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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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莎说:“瞧,我给你准备的航班。”
什么叫无声处惊雷?什么叫不经意间装逼?这就是了。
伯父说叫人送我,我以为是叫人送我去机场,搞了半天,才知道他是叫人开飞机送我去香港。
再回想刚才一路上娜莎的所作所为,开的车子不到三十万人民币,两人吃顿饭不到四十块,我都开始怀疑娜莎是不是不得宠故而才会如此待遇,到头来却给我来架私人飞机。
这回我不郑重也不行了,心说幸好先前没说过什么装逼的话语,不然肯定让人看低。
嘴上却道:“太客气了,我坐普通航班就好,这样太奢侈。”
娜莎回答:“都是一家人,应该的,你好久才来一次。”说完头里走,我紧随其后,等上了飞机,她还打开椰汁给我,说是天然饮料。
真正的天然饮料,就跟酒吧里那种将椰子钻个空直接插吸管吸是一个意思。
娜莎说:“不是你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大陆还有亲人,以前父亲从来没说过。”
我回应:“一样的,也是这次小妹结婚,家里实在没有长辈,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海外有亲。”
随后就是细聊,问德叔家人情况,听到阿妹植物人卧病在床,在用智能运动舱恢复,娜莎表示好奇,说有机会想亲眼目睹。
我立即表示欢迎,不怕她来,就怕她不来。伯父家里有汽车厂,隐约觉得,这是个机会,是个大订单。
临近香港上空,娜莎拿出一张支票,是渣打的,麻溜地签字,写完递给我,笑道:“这是父亲交代的,送给小侄子的一点礼物。”
我目不斜视,伸手拒绝,“太客气了,能用专机送我回来,已经感激不尽,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坐私人飞机,都算开了眼界,其他礼物不能再要。”
娜莎再次递过来,“拿着吧,算是长辈给你的见面礼。”
我依然不要,“等下次我妻子恢复,我会带她来一起拜见伯父,那时候再收见面礼。”
如此再三,娜莎不再坚持,而是淡淡地笑,“堂姐夫果然是正人君子,听说昨晚拒绝了客房服务。”
如此就已经挑明,昨晚的客房服务是伯父安排的,应该是听说我自称为德叔儿子,所以以为是骗子。
想到此不免后怕。
女人倒是好拒绝,毕竟我见识多广,身边美女如云,只嫌多不嫌少。可是金钱却不同了,我是只嫌少不嫌多。
那张支票之所以不要,是因为一后面只有六个零,有种你填八个零,看看我敢不敢要?别说君子不君子,只是诱惑不够大罢了。
就算是美女,假若昨晚来的是娜莎,纵使我见多识广,也必然把持不住,要亲自验证一下金发美女其他地方到底是什么颜色。
至机场,我正要告别,娜莎却道:“既然来一趟,我要去买点东西。”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大马她是主人,在这里我算主人,立即表示,要买什么我陪同。
同时电话小妹,快来看你来自异国他乡的富豪堂妹。
听说有堂妹来,小妹自然高兴,驱车过来,两人见面,各自打量。
说到底,也是隔了两代人,关系肯定不如亲姐妹,但都算好,由小妹做主,带着娜莎游车河。
第575章 双是一年春来到()
要说繁华,港岛还是铜锣湾繁华,哪里东西未必是最贵的,但一定是最齐全的,毕竟,土豪只占据了人类的少数。
我以为富豪堂姐会买奢侈品,然而不是,她买的都是最普通的化妆品,并且跟小妹一起砍价还价。
那做派就跟东莞所见的打工妹一般无异,颠覆了我已往对富二代的认知,眼见东西都买的如此便宜,一套化妆品折合总价不到两万,慌得我赶紧替她刷卡付账,要把这些东西送给她。
作为我来讲,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她在这里所见所闻肯定会跟伯父讲,伯父对我的看法自然不同,说不定哪天伯父失心疯地高兴,小周呀,你都算不错,来,这里有十亿支票,你拿去玩耍吧。
就算对我没什么好处,也不过一万多的东西,咬咬牙就当打水漂,反正我最近几个月用来打水漂的钱已经不下三百万,公司里养了一大群闲人呢,尤其是小林广智,薪水高的让我害怕。
区区两万块,真的是洒洒水。
付完账娜莎眼睛眨呀眨,从口袋拿出令吉要给我现金,道:“我不接受陌生男人礼物。”
这怎么行?我可不是陌生男人,我是你堂姐夫,我郑重说。
娜莎道:“正是因为你是堂姐夫,我才不能接受。”
我还不解,那边小妹却把令吉接过来,“堂姐既然不要,那就是不能要,姐夫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哦。”
马屁拍到马脚上,这稀奇古怪的风俗我也是懒得问了,逛不多时,娜莎返航,小妹相送,也见识到那款两翼小飞机,不过没有像我一样吃惊,表情淡然。
等到人走了,才说,挑战者850,庞巴迪公司出品,三千万美刀可买,一小时油耗折价1。5万人民币。
厉害呀我的妹!一向不见,小妹脑袋里东西多了。
小妹撇撇嘴,“大学啊,不是白念的。”
厉害,我竖拇指佩服,“你们老师懂的真多。”
“这倒不是。”小妹笑道:“我有个同学,他家里就买了架。”
我:……
联系到大伯父,接下来就等小妹亲自去大马拜访,对于这位有钱伯父,真正见了之后我的心反而没有那么热切,原本以为人家会给侄女婿拿个万儿八千,不过真正相处下来,满满的都是不自在。
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与我何干?
友华硬抗三个月,手里订单彻底耗尽,工人们全都闲下来,只剩下时不时地去客户那里修修补补,收益却是停了。
美莎再次跟我通话,友好协商,“夫君,罢手吧。”
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回来我就罢手,你一日不回来,我一日不放过友华,中国这么大市场,我要让武山一根骨头都捡不到。”
那头的语气变的哀怨,“这又是何必呢?你越是这样,父亲越是不会让我见你。”
我沉吟少许,问:“那么你想见我吗?”
那头立即回,“想!而且是很想!”
言语真诚,却又透着无奈。
我说:“我也很想你,想听你说话,听你问候,想听你唱《思えば远くへ来たもんだ》”(注:日文歌曲《一路走来这么远》中文版是徐小凤演唱《每一步》,粤语经典)。
那边久久不语,似乎一声抽噎,让我伤怀。于是改了话题问:“周和还好吗?”
美莎回答:“周和很乖,已经开始识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我母亲哪里,我在本部工作。”
据我所知,日本很少有母亲帮女儿带孩子的,女性生过孩子后也很少上班。他们这样安排,应该另有用意。
我问:“他们逼你相亲了吗?”
美莎道:“见过两位,都不太满意。”
这话倒是说的实在,让我无名火起,电话里直接道:“如果你另嫁,武山家的企业,永远别想踏足大陆。”
这倒不是气话,这是实实在在的要挟。
美莎回道:“我不会再嫁,可是,我也永远见不到你。”
“不会的,有办法的。商人逐利,你父亲不肯让我见你,是因为我带给他的利益不够,但终究有天,我会让他觉得我够份量。”
“那需要多久?”
“不会很久。”我沉吟着,平静说出:“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会让他屈服。”
话是说的硬气,但我心里却是没谱,五年时间决胜负,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让对方屈服。但我相信,只要肯努力,总是有办法的。
成功者有成功者的思维,目标定出来,该如何实现,就要靠自己努力。但如果连目标都没有,那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打败一个企业或许很难,但是和一个帝国相比呢?
历史告诉我们,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就是因为他会想他人所不敢想,做他人所不敢做。
诺大个帝国都能被倾覆,一个企业就不能被打败?
就像我曾听过的豪言壮语,诺基亚是手机界老大,那又如何?只要我们肯努力,早晚有天国产手机会屹立在世界之巅。
前提是要敢想,订出目标,才好努力去实现。
美莎那头再次抽噎,吸鼻子,又换了欢喜的语气,“樱花树成活了吗?”
我回应:“活了,不过现在是冬季,等到明年初春,就能开花。”
那头呵呵地笑,“等到花开,我来赏花。”
我说好。
她又道:“你暂且不要为难友华,好吗?我这边会和父亲说明情况,他现在不同意,但终究会同意的,相信我。”
这怎么能信?武山洋介的手段我见识过了,真正的翻脸不认人,说的比唱的好听,美莎毕竟是女儿,怎么能改变父亲的意志?
再者,武山集团那么大,仅仅是因为小女儿两句话武山洋介都屈服的话,他也掌管不了那么大企业了。
并且,从古至今,日本人都有佩服强者的习惯,摇尾乞怜的弱者,他们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就像美利坚,一次打疼他们,打怕他们,他们就很尊敬,甚至带着巴结意味。
我和武山洋介的斗争,也是如此。一旦我今天低头,以后永远也抬不起头,我们之间,没有调合的可能。
我如此解释,那边又开始抽噎,啜泣,后面挂了电话,悄无声息。
这是美莎第二次跟我对话,相信武山洋介已经知道我的心意,再有下一次,他会自己跟我谈。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商业战争不比军事战争那么直接,但也不排除敌人会采取必要手段,反正换做我是武山洋介,这种情况必须动用武力。
春节期间新加坡公司结完尾款,该给业务员的提成也必须兑现,这件事当初我给李秀有个简单合同,美莎签的字,盖了公司章,也是因此,我才一直让李秀等,不然早就放弃了。
然而去财务部领款,对方却不承认这个合同,虽然社长签了字,但没经过理事会同意,财务部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程序的问题。
那种说法,让我想起昔日给自己上户口,对方也是言辞凿凿,这是程序,虽然我很想理解你,但程序不允许。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就是:我知道你是对的,但得按规定办。
我还就专治各种死程序和不得人心的霸王条款,只问一句给不给?不给立即动手砸,不要砸东西,砸人就行。
才砸了两个总经理就从办公室出来,问清情况,做出批示,该给李小姐的薪水,一分都不能少。
八百万的合同,算上溢价,扣除税费给了李秀四十六万,虽然不多,却让李秀激动的整宿睡不着觉,说是睡觉也要抱着存折,紧紧贴在自己胸口。
又是一年春节到,广东这边早早的吃完年夜饭,大年初一启程回老家,这次同去的还何若男和何青山,这是去拜访何老板时候商定的。
毕竟,何老板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看看女儿能不能?哈,变成正常女人。
可算是有个媳妇做回头客,终于不让村里人再说闲话。
车里空间大,顺带着也把李秀捎回来,家里只留张灵彦跟阿香。
这也是没奈何的,张灵彦要看着阿妹,阿香却说是有家不能回,天天被人逼债,具体原因我却没问。
现在的阿香和之前的已经不同,整日都是低垂着脑袋,神情低落,犹如霜打的茄子,无人跟她说话,就自己一动不动地发呆,时常看着阿妹,一看就是几个钟。
我以为她是在传销窝里受了苦,精神失常,还想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结果李秀说不是因为传销,还是因为家里的事。
那些债不少,要上百万才能解决。
对此我也无能为力,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顾得了别人瓦上霜。反正她不能回家,也好留在这里跟张灵彦作伴,张灵彦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冰箱冰柜塞的满满当当,各种零食干果多不胜数,说是终于摆脱小猴子困扰,可以尽情疯狂。
说是要连吃十多天的火锅。
一路向北走,路上换着开,速度也快,第二天就到秦岭,视线中开始出现皑皑白雪,何青山激动的大喊大叫,要让妈咪停车,自己下去玩雪。
可怜孩子自记事起在广东,没见过雪,不晓得雪有多恐怖,山顶积雪,可不是一般人敢随便玩的。
小孩子说不通道理,不让玩就哭闹,后座李秀见状抱着他哄,问他想不想要好吃的。
何青山根本不认哨子,伸手抓住李秀头发往下扯,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何若男正在开车,见状立即靠边停车,开车门。何青山吓的鬼叫,要往我怀里窜,却是晚了,被何若男掐着脖子提溜到外面,好一顿揉搓,再扔回来,孩子就乖了,挂着两行鼻涕,眼泪汪汪,不敢说话。
第576章 和谈()
到服务区休息,何若男上厕所,何青山才哇地一声哭出来,质问我,“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做老婆?我不想要她做我妈咪。”
这番哭诉说的我心疼,却没办法,只能说,“好孩子,你换个别的愿望老子都好实现,唯独这个愿望,老子没办法。”
何青山鼻涕一甩,看着李秀,眼泪汪汪,“我要她做我妈咪。”
童言无忌,说的李秀脸红,我只能板着脸道:“娃呀,再过两年你还敢这么说,就是男女混合双打了。”
原本以为这次回来村里人不会说什么,那知道大中午的傻子二狗就在村口等,踮着脚伸着脖子,后面还跟着几个懒汉,见我车子开进来,慌忙往车后面瞅。
后面带了许多礼物,都是何若男准备的,车门打开,我先下来,何若男还要停车,就在车里坐着。那边李秀说到了家门口,不招呼一声叔叔不好意思。
这里刚下来,傻子二狗就一声吼:“看看,我就说了吧,周发一年换一个婆娘,你们哈不信,给钱,给钱,刚才都是谁下注了?”
好家伙,这傻子,满嘴里胡说我还没办法管,前面何若男闻言坐不住了,赶紧开车门下来要宣示主权。
结果一亮相,二狗喊的更凶,拍着大腿跳着脚,没命地喊:“今年更厉害,带了两个婆娘回来。哎呀,还有两个娃哩!”
……这傻子二狗呀……
看到何若男回来,家里老两口总算是有了喜色,又见到两个亲孙子,更是乐不可支。
老头子一辈子爱炫,将两个孙子一手一个抱了,满村里乱窜,叫孩子叫人,叔叔伯伯一大圈。
一个下午逛回来,两个孩子都学会了本地方言,相互追赶嬉笑,来,叫叔给你摸个巧(雀)儿。
只是晚上时候,老爹黑着脸,叫我去他屋里,磕着烟袋锅训话:“你就说,你还能干点啥事?媳妇引得那么多,有用?能咋?娃哩?”
我说娃不是给你带回来了。
屁!
老头子烟袋锅就要摔我头上,“那两个有谁姓周?都是别人的娃。”
我说你这思想观念不对,不姓周那也是我的种。
狗屁!
老头子急的团团转,气的嗨哟嗨哟,“见过母鸡引鸡娃么?不管是谁下的蛋,那谁孵出来鸡娃就跟谁走,这个意思你不懂?你带回来务两个,有那个将来会是周家顶梁柱?那个