的骨骼已经表明,他不能给女人一个厚实的肩膀。
还剩最后一个环节,他对小妹是否真心?
吃饭过程中,他时不时地拿手机回短信,小妹问他,他说,是几个朋友约他晚上去打球。
但我知道,他是给莎莎回短信。
我的手机滴滴响了声,拿出来看,莎莎说:他说等下跟朋友吃饭完就来找我,还说自己不喜欢戴安全帽。
我把手机收好,问对方,“维森,你是真心喜欢我妹妹吗?”
维森还正在编短信,闻言抬头笑,很诚恳,“是的,我爱她,天荒地老。”
然后我就出手了。
很迅速的伸手按着他脑袋,将他脑袋按到面前的餐盘上,力道之大让半分熟的黑椒牛排溅出酱汁,脑门和牛排的撞击声响彻全场,所有的食客都抬起头来看。
一击即中,我并未撒手,按着他的脑袋犹如拍篮球般上下磕动,巨大的力道甚至砸碎了盛放牛排的盘子。
周围有女子尖叫着,还有外籍服务生的喊叫声,嗨哦扑,普利斯,色儿,普利斯……
小妹最先反应过来,拼命拖着我的胳膊,将我向后拉,口里质问:“你发癫啊?”
我摆脱小妹,趁他还没清醒,抓着头发又一把抡翻在地上,抬脚就往脸上招呼,让他以后凭着这脸蛋再去害人?
小妹在后面急了,咆哮起来,我这才停手。从桌上拿起那厮的手机,递给小妹,“你自己看。”
小妹瞪着我,看看手机,屏幕上应该是编写了一半的短讯,虽然不知道什么内容,但我相信,只要小妹看了,她就什么都明白。
然而我又错了,小妹是看了,但她并没有生气,而是悲伤,捂着脸向外跑了,是传说中的泪奔。
地上的维森晃晃悠悠地坐起,抬头看我,有些不解,一溜鼻血渗出,哼哼着问:“歪?”
我拿起桌上餐巾扔给他,警告道:“一脚踩两船就是这下场,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妹妹,不然打断你的腿。”
说完走人,留下满餐厅里惊呆的眼珠子。
小妹说,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话有些偏激,我对她说,好男人其实也蛮多的,不过需要细心找,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
她说,抱抱。然后自己抱上来。
我的思绪乱了,开始在脑海里思索,边锋能做妹夫吗?或者是赵大?
不行,这两个是保镖,刀光剑影里来回走的,万一有个闪失,我妹子不是要守寡?那找谁合适呢?
果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我把朋友圈过了整个遍,也想不出合适的。
小妹手机响,接来听了,看着我一阵迟疑,“警察传唤你,你要不要去?”
我这才想起,这里是港岛,只要有人报警,警察会立即处理,不会延误。
麻烦事,我要经常往返两地,这里不能留下任何污点,该怎么解决,听法官的意见。
第542章 事出稀奇必有妖(1)()
无非就是赔钱,我赔的起。
然而不是,小妹给我请了个律师,律师跟我说,这里虽然是钱说了算,但也需要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能用钱让鬼推磨,如实没有社会地位,有多少钱都是没用的。
也就是说,我因为故意伤人罪,扰乱社会治安罪,破坏公物罪,要入监三个月,并处罚金。
只是打个架而已,我说,“何况是那个小子挑事。”
律师说:“我理解你的情绪,但法律不会按人情来处理,李小姐和王先生是自由的男女朋友,尽管王先生的做法不妥,但你只能在道德上谴责他,如果你动手,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何况你还打伤了人。”
说完,律师还特意跟我提醒一遍:“这里是法治社会。”
我一阵无语,对律师说:“拿我的手机来,我打个电话。”
律师迟疑着,再次重申,“周先生,这里是法治社会,行贿罪也会判刑的。”
“我换个律师行不行?”我一声大吼,律师怂了,帮我拿到手机,让我打电话。
我拨通叶谦的电话,直接道:“叶律师,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有个渣男对我妹子欲行不轨,被我抓了现行,推了他一把,然后那个渣男不服,喊了他做立法委的老豆对法官施压,又喊了他做律师的老母来跟我打官司,打算将我关在这里十年八年,我该怎么办?”
叶谦在那头听的稀里糊涂,又问了一遍才懂,让我稍安勿躁,他马上来。
我在例行询问期间,小妹来给我送饭,就在审讯室,隔着桌子看我。
她的情绪很低落,面上愁云惨淡,末了问,“你干嘛要那么在乎我?”
“我就你一个亲妹子,我还能在乎谁?”
她鼻子吸溜一声,鼻塞了,努力抬脸,又低垂下去,小声问:“那你都没想过,娶我为妻?”
如此饭就吃不下去了。我放了筷子,认真道:“想过,但心里过不了那个坎,你跟你姐外貌太像了,但脾气却是两样,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她,很难再容下你,我可以对你好,但也只是出于亲情,不会是男女之情。想想看,假若我们结婚,在我眼里,你还是阿妹,那样的生活,你会愿意?”
小妹明白了,不再说话,侧脸看外面,再次吸溜鼻子,耸肩,长呼气,而后道:“那以后我无论交什么样的男朋友,你都不要过问,好吗?”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道:“我是真心为你好,想让你找一个……最起码是比我好的。”
“我懂。”小妹说,语气低沉,“但是我长大了,不需要你呵护,如果有天我受伤,我也会自己疗伤。”
审讯室里一阵无语,我认可了小妹的说法。
女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我在想,或许二十年之后,安琪儿也会跟我说同样的话。
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瞎担忧。
刚拿起筷子要吃,外面一阵吵吵,有人大声问,你是谁,哪里不能进去,请表明你的身份!
说话间脚步声传来,先进来的是两个港警后背,再接着才是一个军官脸谱,器宇轩昂,宛若杀神。
“审讯官呢,叫他来见我。”军官说着,风轻云淡,气定神闲,掏出自己证件,递给港警。
警察接过来看,瞬间立正敬礼,口称叶长官。
叶长官回礼,沉稳道:“叫他来见我。”
警察立即小跑步去了,叶长官这才放松姿态,看着我皱眉,问道:“就这点小事?”
小妹慌慌从椅子上站起,看着叶长官。
叶长官也正好侧头,跟小妹四目相对。
立时,我不淡定了……
法律神圣不容亵渎,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小小的我?
在叶督察的严格监督下,法官对我做出了判决,故意伤人损害公务扰乱社会治安数罪并罚,理应监禁三个月以儆效尤,但考虑其事出有因,且认错态度良好,有悔过之心,法庭建议,赔付受害人医药费……
我说谢谢你叶长官。
叶长官握着我的手笑曰:应该的应该的,对于渣男,就应该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点点头,问:“叶长官今年贵庚几何?”
叶长官回,“三十有二。”
我语重心长,“该成家啦。”
旁边小妹低头羞涩,转过脸去不敢看我,并故意放慢脚步,缀去后面。
可惜了,老牛吃嫩草,不过也好,三十多岁的男人玩也玩够了,浪也浪美了,也该成家立业,安安心心过日子。
背过叶谦,我私下里对小妹交代,“这个男人靠得住,但有三件事要千万注意,第一,绝对不能在结婚之前把自己交出去,哪怕是他向你求婚也不能答应。第二,万一扛不住要把自己交出去,一定不许做安全措施,力争一次怀孕,第三,一旦怀孕,第一时间通知我,绝不允许打胎。”
小妹脸色通红,似乎很气愤,“你说什么啊,我对他根本没感觉。”
“那可不行。”我语重心长道:“你得尽快对他有感觉,这样的男人,抓住一个就赚了,失去可就是你一辈子的损失。”
说完还要扬起拳头,“加油!”
小妹梗着脖子不看我。
我还不放心,“对了,昔日你阿姐有一本生男育女大全,你看过吗?”
小妹跺脚,娇嗔,“姐夫……”
这小妮子,当初总是喜欢躲在门口听墙根的事情忘了么?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是没有遇到更好的罢了。
特效口服液我带了两套回来,阿妹用一套,另一套是送给何总的。
何老板患的其实不是糖尿病,而是尿崩症,在临床上两者很相似,一般不会误诊,不过何老板这种情况很明显是属于误诊。
尿崩症的原因多方面,但总体来说是还是肾功能不全,病人总是要喝水,要尿,繁琐的很。
何老板刚回来那天我去看过,这次去美国顺便跟梁大夫提了句尿崩症,问有没有什么法子。
梁大夫问病人是不是大款,能不能买得起天使之泪,如果能,这些营养液就管用。
如此,我就问她多要一套,带回来给何老板,说是特意从美国带回来,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如此简单的一个举动,博得何老板好感。趁着何总不在时,何老板笑问:“没打算找新伴侣吗?”
这话让我不好回答,只能搪塞道:“目前的重心还是放在事业上。”
何老板点头称赞,又问:“怎么样,跟阿男还能复合吗?”
我脸皮跳跳,低声道:“阿男的个性,您也了解。”
何老板摆手,微笑,“不碍事的,她从小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我来跟她说。”
何老板只知道我们离婚,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他能主动提出撮合我跟阿男,想必心里还是认可我的。
可事实上,我跟他见面不过五次,他又如何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如何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